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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你一直照顾到现在,辛苦了。”戴瑜眼中感情复杂,对秀才除了感激之情还有浓浓地真爱。多亏他赶来了,不然也许老爹的情况会更糟。
“应该的,你又何须与我见外。”秀才饱含深情地瞟了戴瑜一眼,后半句声音越发小了。
信号收到!
“长姐……”小四哭得泣不成声,小三却不哭,眼神倔强的望着戴瑜,只想着让她替爹报仇:“姐姐,那人闯进来是要杀了爹!我和小三躲在炕下都听到了!”
“都说什么了?你仔细讲给姐听。”
当时的情况不明,小三只记得睡得迷糊时和小四被爹爹跟丢蹴鞠似的滚进炕下的窟窿。接着有人摸进了屋子。那人边动手边问老爹,你别来?老爹回,费心!
戴瑜听完整个人有点飘,这剧本真的拿对了?再寻思一会,方才想明白:
那人:您老别来无恙吧?
爹回:你少特么费心,来战!(这句是戴瑜猜的。)
这气氛才对,没理由两人打个架还这么客气?
算了,这些细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闯入的那人进来就开打,听意思是老相识,趁夜来,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老爹。
还有一点不对,老爹在屋里就断片了,那秀才看见的,又是谁和那人在院子里一阵痴缠打斗的?
“小呆子呢?”戴瑜发现屋里少了个人,她看向秀才,秀才想了想,摇头说没看见。
要是呆子也说得通,他会武功,戴瑜早有预感,可没真的见他与谁武力抗衡,她还是有些诧异。他人在哪?是否凶多吉少?想到这个戴瑜从刚刚的描述中又发现有一件事不对劲儿,老爹难不成也会武功?
这种想法一出,连世界观都刷新了。
老爹也就这样了,先去找找小呆子才是接下来的任务。
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进入,戴瑜和佟鹤鸣,以及小三、小四全部草木皆兵,倒把进来的人惊着了:“这是怎的,一个个表情严肃?”那人再往炕上一看,大叫出声:“师哥?这是怎么了?”
“陆长烽啊……”戴瑜表情顿时一松,“你不是去小白菜家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长烽眉头一皱,回道:“小白菜家不用我再去了,小白菜早就不知所踪。”他一回来就打算去看看之前盯的这个案子,谁知小白菜家早已人去楼空。可往住人的屋子里一瞧,屋里的凌乱程度已可接近于用“砸”来形容,陆长烽便不得不往另一个方向去想:人是被掳走的?
陆长烽再回来看看戴家时,又看到这么一副景象:“你爹这是……头被钝器所伤!”他小心地检查着戴老头的伤势,问道:“仇家上门了?”
“仇家?你是指哪个?”戴瑜想了想,老爹的仇家,赌坊不成?
陆长烽表示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只知戴老头在四处躲藏,却没听他提起过仇家是谁,他也一直在暗中保护和追查,现在看来,对方势力强大,如果师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一切逃脱都是无济于事的。
既然仇家寻来了,那就面对好了。
穿来至今,戴瑜第一次产生了这么强烈的危急感,她是戴家的大姑娘,那就是老大,爹爹昏迷不醒,二弟没了,小三小四尚幼,她必须撑起一片天。
家里有秀才照料着,戴瑜和陆长烽商量着先出门去找呆子。
出门没超五步,戴瑜便被对面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铁锤妹妹背着昏迷的小呆子一步一屈的正艰难地向他们走来……
“呆子!”
“快接把手!”铁锤再彪悍也是个女子,背起呆子这样偏瘦的男子走上几步使得,问题是不知走了多远的路。
“这是,这是怎么弄的?”
“不知道,我一早起来,就见他倒在我家的码头边。”
见到他时,那是一半身子都要掉到结冰的河面上,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拉了上来,怎么叫都不醒。看面相,铁锤回忆起这不是在戴家见过的那个小男孩吗?铁锤将心一横,便一路将他背了过来。
“小心。”戴瑜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两人身边,和陆长烽接过与老爹一样不省人事的呆子,先把脉查看,“不行,他脉向微弱,我去请郎中!”说罢,陆长烽抽身离去,只留下戴瑜与铁锤妹妹架着昏睡的人儿往屋里搬。
那时气氛太过紧张,戴瑜不曾发觉铁锤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直到将呆子交与秀才换衣擦拭身体,她才发现那双震惊含怒的眼睛一直未曾离开过她。
戴瑜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这件裙子,心道不好!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那个,我……”戴瑜刚开口,便被打断。
“你和我出来!”铁锤面色铁青,脸上看不出喜怒。
见铁锤不想在屋里说,戴瑜一步三拖地跟着她的脚步来到院子。
院子地上的大雪还未完全消融,房檐处垂吊的稻草结起了厚重的冰凌,顺着冰尖稀稀拉拉地流下晶莹的水珠,滴在一地莹白的雪面上,击出一个个坑洞。
戴瑜听着那滴答的清脆响声,心中不由得大骂,骂自己蠢得太没技术含量了。她注意了这么久,还是让铁锤撞见了自己的身份。
更可怕的是,她现在拿不出一个二弟来赔给这个心心念念等人归来的痴心姑娘。
若说过去只是对欺骗她有些愧疚,如今已转为深深的自责。
戴瑜偷偷看向眼前的铁锤,心中难过,随着一个谎言的戳破,她要不要再把那个晴天霹雳的结果告知于她呢?
“你是戴……不对,你不是……我没看错吧?”铁锤妹妹立目斜睨着对面的戴瑜,她看到眼前的戴姑娘完全退去往日的粗糙汉子形象,真有点脱胎换骨的味道。
除去粗布棉袄的破烂衣衫,这一身艳丽红裙拖于皑皑白雪之中,妖艳如傲放的红梅,尽显高挑身段;原本就是娇媚清秀的女子如今乌发披肩,在耦色斗篷的衬托下,脸色白如绒雪,竟还有吹弹可破的即视感。
这般一看,铁锤一时不敢冒认,虽然眉宇间相似,却倒有些判若两人了。
“铁,铁锤妹妹,你先别急,这都是有原因的……”戴瑜此话一出,铁锤立即脸色大变!
“果真是你!”铁锤妹妹眼中愤恨,她一拳高高举起,悬在半空中。戴瑜抬头望去,知道那只铁锤的可怕威力,可这一拳头她是不想躲了。
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又卡得死死的,对不住大家了【鞠躬
不过一卡过后,后面顺了好多,会努力更的,争取日更,么么哒~~
☆、惜别,求放过!
戴瑜紧闭双眼,只想快快挨那一下,心理也会好受些。
可迟迟不见铁锤出击,戴瑜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铁锤妹妹高举的手在空中颤栗,她全身都不住地颤抖起来,双眼如同关不上的水龙头,眼泪不断涌出眼眶。
那样子说不出是在隐忍还是悲恸,可让人看了好生心碎。
眼前的画面似是触动了戴瑜心底那根柔软悲伤的弦,她的泪也不知不觉的跟着落了下来:“铁锤啊,我对不起你。起初我骗你时,是真有苦衷的,戴家欠了外面赌坊一屁股债,我想借用我二弟的男儿身份,想要替戴家还账,想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想要摆脱这种困苦的生活……可因为你,我心里也后怕过,但一想到是为二弟讨媳妇,就好像理所应当了。”
“全然不顾有一天你知道真相后的感受是我不对,可是想解释时,因为太了解你的性子,我又好害怕你不能接受。当我发觉一切渐行渐远,全都偏离了轨道时,我便愈发不敢告诉你真相了。”
戴瑜看眼前哭成了泪人的姑娘一时心软如泥,可还是狠了狠心,道:“可我现在不得不说了,铁锤,我昨天才得知,我弟弟……没了,你不能再蒙在鼓里。”
铁锤默默流泪的表情先是一滞,随即不可置信地看向戴瑜,好像想听她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等不来这样的回答,最终抱膝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对于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戴瑜不能再欺骗分毫,再说一句谎话都不是人干的事儿!
“你打我吧,铁锤,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也是应该的……”
再坚强的女子,也敌不过感情的创伤吧?戴瑜明白自己如今做什么也晚了,大错已铸成。
戴瑜见她不说不骂,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哭泣。戴瑜走到铁锤身前,缓缓蹲下身子,将铁锤拉入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任她肆虐的泪水滴在自己的肩头,痛哭流涕。
那样悲悯的镜头最终在陆长烽请郎中回来后被打破。
正屋秀才在照看老爹休息,呆子就被放在了戴瑜自己的房间里。想着这孩子一直在柴房中搭个小床住下,戴瑜心中就不是滋味。怎么就没对他好一点呢?
郎中大叔为小呆子诊治一翻,戴瑜支开陆长烽去抓药,待屋中只有她和郎中两人时才问明情况:“郎中大叔,这孩子的伤势如何?”
“嗯,他伤得不轻啊。要知道,内伤靠养,外伤靠药,别的不说,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他那这条腿……”郎中指着小呆子的右腿,摇摇头道:“情况不妙啊,剑伤刺透见骨,最不要命是伤了筋骨,还被这么冷的天冻上一夜,怕是难以痊愈。”
戴瑜望向炕上昏迷的小呆子,青紫的嘴唇,惨白的脸色。一时有些不忍,再问郎中:“大叔,您看还治得好吗?多少钱都行,求求您了。”
郎中一笑:“世人谁不爱财,能赚的钱谁都想要,可老朽是无能为力了,他的伤怕是好了,也会留下行走不便的毛病。”
听罢,戴瑜心头一震。
不知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呆子又是遇到如何的险事,曾经以为只是萍水相逢,注定成为彼此生命中稍瞬即逝的过客,而他却用他年青的身体保全了戴家。
戴瑜心头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情,有种超过悲伤的感情叫作惋惜。
他才多大呀……他成全了戴家,谁来成全他的后半辈子,他的将来?
也许是该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