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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了。”玛丽亚急急抛下一句,快走几步接手夏绿蒂,脸上毫不掩饰的焦急让达西心中震动,亲眼看见玛利亚对亲人的关心让他感同身受。一瞬间,他就明白了玛利亚傲慢的名声——她根本就是对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之外毫不关心!那她又是为什么今天主动问候呢?达西陷入了又一个思绪,但是眼前明显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宾利先生正在简的身边毫不知情,卡罗琳也在跳舞,达西作为主家的好友只得迎上去承担招待的职责。
“哦,我亲爱的姐姐,你是什么地方不舒服么?”还是伊丽莎白对你说了什么?这半句话玛丽亚没有说出口,只是她看伊丽莎白的眼神有点冷。
伊丽莎白有些莫名奇妙,她知道玛丽亚跟她一向不亲厚,可想今天这样冰冷的对待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她还是开口解释:“我们正说着话,夏绿蒂突然就白了脸,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健康的原因。”她的解释在看到达西先生也跟过来的时候结束了。
“夏绿蒂小姐,您的脸色却是非常不好,需要我请仆人过来么?”达西奇怪的看着伊丽莎白防备的眼神,不过他也没想太多。
“谢谢您!”夏绿蒂的声音有些干,“玛丽亚,我不是很舒服,也许我们应该回家了,抱歉毁了你的舞会。”
“哦,这没什么。”玛丽亚转身。用眼神向达西询问,毕竟不向主人告别就私自离开是极其失礼的。
“也许您可以先去小客厅稍事休息,我去找宾利先生…”达西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们现在就要走了!”玛丽亚在刚刚的时候瞄到了宾利和简的角落,她立刻明白了夏绿蒂的处境,这句话说得既不客气。
伊丽莎白吃惊的看着她,更让她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达西先生竟然没有觉得冒犯!
“那么我会跟他们说的。”达西和颜悦色的说,玛丽亚对夏绿蒂的维护只让他觉得温暖。
看见这样的达西,玛丽亚后知后觉自己的失礼。
“很抱歉我们的中途离开。”她的声音充满了感激,“有机会一定向您致歉。”
说完她就带着夏绿蒂离开了,达西叫来仆人,自己更是亲自陪同直到她们离开。伊丽莎白被留在原地,一开始她有些迷惑于达西难得的柔和,但马上就被威克姆先生被迫离开的恼怒驱散了。这都是他哄骗玛丽亚的招数罢了,我一定不会上他的当。她转身,应一位军官的邀请跳舞去了。
☆、17内瑟菲尔德的再聚(3)
达西先生回到舞厅,刚好看见伊丽莎白向她的舞伴行礼——一曲终了,她打算休息了。被玛丽亚带跑的心思忽然间全回来了,他顺从自己的意愿上前,礼貌的邀请这位贝内特家的二小姐跟她以其跳舞。伊丽莎白的脸色很奇怪,先是诧异,然后是恼怒,但很快就归于平静。她以一种很平常的仪态答应了达西的要求,两人进入舞厅,欣喜的达西先生并没有注意她脸色的变化。
音乐开始,伊丽莎白显得很沉默,出于礼仪以及一些其他的心思她答应了达西先生的邀请,可是真的开始跳舞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倒是达西注意到了伊丽莎白的心事重重,出于关心自己爱慕的女性,他主动开口。
“我注意到您似乎有些话要说。”经过玛丽亚的善意,今天的达西很温和。
“您看,我们足有半个小时一起跳舞,要是不说些什么的话岂不是很没有意思?”达西先生的温和鼓励了伊丽莎白。
“您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达西顺从自己的感觉说话。
“‘达西先生,我记得有一次听见你说,你生来不能原谅别人……你和别人一结下了怨,就消除不掉。我想,你结的时候总该很慎重的吧?’”
“‘正是’,”“他坚决地说。”
“‘你从来不会受到偏见和蒙蔽?’“
“‘我想不会。’”
“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在作出决定之前应该谨慎考虑。”
达西听到这儿,觉得这个话题似乎很有针对性,于是他收起了有些放松的心情:“我能否问一下,您这样问我是用意何在?”
伊丽莎白竭力保持镇定:“我只是想弄明白您的性格。”
“那您弄明白了吗?”
“很遗憾。”伊丽莎白这样说:“我从不同的人那里得到的对您的评价完全不一样,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好。”
达西严肃的回答:“那您可不要轻易的描述我的性格,这样对你我恐怕都不会很好。”他说完了就后悔了,这似乎已经是一个太明显的暗示,他不希望让这位小姐知道她几乎可以舀捏他了。
“可是,我现在不抓紧机会,恐怕以后就没有了。”
伊丽莎白的刨根问底让达西恼怒:“那我就不方面打断您的兴致了!”
他们之间后来在没有人说话,两人对这个结果都不满意。不同的是,达西的不满在伊丽莎白身上短暂的停留后就转到了威克姆身上。可是想想刚刚玛丽亚的态度,达西眼神暗了暗,告诉自己他并不在意。
一曲结束后伊丽莎白和达西都没了跳舞的心情,两人分开后一个借口累了去休息,而另一个借口招宾利有事离开了。
伊丽莎白找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没一会儿,宾利小姐过来了。面对伊丽莎白的简单问礼,她的话显得极不礼貌。
“我听说您的姐姐一直在询问一位叫威克姆的先生的事情,我得说,不管他对您说了什么,他肯定没有提到他那卑微的出身——他不过是老达西先生家从前管家的儿子。要我说,达西先生实在是待他再和善不过了,两人之间后来发生了一些龌龊,虽然我并不完全知情,但绝对是他的问题。也许我这样说伤到了您的爱慕者,但是实际上您只要仔细看看他,就知道他绝干不出什么好事!”
“您这样说可一点也没让我难过,”伊丽莎白反唇相讥:“事实上,他早就诚实的告诉我了他的出身,可这真不能代表什么,反而说明他是如何的努力上进。我在您的话里,到没听出他一点的不是,只是您看不起他的出身罢了。”
“算我多管闲事,也许有一天您会知道我是好心。”宾利小姐冷笑了下,走开了。
“‘无礼的小妞!’”伊丽莎白自言自语:“你以为你这样的攻击会使我看清他吗?不,这反而让我看清了你的固执无礼和达西先生的阴险。”
她转头去找自己的姐姐,简正一个人站在一旁,看到伊丽莎白过来,眼睛里是几乎掩饰不住的满意。
“怎么,你的宾利先生让你开心么?我亲爱的姐姐。”看到这样的简,伊丽莎白刚刚的不满都变成了调侃。
“莉兹,别这样。”简容光焕发、满脸堆笑,但还是很谨慎:“你知道,我对宾利先生不敢抱太多的奢想,但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能得到幸福的话。上帝啊!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
伊丽莎白谨慎的观察自己的姐姐,后者的言行无一不表现她对宾利先生殷勤的满意。顷刻之间,她把对威克姆先生的思念、达西先生的愤恨以及其他种种感觉都打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全心全意的希望简能够幸福。
“我要问问你,你今晚问了宾利先生关于那位威克姆先生的事么?还是你已经沉浸在宾利先生的风趣里完全忘记了,哦,简,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原谅你的。”伊丽莎白打趣道,
“我可没有忘。”简嗔道:“宾利先生对威克姆先生的了解并不多,但是他说这位先生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人,跟达西先生以前也因为一些原因闹得很不愉快。这次的舞会他还很担心如果要请他来会带来的麻烦。不过好在威克姆先生自行离开了,这让他送了好大一口气。他并不很清楚威克姆先生的底细,但是他可以保证他的朋友绝对诚实正派。莉兹,从他和他妹妹的口中,这位威克姆先生似乎不是一个正派的人。”
“宾利先生认识威克姆先生么?”伊丽莎白迅速提出问题。
“不,他从未见过。”
“那就是他听达西先生说的了,哦,简,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了吗?”伊丽莎白有些激动,她的姐姐挑挑眉表示疑惑。
“宾利先生完全没见过威克姆先生,他完全是听从了达西先生的一面之词。宾利先生固然是个谦谦君子,可是简,原谅我这么说,他过于相信他的朋友。在事实细节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我很难推翻我对于那两位先生的认知。”
简其实不是很认同这番话,一方面,伊丽莎白太过于笃定自己的判断;另一方面,宾利也许是偏听偏信了达西先生的话,但伊丽莎白难道不是听信了威克姆先生的话么?不过简一向不喜欢质疑别人,更别提她现在大部分的心思在隐藏自己对宾利先生的爱慕上,对自己妹妹的小小忧患很快放过了。
达西跟伊丽莎白分开后彻底失去了跳舞的兴致,他走到露台上,打算一个人透透气。露天的附近有一张大沙发,隐约能听见小姐们的谈天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达西一开始根本没有偷听的意思,但是有些词句不受控制的飘进他的耳朵。“简嫁给宾利”、“六千英镑”、“内瑟菲尔德花园”、“贝内特太太好福气”…
杂七杂八的议论让达西逐渐注意观察说话的几位女士——肆无忌惮炫耀的贝内特太太,她是确定自己的女儿一定会嫁给宾利么?旁边那个羡慕又寒酸的是朗太太,其他附和的是几位有些印象的小姐。
看着贝内特太太那张愚蠢的脸,再看看舞厅里高声跟军官们混在一起笑闹的贝内特家的两位年幼的小姐。达西逐渐下定决心,是时候跟宾利谈谈了,无论如何,为了一个也许并不爱慕他的女人惹上这样一家子,不值!至于他自己,想想今天晚上愤愤的伊丽莎白,达西还是笑了,也许只是伊丽莎白太过于直爽善良了,毕竟,大部分人都很容易被道貌岸然的人欺骗,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