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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
“你确定?”慕晨玄低低笑了。
“就是不要。”
“好吧。”他松开了手,一脸郑重其事,“那我只能让春惜来侍候。”
“你……”向幼菡气极,“我不许你让她侍候。”
“那你侍候我。”慕晨玄得意的笑了。
看着慕晨玄吃定自己的表情,向幼菡无奈的皱眉,只能答应,两人笑闹着准备沐浴,待到真正看到慕晨玄赤裸的身体,向幼菡哪里还顾得什么答应的事情,只是捂着眼睛连声娇嗔往外跑,却无奈被慕晨玄拉入了浴桶中,一身衣衫尽数湿透,两人一个亲昵一个躲闪,好一番折腾。
房内娇笑连连,求饶声、水声和在一起,守在门口的小厮都捂嘴偷笑了。
那一晚,终究还是没有完成慕晨玄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夜,向幼菡那段时间本就折腾自己折腾得惨了,待到玩闹过后早就累得不成样子,酣睡在慕晨玄的怀中,留下那个情欲高涨的男人,独自洗了冷水澡。
不过,这些向幼菡是不会去在意的,只是满心欢喜享受着这样甜蜜的生活。
说是要红袖添香夜读书,慕晨玄坚持向幼菡待在书房陪伴。
挑起灯芯,向幼菡让烛光更亮一些,走到书桌边,却被慕晨玄拉住她的手,“近来成荆铺子里出了一些事,我恐怕要远行,这些天都让你陪我一起看书,累坏了吧。”
有时候,能陪着一个人就算是幸福,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身体的疲惫,嫁给慕晨玄之后,向幼菡第一次觉得自己也可以为一个人付出到这种地步,什么都不要求,只是看着他就压抑不住心里的欢欣。
只是可怜她的相公大人实在是个大忙人,平日里忙起来没日没夜的,甚至说话的机会都不会太多,有时加上自己心情不好,难免心酸。
“不累。”她轻声说道,伸手翻看一下桌上一摞摞的账本,秀气的眉毛拧起来,“真的这么忙碌,我从来没见爹爹这么忙过。”
“也不是都这样。”就着她的手喝杯茶,慕晨玄的目光中透漏出几分锐利,“最近情况不太一样,如不出我所料,应该是有人对我使手段。”
“那该怎么办?”向幼菡有些急。
伸手安抚似的抚摸她手指,慕晨玄笑笑,“没事,你应该相信我,我这会儿是故意设局在等一个机会,等他自己露了马脚然后一网打尽,还省了我多少心思。”
“那就好。”越发觉得慕晨玄了不得,向幼菡温柔笑笑。
站在书房门外的小厮听着里面的动静,抿嘴偷笑,透过昏黄灯光下的影子,能瞧见里面两人交颈相拥,亲密无间的模样,心里很是欣慰。
家里这位主子一直心思深沉,又不喜多言,陪在他身边这么些年,看着他带着慕家一步步走到别人不可企及的地方,心思越来越重,越发不言苟笑,竟隐隐有些担心他会孤苦一生。
幸好,后来终究答应娶亲,想着即便不能尽如人意也多个陪伴的人,却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一切顺遂的简直不敢让人相信。
正想着,书房内的慕晨玄已经贼心不死的捉弄起向幼菡,看她每每无力反抗的模样,心思柔软的简直要化作一滩春水。
可惜,房内人还在纠缠,却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被门口的小厮拦住。
“看你着急忙慌的,有什么事儿?”小厮有些不满,难得主子有个清闲,这些人就是不让他省心。
跑进来的男人一头大汗,凑到小厮身边,“李掌柜被人打了。”这话一出口,小厮就愣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赶忙走到书房敲响门。
“什么事?”慕晨玄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响起来,低吼一声,带着欲求不满的尴尬。
“爷,有要紧事。”人说坏人好事是要下地狱的,小厮也不想这时候出现,可事情紧急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片刻后,慕晨玄无奈的声音响起来,“进来吧。”听到吩咐,两个人低眉顺眼的走进去,头也不敢抬,生怕瞧见什么不该瞧的东西,惹得主子吃醋。
“怎么了,战战兢兢的?”慕晨玄没好气的询问:“敢敲门,这会儿又装什么胆小。”
“爷,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闯进书房的大汉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模样,抬起头看见自家主子一个人坐在那里,身后的纱帘却放了下来,里面影影绰绰看到一个身影,这才有些放下心来,“李掌柜被人打了,就在昨晚儿上。”
“李掌柜?你是说成荆的李胜,他怎么回事,伤势如何?”闻听此言,慕晨玄皱起眉。
被人打了,看来应该伤得不轻,不然他不会让人来报信,李胜一直是他的得力手下,跟在身边几年从未出过什么错,只因做事稳妥才被派去成荆掌管慕家的生意,怎么也没想到此刻会听到这个消息。
“来传信的人也说得不是很清楚,只说是有个人经常带人闹事,李掌柜脾气您知道,这些年一直想着以和为贵百般忍让,谁知道那人越来越嚣张,在咱们店里调戏女客,李掌柜看不下去就说了几句,谁知道这个半个月就让人搅了七八次局,昨晚上伙计们压不住火动了手,李掌柜劝说的时候被人推下楼,摔断了腿。”
“大夫怎么说?”对于李胜,慕晨玄有一种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听到亦师亦友的他被打这事儿,脸色立刻沉下去,“别先说别的,立刻找最好的大夫给他治伤。”
“爷,恼的就是这事儿,治伤的事情自然是不容耽搁,但他们那群人欺人太甚,当时就把断腿的李掌柜带走了,这会儿还没消息,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大汉说到这里,已经忍不住有了哭腔,“虽说大家都不说明白,可弟兄们都知道就是欧阳沛干的,他们欧阳家仗着宫里有个妃子,就这么无法无天,咱们这次可不能再忍了。”
慕晨玄没有说话,脸色却阴沉得让人害怕,欧阳沛,这个当朝国舅爷实在是有些嚣张了,平日里自己不想多惹是非懒得理会他,没想到眼下已经欺负到自己头上,看来,不给他一点颜色是不行了。
“备车。”慕晨玄低声说道,手掌握拳站起身,目光中露出一股肃杀气息,让人胆颤心惊,就连帘后的向幼菡都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连声应是,小厮退出去,这时候向幼菡才从帘后走出来,一脸不安走到慕晨玄身边,“事情很严重吗?”
“没事。”看到她担忧的模样,慕晨玄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你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要去成荆几日,会早些回来的。”
“欧阳家我知道,他们往日里也还算规规矩矩,怎么这次仗势欺人,是不是有别的隐情,你能够对付吗?我爹爹认识一些朝中官员,要不要……”向幼菡虽然知道慕家的势力向来不容小觎,可真正能做到多大却一点概念也没有,难免觉得慌乱。
“你别担心。”慕晨玄笑笑,揽她坐在腿上,“淑妃这些年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一个女人而已,可怜他们欧阳家人还不知道收敛,早晚会毁在自己手上,你放心,我此去不过是处理这件事情,自然也没什么危险。”
看他丝毫没有忧虑,向幼菡也只能安抚自己放下心中担忧,点点头。
虽如此,可等到小厮们准备好马车,亲自送他到门口,却觉得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酸楚难忍。
“夜里天寒,你早些回房休息,夜里让夙玉陪你,别担心。”慕晨玄站在马车前对她殷殷嘱咐,倒像是对她更不放心一些。
眼底一阵温热,向幼菡看他衣着单薄,心底更是不舒服,往日里虽然不能经常见过,可知道他就在铺子或者书房里,心里也不觉得多么恐慌,可眼下这会儿他要离开,平生第一次竟然觉得分别是这样一件让人无奈的事情。
“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她低声嘱咐。
“好。”帮她掩好披风,慕晨玄温和一笑,“又不是生离死别,瞧你眼圈都红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向幼菡就更加难受了,鼻子一酸,眼泪就要落下来,为了不让他担心,也只能垂下头,娇弱的身躯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原本还只是有些离愁,可看着眼前一幕,慕晨玄看得心口一紧,心里就有了计较,双手一使力,向幼菡已经被他抱住,再等眼前一花,人已经落在了马车上。
“这……”慌张过后,就是不解,她睁大眼睛,“怎么了?”
实在没料到慕晨玄会做出这个动作,向幼菡不敢相信他的意思,轻声询问说道:“你是让我……”
话音未落,慕晨玄已经转身吩咐下人几句什么,就见他们快步跑进府里。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干脆就随我一起去。”慕晨玄的目光中带着笑意,调侃的看着向幼菡,“你不愿意?”
“没有。”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却害怕耽误事情没有说出口,这会儿听到他这样说自然没什么好反驳的,笑客满面答应了。
“好,咱们一起去,就当是游山玩水了。”慕晨玄的情绪是很轻松的,小厮们虽然把事情说得严重了一些,可他心底明白,事情没有他们想得那么严重,不过是有人使出手段逼迫自己,他既然去了那边必然没什么别的动作了,所以此行算不上十分危险,带上向幼菡也没什么大碍。
要说欧阳家,想来想去欧阳沛不至于那么蠢,说不定只是手下人挑事儿,或者……有人指使,到时候事情自然水落石出,没什么难的。
没一会儿,小厮们一溜烟的跑出去,手里拎着食盒包袱什么的,又有几个人佩刀牵马从后门走过来,一行人慢慢朝成荆方向赶去。
崎岖的林间小路上,一辆马车正在颠簸前行。
尽管初秋的天气并不算寒冷,小路两边的花草树木却也结满了露珠,渗出几分寒意,但就算如此,驾车的车夫却似感觉不到这寒气,赤膊吆喝着往前走,一边随着七八个骑马的壮汉,腰间佩刀,目光凌厉的打量着四周。
这样的荒野小路实在难走,马车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