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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些树木和花圃,他想只有上帝才能创造树木,那么我们大家就该在园艺中寻求挑战吗?我们去居所豪华的富人家当园艺师?驾驶着自己锈迹斑斑的破车,给自己的割草机上油,操着锋利的剪子,跪在那些人类所有的草地上,炎炎夏日里,踱到他们厨房门前,以求一口水喝?
这公路,对,他能阻止修筑这条公路,或让它绕开他这里。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抑制人们的好奇心,没有,除了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放弃,但这得逐步进行,以使其心力交瘁。没有人总看见这农舍、草地、玫瑰树,或看见这饱经风霜的老人在此饮酒,即使看见也绝不会注意。然而当他初次进城或今后死去,这地方便会荒芜。尔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呢?招来人们的好奇,进行一番调查,东拼西凑些臆断以自圆其说。还会有什么呢?血腥大屠杀?
他摇摇头,人类不会取胜,只会一败涂地。那正是他何以不给人类留下任何线索的原因。他无意屠宰羔羊,他的同类会吗?他却怀疑。格斯紧绷着嘴,同类中他能确定的只有霍尔西,但还有别的人没法找到。因为他们在人类中没有引起反应,役有留F跟踪的痕迹。可惜他们之间没有心灵相通,只有当他们像霍尔西那样显示自己时,才可能被发现。
他思忖着:霍尔西是否希望有人注意到他,以便与他联系;霍尔西是否甚至怀疑还有他的同类;当他格斯·库塞维克不时见诸报端时,是否引起了注意。
这是我们种族的诞生,种族的黎明,他这样想着,这是第一代,是至关重要的第一代吗?他想知道自己的女性同类在哪里。
他转身对公务员说:“我只要我为这地方所付出的,不想多要。”
公务员微微睁大了眼睛,继而又放松下来,一耸肩道:“随你的便,不过如果是我,我会好好敲政府一笔。”
格斯心想:是的,毫无疑问你会那样,但我不想那样做,因为你不单想夺走幼儿的糖果。
这样超人得离开这里,给人类让开路。格斯暗自发笑,这令人扫兴的地方,扫兴的地方,既纯朴仁慈,自治自律,但又十分可恶和扫兴。不幸的是自然的造物主还从未意识到造就了像人类社会这样的群体,造就了人类的变异体,因而成了实用的希腊字母Ⅲ。为保护这十分稀少而稚弱的新物种,造物主赋予了他们完美的伪装。其结果是:当年青的奥古斯丁·库塞维克上学时,才发现他没有出生证明,没一家医院记得他的出生,严重的是他人类的父母有时竟一连几天忘记了他的存在。当年青的冈西·库塞维克要上高中时,才发现他从未上过中学,尽管他能说出老师的姓名,学过的课本,或教室。他虽然能出示报到卡,却归错了档案。那些痛苦的会嚼也全然忘记了。没有人怀疑他的存在,确实人们仍然记得他的存在,记得他的影响以及他受到的影响,不过人们颇感那恍若是在一本极其乏味的书中读到的东西。
他没有过去和现在,没有朋友,没有女友和爱情,没有曾生活过的地方。世上如若真有幽灵鬼魂,他该与他们为伍。
在青少年时期,他已发现他与人类绝没有丝毫联系,这是他所处环境的显著特征,因此他对人类进行研究。他没有同人类生活过,人类没有传授给他具有个人价值的东西:人生追求,伦理道德,生活方式,这些对他都没有产生相应的反映,当然他对人类也绝没有留下任何印迹。
古代巴比伦农夫的生活只有些历史人类学家才感兴趣,而他们中没有人真想成为巴比伦农夫。
基于他公正的观点,他已经解析了人类社会的方程式;对人类的了解程度如同自然学家了解鹿喜欢吃白杨树叶一样,因而他又致力于研究人体的解脱,发现了寻衅斗殴击败对手带来的内心刺激,以及砸扁别人的鼻子使其对他刮目相看带来的惬意。
昔日若不是有一个装卸工用纸箱刀砍他的话,他或许已经永远固定在曼哈顿码头上了。人类文化对他的要求显而易见:他得杀人。那已成了没有规则的个人拼搏的结果。他发现可以杀了人而不受惩罚,根本没有案情调查、追踪凶犯,就不了了之,这使他感到厌恶而非可怕。但这却使他唯有可能逃脱困境。他生来就处于这种困境。智力的竞赛已毫无意义,而有组织的运动竞赛相应成了唯一的活动。人们整理出他取得的竞赛成绩,并用一大垛新闻记录来诠释他的成就,因而他们提供了他的第一手正式生平经历。人们可能会忘却他的辉煌成就,但当查阅那些记录本时,无疑会找到他的名字。档案可能归错,学校成绩单会丢失,但除了那块令人扫兴的地外,还需更多的东西才能转移那些纷至沓来的众多新闻报道和统计材料,他们像蹩脚球员脚下的球一样缓缓跟进。
格斯对此沉思默想,仿佛对于他同类的任何男性,进程中的这一环节不可避免。三年前当他发现霍尔西,他的假设就得到证实,但霍尔西对另一个男性有何益处呢?彼此安慰?格斯并不试图与人类交往。
公务员清了清嗓子,格斯扭头看见他,吃了一惊,他已把公务员还在这儿给忘了。
“嗯,我想我得走了,记住,你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格斯未置可否地做着手势。信已送到,他何不告知他已达到目的而可离去了呢?格斯凄然一笑,难以言表的人类达到了什么目的?他又将去到何方呢?霍尔西正沿着明显的标记走下山谷,还有别的人吗?如果还有,他们会在什么地方按另一套常规行事。他们甚至还没有露面,他和他的同类只有通过复杂的排除程序才能彼此相识,他们得留意那些没人注意的人。
格斯为公务员开了门。
看见那条路,他又找回了思绪。这公路起自铁路交会地霍利斯特,通往法哈姆的空军基地。他用社会数学进行计算,早已预计到在那里会建造并发射第一艘飞船,无数的卡车会不停地隆隆驶过这条公路,把人员和物资运往那空旷的原野。格斯抿着嘴唇,默想太空上太阳系以外的什么地方还有另一场竞赛,有迹象清楚表明他们会造访地球,人类将与他们相遇,同样他能预计他们这场与人类较量的结果:人类获胜。
格斯·库塞维克不能对他怀疑潜藏于星际中的挑战进行调查。尽管剪贴簿里装满了短评和剪报,他依然未能透彻了解公众意识。霍尔西以其非凡的技能打破了有史以来的所有记录,而被称颂为来自乡村的“漂亮的投球手”。
他申请加入空军时能提供什么证书?如果他有证书,第二天谁还会记得呢?他的体检、预防接种以及训练等情况怎样?谁会给他留出舱位?谁配给他供给品?分配氧气时,谁会将他的消耗量记入总量?想偷乘飞船?没那么容易的事。飞船系统里舱室狭窄,谁该死而让他活下来?总之,就实效而言,他该屠宰哪只羔羊呢?
“好了,再见。”公务员说道。
“再见。”格斯答道。
公务员下了石板路,走向那小车。
格斯自言自语道:我想如果演化中少了些保护而多些富于创见的思考,那对我们该有多好。偶尔发生大屠杀就不会对我们有损害了,至少犹太人区解决了婚姻问题。
我们的种子已播撒在这方土地里。
忽然,格斯被一种无以名状的什么催促着向前奔去,从小车敞开的车门往里望,他见公务员正忧心忡忡地低着头。
“丹弗斯,您是个体育迷。”格斯急促地问,他意识到他的声音太急切了,因而把公务员吓了一跳。
“没错。”公务员紧张地将身体往里移。
“谁是世界重量级冠军?”
“迈克·弗雷齐奥,怎么啦?”
“他击败了谁成了冠军?过去谁是冠军?”
公务员噘着嘴:“嘿!已经好几年了,哎呀,不知道,记不起了,我想可以查到。”
格斯缓缓舒了口气,‘半侧过脸回眸农舍、草地、花圃、小径、玫瑰树、柳树下的金鱼池,“别在意。”他说着返回了房屋。
公务员驾着那摇摇摆摆的小车消失了。
电视机里发出阵阵喊声,格斯看了看比赛情况。
比赛进行得很快,霍尔西目前已掷球安全进一垒,巨人队的投球手干得也同样棒,因而比分是一比一平。现在轮到巨人队击球,这是第九局的最后一个球。电视镜头拉近,给霍尔西脸部一个特写。
霍尔西看看击球手,眼里毫不在意,挥舞起手臂掷出了一球本垒打。
《无人驾驶的接尸车》作者:'日' 小林久三
一
斜坡路上,迎面驶来了一辆殡仪馆的接尸车。
新开看到这辆接尸车时,咋了一下舌头,停止了跑步。接尸车这么早开出来,倒也是少见的,但是,他为了健康而练习长跑,一开始就遇上了接尸车,真是个不祥之兆。
新开站在路边,瞪眼望着接尸车。接尸车可并不了解他那种心情,还是慢吞吞地从斜坡路上开过来。新开无意中向驾驶室内望了一眼,不由得目瞪口呆:驾驶室内空无一人。
他想:也许是眼睛的错觉吧。此刻,车子已开到了新开的面前,于是他仲长了脖子,窥视车内,别说司机,竟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一根黄色的金属棒竖在那里。这辆无人驾驶的接尸车,不紧不慢地行驶着。
“原来是辆无人驾驶的接尸车。”新开嘟哝着,他一下子感到茫然了。
接尸车在他面前开过,缓慢地下了坡。尽管没有人操纵方向盘,汽车还是平平稳稳、慢慢悠悠地行驶,始终保持着一小时30公里的速度。
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新开捉摸着,目送着接尸车驶下了长长的斜坡,向左拐了个弯,从视线中消失了。他眨巴着眼睛,环视四周,时间刚过清晨5点。在这多摩丘陵上开辟的新兴住宅区一带,还没有车辆往来,也看不到一个行人。
在看到奇怪的东西,情绪受到冲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