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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整个身心都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庞然大物的“效力之国”的元首,将在我们的打击下,倒在血泊之中。从这里开始的连锁反应,将陆续在全国各地发生。我深深地为即将到来的事件,感到激动和兴奋。
回到家里,便开始工作。我的任务是召唤那些被警察当局摘去了眼球和耳膜的人,号召他们团结起来,反对当局的统治。我将他们分为三类:一类是不信任我们的;第二类是跟我们想法相同,但不敢积极参加工作的;还有一类是人数更多的受害者,他们不畏强暴,誓死斗争。估计到后来,我们将拥有大约六百名坚决革命的活动分子和五千多名成员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时间一长,我的视力逐渐衰弱了。我找到了一个眼镜制造人,请他给我换副新的。他告诉我,他不能随便给我换眼镜,除非我拜见了当地的卫生部官员之后。
“可是,我没有眼镜就不能走去看他呀,”我辩解道,“我看不见路,无法走到他的办公室去。”
“好,让我挂个电话,请他们派个车子来带你去。”
我被带到了卫生部。
过了些日子,给我换了一副新眼镜,让我为一家官方报纸《闪光日报》工作。
不久,我被派去报道会议的情况。我竭力使我的报道既沉闷又单调,给他们形成一种我没有出息的印象,不再利用我,但没有成功,他们不理会我。
我只能继续泡在会议里,听那些没用的机构的各种成员成天喋喋不休、废话连篇的发言。而且,这个会议一直要拖到九月份“效力之国”的总统生日那一天才结束。没有什么理由可讲。
一天,我突然从电话里得通知,为了迎接总统的生日,警察们将要抽调去进行训练。利用这一机会,我们可抓紧进行刺杀总统的准备工作。
当那一天到来时,我们将会看到这个“效力之国”的许多工作人员,都带着强烈而深沉的愤慨之情,怀着被摘去眼球和耳膜的仇恨反抗当局的统治,还有那些失去手臂、失去大腿,以及戴着人造鼻子的人。整个国家将笼罩在愤怒而激烈的气氛中,除了警察、总统本人和外星电影明星之外,再也找不到支持他们的人。“总统伯伯”将在他的臣民和警察的注视下,发表热情洋溢的演说……然后,约翰·莱丁格尔将在电视屏幕上出现,宣布总统的死亡和新纪元的开始。同他在一起的,有我在内的一个小组的人。其中,有一个起着关键作用的年轻的女人。她是一个射击选手,一个十分温柔善良的人。她的丈夫惨遭警察当局无端地杀害,而当局欲盖弥彰,迟迟才告诉她:一个警察在休假日散步时,在苏格兰一个偏远的角落里发现了她丈夫的尸体,是食物中毒造成的。警察当局虚张声势地追查了一阵后,不了了之。
警察当局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激起了她极大的愤怒,她发誓要为丈夫报仇。多次主动要求刺杀总统,除掉这个伪善当局的罪魁祸首。
在我们的行动计划中,正缺少一个重要环节,一个熟练而大胆的行刺人,警察当局帮了我们的忙,给我们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
我们的计划,顺利地付诸实行了。
总统的生日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全国都处在热烈而紧张的气氛中。
这时,总统正站在讲台上,准备发表他热情洋溢的讲话。
在他身后的一堵墙的后面,隐藏着行刺的女人。墙上开了两个小洞,一个用来观察,一个用来安放射击步枪的枪筒。
她等待着时机。
总统在掌声中开始讲话了。
不能让他的讲话超过两分钟,不能让他开怀大笑以博得听众的响应。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观察、瞄准、屏息、射击。
砰!墙洞里响起了小而尖细的一声,消失在总统身边的空气中。
总统突然停顿了一下,身子发生了晃动,嘴巴张了几张,然后反复地、语调不清地发出相同内容的声音。
他慢慢地,绕着他的脚跟,转动着身子。当他的背刚好转向台下听众时,人们看到了他被子弹击中的后脑。
从脑袋的大洞里流出来的,不是脑浆,不是鲜血,而是一卷卷录音带,一些小齿轮、电池,以及一些看起来象锯木屑的东西。
听众惊愕万分,“总统伯伯”竟是一个机器人!
会场顿时大乱。人挤人,人踩人,尖叫声,吆喝声,响成一片。
早在十五年以前,当他成为这个“效力之国”的第一任总统时,警察当局就已经给他换了脑袋,让他忠实地执行警察当局的指令。
那么,谁是真正的敌人?谁是警察当局的幕后指挥人?
《无人烦扰格斯》作者:'美' 阿尔吉斯·布德里斯
孙苗 译
两年前,格斯·库塞维克驾车缓慢地行驶在返回布恩斯博罗的狭窄路上。乡间的道路很适合开慢车,尤其暮春时分。路上寥无人影,路旁树林翠绿尽染,不见一丝秋日的焦炽。午后的空气仍然凉爽清新。就要抵达布恩斯博罗时,他看见了那幢锁着门,风蚀斑斑的农舍。它方圆四分之一英亩,正待出售。他慢慢停下车,转身打量起来。
房屋需要油漆,披叠板已由白变灰,贴面褪色,房顶好几处没有盖板,阳光晒得发白的一行行雪松木条上留着一处处阴暗的方框,一些窗玻璃已破,但框架还在上面,房顶也还没陷下,烟囱依然挺直竖立。
他扫视着草地上蔓延生长的灌木丛和风刮成的一堆堆干草,宽阔朴实的脸上浮起平静温和的笑意,堆起风霜刻就的皱纹。他感到手心痒痒,真想操起铁铲干起来。他下车过路,上到农舍的门前。门框上钉着一张卡片,他抄下上面房产商的姓名。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一晃已快过去两年了。此时正是四月初,格斯在草地上施表肥。这天一大早,格斯就在屋后一堆土边架起筛子,铲土过筛,同捣碎的泥灰沼混合,用小车把混合的土运到草地上,堆成一小堆一小堆,然后细心地将土耙成薄薄的一层,刚好覆盖住草根,而让嫩叶露出头来。他打算在巨人队对科迪亚克队的棒球联赛下半场播放时干完活。他特别想看这场球赛,因为霍尔西将为科迪亚克队掷球,他对霍尔西怀有一种似父辈的关心。
格斯干起活来动作干练,用力均匀,偶尔停下来到他用玫瑰枝绕在前门上搭起的棚荫下喝点啤酒。不过天气有些热,午后不久他便脱去了衬衣。
就在他快干完活时,一辆破旧的小车驶来,一阵左右旋转后在屋前停下。一个瘦长得难看的男人钻出车来,他身着一件破旧的哔叽呢西服,稀疏的头发横贴在圆秃光亮的头顶上,用疑惑的眼光审视着格斯。
那车悄然驶来时,格斯抬头望了望,只见车门上依稀印着“福尔莫思郡公务办公室”的字样,格斯耸耸肩,继续干他的活。
格斯身材魁梧,双肩厚实而宽阔;胸部深厚,长着浓密的铁灰色的毛;因年事腹部有些往下突起,但是皮下长着结实的肌肉;他的上肢比许多人的大腿还粗壮,前臂也硕大无比;脸上布满了皱折,平坦的脸颊刻着两道深深的沟纹,经弯曲的鼻子边与包围着厚唇的皱纹相连,最后伸到宽宽的下颏会集一处,他那皱纹密布的高颧骨上闪动着一双淡蓝的眸子;稠密的头发白如木棉。他皮肤呈棕褐色,那是常在日光下炽晒才会有的,但脸上却始终是褐色。他健壮黝黑的身上刻着几条白色的伤疤,一道细细的刀伤从裤腰斜伸到腹部左侧,双手手指粗实,隆起的关节处也有几道横着的伤疤。
那公务员看看邮箱,对照着手上的一个信封核实上面的姓名,尔后停下来,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惶惑,再次打量格斯。
格斯恍然意识到大概他的形象使来人这样不安;筛土耙地,尘土弥漫空中,同身上的汗水沾在一起,他脸上胸前,手臂后背全沾满了灰土。他自知即使衣着最整洁得体,也不会显得文雅大方、绅听气十足。此时他怎么能怪那公务员那样心存疑虑呢。他努力用微笑打消对方的不安。
公务员舔舔嘴唇,轻轻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头向邮箱方向侧了一下说道:“对吗?您是库塞维克先生?”
格斯点头:“正是,我能为您做什么吗?”
公务员扬起手上的信封:“收到郡议会的通知。”
他轻声咕哝着,但显然正竭力把格斯同这周围的一切联系起来:玫瑰棚架,修剪整齐精心培养的花圃,四周的栅栏,石板铺砌的小路,柳树下的小金鱼池,油漆一新的白色房舍,套上了窗罩和明亮窗板的窗户,闪亮的玻璃里衬映着窗帘。格斯等他从那显而易见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但他心里轻声叹息着什么。他同其他许多人一样有过这让人迷惑的一刻,对此他十分习惯,只是这次似不相同,可不在意。
他适宜地等了会后说:“进来吧,外面挺热,我冰箱里还有些啤酒。”
公务员又有些迟疑:“这个……我不过是来送这个通知的。”说着仍四处打量,“这地方收拾得可真好,是吧?”
格斯笑笑:“这是我的家,人人都爱住在好地方。急着走吗?”
公务员似乎让格斯话中的什么东西给弄得心神不宁,猛然抬起头来,显然刚意识到给问了个直截了当的问题。
“嘿?”
“您没别的急事,是吧?进来吧,来点啤酒,春天里这样的下午,不该让人急得像团火。”
公务员不自然地咧嘴笑笑,“不……不,甭猜。”尔后快活地说:“好吧!不要介意。”
格斯引他进屋,也咧嘴惬意地笑着。房屋修理好后,还没人进来看看,公务员是他迁入后的第一位来宾。
布恩斯博罗镇是个小地方,没什么送货员,你得自己开车进城购物,也没邮递投送,当然格斯也没收到什么邮件。
他把公务员延进起居室,“请座,我就来。”
他快步走到外面厨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