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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到街上,嘴里不停地呼唤着你,围着院子一直找到天黑,我最后确信再找下去已经没有意义,这才回到家里。
我走进办公室,坐到桌前。我立刻发现,桌上有几页从日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格子纸。我确实记得,我并没有把它们放在这儿。
我又客厅去翻柜子。当然,你写的诗已经不在那儿,它们和你一同消失了。
我回到办公室,仔细地看了一页纸。纸上勉强看得出一条细细的浪线,长度不到一厘米。
我打开了显微镜,复制了这个符号,然后我就像昨天一样,用电子邮件把它发给了语言学家,让他们试试能不能翻译。
夜里我几乎没有合眼,羞耻、良心的谴责折磨着我,替你的担忧折磨着我。当然我还抱有一线希望,希望你最后留下的便条能帮助我找到你。
第二天清早刚上班,我就闯进宇宙语言结构学主任办公室。
“那里写着什么?”我开门见山地索要答案。
“我已经警告过你……”主任说,“再说你杜撰的是一种相当特殊的代码系统。因此我们还得采用某种特殊设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列个清单,你自己去办理一下使用发明专利特许证的手续吧。我不明白,你干吗迷上了结构语言学。”
“您到底译不译,还是请译一下吧,求您啦,请译吧!”我坚决要求道。
“你是想说,所有这些都不是你自己杜撰出来的吗?”主任终于摊牌,“那么到底是谁编的呢?是你的某个熟人吗?他,算什么东西——一个疯疯颠颠的诗人?但是,语言学家才是天才。真有意思,他干吗要用编码?怕有人偷走他的天才诗吗?”
“请译吧……”
“唔,好吧,好吧,”他终于同意了,“我这就去译。”
他起身离开,到实验室去了。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那张纸。
“给你,拿着。”
我接过纸,目不转睛地看着它,看着那条弯弯扭扭的小蛇。那里只有唯一的一个词。是唯一的一个词,但它的的确确刺痛了我的心——
“卑鄙”
镊子没用吗?气味向你说明了一切吗?
大家都说我完全变了。至少我辞掉了原来的工作。那些瓶瓶罐罐于我何干?或者说,那些使我的大部分同事激动不已的硅有机纤维于我何干?也许我是唯一会相信,就智慧而言,它们并不亚于我们人类。它们与我们的区别仅仅在于,它们不强求交流。
我过去的一位老同事带了一瓶白兰地来我家里做客。他讲述说,似乎那些菌种在一定的发展阶段就开始放射出某种波,自我们的语言学专家把这种“波发送”译为:“你们归根到底该停止啦!”对此大家只是置之一笑。
我们都认识什么叫智慧,但是我们为什么就如此相信这种认识?为什么我们要如此顽固地寻求接触,而不考虑一下对方是否愿意呢?原则上讲,如果对方不需要接触,那么我们的寻求又是否符合起码的礼貌原则呢?倘若我们到森林里去拾蘑菇,我们自然很高兴,但是如果森林突然跟我们说起话来,硬要跟我们交朋友,我们会怎么样呢?
语言学部主任认为,我被魔星弄得有点精神失常。出于对我这名伪天才的尊重,他应我的要求把你笔迹的原形打印了一份给我。
我多次把那些笔迹拿给其他的猫看。问题不在于,和它们沟通于我有多重要,而是在于,它们也许能帮助我找到你。可是它们当中没有任何一只表现出任何一丁点儿的兴趣。难道说这种文宇是你自己发明的。或许,它们都比你更狡猾、更隐蔽吧?没准,你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而是某种外星来客猫?
不,最近以来我一点不信,最终于认识了你的猫母亲,她就住在我一位熟人的别墅里。难道说,你也“被魔星弄得有点精神失常”了?要那样,你简直就是我的孪生兄弟了。但不是这么回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请你回来吧。不会再有任何沟通了。
回来吧,留在我这里,作为一只普通的猫。
我再也不那么做了,这是真心话。
《我制造了你》作者:小华特·密勒
桂宗玲 译
《我制造了你》原发表在一九五四年《惊险科幻小说》杂志上,选译自企鹅版《科幻小说选》,内容主要描写装有自动控制系统的坦克在月球上失去控制后,竟要袭击制造它的主人。编者勃赖恩·奥尔迪斯在企鹅版《科幻小说选》的序言中指出,这篇小说最有象征意义和典型意义,科学技术的发展使人类想要超越自然,结果反而受到自己发明创造的威胁,环境污染是这样,战争武器是这样——就象小说中的超级坦克要杀害创造它的主人一样。
(施咸荣)
它才干掉敌人,感到有些疲乏。夜间它坐在山岩上,憔悴、无力、还受了伤,坐在黑幕中用触脚倾听着大地,而只有那碟形般的耳朵的图像在慢慢地移动,搜索着地面和天空。大地寂静无声而空气沉闷。除那微弱的东西在洞里发出刮嚓刮嚓的声音外,其他什么动静也没有。没有动静是好事。它讨厌声音和动作,它的生性就厌恶这些。对于洞里那个东西,它一直到天亮都没有什么办法。那东西在岩石里轻声低语。
“救救我吧!你们都死了吗?你们听得见吗?我是索耶。索耶在叫你们,索耶在叫你们。”
这种轻声低语,既不正规,也没有什么格调。它把这些话语当作耳边风,不予理睬。一切都散发出冷气。太阳没有了,近乎黑暗的时光延续了两百五十小时,只有那不供给食粮的天体发出的激光,和那借以报时的星星。
它负着伤,坐在山岩上等着敌人。傍晚的时光敌人已从非尘世间冲进了尘世。敌人是满不在乎地来的,既没有采取防御策略,也没有进攻的火力。它很容易就把它们消灭了——首先消灭了隆隆前进的笨重的家伙,然后又消灭了从那损毁了的残骸里逃跑的小东西。除了一个爬进洞里在坑道裂口那边躲了起来的敌人以外,它一个一个把它们干掉了。
它等着洞里那个东西出现。从高高的山岩上,它可以观察到周围好几英里远起伏不平的地面、弹坑、山岩和裂缝,往西伸展的大片不毛之地以及靠近作为尘世中心的高塔的那个圣地的方方轮廓。洞穴在东南边悬岩脚下,离山岩只不过千把码远。它可以用自己的小发射器守着洞口,不给残余敌人漏网的机会。
它甚至象忍受伤口的痛苦一样容忍那可恨的东西轻声低语,耐心地等待着喘息的时光。经过了好多天的痛楚,创伤还是没有恢复。创伤使它的一些官能迟钝了,某些活动能力丧失了。它不能再跟踪会将它平平安安地引人非尘世从而再到宇宙之间的那一束摇摇曳曳的能量。它不能再看出那反映医治者与敌人之间的差异的脉冲。现在只有敌人。
“奥布里上校,我是索耶。请回答我!我已陷入供给处!我想其他的都死了。我们一接近,它就把我们消灭了.奥布里,索耶在叫你,索耶在叫你。你听着!我只剩下一瓶氧气了,你听见了没有?上校,请回答我!”
石头里发生了震动——没有别的——只是一种扰乱它所防守的尘世间那令人愉快的停滞状态的小小刺激剂。除了洞里那残敌之外,敌人都被消灭了。而那残敌被压制住了,动也不动。
由于受了伤,它有一股子气。它既未能停止从受伤部位不断发出的破坏信号,也没有完成痛苦信号促使它去完成的动作。它坐在山岩上,受苦,憎恨。
它讨厌夜晚,因为夜间没有食粮。它每天吸收阳光,使自己能够坚强有力地长时间注视着黑幕,但一到天亮,它又软弱无力了,而且感到非常饥饿。幸亏夜间寂静安宁,它可以养精蓄锐,还可以保护内脏,使之不受寒冷。如果冷气袭入绝缘层,热接收器就会发出警告信号,痛苦就会增加。真是痛昔之极。而且,除了在战斗的时光,没有什么快乐,除非是在吸收阳光的时候。
保护圣地,使圣地恢复停滞状态,杀死敌人——这就是战斗的乐趣。它知道这些。
而且它知道尘世的性质。它熟悉通达痛苦视野计的每一时土地,超越了视野计,它就不能活动。它也认识远处半尘世的表面特征,这是以远程感官了望而认识到的。尘世、半尘世、非尘世——这些就是构成宇宙的外部。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我是训练和程序设计处自动控制器队的约翰哈实上尉,现属16号月球探险救护车。月球上没有一个人活着吗?你们听着!听我说!我生病了。天知道我来这儿有多少天了……穿着一套衣服。它都发臭了。你们曾一件衣服穿好多天吗?我生病了。使我离开这儿吧!”
敌人的地方是非尘世间。如果敌人越过外部范围,它就要杀;这是它自从开天辟地以来就知道的一条基本的真理。只有医治者才能大着胆子在整个大地上活动,而如今医治者决不会来。它不能再与它们通话了,也认不出它们——因为受了伤。。
它知道自己的特性。通过检查损坏的部位,细察内部,它了解了自己。只有它是“本质”,其他一切都是外表。它清楚自己的功能,技巧和局限。它用自己的触脚倾听着大地,用很多只眼睛察看表面,还用闪闪烁烁的探测器检查天空。在地里,它感到有微微的地震和杂乱的声音。在表面,它看到有微弱的星光闪烁,寒冷的地面上的热损耗以及高塔上反射的脉冲。在天空,它只看到星星,只听见空中暗淡天体上的脉冲的回音。它忍受着伤口的持续剧痛,等待着黎明。
一小时以后,那个东西在洞口开始蠕动。它倾听着从岩石里传出的微弱的刮嚓声。它放下更为灵敏的抬音器跟踪那个声音。敌人的残余朝洞口平静地蠕动。它把一只小发射器对着那地球反照的悬岩脚下的黑色孤岩。它突然朝洞里发射了明亮的曳光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