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只能听到枪杆的撞击声,闪亮钢刀的铿锵声以及惨死的尖叫声。在这场肉搏战中,不可能有怜悯和仁慈,更没有什么战俘。
战斗持续着,随后便是一片寂静。密苏里人慢慢地从炮坑里站起来,就好像决斗士一样从坟墓里爬出,抛开摩门教徒的尸体和碎户,使你联想到小猫撇开死老鼠的情景。
他们已经胜利了。弗兰切尔简直无法相信。终于经过了三年的反复较量后,他们夺得了这座塞子般的小山。
回音谷被他们攻克了,过了回音谷,后面就是盐湖城。
当胸墙激战的枪炮声仍然回荡在峡谷之际,帕克就派兵驻扎塞口,坚固阵地,然后,他命令艾格去清点地的炮械和缴获的布朗宁大炮,并将它们架在护墙上,做好备战状态,时刻迎击那些在胸墙上面随时冲下峡谷进行袭击的摩门教徒。
尤其重要的是,他命令弗尔格森要确保把这里的房子就像刚被遗弃时的那样保留着。
几分钟过后,弗尔格森返了回来,他报告说,“上尉,除了死掉的,其余的人都不见了。看起来他们是有意撤出的,没有吃的东西,没有枪支弹药,什么都没有,他们的房子清理得比狗舔的骨头还要干净,里面完全是空的。”
帕克刚好清点过死于这场小战中的摩门教徒的数字,只有18人,根本不算多。为什么他们会对这一最坚固的阵地做出看似放弃的行为呢?
“也许他们深知我叔叔大炮的厉害,”艾格满不在乎地笑道。
胸墙战斗突然沉寂下来,显然,是由于他们的兵力不足,那么,还有什么其他别的原因?
弗尔格森转过身来,伸手指着,若有所思地厉声道。“对,上尉,那里就是你的答案。”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指向西天下面的韦伯河溪谷。“至少部分答案在那里。”
放眼望去,远在西边的天空,除了烟雾弥漫,什么都没有。片片白色的灰尘不断地飘将下来,宛如冬日里的初雪落在他们的身上。“一旦我们打败他们,他们就把这里烧个精光,果然他们话附前言了。上尉,那就是盐湖了,正在熊熊燃烧的盐湖城了。”他又啐了一口,说,“嗯,我看整个其他的地方也会如此。”
弗兰彻尔咳嗽了一声,说,“鲍比·李和其余的部队已从加利福尼亚挺进,随后在那里再给摩门教徒以致命的打击,战争就此结束,我告诉你结束了,我们胜利了!”
帕克看了看弗兰彻尔,说,“我们赢了?当我们到达盐湖的时候,那里会被烧个精光,千里之外没有吃的东西,你说,我们怎么个赢法?”他回头看了看烟雾,战争远没有结束,弗兰彻尔,恰当地说,它还未曾开始。“
约翰斯顿没用多长时间去庆祝回音谷战斗的胜利,便率领士兵穿过回音谷,这入韦伯谷向大盐湖挺进。在他们向前行进时,帕克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这样的想法:世界上没有任何部队能够沿着悬崖绝壁而下,冲过布朗宁大炮的防线,杀出一条血路来。韦伯谷具有回音谷的特点,只不过是它更长些、陡些。
他们穿越峡谷,走出韦伯,路经由巨大的山石而形成的叫“魔鬼坡”的这个地方,便来到了大盆地。从这里可以看到大盐湖的北岸,在山脉与湖泊之间是一片死海般的毫无生机的土地。
在那个整个的狭长的地带里,尽收眼底的是黑色的烟尘,别无它物:没有一个直立的房舍,没有一座马厩或建筑,没有一根木条、柴火、一个树枝、一片草叶或干草——没有留下一点可供约翰斯顿部队用来生火的东西。
他们可以俯瞰到韦伯谷底处的整个城镇。每一个城镇几乎完全相同,它们都整齐地展现在一幅巨大图案这一完美的方格中,街道宽阔,四轮马车或整队的牛群都可以轻易地调转——一片空荡荡的,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灵,直烧到只剩下砖筑的烟囱,而大多数的烟囱也被拆毁了。城镇周围的牧场和田地如死之一般,复杂的运河及灌溉沟渠全都被毁坏了。
士兵们步履艰难,几码以内,凄惨可见。死气沉沉的大地在他们的脚下咯吱作响,每走一步都会场硅灰色的尘埃,空中到处弥漫着烟尘,高高的瓦塞区的山坡上的森林仍在烧着。
最令人感到悲凉的是:这里没有生命,没有家畜,没有动物,只是一片黑色的废墟。只有老鹰盘旋于死气沉沉的湖面上,发出寂寥、凄厉的叫声,才显示出一点生命的迹象。
约翰斯顿命令其举步维艰的部队暂时停下来,他把军官们召集在一起,当他们聚集在他的周围时,约翰斯顿的德克萨逊老兵给他牵来了他的马。约翰斯顿骑上马背,朝下面的军官们看着,开始讲话,“大家听好了,我要率领我们的骑兵队以最快的速度进入盐湖城的南部,在那里还没等摩门教徒能把剩余的粮草全部烧光,我希望就能把它们安全地保存起来。”
在一片轻轻的低语声中,巴特勒抱怨道,“我看你至少慢了一半。”
“也许,但这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愚蠢。布川南已经派遣剩余的部队从加利福尼亚州进攻摩门教徒;尤利希斯。格兰特在炮艇骑兵的配合下,从南方挺进克罗拉多;罗伯特·李越过塞尔拉斯山脉,穿过多纳山隘,直达盐田。我的计划是那些牵制性的突袭会分散回音谷的兵力,他们党一举成功,使摩门教徒惊恐万分,我们便可以长驱直入,轻而易举地逼入摩门教徒的心脏,现在我们必须抓获他们的首领以至池们于死地。“
他停了下来,好像在期待着掌声,然而,这些军官们想要的是粮食,而不是城市。
“那么如果摩门教徒没有留下任何吃的东西,该怎么办?”巴特勒问道。
“那么,我们就联合两股牵制部队协同作战,每一部队都会援助我们大量粮食,使我们坚持到底。”
“把它们运过盐田?”巴特勒问。
约翰斯顿没有理睬他。“按此行事,继续前行,直至盐湖城,你们可沿途搜寻食物。”
“什么食物?”传来一个人的喊声。这个喊声好像把约翰斯顿的马级绳拉紧一样,使他的马不由得倒退几步。
头上,一只老鹰鸣叫着,一群惊鸟盘旋飞过。
约翰斯顿朝上指着这些鸟说。“那就是他们的食物,那会帮助你们坚持到达盐湖城。”他驱马在前,骑兵军官们尾随飞奔于后,在他们的身后,一路扬起黑色的尘烟。
精疲力竭地跟在其后的是帕克和他的士兵们,他们只能步行,别无选择。
现在距离盐湖城的北部只有几英里了。帕克粗略绘制的地图上标明此地是戴维斯。盐湖城刚好位于山脉的南支。帕克和他的士兵们正疲惫不堪地朝前走着,其他的一小股士兵散布在山谷上,他们一边蹒跚向前,一边四处徒然地寻找着吃的东西。
弗尔格森干咳着,他的口太干了,不能啐出唾沫,“上尉,”
他说,“记得我说过我不迷信吗?”
帕克点了点头。
“我想我开始有点迷信了。”弗尔格森扬起脸,望着高空盘旋的海欧,说,“它们是把摩门教徒从蟋蟀的蹂躏之下拯救出来的那些鸟。这回开始轮到它们对付我们了。它们把我们当成一群乱冲乱跑的蟋蟀,认为我们正在四处掠夺着土地。上尉,我晚上就能梦到它们,巨大的海鸥像抓起一只蟋蟀葬于腹中那样把我吞掉。”
帕克笑了,然后用力咳嗽着。他的喉咙也同样干。“然而,这次,我们这些‘蟋蟀’要吃掉海鸥。”
“上尉!”从不远处传来丹比的喊声,“快来!”
帕克拖着沉重的步伐尽快地跑过去,手里还牵着他的藏青马。丹比正站在经春雨冲刷过的溪谷边上,在溪谷下的隐蔽处,有一匹摔掉下去的马。马掉下去的时候,跌断了它的脖子。在马的身下,死死在压着一个骑士的两条腿,他已奄奄一息,然而却活着。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他抬头看了看帕克和帕克的士兵们,便伸出手去够他的步枪,这支枪落在离他不远的沙地上。帕克想:如果他能够得着的话,他早就会开枪自杀了。
“没人知道他在那究竟呆了多久。”帕克说。
“说得对。”弗尔格森向后推了推他的帽子说,“我想那匹马肉不能好吃了,上尉,不过我好像还能吃点肉。”
帕克瞪了他一眼道:“别总惦记着那匹马,我们赶快把那个人从那里弄上来。”
在一阵拉抬之后,他们把那个人抬了出来。但是他的两条腿骨碎了,一条腿因遭上气味生了坏疽,他们喂了他一些水,使他醒了过来。
弗尔格森把帕克拉到一边说:“上尉,我们怎么处置他?我们的水和食物自己还不能自给自足,不管怎样,也不能浪费在某个快要死去的摩门教徒身上,你应该别去管他。”
“那,”这个人慢慢地睁开眼睛苦笑道,“就是对整个战争的精辟论述。”他由轻笑变成一阵窒息的咳嗽。
帕克看了看这个人,然后,又看着弗尔格森说道:“我看这个人好像还能活,搭起担架什么的,我们好把他带走。”
“上尉——我们这些士兵们身体虚弱,根本抬不动一个半死的摩门教徒——”
“那么就抬一个半活的人,快动。”
“是,先生,”弗尔格森低声应道,眼睛却怒视着这个虚弱的摩门教徒。
这位俘虏的名字叫瑞迪克,他是摩门教徒诺沃军团的一名军官,帕克只能从他的嘴里知道这些。这个人被用担架抬着,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即使当他清醒的时候,大多数时间常是由于体温异高而显得精神错乱。
帕克的士兵们到达了小山巅,精疲力竭地爬上了斜坡的高处,第一次看到了盐湖谷。
北边的小片种植区已是荒芜可见,但是帕克对眼前看到的这个情景并无心理准备。在这片地的中央处除了鼠尾草和高至膝盖的灌木丛外,别无它物。这里距离死湖岸不远,在那里曾是一座熙熙攘攘的充满活力的城市,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