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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格森吐了口唾味说:“不,他们没有,这正是我不喜欢的地方。”他猛地朝北悬崖墙转过头去。“这就是我们上次闯进埋伏的地方——到目前为上,这只是作为摩门教徒窥视我们的地方。”
“你怎么辨别出来的呢?我不能将峡谷的这边和那边辨别出来。”阿格问道。
福格森又吐了一日,说道:“那很容易。”他指着峡谷中的下一个转弯处说,“看看前面峡谷变窄的地方吧。看看那黄色的沙石是如何变红的。”阿格点点头。福格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每次峡谷变窄,每次在峡谷中都有一个地方作为埋伏处,而且峡谷变红了,红的像血。如果我是一个迷信的人,我会说它是一个迹象,让我们做点聪明的事情,然后再转回来。”
“空谈,”帕克小心地说。他正和他们一起推车,和小兵们一样疲劳。而且汗流浃背。“约翰逊可能会杀死你。”
“阿尔伯特大叔没有机会朝我开枪——摩门教徒将会先他一步。跟你说,他们正忙着应战,我能感到这一点。我们现已朝峡谷方向走了一段路,可我们还没遇到他们一个人影。”他又看了看幽深的峡谷,说,“我想他们人会藏在那儿,我也不喜欢他们在那藏着。”
“依我看,我更喜欢他们那样。”帕格反驳说道。
这时,运载大炮的轮子憧到了一块山石上,大炮摇摇欲坠。多亏帕克和他手下的士兵们一阵紧张地推拉敏捷,才把大炮恢复原位。然而经过这场的用力拼拽,一个士兵倒下了,帕克让另一个士兵一直背到他苏醒为止。约翰斯顿命令过,“对于倒下的士兵,不用理睬。他们在哪里倒下,就把他们丢在哪里。要抓紧时间赶路。”
但这位帕克却不听,他对号称为摩门教徒的密友们如何处置俘虏的神话并不太相信,但在太阳落山前,他并不打算将那些无助的士兵们抛下不管。
他们拼命地拉着炮架,艰难地跋涉着。现在,他们又丢下了两个人,但他们却前行着,试图赶上落伍的纵队士兵。
“这些大炮对约翰斯顿同等重要。”弗尔格森抱怨道,“你看,他应给我们派更多的人——哎呀!——推!”
不久,山坡变得更陡了,炮架滑落是可以避免的,这倒不需要费多大劲儿,但大炮却随时有掉丁吉的危险。
弗尔格森仍在心有余悸地望着幽深峡壁。艾格长叹说,“我们也许会意外地遇上摩门教徒,我敢说他们至少希望在烧掉我们的马车之后,便等着好让约翰斯顿率兵冲下回音谷,作一次疯狂的报复。”
弗尔格森叹气说,“也许这是真的。”他的嘴角一边轻轻地翘了起来。“我知道他们会出其不意地抓住我。我们的拿破仑二世总是费力蛮干。冷糖蜜是对付他的最好办法。”他愤怒的说道,“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快的一次急行军。我发誓,要不是为了这些炮和车,我们会拼死命地一路飞奔,甚至比我们在上次夜幕降临之前,跑回到回音谷上时的速度还要快得多。”他望着幽谷,脸色暗淡下来。“要么行动,要么死去。告诉你问,我不会再跑,我将站在这里,像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那样死去!然后让摩门教徒在这里度过一个布莱奇桥头阵地的冬天。”
帕克抬起头,朝着前面的峡谷底处看了看,便指着界标说,“拉法斯,你很快有机会的,以这样的速度,我们两天后就能到达胸墙。”
“时间长了点,我和我的痛背会挺不住的。”车轮向前滚动,辗出一道道车辙。这时,弗多格森牢骚满腹地说,“艾格”,他吼道,“下次你叔叔造大炮时,告诉他造轻点,呃?”
天大亮时,约翰斯顿把部队停在胸墙木远的转弯处。在1859年,当阻击开始之前,摩门教徒就加固了那个细窄绵延的峡脊。他们又用了三年的时间,完善了防御工事。两次约翰斯顿奋战到回音谷,两次他们对摩门教徒在防御工事背后进行抵抗而感到无能为力。如果他们能胜利地通过回音谷的山口处,那么他们就能跋涉到那看似宽广的溪谷,并沿韦伯河,直入大盐湖。然而回音谷的山口就在胸墙之后,近在咫尺,却又是那样使人感到可望而不可及!
仍旧不见摩门教徒的踪影。
帕克令其人马露营扎寨,他们这样做也毫无意义。因为他们不敢生火,害怕惊动峡谷山腰上的摩门教徒的哨兵,即使他们敢,也找不到一块可用来生火的木头。土兵们只好打开铺盖,情绪低落地干嚼着他们胞制过的马肉条,把伤痕累累的双脚浸泡在冰冷的回音谷的溪流中。
帕克把士兵们留在了他们整体的地方,便朝着为约翰斯顿搭起的帆布帐篷走去。帐篷的门帘开着,约翰斯顿正弯腰伏在折叠桌上,仔细地研究着这个峡谷的地图。他的密友们——巴特勒,弗兰彻尔和威力斯留了下来,站在桌旁,面色严峻。关于只有一半的口粮和明天的进攻计划等这些问题使他们坐如针毡——急得直跟将军争论不休。
“这是不可能的,”本·巴特勒边说边用手绢擦掉秃头上的汗珠。“我们现有的士兵们和大炮都比上次进攻时还要少,上次的结果如何?”
看见帕克站在那儿,约翰斯顿招呼他进到帐篷里来。
巴特勒伸出短粗胖的手指,指着帕克说,“为什么不让帕克用他的新式神炮来代替我的步兵进行突破防线呢?”
“他们三个人都是这样想的吗?”帕克问道。“它们对我们具有惟一真正的价值就是它们令人吃惊的价值——这就要看我们是否能利用大炮让摩门教徒感到吃惊这一点而论。驱车把它们开到胸墙面前,暴露在旷野处,这并不算什么出其不意吧。”
巴特勒的睑涨得通红,说,“你只不过是一个懦夫。”
“噢?那么是谁去年同拿破仑的部队决一死战,并且堵住其后路?又是谁第一个迅速赶回峡谷?”
“摩门教徒的同情者!”巴特勒吐出这几个字。“就像你家人一样!”
“够了,”约翰斯顿说道。他直起腰,揉了揉酸痛的腰部。
“尽管承认这一点让我很难受,但帕克在艾格炮这一点上恰好是对的。把它们暴露在胸墙面前,就像往炉子里填雪一样自取灭亡。”
巴特勒不服地哼了一声。“那么我要问:它们究竟有何用途?”
约翰斯顿没有回答。反而他却指向峡谷地图。“先生们,为什么我们在穿过峡谷这个问题上会有这么大的困难呢?”有人哼着,有人咳着。“”先生们,我问,你们答。我们有两个半团的正规军,有个训练有术的炮兵连,甚至也有不少数量的骑兵,而抵御我们的只不过是一支未经训练的摩门教徒的杂牌军。为什么我们不能穿过峡谷呢?“
“如果我的回答能令将军满意的话,”巴特勒挖苦道,“那就是因为这该死的峡谷太窄了。”
约翰斯顿点了点头。“完全正确。我们可能有精兵强将,而且在质量和数量上都胜过对手。但是,他们只凭几个手持自动连发步枪的人都能挡住我们整个大军。”
脸色阴沉的密苏里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将军,你难道没什么新玩意说给我门听吗?”
“啊,弗兰彻尔,不过我正要说。如果摩门教徒能用峡谷与我们抗衡,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它来对付摩门教徒了”
弗兰彻尔对此付之一笑。“他们并不着急穿过峡谷——可我们急。”
约翰斯顿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雪茄,把它点燃。“要是他们着急又会怎样?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让他们‘着急’,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呢?”地吐了一个烟圈。“先生们,摩门教也是人,回音谷不但对我们来说狭窄,而且对他们来说也是同样狭窄。现在正是我们来利用这个自然状况的时候了。”
他指着地图,并把手指划向他的营地附近的一个转弯处。
“这狭长的谷地就有一道胸墙,在胸墙之后有座被称之为‘塞子’的小山,因为它位于峡谷中间的细长处,就像软水塞一样塞住瓶口这块谷地。”
弗兰彻尔用大拇指钩着他的裤背带,然后,朝地上又啐了一口,“假如我们不知道我们现已知道的东西,我指的是我和我的士兵们为你测绘的那份地图,那你现在肯定会让我来描述一下那里的地形吧。”他用又厚又硬的手指猛戳一下那张地图。“好,我现在就讲解一下这个寨子地图。在它不远处,就是峡谷的尽头。因为我们可以根据在此听到韦伯河谷的回声来断定这一点。我们在三年前就知道了这个地方。他们摩门教徒曾在塞子附近建满了整个军营:马房、厨房、军火库,以及所有的家庭设施——每一件东西都可以用来保护他们的胸墙,并派来人来抵抗我们的进攻。现在,也许除了摩门教徒在塞子周围建起更多的外围防御工事和挖了些较为坚固的战壕之外,其余的没有任何变化。即使我们得以成功地通过这座胸墙,那么这个塞子仍然会彻底地阻挡我们,对此,我们还是束手无策。”
“所以,只要几个摩门教徒用布朗宁大炮把守塞子,便能抵抗我们的进攻,这是你要说的吗?”
弗兰彻尔拉了拉他的裤背带,发出啪的一声。“那正是我要说的,将军。”
约翰斯顿面带笑容,说,“那么,反过来说,假如我们有几位士兵用艾格炮把守塞子,情况又会怎样?”
一种茫然的神情慢慢地从弗兰彻尔的脸上掠过。
巴特勒肥胖的下巴不断地抖动着。“唔,那么胸墙就会被彻底地切断!”他惊叫道。“他们不能沿着峡谷打开一条通路,而我们却能,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断粮——”
“并且,更重要的是,他们那些神炮的弹药也会殆尽。”约翰斯顿说完话,捻着手指打着响。“事情就会那样,覆水难收。”
巴特勒皱了皱眉。“但是……我们打算怎样把艾格炮运到塞子小山高地呢?这是不可能的。”
约翰斯顿就像看到一个金丝雀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