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告诉你我的想法。”
“现在?”
“尽快。当然啦,那要在我有机会见到佩顿先生之后。”
“这可以办到。我有架无重力喷气飞机在外面待候。我们可以在三分钟内到达华盛顿。”
突然一阵非常吃惊的神色掠过胖宇宙地质学家的脸。他站起身来,离开地球调查局侦探,啪咯啪塔地向乱糟糟房间里最黑暗的角落走去。
“不!”
“我不乘无重力喷气飞机。我信不过它们。”
台文波特困惑地瞪着欧思博士。他结巴着说:“您宁肯坐单轨火车吗?”
欧思博士厉声说:“我不相信一切形式的交通工具。我信不过它们。除了走路。我不在乎走路。”他突然变得很热切。“你能把佩顿先生请到这个城市里来吗,到某个光是步行就可以走到的地方?到市政府,辟如说?我常常步行到市政府。”
台文波特束手无策地环顾着房间。
“我可以把佩顿带到这儿来,一直带到这个房间。这能使您感满意吗?”
欧思博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极啦。”
“我希望您能履行您的诺言,欧思博士。”
“我将尽力而为,台文波特先生。”
路易斯·佩顿厌恶地打量一下四周,又轻蔑地瞪了一眼冲他点头表示欢迎的胖子。他看看让给他坐的座椅,用手掸了掸才坐下。台文波特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就座,身上佩带的激光手枪很触目。
胖子面露笑容,坐下后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圆肚皮,仿佛刚刚吃光一顿佳肴,还一心想要全世界都知道。
他说:“晚上好,佩顿先生。我是温台尔·欧思,宇宙地质学家。”
佩顿又盯了他一眼。“你找我干什么?”
“我想要知道您在8月里有没有到过月球,不管在什么时候。”
“我没到过。”
“可是从8月1日到8月30日,没有人在地球上看见过您。”
“我在8月里过着正常的生活。我在那个月里一向不为人所见。让他来告诉你吧。”说着,他朝着台文波特的方向一晃脑袋。
欧思博士轻声笑了起来。“要是我们能证实这件事该有多好。但愿有什么方法能区别月球与地球。比如说,我们能分析您头发里的尘土,然后说:‘啊哈,月亮岩。’不幸的是我们不能。月亮岩跟地球岩没什么不同。即便有什么不同,您的头发里也不可能有什么月球上的尘土,除非您不穿宇宙服登上月球表面,而这是不可能的。”
佩顿不动声色。
欧思博士继续说下去,一边慈祥地微笑着,一边举起一只手把光悠悠地架在他大蒜鼻上的眼镜扶正。“一个在空间或月球上旅行的人呼吸地球空气,吃地球食物。不管他在宇宙船上还是穿着宇宙服,他都把地球环境带在他身旁。我们正在寻找这么一个人,他在空间旅行了两天去月球,在月球上至少呆了一个星期,又花了两天工夫从月球返回地球。在整个这段时间,他都把地球带在身旁,这就使事情很难办。”
“我倒有个建议,”佩顿说,“你们可以释放我,再去寻找真正的凶手,事情就不会这么难办了。”
“很有可能这么做,”欧思博士说。“您可曾见过这玩节儿吗?”他把一只胖乎乎的手伸到椅子旁边的地面上,拿起一只强光内蕴的灰色球体。
佩顿微微一笑。“我看好像是枚响铃。”
“是响铃,凶杀的目的是夺取响铃。您认为这一枚怎么样?”
“我认为它有严重的暇疵。”
“啊,可是仔细看看,”欧思说着迅速将手一挥,隔着6尺距离把响铃扔给了佩顿。
台文波特惊呼一声,从座椅欠起身子。佩顿使劲抬起两只胳膊,快得刚好接住响铃。
佩顿说:“你这个混帐傻瓜。别这么把它扔来扔去。”
“您很看重响铃,对不起。”
“看重得舍不得打碎一枚。至少这不算犯罪吧。”佩顿轻轻地摩挲着响铃,随后把它举到耳旁慢慢摇动,谛听颗粒状的微小月亮石在真空中互相撞击时发出的轻柔声响。
随后,他拎着那根依旧焊接在铃上的钢丝将响铃擎起,用大拇指的指甲在铃的表面上熟练地划着曲线。就像拔动琴弦似的,铃声响了,非常柔和,非常像笛声,带着一种轻微的颤音渐渐消逝,但余音袅袅,使人联想起夏日晚霞的余辉。
一霎时,三个人都被乐声陶醉了。
随后欧思博士说:“把它扔回来,佩顿先生。扔到这儿来!”说着以命令式的姿势伸出一只手去。
路易斯·佩顿机械地扔出响铃。它形成一个小小的弧圈朝欧思博士等待着的手飞去,但只飞了1/3的路程就往下坠落,发出一声令人心碎的哀鸣,在地板上跌得粉碎。
台文波特和佩顿瞪着灰色的碎片,两人同样哑口无言,当欧思博士平静的声音传来时他们俩几乎都没有听见。博士说:“等找到罪犯所窝藏的那些原始响铃时,我要求赔我一只没有暇疵的,而且要打磨好,作为补偿的费用。”
“费用?什么费用?”台文波特没好气地问。
“的确,事情现在已经很清楚。尽管我刚才作了那么一个小小的发言,地球环境中有一样东西是哪个宇航员也没法带走的,那就是地球表面的引力。佩顿先生早先对他所扔的东西显然评价极高,然而扔的时候又导乎寻常地失算,这一事实只能说明,他的肌肉还未重新适应地球的引力。因此台文波特先生,我作为专业人员的意见,认为您的犯人在过去几天内曾离开地球。他或许在空间,或许在某个比地球的体积要小的星球上——比如说,月球。”
台文波特得意洋洋地站起身来。“请给我一份您的书面意见,”他说着,用手握住激光枪,“凭它准能获得使用心理刺探的许可。”
路易斯·佩顿一阵晕眩,毫不反抗,只是麻木地意识到他留下的任何遗嘱里不得不包含彻底失败这一事实。
《消声器事件》作者:'美' 狄克逊
蒋伟 译
给你这么一说,倒真有些怪,为什么凡是和教授作对的人到头来总是自己倒霉。不过,你说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教授一定采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这样对教授就有点不公道了。他可真是一位好心人。除非万不得已,他就连一只苍蝇都不会去伤害的。我倒不是说他软弱好欺,不好斗,但是他和别人斗起来总是光明磊落,绝不搞小动作、耍小手腕。你说的那件事也许是一个例外吧。不过你也应该承认罗德里克爵士实在是自讨苦吃、咎由自取。
我第一次遇见教授的时候,他刚刚离开剑桥大学,正在为使公司能继续偿付债款而艰苦奋斗。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一定也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脱离学术界而进入坎坷不平、风大浪险的工业界。但是有一次他曾跟我说,他现在很高兴,因为他生平第一次能真正施展自己全部的才智。我参加电子产品有限公司工作的时候,公司仅刚够支付开销。我们经营的主要产品是哈维积分电路,就是那种小巧的电子计算器。这种计算器能够进行微分分析仪的一切运算,而成本仅为后者的十分之一。它在大专院校与科研机构中销路一直稳定。对于教授来说,它至今仍然可以说是他的得意杰作。他不断加以改进,几周之内,经过他改良的十五型新产品就能上市出售了。不过,在那个时候,教授仅有两笔资产。首先,学术界对他是友好的。他们觉得他也许是疯了,但在私下,他们还是佩服他的胆量和勇气。他在卡文迪希学院的老同事们一直为他的产品叫好,帮他作广告,而教授则利用他这些旧关系一文钱不花,免费作了大量的研究。他的第二笔资产是和他打交道的企业家们的思想观点。那些人认为,一个过去曾在大学任教的教授,对于企业界的种种诡谲狡诈的手段,肯定是一窍不通的,无知得象刚出娘胎的小毛娃娃。当然,这一点对于教授来说恰恰是正中下怀,他就希望他们这么看他。而有些可怜的傻瓜们至今还抱着这种可悲的观点不放。
罗德里克·范登爵士和教授就是为哈维积分电路第一次发生冲突的。你也许没有见过哈维博士。他可真是不可多得的人物,是人们心目中所想象的科学家的活典型。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天才,但是他是那一种应该锁在实验室里,每天有人通过窗洞给他喂饭吃的天才。罗德里克爵士利用哈维这样无依无靠的科学家,经营着一种蓬勃发展的事业。当他经营的大多数其他行业,由于国家控制而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他转而专门鼓励奇特的发明创造。一九五五年颁布的私人企业(限制)法就曾试图这么做过,不过这与罗德里克爵士心目中想的根本是两码事。罗德里克爵士首先竭力钻了免税条款的空子,逃避纳税;同时又通过攫取类似哈维这样傻呼呼的发明家的基本专利权,来控制工业界,使工业界成为他敲诈勒索的对象。有人曾经把罗德里克爵士称为拦劫科学家的强盗,这顶帽子对他实在再适合也没有了。
哈维把他的积分电路专利卖给我们后,就回他的私人实验室去了。我们只是在一年后才听到他的一些情况。那时他在《哲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论文,描述能求重积分的绝妙的电路。教授有好几个星期没有见到这篇论文,而哈维当然也想不到去提这件事,因为他当时又在忙别的研究了。然而这一耽搁却坏了事。罗德里克爵士手下有一帮专事刺探消息的人,他出钱雇他们,专门让他们给他提供技术性的意见。这伙人中有一个用威吓利诱的手法让可怜的哈维把他新发明的电路全部卖给范登企业公司。
教授自然是气疯了。哈维本人也意识到干了蠢事,自己感到非常的悔恨。他答应今后没有和我们商量之前,跟谁也不签什么合同了。可是悔恨有什么用呢,电路已经落到罗德里克爵士手中。罗德里克爵士紧紧抓着他不择手段搞到的这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