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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威廉斯先生。
“你这混蛋!”他喊道。“偷鸡摸狗的卑鄙家伙。”他把枪对准了罗杰。
“詹姆斯!”威廉斯太太大声尖叫起来。
“希尔达!”罗杰喊道。
一个闪闪发亮的大家伙突然冲进房间里来。它的两臂是铬钢的,躯干是合金做成的。它把威廉斯先生手里的抢夺走,把他夹在腋下。威廉斯太太跑过去要帮助她的丈夫。它把她铲起来,夹在另一边的腋下。
它把他们带走,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我给你煮咖啡,”希尔达生硬地说道,“我给你做瑞典炸肉丸。”
“见鬼去吧!”罗杰骂道。他举起手来,做了个戏剧性动作。“我已占有了她,见鬼去吧!”
“咱们没有东西吃了,”希尔达说。
“谁说没有东西吃了?”罗杰问道。希尔达迈着有节奏的步伐朝厨房走去、她还回过头来说。“今天,那个人来要过房租了。”
罗杰诅咒所有的房东,并且特别诅咒这个房东,“你对他怎么说的?”
“我说你不在家。”
希尔达打住话头,用闪闪发亮的塑料眼睛望着罗杰。他装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希尔达,”他说。“咱们破产了。”
“破产?”希尔达问道。破产,她以前早已经历过。
“希尔达,向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心里可真难过,可是我知道有一家工厂,他们使用出租的机器人——”“一家工厂?”
“是的。说实在的,希尔达,你只需要在那厂里干一阵子。我知道你需要新的变阻器,你已经有一年没有进行过加压检查了。”他拍拍她的肩膀,“你就去吧。”
“我去,”希尔达说。“现在,我要去做瑞典炸肉丸。”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厨房。
没有希尔达,罗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问题他甚至连想都不愿意想。无论是从爱情还是从金钱的角度看,他都不可能找到第二个象她这样的人了。
她肯定是一个女机器人,比万能机器人小一些,体内安装了做家务的部件。她是个好厨师,出色的洗衣女工。她有一个专记琐事的女人的头脑。
希尔达是瑞典的一家公司为它的董事长制造的,罗杰是从董事长的遗孀那里把她弄来的。那位寡妇后来的情况如何,罗杰不甚了了。也许她真的自杀了。
罗杰想,希尔达倒有个长处:她永远不会自杀。不管他如何使用她,她永远不会威胁要伤害他。机器人的唯一感情是热爱主人。
“再来一杯咖啡,希尔达。”罗杰吞下最后一粒炸肉丸。他觉得好多了。“我那一套法兰线衣服给我熨一下。我要出去了。这是个令人不愉快的夜晚。罗杰可能见到的唯一女人和她的丈夫在一起,而她的丈夫又密切地监视着她。罗杰边喝酒边回想着威廉斯的惨败。他酒喝过了头,回到家时头很痛。希尔达已经在摆餐桌准备早饭了,她对罗杰说:“有一个女人来过。”
“是谁呀?”罗杰的鼻孔张得大大的。
“艾丽斯。”她说。
“见鬼!”他厌恶地说道。艾丽斯卡特才十八岁,在若干年内,她是不会有自己的钱的。
“她哭了。”希尔达说。
“她们总是爱哭。”
他咬了一口完全按照他的口味做的烤面包,拿起希尔达放在他盘子旁边的传真报纸。
他说。“哦,哦。”
詹姆斯·威廉斯夫妇的直升飞机失事了。失事之前,有一个直升飞机控制塔曾经断断续续地听到他们的争吵。威廉斯先生忘记调节自动高度控制器。威廉斯太太的伤势很重。“可惜他们没有死,”罗杰咕哝道。
或者说,可惜受重伤的不是威廉斯先生。他以做丈夫的那种幼稚推理,一定会把这次失事归咎于罗杰。一千万美元是足以引起事端的。
“希尔达。”罗杰说,“我认为咱们应该到巴黎去。你会喜欢的,不是吗?”“巴黎?”希尔达问道。她以前已经到过巴黎。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去收拾行李时,罗杰站在窗口,忧郁地望着窗外。有时候,一个人不管多么努力,他也交不上好运。
“行李收拾好了。”希尔达走回起居室时说道。罗杰坐在长沙发椅上,两手捧着头。希尔达凝视着他。“行李收拾好了。”她又说了一遍。
“就来,”罗杰说,“我头痛得要命。”
“我去拿头痛药片。”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洗澡间。然后又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回来,取来了药片和一杯水。罗杰吃完药片以后,希尔达从餐具柜里拿出白兰地,给他倒了一杯烈酒。“我再去煮点咖啡。”她说。
罗杰心里想:该做什么,希尔达知道得二清二楚,真是奇妙。她一旦学会一种程序,她就水远忘不了。
罗杰突然觉得好多了。白兰地暖和了他的肚子,使他头脑昏昏沉沉。他在后面追赶希尔达,他张开双臂抱住她的合金腰部,紧紧地和她拥抱。
“希尔达,”他说,“你太好了!我爱你!”
“你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不,我完全是真心实意的。一点不假。”
“吻我,”希尔达说。
它是那么亲热,可又毫无表情,使他迷惑不解;它是那么滑稽,使他不禁发笑。因为白兰地使他感到心情十分愉快,他竟然在希尔达的面板上吻了一下。
“嗯,”希尔达说,“再吻我一下。”
“希尔达!这一套作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是听来的。”
这就是这一程序此亲切的原因。真是个奇妙的机器人!
“希尔达,”罗杰笑道,“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象你这样的人了。”他的笑声里隐含着痛苦。“希尔达!你忘了你的手臂是钢铁做的。你这样紧紧抱着我,我痛。”
“这是我的情欲所产生的力量,”希尔达生硬地说道。
“痛死我了!”
“我简直无法控制自已。”希尔达说。她把他抱得更紧了。
罗杰在她怀里酥软了。她松开手。他瘫倒在地板上。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声音,血从他的鼻孔里流出来。后来,声音消失,血也不流了。
希尔达到盥洗室去拿来清洁用具,把地毯上的血迹擦干修。她抱起罗杰,把他放在长沙发椅上。
她把清洁用具放回原处,又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厨房。
“我去给你煮咖啡。”希尔达说。
《希娜5号》作者:'英' 史蒂芬·巴克斯特
耿辉 译
希娜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生。
她当然不会想到。和所有人一样,她知道任务的要求,甚至像丹一样清楚。她负有宇航局赋予她的职责,她也理解那项职责。
然而,这件事是那么自然地发生了。
事情发生在屠杀之后。
乌贼出现在它们一直在觅食的水草和珊瑚丛中。它们先是小股地聚在一起,最后又结合成100多只的密集群体。
讨好我吧,奉承我吧!
瞧我的武器,
我凶猛而又强壮。
滚远点!别靠近!她是我的!
……
这是一种古老的头足类动物使用的语言,它由皮肤图案、身体姿态和结构纹理组成,述说着关于繁殖、危险和食物的话语。此时,希娜已经游进浅水区并且在快活地唱着歌。
……可是水面上却出现了一个阴影。
哨兵们立即选择了一种隐蔽伪装的姿势,并对靠近的捕食者发出了刺耳的警戒信号。
希娜知道这里不会有真正的捕食者,那个影子只能是宇航局的观测器。
像一条真正的梭鱼一样,那个黑影在潜入乌贼群之前一直在附近游弋,寻找切入点。
一只雄性的乌贼脱离了群体。他伸出自己的八条腕足,又举起两条长长的触手,两只绿眼睛紧盯着那只冒牌的梭鱼。令人迷惑的光影图案在他的体表脉动:瞧我呀,庞大、凶猛,我能杀了你。雄乌贼缓慢小心地飘向那只梭鱼,一直到了离它不远的地方。
终于,梭鱼开始慢吞吞地转向。
然而这已经太晚了。
雄乌贼的两只长触手像鞭子一样直甩出去,粗壮的吸盘猛烈地击打在梭鱼的体表并吸附在那里,然后他又伸出另外八条强壮的腕足缠住了梭鱼的身体。他身上的图案变成均匀的暗色,表现出一种兴高采烈的狂喜。接下来,他用喙状嘴刺穿了梭鱼的皮肤,寻找起其中的肉质。
希娜觉得那些看起来像是绞碎的鱼肉,是丹把它们放在里边的。
乌贼们在下潜的过程中挥舞着触手去缠住那只被捕杀的猎物,希娜也加入了它们的行列。冰冷的海水冲击着她的套膜,不论使用的技巧如何,原始的杀戮欲还是被唤了出来。
……就在那时,事情发生了。
随着莫拉·黛拉笨拙地穿过下边的气密舱,进入到海洋实验室,空气清新剂的气味将她笼罩在其中。
“黛拉女士,欢迎你来到海洋实验室。”丹·雅茨布说。他是一名30来岁的海洋生物学家,肥胖、热情,还时常喘着粗气,在令人讨厌的红头发下面,他的眼镜足有可乐瓶底那么厚。
莫拉在一堆控制装置前找到了一个座位,那只是一把帆布椅,还缠着很多加固用的绳索。这个居住舱的工作区是一个狭小局促的球形空间,它的墙上布满了仪器。一个声纳信标正在发出轻柔的声音,仿佛跳动的脉搏一般。
封闭空间和头顶上的海水重量所带来的压迫感,是如此地不可抗拒。
她倾身向前,通过狭小的窗口向外窥视。阳光刺透了空旷的灰色水域,她看见一群乌贼身披着复杂的图案在水中穿行。
“哪一只是希娜5号?”
丹指了指贴在破旧墙壁上的一块柔性屏幕。
她类似鱼雷的流线型身体上呈现出华丽的亮橙色,其中还夹杂着黑色的斑驳,如同翅膀一般的鳍状物在身体两侧优雅地拨动着。
太空乌贼,莫拉想,宇航局薪水册上唯一的一只软体动物。
“拟乌贼,”丹说道,“俗称加勒比礁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