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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老板,你又在傻乐呵了,难不成你押中了昨天的冷门?”
“切,我说孙老弟,要说男人不能做针线活儿呢?你看你做这个裁缝,银钱没赚到多少,倒是整天盯着针眼看,连见识都变浅了,要我说,你还是赶紧关了这衣帽店,做点赚钱的买卖吧。”包老板摇着蒲扇,摇头晃脑的数落着,满脸都是不屑的神情。
跟前门大街不一样,来皇城西大街的,多半都是找乐子来的,开些餐饮娱乐的项目才有前途,在这里开鞋帽店,煞风景不说,同样也没生意啊。
“再说了,你当我老包是谁?赌钱那点银子,哼,我又怎么会看在眼里?”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谁还不知道你包零包老板向来嗜赌如命啊,常规赛的时候不过偶尔押中一次,就乐的不行,还跑到丽春院去……唔,拿开你的胖手,汗腻腻的,恶心死了。”
孙裁缝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之余,还有要揭老底的意思,只是话说到一半,就被胖子捂住了嘴。
“我说孙老弟,打人不打脸,骂人莫揭短,我家婆娘可是在屋里呢,你这是纯心要我命啊噤声,噤声”胖子提心吊胆的往屋里张望了两眼,见老婆不在厅堂,这才放下了心思。
“哼,既然不是赌赢了钱,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在这儿乐呵啥呢?”
说起这个,胖子又是得意起来,腆肚挺胸的抖抖身上的肥肉,笑道:“也罢,我就说给你听听好了,你站稳了哈,要是被吓到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看别闪了你的舌头才是真的,还吓到我?我孙某人祖上可是神医孙思邈,就是吓大的……”
包胖子也不理会孙裁缝的自卖自夸,煞有其事的指指西苑,道:“其实,我这事儿跟那里有些干联,呵呵,我家小子出息了……”
“啥?难道你家小子被召进近卫军了?骗人的吧,我早就听说了,近卫军现在不招人。”
孙裁缝大吃了一惊,虽然离近卫军成立只过了一年,可京城人对这支娃娃军的观感早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由原本的瞧不起,变成了敬畏和艳羡。
敬畏是由对方的战绩而来,自不用说;而艳羡,则是为了那些少年享受到的待遇。
近卫军的待遇好啊,吃住和皇上一起,具体吃啥不知道,可肯定是顿顿有肉的,要不然凭啥那些少年就比同龄人魁梧那么多?若不是知道他们的年龄,不看脸,单看身架,准以为是一群壮汉呢。
有吃有喝,还有向饷银拿,而且这饷银还颇不少。
那些少年大多都来自宣府,据说平日里的饷银,大部分会捎回家里去,手里只留散碎银子些零花。可就是这样,要是赶上他们不当值,结伴外出的话,除了丽春院的分号,皇城西大街的店铺都能凭空涨上几成销售额。
零花钱都是这样,近卫军饷银确切的总数是多少,从这里面也是可见一斑。
而跟他们未来的前程比起来,这些吃喝饷银什么的,却又不值一提了。天子近卫,那是时刻都在天子身边的,跟天子有这样的情谊,等到将来外放出去的时候,那职位还能低了?说是前程无量,那是半点都不为过的。
现如今,京城内的大户人家虽还瞧不上近卫军,也严禁家中子弟跟其扯上关联,一直说什么奸佞不能长久,朝堂之上的阴霾终将被一扫而空。
可小门小户中却多有动摇的。
先前在京城的时候就是那般情景,如今那位冠军侯又在辽东站稳了脚,这君臣二人的势头眼见是难以阻挡,这个时候,谁还傻乎乎的一心给士大夫们摇旗呐喊啊?势均力敌的时候,两边下注才是王道。
以史为鉴,弄臣肯定难以长久,不过依如今的形势判断,冠军侯至少也能红火个十年八年的,现在跟上,未必就没有好处拿,低级官员当中,多有打着这个主意的。
只要从近些日子以来,唐御史府上的景象就能窥得一二了。每天入夜时分,总会有那么几个遮遮掩掩,形迹鬼祟的人上门拜访,前门进,后门出,铁打的府邸流水的官,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那些当官的都是如此,普通百姓就更不用提了,连好些勋贵之后都是动了心,千方百计的想要凑进近卫军,哪怕是当个小兵都乐意。
可是,无论什么人,怀着什么目的,近卫军的大门始终是关闭的,得到的答复只有两个字:不收。
所以,孙老板一惊之后,也是嗤之以鼻,认为包老板在吹牛。
“我又没说他被召进去了,只说跟那边有关好吧?”包胖子一摊手,解释道:“孙老弟,你难道忘了?近卫军原本也不是凑在一起的,是分散在各家棒球队当中的,如今他们护卫天子去了,可棒球联赛还在进行,你说,要是近卫军扩充的话,会从什么地方招人?”
“近卫军想要扩充,那可就难了。”孙老板摇摇头,低声道:“我早就听说了,近卫军不扩充不是因为皇上不想,而是没钱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里面可足足有三千多半大小子,顿顿有肉,你算算,一个月这伙食就得多少银子?”
他扳着手指,又道:“这还不算,还有那饷银,啧啧,这银子耗费的海了去了。原本有点石成金的冠军侯在,还不要紧,银山搬出去,他就能赚个金山回来,可现在不行啊,他人在辽东”
最后,他总结道:“所以,皇上没钱扩军,你想也白想,打棒球肯定不成,还不如让你家小子去打台球呢,那个名额少,耗费也少,说不定能弄个出身呢。其实最正经的,还是去书院读书,四书五经不成,可以学格物,学律法,或者军事学院也成,这才是正道。”
裁缝的话有理,可胖子却不认,他梗着脖子嚷道:“我就不信了,我可是听人说了,冠军侯迟早是要回来的,到时候皇上就有钱了,比起读书什么的,还是入近卫军,呆在皇上身边靠谱。”
“随便你了,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回头让我家那俩小子都去学格物,冠军侯有如今的这番场面,靠的就是这格物之道你还真别不信邪,等到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你胡……”
胖子正要继续反驳,忽见裁缝的脸色一变,指着南面大街失声道:“看,那不是唐御史的车驾吗?怎么赶得这么急?”
别看唐伯虎官职不高,可正德二年以来,他面圣次数是最多的。正德平时都在西苑,所以,他也不耐烦在紫禁城绕路,每次都是从西安门进去,走的多了,皇城大街这些商家也都是认得。
“确是唐御史,唐大人一向稳重,今天这样,难不成有什么大事发生?”胖子循声一看,果然不错,他惊疑不定的和裁缝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担忧。
雷火之夜那次波及倒是不广,可若是变故再起,规模肯定更盛从前,谁又能担保自己没事呢?在民间,没人喜欢变乱,因为在变乱中,损失最大的,总是他们这些小民。
商家们想些什么,唐伯虎却是没空理会的,接到消息后,他立时便抛下了手中所有的事务,进宫来见正德了。
这事儿算不得多大的变故,可却是牵涉甚广,万万耽误不得,他紧紧的捏着手中的信,连信纸被汗水浸湿都没注意到,直到看见正德,他才松了一口气。
“皇上,冠军侯有信到。”略一见礼,唐伯虎马上把信递了上去。
“终于有大哥的消息了,朕看看……”正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接过信一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他把手中的球棒一扔,大喝道:“儿郎们,都披挂上,随朕出宫打猎去。”
“喏”近卫军轰然应诺。
“唐御史,京城这边你照看一下,朕要亲自去见大哥,嗯,你不用说了,哈哈,大哥打猎归来了,我怎么能不去迎一下呢?”
说着,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信纸,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正是:打猎归来。
正文第477章说瘟神,瘟神到
第477章说瘟神,瘟神到
天津卫得名是在永乐二年,成祖朱棣靖难成功之后,在这里筑城设卫,取天子经由之渡口之意,将其命名为天津。
不过,这里的繁荣并不是始于明代,而是可以上溯到始于隋朝大运河的开通。
天津素有九河下梢之称,堪称华北地区第一水系的海河,便经由天津,东入渤海。当南北运河开通后,更是奠定了天津四通八达、航运枢纽的地位。
其实最初设卫筑城的时候,天津卫跟威海卫那样的卫所也没多大区别。
可随着永乐年间的迁都,漕运的任务更加繁重,人口也日益增多,单纯的卫所机构已经不足用,因而,明廷在天津陆续因事设官、设衙,建学,或将外地官、衙迁津理事。
到了正德年间,在天津卫这里,兵备道、清军厅等军政衙门一式俱全,与其说是卫所,倒更像是一个通衢大城。
兵备道在明洪熙年间始置,本是在布政司参政,或至按察副使至总兵处整理文书的临时性差遣,到了弘治年间终于形成了定例,也良好的体现了明廷以文御武的风尚。
这官职虽然不是定制,不过大体上都在四品以上,权力很大,在天津卫地方上,算是职权最高的文官了。
按说身为地方上一把手,兵备副使施槃施大人的日子应该很滋润才是,可不知为何,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令一向信这个的施大人很不安。
而到了昨天夜里,一骑信使带来的一封急报让他不安的感觉应验了。
信上内容很简短,可信封上却有十万火急的标记,让人一见便有心惊肉跳的感觉,若不是明知天下太平无事,施大人一准儿会以为哪里有紧急军情呢。
等他拆开信看过之后,发现这事儿比紧急军情也差不多少,甚至犹有胜之,他心里先是惊骇,继而又是愁上心头,思来想去,竟是彷徨无计。
信是从山东巡抚衙门发过来的,巡抚朱钦要求天津卫全面戒严,严防有人从海上登陆。
如果单是这样本也没什么,全面戒严虽然有劳师动众的嫌疑,可施大人只需一纸手令即可轻易办到,事后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毕竟事关重大么。
可麻烦同样来自于这个事关重大,从海上来,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