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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猴子可不懂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关系,他还当王先生怠慢了谢宏,后者在生气,又或者考虑怎么报复呢,于是,他忐忑不安叫了谢宏一声。
自家侯爷的本事猴子很清楚,那叫一个诡异,别看王先生也是大才,可他还真就未必挡得住,嗯,不是未必,是肯定,朝中那么多大佬都栽了跟头,王先生又岂能免俗?
“嗯,侯大哥,你派人去请齐指挥,让他来见我,然后,再往辽阳送封信,告诉马兄和吴大哥,时机到了,准备进行剪羊毛计划。”
谢宏的计划本就周全,得了王守仁拾缺补遗之后,就更加完善了,他仔细推演一番,确定没有任何漏洞,于是下了命令。
“喏。”
应命之后,猴子长出了一口气,既然是要施行那个剪羊毛计划了,那么侯爷肯定就没工夫跟王先生为难,而剪羊毛计划之后,他就更加不会有空闲了,这样就好,两人不要冲突就好,猴子心里很是庆幸。
……
“大人,您有事吩咐卑职?”见过了新式农具的演示之后,齐成算是死心塌地要投靠谢宏了,因此他对着心目中那个书童的态度,也愈发的恭敬起来,直接自称卑职了。
“齐指挥,听说分守辽南的参将叫毛伦,你和他可熟识?”谢宏单刀直入,直接问起了参将毛伦。
“认识……不,卑职和他不熟,不熟,只是因为公事见过几面。”这问题让齐成很是摸不到头脑,本是下意识的要说认识,可说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又是连忙改口。
“那就是有过来往了?”谢宏又问。
“算是吧……”赵千户原本就建议过齐成,让他给毛伦送信,后者也起过心思,不过谢宏早就防在前面了。
在外面巡视的斥候,有几人经常故意露出形迹,为的就是震慑齐成,而齐成也是个识相的,见到一次后,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时听谢宏提起,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要算旧账,心里很是忐忑,回答的时候,也是语意模糊,模棱两可。
“那就好,”谢宏点点头,又道:“等下回去,你写封信送去盖州,把你所见到如实报之毛伦。”
“遵……啊?”齐成大吃一惊,连忙辩解道:“大人明鉴,卑……小人从来就没起过这种心思,一直安安分分的啊,都是赵破虏那杀才提的议,不过小人当时就斥责了他,并没有答应下来,请大人明鉴呐”
呃,难道威慑过头了?谢宏摸摸鼻子,齐胖子的反应实在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唉,看来江大哥那张脸还是太可怕了一点,瞧瞧,人不在都把人吓成这样,都快吓出病了。
谢宏漫不经意的把责任推给江彬,然后随口解释道:“别那么紧张,江将军的意思很简单,只要你把这里的情况如实写在信上,然后报给毛伦就行了,看到什么写什么呗,这还需要我教你不成?”
“这……”齐成略一迟疑,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然,大人您看这样如何,卑职把师爷叫来,然后在这里把信写好,等大人指教过后,这才送去盖州……”
“唉,不用那么麻烦,你只管写了送出去就是,我保证江将军不会为此找你的麻烦。”谢宏不耐烦的挥挥手,见齐成还是满脸疑虑,他只好又补充道:“嗯,你放心吧,我代表侯爷表示相信你,好吧?”
听了这么一个承诺,齐成大喜过望,猛的跪倒在地,连声道:“多谢大人,多谢江将军,多谢侯爷的恩典,小人一定铭感五内,誓死报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胖子常年窝在金州,这地方属他最大,平时听马屁比较多,拍的时候却少,而且一时间准备工作也没做足,因此一番谄词很有些不伦不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谢宏无奈的瞅了瞅胖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活宝,唉,果然不是吓大的,随便受了点惊吓,就变这样了,还真是让人无语呢。
“好了,好了,你的话我会转告给江将军和侯爷的,还不赶快去办事?”
“遵命……小人告退。”
胖子又是感激涕零了几句,直到看见谢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这才告退离开。
“侯爷,真的让他自己传消息?万一他故意装成这样,然后背后动手脚怎么办?”猴子是斥候出身,也是个心思比较细的人,觉得谢宏的做法似乎有些太放任,于是提出了疑虑。
“他能动什么手脚?那个毛伦既然是分守辽南,在金州又怎能没有耳目?咱们在这边的动静是瞒不过去的,之前不让齐成传信出去,是因为时机没到,过早惊动辽阳那边没有必要,可现在么,时机已经成熟了。”
谢宏往南面指了指,道:“其实咱们需要保密的,只有港口那边还有我的身份,而开荒什么的,本来就要辽东军将配合,那齐成一直没派人到港口附近来,就算来了,看到咱们造的小船,也不会在意,我的身份他更加不会知道了……”
他嘿嘿一笑,“呵呵,让他写信给毛伦,只是为了惊动对方,以配合辽阳那边的行动罢了,耳闻怎如目见呢,侯大哥,你说是不是?”
猴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听到这么大的事,那个毛伦想必会派人来核实,没准儿还会亲自过来,亲眼看看,正好省得咱们往辽阳奔波了。”
“正是如此,侯大哥,你记得传令下去,除了港口这边之外,其他地方的警戒都放松一些,千万别把毛参将给误杀了。”谢宏哈哈一笑,嘱咐了猴子一声,然后便起身往出门去了。
农具开荒都很重要,可港口那边才是最重要的,那里关系到东西方文明的赛跑,早一刻完成就能多占得一分先机。
……
两日后。
盖州,参将府。
“大人,金州卫有信到,标注的印记是十万火急。”
“金州?齐成那死胖子能有什么要紧事?”毛伦躺在热炕上,身前还放了一张小桌,上面摆着酒菜,自斟自饮,很是自在的模样,听到禀报,他懒洋洋的抬了一下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左右也是闲着,念念吧。”
他本是京畿人,迁来辽东还是在他祖父那一辈上,因此,他也是从小在京城长大的,对辽东的严寒气候颇不适应,也不喜欢这个蛮荒之地,他自请镇守辽南,为的就是图个舒坦。
这些年辽南几个卫所都消停得很,他也不觉得金州那里能有什么要紧事,最多也就是那个胖子得了外财,而且开了窍来孝敬自己呗。
“是,信上是这样说的……”一边的幕僚接过信,开始念诵。
“……什么?”开始的时候,毛伦还是一副不经意的模样,可他越听越心惊,听到最后再也按捺不住,一下从炕上蹦了起来,把桌子都给掀翻了,酒菜洒了一地。
“这信上说的可都属实?”他也顾不得身上和地上的狼藉,死死的盯着自己那个幕僚质问。
面对上司的喝问,那幕僚觉得自己很无辜,“参将大人,学生……”
“算了”毛伦夺过信笺一看,确是金州卫指挥使的印鉴无误,也不再问,直接向外喝令道:“速速备马,本将要亲自去金州看个究竟”
“是,大人。”
正文第417章暗访金州,惊诧莫名
第417章暗访金州,惊诧莫名
“手把稳点,别缩手缩脚的,再加把子力气……对,就是这样操作,懂了没?”
“懂了,多谢剩子哥,多谢楞子哥。”
“嗯,换下一个,快点,都赶紧着点,大人们可是说了,千万不能误了春耕的时辰。”
“知道了”
正月将尽,春耕的日子也一天天近了,若是在中原或者江南,春耕可能已经开始了,可在辽东这里,哪怕是辽南这样相对温暖的地方,这会儿农民们也只能在家里做点准备工作罢了。
可当毛参将到了金州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一大群人围在一片荒地上,中间是十几个年轻人,手里操持着各种各样的农具,这些农具形象都很怪异,毛参将活了一把年纪,见识也颇广,可偏偏没有见过其中任何一件。
没见过并不妨碍他理解这些东西的用途,虽然没亲自下过地,可好歹他也是辽南最大的地主,田间的景象多少还是见过一些的。
最显眼的那个大家伙,显然是架大犁,十有八九就是齐胖子心中所说的那个了,毛伦呆愣愣的看着那件奇异的犁。
他也理解齐成为什么在信中极力的渲染这东西了,不是亲眼看到,无论如何也没法相信世上会有这么神奇的犁,看着看着,他眼前仿佛出现了良田万倾,遍布在广阔无垠的辽东大地上。
其他的农具他也无暇仔细研究了,左右都是很神奇,他一时也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可只要看到金州百姓的精神头,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明白,这些人对未来都充满了希望。这希望可能是来自于那些农具,也可能是来自于授田的新政,更大的可能是,来自于某个人。
毛伦心怀惊悸的往北边,也就是辽阳方向望了望,巡抚大人的车队是在新年前才到了辽东都司,却没想到,他分遣了一队人马,在金州做下了这么大的事,这手段和思谋实是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大人,金州卫所就在那边,咱们要不要去见见齐指挥再说?而且,天也快黑了,咱们总得找个地方落脚。”
随行的亲兵见自家将主面色变幻不定,想是心情有些不爽,于是轻声提议道。金州没有民政官,既然出了事,那就直接找指挥使问罪就好,何必在这里吹冷风呢?
至于参将大人到底是因为齐成隐瞒新农具不报,还是没有把好东西先送到盖州,让自家过目而生气,那就不关亲兵们的事儿了。按说那胖子也是该死,有了这么好的东西,咋能不先献给上级,听凭处置呢?
“不忙……”毛伦摆摆手,眼睛却死死的盯在了人群之中,那个两个为首的年轻人身上,直到看见因为天黑,人群开始散开,显是要收工回家了的时候,才低喝一声道:“来两个人跟在本将身边就是,其他人先去金州卫所待命。”
“可是,大人……”毛伦本来带的人也不多,亲兵们突然听到这样的命令,不由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