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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宏其实也很犯难,现在的这个时机很微妙,正是他势力未成,实力对比最悬殊的时刻,若是翻脸还真就没什么胜算;不翻脸,主动权在别人的手上,头上悬着把利刃也让他很是难受。
时间,关键还是时间。
“伯父,若是外朝的这项谋划顺利,是不是就能拖延一段时日呢?”
立储的这项谋划,是士大夫中两派人妥协的结果,如果能够顺利进行的话,那么稳健派的话语权想必会增加。比起另立宗室这样纯粹的造反来说,辅佐幼主似乎更诱人一点,也更能消弭异议,应该是最符合士大夫们的预期的结果。
“贤侄所言甚是。”曾鉴微微颔首。
所谓的合纵连横,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只要对方不是铁板一块,就可以用利益动之以图拉拢;又或离间其中,使敌人自相残杀;再或者用威吓等其他手段,总之就是个分化瓦解的过程。
比起谢宏以往用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办法,这种手段才是老人最熟悉的,也是士大夫们用的最多的。谢宏这半年也算是长进了不少,所以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上面。
“这样的话……”谢宏的眉头又拧起来了,我擦,这不是又回到原点了吗?顺利,怎么才是顺利,当然是二弟在后宫开开心心的搞三飞了,这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可是……
就凭那三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想让二弟开开心心的飞来飞去?嗯,不太可能吧。
咋办?谢宏愁的白了头,想麻痹敌人咋就这么难呢?搭档不靠谱,显然是个大问题啊。
“大人,外面的兄弟抓了个可疑的人……”正犯愁间,猴子突然跑进来了。
“照旧呗。”谢宏像是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很是不耐烦的打断了猴子的话,奸细和探子神马的最讨厌了,尤其还是赶在哥心烦的时候出现。
南镇抚司的惯例具体是什么,谢宏已经不大记得了,不过他相信,探子们一定会刻骨铭心的,要是忘了,随时都会有儆猴的鸡出现的。
“大人,那个老头说是来求见大人的,他自称是都督府都督同知夏儒……”猴子有些为难,一般来说探子都是年轻人,很少有年纪太大的出现,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腿脚也不利落,干密探这行确实不太合适啊。
“都督府?我管他去……”谢宏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因为这个名字让他很耳熟,他转头看看曾鉴,问道:“曾伯父,这位莫非就是……”
“不错,正是那位未来的国丈。”曾鉴微微一笑,很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正文第300章婚前培训
第300章婚前培训
战战兢兢的被请进了军器司,好吧,如果这也算是请的话,夏儒的脸色很有些发青,从心底里讲,他是不愿意跑这一趟的,好好的,谁愿意跟瘟神打交道啊?
结果也正如他事前所估计的,才一靠近,他就被几个如狼似虎的番子给放倒了。天地良心,夏儒虽然在都督府挂了个同知的名头,可他真的不是武官,而是个好好的读书人,挨了这一顿揍,实在是伤筋动骨的。
好在那几个番子看在他年纪的份上,没下什么狠手,何况……他偷眼看看镇抚司门外的旗杆上挂着的几位,心里又不由庆幸起来,比起真正的探子,他这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镇抚司的番子突然杀气四溢,导致士大夫们受了惊,因此,探子就派的更多了点,难免有几个对规矩不熟的,结果越了界,于是,这些人就悲剧了,其他的探子也都知机的躲得更远了,至少夏儒来的时候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想来归不想来,为了自家的宝贝女儿,这一趟还真是非走不可。进了在外间传说的神乎其神的军器司,夏儒却完全没有寻幽探奇的心情,只是低着头,跟在那个带路的番子身后,木然想着心事。
在跟天家定亲以前,夏家本是很寻常的一户人家,在京城完全没有任何名气,所长者,也不过是世代清白,又是书香门第罢了。
有机会成为国戚,对夏儒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虽然他也是读书人,对外戚没有什么好感,不过这种事若是放在自己身上,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外戚确实掌握不了什么权力,但是地位的提升却是实实在在的,看看张皇后一家不就是上好的例子吗?只要自己规规矩矩的少惹事,一个富贵伯爵还是很有保障的。
只不过,入了正德元年以来,夏家的心境也和京中大多数读书人一样,在忐忑之中,大有风雨飘摇的感觉,夏儒心里更是不停的悲叹:皇上也太能折腾了
自家女儿虽然年纪还小,却颇为知书达理,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入宫之后,到底要怎么才能面对这么一位皇帝丈夫呢?夏儒很是担忧,自家女儿不比太后差多少,为啥皇上就不能像孝宗皇帝那样仁厚宽和呢?
就在今天,又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传到了他耳朵里,朝会上皇上居然和大臣们因为大婚的事情起了争执,直到太后出面,才勉强答应下来,可随即皇上又马上召了瘟神进宫商议
世上从来就不缺少会看风色的投机的人,尤以皇宫里面为甚,夏家既然已经确定是皇后娘家了,宫中的消息虽是隐秘,可对夏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因此,夏儒也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谢宏虽然和京城的多个衙门口都起过冲突了,可夏儒任职的地方是在五军都督府,这个衙门本来就象摆设一样,也轮不到他们跟谢宏冲突,因此,夏儒并没有直接面对过谢宏。
但是,瘟神到底有多可怕,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夏儒也是非常清楚的。别看自家马上就要出个皇后了,可皇后总比不上太后吧,太后的弟弟,瘟神还不是说抓就抓,说打就打?连宅院都给抢走了,一个皇后,还是未婚的皇后,在瘟神这里又能算个什么?
如今皇上显然对皇后的人选很不满,而且召了瘟神商议,八成也是有破坏这桩婚事的心思。按说皇帝大婚是国事,既然已经确定下来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可这两位爷参与过的事情,有那件是按常理来的?
因此,尽管此行凶险异常,被士林众人发现的话,自家更是会沦为士林败类,受到各种质疑,但是,夏儒还是咬牙走了这一趟。不光是为了自家的前途,他本来就低调惯了,也不是特别在乎地位什么的,这也是外朝推举他家成为国戚的重要理由。
他走这一趟主要还是为了自家女儿,至少要搞清楚皇上为什么拒婚,否则,若是就那么懵懵懂懂的入了宫,以当今的执拗性子,恐怕女儿就得守一辈子活寡了。
“大人,标下把人带到了,这位就是夏同知。”
又是害怕,又是忧虑,夏儒一路上都在闷头想着心事,完全没留意周遭动静,直到带路的番子突然开声,他才惊觉,茫然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雅室之内,摆设虽有些怪异,不过还能看得出是间书房,而书案前坐着一个少年,面色如水的看着自己。
“嗯,有劳了。”
谢宏的外表和态度其实很有迷惑性,若不是明知道他的身份,初见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不过是个少年士子罢了,可能是大家之后,因而颇有气度,待人接物也不桀骜,很有教养的样子。
此刻,夏儒心里也是这么个想法,尤其是看到谢宏微笑着对那个番子点头示意的时候,他就更是迷惑了。
这番子不过是普通的小卒罢了,可能有些勇力,可也就是如此而已,但谢宏的态度却像是对待平辈兄弟一般,眼看着他如沐春风的笑容,实在让人很难把他的形象和传说中的那个瘟神对应起来。
等看到那个番子眼露崇敬神色,可面色却是习以为常的行礼出门的时候,夏儒也只能相信,这就是谢宏的御下之道了,至少不是当着外人面的做作。
因此,他心里本来只有一分的信心,又增加了那么一点点,瘟神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凶神,或许自家的事情有些指望也说不定。
“夏大人……”
夏儒脑子里千念百转,却偏偏忘记了说话,结果却是谢宏等得不耐烦,先开了口。
“不敢当谢大人的称呼,谢大人只管以官职称呼下官即可。”谢宏的声音不高,也没什么冷厉的意味,可夏儒还是一个激灵,赶忙辞谢。
“嗯,那么,夏同知,你今日来找本官,所为何事啊?”其实夏儒的目的,谢宏也有些猜测,不过还不能确定。
对于夏皇后和其家族,他几乎没有任何了解,知道的只有正德不喜欢皇后,皇后一直颇受冷落。等到正德身故之后,处境就更是凄凉了,夏家因为国戚而来的那个伯爵,甚至都在嘉靖年间给剥夺了,单以此论的话,夏家应该是属于那种比较没有野心和能力的一类人。
不过,谢宏却不会因此掉以轻心,礼下于人必有所图,他穿越引起的蝴蝶效应正在加剧,很多事情都跟原本的历史不太一样了,何况他的历史知识本也是含含糊糊,能不能做不得数还未可知呢。
“下官……久闻谢大人天资聪颖,素有威仪,今日一见……”夏儒脸上颇有迟疑之色,不过还是战战兢兢的开了口,却是一番拍马屁的言辞,虽然这些赞誉之词都是大路货,开始的时候也有些磕绊,不过说着说着,倒是流利起来。
“夏同知,这样说的的话,你就是为了看本官一眼来的?那么既然本官的人你已经看过了,那么……”谢宏却没空跟他闲扯,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夏儒心下一惊,抬头见谢宏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顿觉自家的心思全被对方窥破的感觉。被一个年纪远小于自己的少年看破心事,他脸上也是泛红,不光是羞愧,更是为了他想要说的话题很难说出口的缘故。
“其实……”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来了,就这么退缩的话也说不过去,夏儒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道:“夏家本是普通人家,小女能够侍奉天子,乃是梦寐以求的福分,定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可下官听说,皇上对大婚的事很有些……不爽利,谢大人您素知天子心事,不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