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站在阿泰儿身旁,具顾问身份的梅兰茨兹则穿着帝国军的黑色和银色制服。这套制服穿在他身上有四十年之久,仿佛已与他融为一体了。
这个兼具军人和武人风格,刚踏进老年期的男人即使是在菲列特利加?格林希尔那极为偏颇的眼光中也像极了阿泰儿的上司。
甚至也曾经发生了这样的笑话,据说有次阿泰儿和梅兰茨一起用餐,新来的士兵虽然熟悉同盟的英雄,但不认识梅兰茨,当他们看到这个年老的军人走在阿泰儿的身旁,都以为这是司令官的上司,因此他们在行注目礼的时候都是先面向梅兰茨。
这个故事的出处已经无处追查,但是听闻这件事情的人对此认为理所当然,因为阿泰儿确实看起来和自己职位形象不符合。
如果不是战争,估计他应该是继承了自己父亲公司的小老板,一边忙着看这个月亏损了多少,一边翻看自己身边的历史书籍。
这是杰森曾经取消自己的监护人的话语,因为他实在很难想象,还有谁能向他一样,把公司开的向个福利院。
夜无声无息,随着距离的拉近,双方的前哨战在无声无息的侦察竞争的形式中安静地展开了。
同盟军把巴利星域宽达一千二百五时亿立方光秒的宇宙空间细分为一万个宇宙区域,以两千五百组的先遣侦察队覆盖这些区域,建立起分析各处汇集回来的情报系统。
负责指挥营运的姆莱参谋长,在管理这种精密的作业方面,他的能力远远超越黑发的司令官。这也不得不说是阿泰儿知人善用的一个优点。
阿泰儿做的是考虑、筹划的工作,而一旦到了实施的阶段,他就觉得不胜其烦。根据他本人的辩解,在十年前,困难重重地从宝之岛逃离之际,他已经让自己的勤勉性给磨掉了……。
因此在大体策略拟定之后,他就把这些交给副官让副官传达给舰队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而自己也就偷懒闭着眼睛假寐。
早已经习惯了他的脾性的下属见此只能摇摇头,他们甚至认为阿泰儿是同盟历史上最不负责人的元帅,比起勤勉的比尔元帅他就差了许多。
进入侦察战之后的三十个小时,只是持续着使紧张的水位稳步上涨的沉默。但是,最后帝国军出现了,发现的人是利卡上尉所指挥的F105侦察团的一个下级军官。
“上尉,那是……!”部下的声音虽然在音量上已加以压抑,但是语气却完全走样了,足以让上尉紧张得绷紧神经。
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的是一大片正慢慢蚕食着黑暗的宇宙空间而且渐渐扩大的光点群。光点群又会聚成一片波涛,吞噬了背后微弱的星光,无声无息地朝着同盟军压逼过来。
上尉按下了超光速通讯的按钮,但是声音及指头都微妙地颤动着。“这里是F105先遣侦察队……发现敌人主力部队。位置在由零零八四六宇宙区域朝一二二七宇宙区域方向的地方,距离我方四十点六光秒……非常接近!”
另一方面,帝国军的侦察网也发现了在前方徘徊的一小撮集团。最先接到来自先遣侦察卫星的影像及来自哨戒小集团的报告的是原为梅因慈。哈特的部下,曾参加过格萨尔星域会战的洛尔夫中将。
部下问他是否要追击扑灭这一小撮老鼠,他摇摇头。“击灭侦察队充其量只是个小功,不要贪这种功劳。倒不如探寻他们回去的方向,以探出敌人主力的位置所在。”
洛尔夫的指示无疑是正确的。当同盟军F105先遣侦察队把敌人的位置告诉同志时,同时也有了反作用。
他们退回去时虽然不会遵循直线路径,但是,其轨迹的曲线形状却很容易就可以用战术电脑解析出来。
接到洛尔夫的报告时,凌云正坐在总旗舰百灵号舰桥的指挥席上凝视着头顶上映于萤幕中的星海,白晰的脸上洒满了星光雨,沉浸在一片波动的光影当中,看来就像白瓷沉于水底一样。
四周的人小心翼翼地不弄出声,很自然地摄住气息埋首于各自的工作中。打破这神殿般的沉默气氛,把敌舰队接近的消息报告给年轻的帝国元帅者是修贝特一级上将。
“阁下,根据洛尔夫中将的情报,我们可能会在巴利星域一带和敌人接触吧!”
对于前进之时修贝特所做的推论,凌云完全赞同。自古以来,成为战场之地是在敌我双方的默认之下选出的。
这一次选在巴利星域也是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凌云一点都不怀疑阿泰儿也会着眼于此处为决战场。“……果然是这里……”
不怎么有感动的表情的黑发年轻人喃喃自语着,他叫来了高级副官修莱,命令全军休息。
突兀的命令让修莱微微有点失神,他有点疑惑的望着自己的主君,但最终还是没有把疑问变为语言、
凌云见此微笑着对惊愕不已的副官说道:“战斗不会马上开始的,现在稍微松弛一下紧张的情绪反而会好些,自由行动三个小时,喝酒也无妨。”
副官退出之后,凌云坐在指挥官席上,闭着那双有浓浓睫毛的眼睛,任一颗心浮游于无限的宇宙当中。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期待这场战争,立于宇宙顶点的军事家只有一个,也许这里就是决定谁才旗胜一筹的战场。
这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敌人,无论是那一种人,终于在历史的推动下,他们在此相遇,宇宙到底会选择谁,凌云心中充满了期待。
同盟军这一边也在没有预期的情况下,收到司令官下达全军休息的命令。但是,高级干部们仍留在会议室内喝着咖啡彼此交换着意见。
阿泰儿啜了一口咖啡,他几乎不懂辨别咖啡有什么好坏,对细味品尝也不热衷。“帝国元帅凌云公爵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无与伦比的战争天才。如果我们以同样的兵力与其从正面交锋,胜算太少了。”
“或许吧!”寇锋非常率直的道。“逃跑”或者“打败仗”之类的词语在阿泰儿舰队中不是什么禁忌。
“可是,你也不赖。今年你也已经连续捉弄了帝国军的三名擅用兵法的大将了,不是吗?”
“那是运气好。虽然不只是这样,不过,总而言之一句话,主要就是运气好。”
这是阿泰儿的真心话。在这次会议之前,他虽然已经各个击破了帝国军三个舰队。但是,姑且不论凌云本人,就算只和李丽或林立交战,他也没有把握还能如预期中一样高奏凯歌。
虽然不能说是没有胜算,但是,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获胜,尤其是当时的局势还在双方蓄势待发的前哨阶段,阿泰儿不认为凌云本人或者帝国军的双璧会投进此阶段中,所以他才有心放手一赌。
事情是成功了,但是,他可不认为因此就证明命运的女神特别宠爱他,他甚至觉得那三连胜已经用尽了幸运的筹码了。而接下来的战役兴许没有任何幸运可言。
梅兰茨以温和的眼光看着年龄足可当他儿子的青年司令官,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敌阵展开的幅度很小,可以预见深度和厚度一定到了某种程度。还打算采中央突破的方式吗?”
派特里契夫副参谋长交抱的手臂足足有阿泰儿的两倍粗,本来,他不该做文书工作的,前线指挥的工作应该较适合他。
但是从“秦舰队”的前身…第一三舰队的诞生开始,阿泰儿就一直把这个充满活力和干劲的大汉放在司令部。
“放任他到前线去的话,可令人担心哟!”这是泰勒暗地里所说的坏话,但是以阿泰儿的立场来看,派特里契夫能够了解他的作战,当他以歌剧歌手级丰厚的低音回答“果然没错”时,可以给士兵们带来很大的安定感,这些因素都是阿泰儿考虑在内的。
在进行了一次把重点放在安定幕僚的精神胜过实质意义的谈话之后,幕僚们都退了下去,只有寇锋在众人之后单独留了下来,阿泰儿看着他,把视线稍稍移开,然后又移回了视线开口问道:“你认为我们会赢吗?中将。”
“如果您真有获胜的信念的话……”寇锋的音调微微超过了开玩笑的范围,阿泰儿自然是不会听漏掉。
“我是打从心底想胜呀!”
“不行呀!如果您自己没有自信,又怎能让别人相信您呢?”阿泰儿闻此沉默了,现在他实在难以抵抗寇锋辛辣的舌锋。
“如果您是一个只以胜利为目的单纯职业军人,或者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几两重而光想掌握权力的凡俗野心家,我的煽动可能还会奏效。再甚者,如果您是一个深信自己的正义使命而有不可动摇的信念和责任感的人,多少也会受别人唆使。但是您却是一个即使在战况最激烈的时候也不完全相信自己是站在正义那一方的人。”
阿泰儿没有立刻回答,寇锋于是用手指轻弹着空了的咖啡杯继续说道:“没有任何信念却每战必胜。以唯心论的精神主义者来看,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哪!”
“我一向认为最坏的民主政治也是一种政治形态,在好的专制制度也是一种政治形态,如果人民能得利,那么制度不同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当我拿着同盟的津贴的时候,我就明白自己该干什么,所以我为特尼西而和凌云作战。我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念。”
话是这么说,阿泰儿的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寇锋的指责是对的,他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当然对与阿泰儿的薪资情节演绎到这种程度,他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在古代的地球上,当民主国家雅典和专制国家斯巴达抗争之时(注:是指公元前431年到公元前404年在希腊爆发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小国梅乐斯谨守中立不倾向任何一个阵营。
对梅乐斯拒绝隶属于己方的事感到愤怒的雅典遂视梅乐斯为民主政治的敌人而发动军队入侵,残杀当地人民,将其领土并为己有,并称自己的行为为民主政治的胜利而举杯庆祝。
这种丑陋的行为为后世的人类历史立下了恶劣的模范,对侵略者的羞耻心而言,大义名分遂成为其最后的一件遮丑衣衫。
如果侵略和虐杀是出自疯狂的专制君主的野心的话,那还让人无话可说,但令人绝望的是,有时候这种事情却往往是由民众所选出来的领导者直接加害于本国和别国人民的,民众有时候还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