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来,就如原先所想像的一样,我方将要与银河帝国的“国民军”交战了!到了那个时候,正义当然是在他们的那一方……。
“……那么,梅兰茨将军,您今后有何打算呢?”
一个并不是那么大的声音,将阿泰儿的意识唤回到艾伦博尔要塞的会议室内。他用视线探索着幕僚们的脸,知道了那声音的主人原来是姆莱参谋长。
其他的幕僚们闻此也只是在程度上稍微有些差异,均无法完全掩饰困惑的表情,对于被指派为“帝国正统政府”军务尚书的梅兰茨将来的去留,恐怕是全体幕僚最为关心话题。
但是每个人都刻意地回避由正面将这个敏感问题拆穿。但是姆莱却把这层顾忌,像一张纸般地将之刺破了。
“夏德伯爵,那位流亡政权的首相大概没有考虑到梅兰茨上将是不是有可能拒绝就任这个问题吧!不过我想应该也不能违背他们的期望……”
姆莱少将的声音听起来并不讽刺,但却也缺少一种允许逃避或隐藏的宽容,让人感觉到梅兰茨的退路被切断了而只能不得不回答。
一本正经的姆莱就这样毫不转弯抹角地,直刺在这位亡命客将的痛处上。梅兰茨以困盹的眼睛对着提出问题的人说:“……我并不一定会与夏德伯爵抱持着相同一致的见解,我对皇帝陛下的忠诚心并不输于他们,但是以我个人来讲,我倒希望陛下能成为一个平凡的市民,过着平静无波澜的生活。”
这位老练军人的声音,这个时侯显得极为沉痛。“纵使建立了流亡政权,想要推翻那位公爵的霸权也只是痴人说梦,因为他将民众当成是自己人,并且深受他们的爱戴和支持。我所难以理解的……”
梅兰茨缓缓地摇着头。那本来并非是肉体方面所造成疲劳阴影,以一只无形的手控制住他的身体,好像要将他紧紧抱住似地。
“……那些应该要保护年幼陛下的人,看起来却相反地想要把陛下置身于阴谋与战争当中。要建立流亡政权的话,他们自己去建立就好了。没有道理把甚至还不具备判断能力的陛下也牵扯进去。”
阿泰儿言不发地将黑扁帽摘下放在手里把弄,仍然继续保持沉默。寇锋对阿泰儿的举动轻轻一瞥之后,开口说道:“只要稍加思考的话,就可知这是需求与供给完全一致的结果。”
“需求与供给……?”
“没错,凌云公爵的权力基础在于民众,早就已经不需要借助皇帝的权威。而另外一方,夏德伯爵可说是没有任何实质的依靠,为了要把握流亡政权的主导权,只能利用有名无实的皇帝来增加自己的号召力。”
“梅兰茨您的见解我明白了,但是我想要请教的是阁下您本身将如何选择?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姆莱少将……”
阿泰儿终于开口了。他并不希望让梅兰茨坐在被告的位子上。对于姆莱的一丝不苟性格与思想的致密,年轻的司令官固然是给予高度的评价,但是这些特质因时间与地点之不同,也有可能成为伤人的毒针。
“我想身在组织当中的人,如果一切都能按自己本身的意志来安排的话,想必是件美事吧!以我自己来说,我有一堆像山那么高的话想要对政府的那些首脑们申诉,而我最为生气的莫过于他们总是将自己任意决定的事情,强行地要我们底下的人接受。”
卡麦伦、寇锋、菲列特利加一起点了点头,因为姑且不论阿泰儿的论调如何,他们大概都已把握到了他的意思。
梅兰茨并不是依照一定的程序,在征得他本人的同意下才被正式要求参加流亡政权的,而是同盟政府和流亡政权之间秘密协议下的强制牺牲品。
所以在这样的一个时间点上,对他要求最终的答覆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姆莱轻轻地低着头退出会议室,或许是他本身也明白了这一点的缘故吧!
因担心未来的事态发展,在未获得任何结果的情况下会议呈现胶着化,阿泰儿于是命令大家暂时休息一下。
不过寇锋用不甚高尚的笑脸对着司令官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如果想说的话像山那么高的话,那不妨下定决心说出来看看。即使政府那些首脑们的耳朵就像是驴耳朵,那么大骂一通之后,心情也舒服一些啊。”
“在公开的场合上,现役军人是不允许批评政府的,没错吧!”
“我认为伯尼斯的傻瓜们,是应该要被好好地批评一下了。”
“想的方面是自由的,但是说的方面就不见得是自由的了。”
“说的也是,言论自由的领域是比思想自由要来得狭窄得多。自由行星同盟所谓的自由和平等,到底是有何凭籍呢?”
这正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阿泰儿在内严肃的想着,但是并没有说出口,只是耸了耸肩膀。
要塞防御指挥官见状于是轻轻地眯着眼睛说道:“自由的国度吗?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被选为国王的贴身侍卫,如今已经过了二十八年,两年前我逃到同盟,不过那好比针戳一般刺骨的寒风,以及将亡命者当作乞丐一般对待的入境管理官员所露出的鄙夷眼神。大概到死都不会忘记吧!”
寇锋会将自己的过去说给别人听,实在是属于一种稀奇的事咧,阿泰儿的黑眼睛因此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不过,寇锋并没有意思再继续扩大关于自己的话题。他抚摸着自己那有点削尖的下巴,用一种像是要将记忆撇开的语调说道:“也就是说,我是曾经一度丧失祖国的人。如果由一度转为二度的话,那也没什么好惊讶或叹息的。”
在另外一个室内,也是在上司与下属之间,正交换着颇为辛辣的对话。
梅兰茨看着自己的副官,脸上呈现难以区别是苦笑或是自嘲的表情。“人类的想像力,实在也不过如此啊!早在一年前,根本从来没有想过命运竟替我作这样的安排。”
副官抚然地说道:“是下官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认为对阁下您有利,所以才劝您逃亡的……”
梅兰茨把眉毛扬了扬,说道:“不,你应该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觉得高兴才对。对与凌云年公爵对抗的军人来说,有什么比‘银河帝国正统政府军务尚书’更好的头衔呢?不过……”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梅兰茨的话,那么副官就只能将之解释为带着利针的讽刺了。他很难过地摇头说道:“说起来是正统政府的军务尚书,却也只是表面上好听而已。事实上,由阁下您指挥的士兵连一个都没有,不是吗?”
“现在也同样地是无一兵一卒可以指挥的身份……”
“不过,阿泰尔将军的舰队有时也会交由您来指挥。今后是连这种机会也不能奢求了。只是空有虚名,而无任何实质的权力……”
说道这副官舌头打住了。“夏德伯爵的话还好,至于其他的贵族,则除了是拥有爵位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才能。以这样的组合,却妄想与那位公爵相抗衡,下官不得不觉得汲汲可危。”
“但是,有皇帝陛下在……”
梅兰茨的声音,在副官的耳中听来非常沉重。上尉颇为惊讶地注视着这位作为银河帝国皇帝的臣下已经有四十年以上岁月的老将…他那快速衰老的脸上的深刻线条。
副官当然也存有自己身为皇帝之臣下的意识,但是比起梅兰茨那根深蒂固的思想是浅薄得多了,或许可说是有代价的。
眼里看着这位找不到应该说的话而仁立不动的副官,梅兰刺猬笑着说:“再怎么说也于事无补的啊,反正也还没有收到正式的通知,就慢慢地好好考虑吧……”
是暴风雨前的预兆吗?危机的信号已经开始被送出了,但是阿泰儿并没有对此采取因应的措施,或者更正确地应该说是根本不打算采取什么措施。
在军事层面上,如果帝国大军杀到艾伦博尔要塞来的话,那么这位用兵的艺术家便可以发挥他那巧夺天工的手腕与之周旋,然而若是在自己本身未参与的政治层面上,他身为民主国家一介穿着制服的军人,是无权作出任何干预的。
不过,在整个事态的发展当中,阿泰儿总是将自己置于旁观者的立场。“阁下!银河帝国方面传来了超光速广播,好像是凌云公爵面对全帝国、全宇宙发表什么讲话!”
大约是在帝国流亡政府成立的报导之后,相隔一次用餐的时间,通信士官带来这个紧急报告。
中央发令室的主萤幕上,传送来凌云的身影,他深沉的眼珠犹如宇宙一样深邃,刚劲的躯体上透漏出无与伦比的锐气。
黑与银两种颜色的华丽军服,是帝国军自古以来的传统,但却好像是几个世纪以前即为这位金发的年轻人所特别设计似地,完美地衬托着他那绝世的容姿。
他的眼眸深处隐藏着暴风雪,由正面对着他的时候,一股战悚的波动穿透了每一个观者的身心。不管喜恶的感觉如何,千千万万的人们均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人本身就是一种非比寻常的存在。
当凌云一开口,那像是音乐一般流畅悦耳的声音,怡人地刺激着听者的鼓膜。但是,所说的内容却是极为苛烈。
年轻俊美的帝国掌控着,宣告了皇帝遭受挟持的事实之后,投下了一枚无形的炸弹。“我在此宣告,利用不法并且卑劣的手段来挟持幼年的皇帝,企图使历史倒流、强夺人民已经被确立之权利的门阀贵族的余党,必将遭受与其罪孽相等之报复。
而与之苟合私通,阴谋破坏宇宙的安定与和平秩序的自由行星同盟的野心家们,也难逃同样的命运。错误的行为,必须用严厉的惩罚来加以矫正。罪大恶极的犯人所需要的不是交涉也不是劝导,他们本身并不能理解这些善意的做法与良好的意愿,唯今之计,只有武力才能启发的他们贫乏的智慧。
今后,无论有多少流血的事件发生,大家必须铭记在心的是,愚劣的绑匪与收藏绑匪共犯要负起完全的责任!……”
不作交涉与劝导…当了解这其中所包含之意义的时候,人人都感觉到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似的,帝国旧体制残余份子的流亡政权,以及支持此政权的同盟政府,都被当作是要用武力来加以“矫正”的对象。如此迅速且毫不宽赦的反应,恐怕是那将被“矫正”的一方所始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