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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兄以及各位朋友都各处一方,天南地北,难得相聚一堂。今日一会之后,不知何时才有这种机会,杨某忝为主人,殊感荣幸,请一同满饮三杯,酒薄情深,丁兄及各位务请赏脸——”
他首先一饮而尽,全席的人都干了一杯,杨迅又亲自斟酒。席上众人都是武林中高手,就算多饮几杯,也不妨事。是以都豪气地干了第二杯。
杨迅又斟第三杯酒,杨小璇玉颊微酡,容光照人,美丽已极。
她瞧着父亲把全席的酒杯都斟满之后,忽然娇声叫道:
“爹……”
杨迅刚刚举杯,闻声侧顾她一眼,杨小璇娇声道:
“女儿不饮这一杯,可使得么?”
水明凤站在她旁边,笑道:
“杨姑娘不胜酒力,身形也站不稳了……”
杨迅浓眉轻轻皱一下,立即笑道:
“好吧,你是个女孩子,我想没有人会责怪你……”
黑衣人林瑜忽然大笑道:
“这个自然……”
笑声中手肘一掀,恰好撞在金凤翔手肘之上。
金凤翔手中擎着酒杯,吃他一碰,登时溢出酒来。
金凤翔极为诧异地瞧他一眼,沉声道:
“林兄身手当真高明……”
林瑜满脸惶恐地道:
“金兄千万别怪在下失礼,实是无意冒犯……”
说时,一手替他轻拂长衫上的酒渍,一手却把杯中之酒倾在金凤翔杯中,口中道:
“在下先替金兄加满一杯,以表谢罪之意……”
天罡手杨迅脸色微变,忽见金凤翔微微点一下头,率先举杯道:
“敝师弟一心敬各位三杯,请大家喝完这第三杯……”
大家都举起酒杯,才送到唇边,狄继突然大喝一声,疾然转身,只见一道白线从他助下掠过,直取他背后的杨迅。
杨迅铁掌一绰,捞住那道白线,却是一支牙筷。
从这支牙筷来路推测,必是有人暗中偷袭狄继后背,吃他发觉转身闪开。于是那支牙筷便变成疾袭杨迅。
狄继转身之际,手中酒杯遥向端木公子掷去,去势极为劲疾。
酒杯一脱手,人也跟踪扑去。
丁玄大怒道:
“岂有此理——”
一脚踢翻了酒席,直向端木公子那边纵去。
厅中响起一片碗碟的破裂声音,登时一阵大乱。
狄继一纵便到了端木公于身后,那个酒杯已先被圣手老农邵康一掌劈飞。
火山豹于姜阳大吼一声,虽然隔着小半张桌面,仍然硬扑过来,整席酒筵被他身形一撞,斜翻开去,又弄出一大片响声。
那火山豹子姜阳人未到,掌力已隔空击去。
狄继随手一掌封住,人却退开数步,厉声道:
“你们只识得暗算的手段么?”
火山豹子姜阳掌力极是惊人,厅中虽然一片磁碎桌翻之声,仍然掩不住掌风呼啸。
但那狄继随手一掌,居然封住。
姜阳暴怒中忽然中止前扑之势,口中噫一声,向秦水心道:
“这厮的掌力生似……”
刚刚说到这里,狄继又厉声道:
“姓姜的滚出来——”
姜阳勃然大怒,无法忍耐,话也来不及说完,便纵出去,劈空一掌猛击出去。
黄影一闪,丁玄已站在秋继身侧,衣袖一拂,冷冷道:
“你到别处称雄,这儿不行——”’
姜阳那么急猛雄浑的掌力,忽然碰在千仞危崖上似的,猛然一震,退了两步。
圣手老农邵康镇定如常,身躯挡在端木公子之前,冷峻地道:
“姜老二停手,不可妄动!”
姜阳第二掌又碰了一个大钉子,闻言怔怔退开数步。
天罡手杨迅宛如巨鸟横空般飞纵过来,哈哈大笑道:
“大家不要误会,这里面有人恶作剧……”
狄继讶然回顾杨迅,道:
“盟主此言怎说?”
天罡手杨迅道:
“适才杨某接住那支牙筷,发觉力量极轻,别说对付武功高如秋兄之士,就是打中普通的人,也不会受伤,这不是恶作剧是什么……”
圣手老农邵康道:
“老朽若非看在盟主面份,今日难以善罢干休!”
狄继哼一声,跟着丁玄走回那边,自有下人收拾好撒得一地的碎碗匙筷等物,但那银酒杯却端放在杨迅的椅上,毫无损坏。
丁玄一直向那把酒壶走去,忽地一只纤纤玉手从旁边伸出来,把那银壶取起,娇声道:
“另换一壶好酒来……”
一个下人过来把银壶接去,人内换酒。
狄继一看竟是杨小璇所为,眉头轻皱,转眼一觑,另一个黑衣人林瑜已不知去向。
这时因两席被掀翻,下人们正在另换两席上来,大家都站着,是以少了那黑衣人林瑜,也无人发觉。
天罡手杨迅道:
“敝堡当日建造之时,也曾花过不少心血,各位都是来替杨某捧场的好朋友,正好趁此机会,请各位到各处参观——”
笑书生金凤翔道:
“如此甚佳,便是为兄也想参观一番呢——”
当下由杨迅在前面带路,与金凤翔两人陪着丁玄及呼延烈兄弟,走出大厅。
出得厅外,外面的人纷纷起立离席,他们起初还以为时间已到,这就出堡赴会。
飞蛇倪盾忙向大家宣布是在堡中各处瞧瞧,于是有一部份人重又人席,有些却跟随参观全堡。
狄继趁人多混乱之际,倏然闪人一道门内,随即疾向内奔,穿过门户,毫不犹疑,倒似道路甚熟。
眨眼间他已奔人一个僻静的偏院之内,举头一望院墙,正要纵上去。
摹地风声飒然,一条人影飞落院中。
狄继矍然侧顾,那条人影落地现身,竟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杨小璇。
她寒着美丽的面庞,宛如罩着一层冰霜般严冷,双眸灼灼,凝视着狄继。
狄继拱拱手,勉强笑一下,道:
“多谢杨姑娘适才示意,在下幸而从今尊酒杯逃出性命……”
她冷冷道:
“我为何要救你?”
这话似是问他,又像询问自己。
狄继怔一下,想来他心中也有同样疑惑,是以不出一声,凝目瞧着眼前那国色天香的美人。
“现在我告诉你一件事……”
她说,同时把眼光移向朝阳绚丽的天空。
狄继拱手道:
“杨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在下洗耳恭听!”
她道:
“你和你的同伴,从现在起,立刻远走高飞,以后不许再踏人江南地面!”
“我的同伴?不许踏入江南?……”
狄继迷惑异常地瞧着她,哺哺复述她的话。
“不错,你必定要问我凭什么要你们这样做,我现下告诉你,以前一切都撇开不说,就凭刚才我救了你们一命,请你们离开吧
她说到后来,声音已软下来,几乎已近似哀求。
狄继真有点心动意摇的样子,忙忙把眼光移开,不敢再看见她的花容月貌。
他仰天长长吐一口气,缓缓道:
“你所说的你们,可是指我和丁玄?”
杨小璇一直都不再望他,道:
“你何须用言语支吾,我指的当然是……是……那穿黑衣的林瑜……”
她歇一下,又幽幽道:
“走吧,大江以北地方辽阔,足够供你们大展身手,何必一定要在这江南的茅山之麓呢?”
狄继定一定神,道:
“姑娘的话,恕在下不大明白!”
杨小璇幽然叹口气,垂头道:
“你不肯走么?”
他道:
“在下实是不明姑娘话中玄机!”
她倏然抬目看他,见他没有看自己,便凄惋地道:
“你如果不肯,我也没有办法。但假如你肯回心转意,立即远走高飞,我一辈子都感激你……”
她伸出玉手,拉住对方的臂膀,姿态极为可怜动人。
口 口 口
狄继沉默半晌,忽然问道:
“你当真姓杨么?”
她讶然道:
“当然姓杨!”
“最好真个姓杨,但我却以为不是……”
她仍然拉住他的手臂,道:
“你的话很奇怪……”
“我不能离开,因为你不姓杨,而我也不姓狄——”
“那么你姓什么?我姓什么?”
她问的时候,虽在焦急悲凄的心情中,却也觉得这种问法太过可笑,世上哪有这样的问话?
狄继道:
“我姓……”
忽然顿住,跟着却话中有话地道:
“你姓李,不是姓杨!”
杨小璇冷笑一声,道:
“李琼才姓李,我姓杨,我是杨小璇,你别糊涂了……”
狄继道:
“你扯得太远了,我极希望你真姓杨,哎——”
哎了一声之后,全身发软地向杨小璇身上靠去。
杨小璇把他拉到墙边,让他靠着墙,然后道:
“你还未试过我的兰花手闭穴的滋味,现在觉得怎样?”
她不等对方回答,又道:
“你到底走不走?如果肯离开江南,我把你放开!”
他无力地靠在墙上,不出一声,歇了一会,才缓缓道:
“你是最阴险的女孩子,就像你的父亲一样,在黑道中也是以阴险毒辣著名……”
他本还要说下去,但对方王指一紧,登时扣得他气促心跳,因此无法再骂她。
“骂得真好!”
她说,眼中现出悲愤之色!
“我不该爱上替我父亲奔走执役的手下,当日刑室之门紧闭时,我不该借那龙魂古剑让他能够逃生。还有……”
她愤恨地说下去,手指不觉松了一点。
“还有在那红船上,我不该放那忘恩负义之徒逃走。说到今日,我更不该点破酒中有毒之事,哈……哈……天啊……”
她不知是哭是笑,仰天叫了一声,突然道:
“幸得老天帮忙,那忘恩负义之人的性命仍然在我手中……”
狄继“嘘”一声,道:
“你别叫嚷,把堡中的人惊动——”
杨小璇愤然道:
“到这个时刻,还怕惊动别人么?”
口 口 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