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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白正林大笑一声,也把酒干了。酒入肠胃,暖洋洋地直冲四肢,白正林喝得兴起,三下五除二把衬衣脱了,只穿着一件纯棉背心。
“漂亮啊,老白!”李长海指着他胳膊和肩膀上的几块大伤疤说,“漂亮!这才是勋章呢!”说着,他也脱了掉衬衣,露出胸膛和锁骨上的疤痕,“不过你别牛,咱也有勋章!”
“快拉倒吧!”白正林指着他的伤疤说,“就你这几块狗咬的训练伤,顶个屁用!看看咱的,块块都是硬仗留下来的!”
“你他妈的还真别小瞧人!”李长海的脸一下子红了,瞪着眼珠子嚷嚷,“你当兵那会老子都当班长了!新兵蛋子吊个什么啊!”
“对,老子提干当排长了,你还当班长呢!”白正林哈哈大笑,“老子在前线打仗,你还在军区后勤部喂犬呢!这才是本事!”
两人对骂着把酒倒上,一仰脖子,又干了。半个小时不到,一瓶“五粮液”所剩无己。
“拿酒!拿酒!”白正林叫着,“把你藏的酒都拿出来!”
李长海哆哆嗦嗦地弯下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网兜,网兜里装着两个白花花的瓷瓶。
“茅台!”白正林往嘴里填了块酱牛肉,眼睛一亮,“你小子可以啊!还真有货!”
“那是!”李长海说,“到我这儿来,还能少得了你小子酒喝?”
又一杯酒下肚,李长海抹了抹鬓角的汗水,一根白发飘然而落,他无奈地笑笑,说了句“老夫聊发少年狂。”又往嘴里塞了两粒花生米,眯着眼睛问白正林,“明年的全国警犬技能锦标赛,咱们基地怎么搞?你小子心里有数没?”
“你来上学可真是时候,自己当了甩手掌柜不说,还咄咄逼我啊?”白正林嚼着牛肉,含糊不清地说,“你老小子等着坐享其成吧!”
“哦?怎么着?心里有底了?”李长海知道,白正林敢这样说,绝对不是仗着酒劲,他喝多了的时候是从来不多说话的,何况这点酒,对于两个身经百战的老军人来说,还没上头呢。
“不过我听说这次K9来访后,总部对咱们的评价可不高!”
“废话!”白正林心里憋着的火被点燃了,砰的一声,拍桌而起,“他妈的K9是什么级别的队伍?人家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咱们呢?根本不具备可比性,总部那帮人只知道吆喝,具体事情谁来管?有什么困难谁来解决?我一提这些要求的时候,这帮孙子们躲到哪喝酒吃肉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慢慢坐下说,“别的不提,单说K9军官们的思想意识,绝对是世界第一流的,这一点,我心服口服。”
“但最重要的是,”白正林补充道,“是我们怎么样学习K9以及其他外军警犬部队的先进思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缩短和他们的差距!”
“你拿什么缩短差距?全国警犬技能锦标赛还有几个月就开始了。”李长海小心翼翼地问,他心里也不塌实,自己离岗学习了一年多,基地的事情大大小小全是白正林一个人抓的,凭这点,他觉得自己说话都底气不足。
白正林挺了挺胸脯,喝了一大口酒,盯着李长海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挑选优秀警犬,打造中国特种警犬!”
黑夜。
黑夜的诱惑来源于它的神秘。在夜色之下黑暗之中,你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有些特殊的人,他们融入黑暗后,就化成了夜的颜色。
正如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刷的一声,围在黎家大院门口的探照灯齐齐熄灭,只剩下几个拿着手电筒的民警,依旧在向黎家二楼的窗户喊话。
犯罪嫌疑人刘南光着脊梁,穿着一条花短裤,打着赤脚,紧张地靠在墙壁上,左手抓着一柄三尺多长的宰猪刀,右手握着一支自制的土枪,睁大双眼,不停地喘着粗气。月光下,两个11岁大的女孩被浸了油的麻绳捆住手脚,互相依偎着躺在地上,麻绳深深地勒入肉里。两个孩子惊恐万分地张大双眼,眼神里尽是恐怖畏惧之色,两道长长的泪痕延至耳垂。
她们不能喊叫,她们的嘴已经被两块又脏又臭的抹布堵上了。
刘南的胸脯逐渐平稳,他冲着两个女孩干笑了一声,将冰冷的刀锋轻轻贴在其中一个女孩的脸上,在女孩娇嫩的皮肤上蹭来蹭去。
女孩立刻吓得昏了过去,另一个女孩子则泪流满面。
刘南神经质地喃喃自语道,“老子杀了你们家四个人,还要杀你们俩,老子赚够本啦!”
想到这里,他便开心起来,双手撑着地板,站了起来。他从短裤的口袋中掏出烟,叼在嘴里,随手划了根火柴,点烟,吐雾。
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在百米之外院子前面的大槐树和院子后面的小断崖上,一东一西两名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武警特警战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他更不知道,两名戴着黑色面罩的特警战士只要轻轻扣动扳机,他的脑袋就会像节日里的爆竹一样绽放出璀璨的血肉之花。
“黑鹰,我是夜鹰一号,风向东南,风力3级,目标已经出现,是否击毙,请指示。”
“黑鹰,我是夜鹰二号,目标正在抽烟,是否攻击,请指示。”
徐跃国的高频通讯耳脉中同时收到两名狙击手的报告声,他立刻询问,“有没有发现人质?”
“目前还没有,只看到犯罪嫌疑人在房间内来回走动。”
“注意观察,发现人质后立刻汇报。”
“是!”
两只狭长而冰冷的88式狙击步枪带着迷彩枪套,从槐树树梢和断崖上悄然伸出,7。62mm的枪口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两名狙击手在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渐渐松开,但红外线高清晰瞄准镜的十字光标却稳稳跟随着刘南的身影。
刘南一连抽了三根烟,慢慢在浑身发抖的女孩身边坐下,狞笑着说,“他妈的,能和老子一起死,两个小羊羔子还不高兴吗?”
狙击手立刻向徐跃国报告,“报告,目标蹲下,已观察不到其方位。”
徐跃国立刻发出指令,“白鹰,我是黑鹰,准备进攻!”
“白鹰”是白歌的代号,此时,白歌和莫少华早已带着突击组的四名战士埋伏在二楼厢房的门口,四支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房门,两条健硕的警犬正安静地在地面上保持匍匐姿态。
白歌收到指令后,摆了摆手,伸出食指,向上一指,示意两名战士爬上屋顶,另两名战士守住门口。
两名战士立刻放出绳索,像两只猿猴一样攀绳而上,几秒钟内就消失在夜色中。
他又对莫少华做了一个迂回的手势,莫少华心领神会,带着“风翼”抄侧路而去。白歌拍了一下战歌的脊梁,食指向前挥动,下达“随行”的命令。战歌立刻跟着他绕到厢房正面的窗户下。
刘南用刀尖慢慢挑断了女孩子脖颈上的衣服。
女孩露出白净的皮肤,暗红色的动脉在皮肤下突突地跳动。
刀柄一闪,一只粗壮的胳膊高高举了起来,锋利的宰猪刀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在月色下发出森森白光。
狙击手从窗口看到一只握刀的手,立刻汇报,“报告!罪犯要杀害人质!”
徐跃国大喊,“各小组行动!”一滴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下巴滴到土地上,溅起一朵尘花。
“砰”的一声,两名狙击手同时开枪,枪声却汇成了一股。
“啊!”
韩雪从梦中惊醒,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立起来。
乌黑的短发汗津津地贴在她的额前,她用手背无力地梳了下头发,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用力地眨了两下干涩的眼睛,才恍惚明白刚才的情景是个噩梦。
窗外,柔美的月光穿过米黄色窗帘,像水一样泼溅地满屋都是。韩雪穿着迷彩T恤和短裤,抱着膝盖坐在床头,像个小姑娘一样叹了口气。
自从邱鹰受伤后,她做噩梦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有邱鹰受伤的情景,也有前夫陈卫东诀别时的情景,她经常混混噩噩地度过夜晚,陪伴她的多了一个小玻璃瓶子,里面装着大粒的白色安定片。
头疼如潮水一般向韩雪袭来,她起身,赤脚下床,弯身倒水,吞下两片药片,喝了一大口水,听着安定片骨碌骨碌滚下喉咙的声音,她觉得才稍稍安心,长出一口气,楞楞地坐在了床沿上,舔了舔湿润的嘴唇。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浓,她很是高兴,这就是部队的月光啊,从18岁那年看到现在,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人变物变,惟独这洁白纯净的月光一点都没变。
韩雪不愿意再多想什么,缓了一会精神,困意终于来了,她看了看表,凌晨三点,于是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韩雪干脆穿上衣服,翻身起床,想去外面走走。穿衣服的时候她还在兀自想着,多么甜美的夜,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失眠呢?
突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有节奏的敲门声。
韩雪以为自己听错了,呆了一下,那敲门声又响起了。
她一个箭步迈到门边,将门拉开,看到门外的人,韩雪的心幽幽地疼了起来。
门外,昏黄的廊灯下,陆芳菲红着眼睛,披着件肥大的迷彩服站在外面瑟瑟发抖。
“雪姐,我做噩梦了。”
刘南的手腕,手中的刀柄被两颗狙击步枪的子弹同时击中。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鲜血从手腕上汩汩涌出。
“嘭、嘭”的两声巨响,东西两扇窗户的玻璃同时粉碎,两只黑色的野兽咆哮着从两侧窗外同时跃入。
像风,像雷,像电,像火。
其中一只化作一团黑黄色的烈焰,雪白的犬齿在月光的照射下光芒四射,一缕银色的毛发飘在坚硬的兽头上,两只圆眼睛睁得很大,喷出血色的怒火,四只结实宽厚的脚爪仿佛撕裂了空气,卷起一身油亮的皮毛,整个时间似乎被它瞬间抽干了。
刘南吓懵了,还没等他反映过来,这只庞大的野兽已经压住了他的身体,他刚想拔出裤带上的土枪,脖子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