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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就一直空着。白歌用了两个多小时,才把这里打扫干净。
“咱哥俩今天就住这儿了,这多安静。”白歌把自己的被褥扔到犬舍,“天太热都睡不着。”他掏出蚊香,点燃,一缕白烟袅袅升起,顷刻,犬舍里布满了清香,轰炸机一般的蚊子纷纷溃逃。
战歌摆着尾巴,好奇地看着白歌的举动。
“来,过来。”白歌对战歌招招手。
战歌颠颠地从墙角跑了过来,白歌用手指轻轻抚摩它额头上的银毛。
“卧。”白歌穿着背心和裤头,顺势躺在了褥子上,“咱们一起‘卧’。”
战歌顺从地趴下,用嘴巴蹭着白歌的脸,弄得白歌痒痒的。
“别闹,好孩子。”白歌笑着说,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他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说,“看看,这是什么!”
借着星光,战歌伸着小脑袋,凑到白歌手前,看到黑白照片上站着一个人和一条犬。它眨巴眨巴眼睛,回头看看白歌。
“人是我爸爸,犬是你爸爸!”白歌说完自己笑了起来,“有意思吧?”
战歌用舌头舔了舔嘴巴,好像明白照片上的犬和自己有些关系,低声呜咽着。
白歌抚摩着战歌的小脑袋,照片上父亲年轻的面孔,夜歌矫健的身体在他眼中渐渐模糊。
“你的父亲夜歌是十年前名震全军的中国犬王,曾经连续夺得三届全国军警犬比赛冠军,在一场边境军事行动中,夜歌立下了赫赫战功,但为了救我父亲而失踪了,下落不明。”
白歌咽了口唾沫。战歌趴在他身边,歪着小脑袋,饶有兴趣地听主人讲故事。
“不久,敌人的后方出了乱子,先是弹药库莫名起火,又有好几名哨兵被犬齿类动物咬死,敌军胆怯地叫夜歌‘幽灵犬’。后来当敌人每次偷袭我们防线的时候,我父亲和其他战士总是能提前听见犬吠,我父亲心里明白,那是夜歌在提醒他们要多加小心……”
“这是轮回吗?”白歌将战歌搂在怀里,幽幽地望着窗外的星空。
战歌顺着主人的目光看去,犬舍窗外,繁星满天。
一颗银子弹似的流星划破夜空。
早晨四点三十分,窗外天色大白。白歌起床了,战歌偷偷睁开一只圆眼睛,好奇地盯自己的主人。白歌穿好军装,发现战歌还趴在褥子上,笑着说了声:“小懒虫,起床了,你的军旅生涯开始了。”伸手要拍它的屁股。
没想到战歌哧溜一下窜到门口,它转过身,得意地冲白歌吐舌头示威,兴奋地摇着尾巴,意思是没想到吧,我早醒啦!
白歌给战歌套上牵引带,带着它走出犬舍。
中队的警犬训练场旁边有一片空旷的草地,训导员们把那里当作警犬的散放场。白歌牵着战歌来到散放场,战歌一路上东张西望,对中队的一切都是那么好奇。
散放场上,几只成年警犬已经在训导员的带领下溜圈。
矫健的昆明犬“风翼”远远地望见战歌,回头看看自己的训导员莫少华,征得他的同意后,一路小跑来到战歌面前,眼睛里流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轻轻叫了两声,意思是你也来啦,这么久不见你还好吗?它慈祥地看着战歌,低头用舌头舔着它头顶上的银毛。
战歌对这位同族“叔叔”心存感激,立刻回应了两声,我来了,我很好。它用鼻子撒娇地蹭着“风翼”的胸口,对它表示感谢。
白歌摸摸“风翼”的后背,莫少华跑来说,“白排,这么早就出来溜犬啊?”
“啊,莫班长,你好啊!”白歌笑着回答他,“是啊,这小家伙得好好训训。你们全部人马都拉过来了?正好我有点事说一下。”
“好的,我先整队!”
莫少华喊了声集合,将训导员和警犬带到散放场中央,一个标准的立正站好,开始整队:
“前后间隔一米,向右看齐!”
训导员们带着各自的犬立刻排正横队站好,犬站右人站左。
“稍息,立正!”
“刷!”的一下整齐的靠脚声。
“下面请白排长讲话。”莫少华半面向左转,跑回队伍的前列站好。
白歌牵着战歌,齐步走到队伍面前,对大家敬礼。
“同志们,这条从狼窝拣回来的小野狗经过昆明警犬基地的专家测试,查明它的DNA结构和一代犬王夜歌的DNA完全符合,也就是说,这条小野狗是夜歌的后代!它的名字叫做'战歌'。”
白歌看到莫少华和几个老兵脸上显露出惊讶的神色,几名新兵还不知道“夜歌”的名字,一脸迷茫。
警犬们呆在自己的主人身旁一动不动,“风翼”、“炽天使”、“利爪”……都用疼爱的目光看着战歌,藏獒“咆哮”蹲在训导员赵楠的身旁,面无表情。
“既然是名犬后代,我们就应该好好训导。中队领导已经把战歌交给我带,虽然我从小就和犬接触,但毕竟不如你们专业,也不如你们有经验,在以后的训练中还请大家多多帮助!多多指点!多多照顾!完毕!”
白歌敬礼,队伍中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队伍解散后,莫少华找到白歌,说,“白排,你的‘战歌’得学会在这里排便。不然拉得到处都是,太影响卫生。”
白歌看到散放场上的警犬们都在排出体内的废物,说,“好,让它在这里拉。”白歌拉着战歌走向一棵树下,战歌看见一只蜻蜓从它鼻尖上飞过,猛地撒欢地跑了起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更别说排便了。
白歌拉着它,用力想让它停下。战歌的倔脾气上来了,用尽全力地向前跑,四条腿把地面刨出四个小坑,白歌怕伤了犬爪,只好松劲,由着它的性子跑。
于是散放场上出现了动人的一幕。
训导员和警犬们悠闲地溜达着,有的警犬在进行口令训练。几个新兵训导员向白歌问好,白歌来不及回答,“刷”的一声被战歌带着从他们面前跑过,没过多久,又“刷”的一声从他们面前跑回。训导员们和警犬们纷纷抬头,向这边观望。
莫少华在旁边大喊,“看啊,还是排长不愧是特警,体力这么好!”几个老兵在旁边窃笑着看白歌和战歌这对正在狂奔的“组合”。
白歌心里又羞又恼,却不好发作,苦笑着回答,“是啊,和犬一起锻炼才能超越自己……”
早上6点50左右,警犬班的训导员们带着各自的犬回到犬舍。
白歌汗流浃背地拉战歌回到住处,战歌喘着粗气,极不情愿地钻进了犬舍。白歌一边叠被子一边训斥趴在褥子上打滚的战歌。
“‘小伙儿’你可以啊,翅膀还没硬就想飞啊!你今儿可是给我挣足了面子,那么多战士看着,我被你拉得像只风筝一样,你没看见他们都在笑我?你愿意让他们笑我?”
战歌还躺在褥子上耍赖,抱着褥子一角啃来啃去。
“去去,一边站着去。”白歌一把将褥子拉过来,举着手背说,“你有功了是吧?还有脸闹?看看这儿,昨晚让你咬的,还没和你算帐!”
战歌舔舔自己的小鼻子,它看见白歌手上的一排牙印,心里便难受起来。别人笑话白歌,它倒没有往心里去,可这排清晰的牙印,却着实让它心里突突的疼。
白歌打了一脸盆水,蘸湿抹布,慢慢地擦着水泥地面。正擦着,白歌感到有个硬硬的东西在捅自己的屁股。
他扭头一看,战歌叼着一把小扫把,垂头丧气地站在他的身后。战歌看见主人回头,就把扫把轻轻放在白歌的脚边,自己走到他的面前,摇着小尾巴,背对白歌。
白歌猛然明白了。小家伙是让自己用扫把惩罚它。
战歌等了一会儿,扫把还没落到自己身上。它扭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白歌,眼神里尽是懊悔,仿佛在说对不起,我昨天咬你了,你打我撒撒气吧。
白歌又好气又好笑,看着扫把说,“你这家伙还学会负荆请罪了?”他抱起战歌,举过头顶,笑着说,“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
战歌眼睛里恢复了光彩,它张张嘴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抖抖后腿。
“啪”的一声,一块热腾腾臭烘烘的犬粪落在了白歌大腿上。
“好啊!”白歌扔下战歌,迅速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找卫生纸,“我刚洗过的军装!你怎么不拉在外面!你这小野狗!”
战歌跑到门口,回头看着胡乱撕扯卫生纸的白歌,偷偷伸着舌头笑了。
白歌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必须更加努力,才能不丢下特警的功夫。
关于白歌训犬的事,徐跃国专门和段辉商量过,两个中队主官的意见一致,训犬可以,但是办不能耽误你自己的正常训练。否则后果就是多了一条警犬,少了一名特警。
白歌在办公室里和两位主官写下军令状,“我是中国人民武装警察特警部队的一员,我绝对不会辱没我头顶的国徽和肩膀上的利剑臂章,每个月的特警素质考核我都会参加,假如有一项考试不合格,立刻换其他训导员训练‘战歌’!”
所有的新警犬与它的训导员建立了稳固的亲和关系后,必须要经过基础科目和使用科目两个层次的训练。这有些类似于大学校园中的基础课和专业课,先要学好基础,再延伸开学习专业,直到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才能成为一只真正的警犬。基础科目主要包括坐、立、行、卧、延缓、前来、前进、衔取、吠叫与安静、游泳、拒食等,使用科目主要指追踪、鉴别、搜毒、搜爆等。白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希望战歌能够精通所有的科目,成为一名真正的警犬之王。
白歌不敢对别人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在别人眼中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早晨8点半,警犬在训导员们的带领下开始正常操课,特警战士们在另一块训练场上也开始进行训练。白歌牵着小战歌来到两个场地之间的一块狭长的草坪上。
白歌一放松牵引带,战歌又迫不及待地狂奔了起来。它像一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