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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腾飞追赶了五里,方才追上。
刘见到罗腾飞,大喜过望,策马迎了上来。
罗腾飞大笑:“二哥,来晚了,但好在赶得上。”
刘笑道:“四弟未能前来,自有要事,为兄理解。恭喜四弟,听说你又升官了。”
罗腾飞摇头笑道:“二哥你就别取笑我了,都是一些虚职,老长老长的,不值一提。”
刘好奇问道:“四弟,急急赶来,可有事情?”
罗腾飞点头道:“没有别的,只想当面说句珍重。”
刘肃然大笑:“好一句‘珍重’,四弟这两个字,胜过千言万语。”当下豪气勃,大声道:“拿酒来!”一名武士从马背上解下两只大皮袋,快步走近,双手奉上。
刘自己拿一个,递给罗腾飞一个,笑道:“今日,我们便在此地饮酒,饯别。他日在会,必将是你我兄弟腾飞之时。”
罗腾飞也喜声道:“借二哥吉言。”当即拔下皮袋塞子,将皮袋高举过顶,微微倾侧,一股白酒激泻而下。他仰起头来,骨嘟骨嘟的喝个不停。
皮袋不大,但也装了十斤白酒,罗腾飞竟一口喝尽,面不改色。
刘看的目瞪口呆,苦笑道:“四弟这份本事,二哥却比不了了。”
他意思的喝了几大口,相互拜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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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钱塘冬潮
着刘以及八字军远去的身影,罗腾飞策马返回临安罗府。
在大厅想了想今日生的一切,让人去书房请虞允文前来。
这所府邸原本是一个朝廷命官的府邸,在朝中原来也是个人物,但因犯了事,被贬去了岭南,书房中留有千卷古籍文献。罗腾飞对他们视若无睹,但虞允文却如见珍宝,整夜都泡在书海里,连饭也顾不得吃,似乎看书都看饱肚子一般。
虞允文红着双眼来到了罗腾飞的面前,眼中还透露着丝丝兴奋。
罗腾飞摇头苦笑道:“先生,为了几本破书,值得将命搭上去吗?”
虞允文不满叫道:“什么是破书?相公,那些都是先人的指挥结晶,万金难求。其中还有一些孤本,更是无价之物。有幸得见,真是三生之幸。不将他们抄录下来,好好研读,记载成册,传于后人,哪里对得起先人呕心沥血著书之意。”
罗腾飞实难理解,这些文士的想法,笑道:“何必那么麻烦,我是个嗜武成狂的粗人,那些书虽然摆放在那里,可自己却一本也没有翻过。先生有这方面也有爱好……干脆,通通都送给你了。”
虞允文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随即,虞允文问道:“相公此刻招虞某来,可有事情?”顿了一顿,道:“可是宫里的情况?”
罗腾飞肃然点头道:“虞先生神算。
正如你预料地一般。此刻朝中主战派已是泾渭分明。明确地成为了不同地两党。分裂以是铁板定钉地事情。”
虞允文并不奇怪。这以在他地意料之内。
罗腾飞沉声道:“更加可虑地事。官家似乎也掺和了进来。似乎迫切地希望主战派分裂。”
虞允文动容道:“果真如此?”
罗腾飞将今日赵构召见自己地经过细细说来。
虞允文面色越来越沉。最终出了一声长叹:“官家此举确实不该。他这是自毁臂膀那!古有名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功高震主。古来有之。以官家地立场。如此做来并不奇怪。但此刻强虏未灭。顽敌尚存。他却要挑起内斗。以掌实权。这岂不是自取灭亡!”
罗腾飞冷哼道:“这意味着官家根本没有进取、北伐之心,他自求自顾,偏安一隅,掌握实权,只为怕人造反。原来主战派势大,一遇事情大小官吏群起上奏,官家即便心中不愿,也不得不忌惮三分,被迫准许,别无他法。但如今主和派一味遵从官家的旨意,主战派内斗正欢,官家此刻的地位便高大了起来,真正做到权掌天下。”
虞允文脸上忧色不减,神色露出了对赵构的失望,但却笑着道:“相公似乎已有了政治上的觉悟,这点非常重要,这对相公的仕途百利而无一害。”
罗腾飞摇头苦笑:“我虽不喜欢这样,但如今已是身陷其中,为了那三万为我为战的将士,决不能成为政治下的牺牲品。”
虞允文也露出动容之意,他人学习政治是为了升官财,而罗腾飞学习政治,却是不让部下受到影响,处处在为部下考虑。
偏执护短,绝非好事,但罗腾飞的护短却能够让麾下将士,感其真心,乐意致死效命。
罗腾飞问道:“主战、主和,于我关系不大,但我却不希望主和派能够盖过主战派,使至我华夏的万千汉人继续受到金狗地奴役,残害。”
虞允文略一思索道:“此事本还有希望缓解双方裂痕,但官家加入却变得麻烦起来。急不来的,属下也得好好琢磨琢磨。”
罗腾飞笑道:“那我便不妨碍先生了。”说着,长身而起,往外走去。
虞允文诧异道:“相公去哪?”
罗腾飞道:“去钱塘江看看,据二哥说,那里有一个精于水战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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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江位于临安府以东,绍兴府以西,全长六百余公里,广阔无际,要找一个明不经传的小人物,实在是难入登天。罗腾飞抱着兴致而往,但却失望而归。
一连余日,罗腾飞沿江打探,丝毫未闻任何关于张天鹏的音讯。
岳飞早已离去,张浚也常催罗腾飞速行,好早日平定杨幺,他北伐之计,可以速行。
罗腾飞也不免暗自焦急,心张天鹏是否早已离去,不在钱塘江上讨生活了。
这日,罗腾飞再度来到钱塘江,入眼却见人潮涌动,成千上万的才子游人汇聚一地而去,心下甚。钱塘江位于海岸,风势极大,加上正是入冬时节,有种刺骨的寒冷。
前几日虽也有游人来访,但人数不过数百,远不如今日浩大。
小乖对罗腾飞极是亲近,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
武的像只狮子。人人俱他三分,离它远远地,使立鸡群的感觉
这人一多,行脚的商贩自然多了起来。
罗腾飞拉过一个卖热豆浆的商贩,好奇询问缘由。
商贩诧异的看了罗腾飞一眼道:“这位壮士想必是来至外地的吧,今天正是十一月十五,正是观看冬潮的最佳时机,游人自当多了。”
罗腾飞略微一怔,钱塘潮他却知道,但不知还有一个冬潮。
见罗腾飞神色不解,商贩热情解释道:“钱塘潮以八月十八闻名天下,但十一月十五的冬潮也是闻名遐。这一日的大潮不如八月十八的雄伟、壮观,但涨潮时,冬日特优地雾气,将大潮笼罩,若隐若现,宛如仙境,丝毫不比八月十八的大潮逊色多少。许多文人雅士为了一睹奇观,甚至不远万里而来呢!”
罗腾飞大悟,见商贩热情,当即买了一碗热豆浆。
罗腾飞口里喝着热乎乎地豆浆,闲来无事,随意聊道:“你在这里干了多久了?”
商贩笑道:“有十年了吧,这里每月的十五至十八,都会有一些涌潮,没些对不上大潮时机的游人,都会来此看看小潮自娱。”
罗腾飞心中一动,忙问:“那你可知一个叫张天鹏的人物?”
商贩点头笑道:“壮士这可就问对人了,天鹏跟我是同乡,今日我们还是一起来的哩!刚刚不久以前,天鹏还跟他地相好在我这里吃过豆浆。”
罗腾飞大喜过望,正是踏破铁鞋无覓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赶忙询问他的踪影。
商贩摇头道:“这便不得而知了。不过他们两人在聊天地时候,似乎谈起冬潮之事。天鹏打渔为生,今日出行却穿得体体面面,应该不是干活来了,我猜小两口应该越好一起看潮的吧。壮士若要找他,可去海宁县盐官镇东南地一段海塘去看看,那里是看潮的第一佳点,这群人流正是赶往海宁县地。”
看着成千上万的人流,罗腾飞露出了一个苦笑的神色,要找两人谈何容易?
罗腾飞只能问商贩,张天鹏和那女子的特征。
商贩略一思索道:“天鹏一身土黄色麻衣,身形消瘦,他两眉竖起,腮边长短淡黄须,非常容易辨认。他身旁的女子一身兰色绸缎,面貌清秀,是个美人儿。”
罗腾飞心道:“男的穿麻衣,女的穿绸缎,这队组合可真够怪异的。”
这时,商贩道:“我有个提议,壮士看看是否可行。天鹏仅仅是个打渔的,认识他的没有几个。但他的相好却是春风楼的花旦之一,艳明遐迩,叫做芳慧灵,认得她的人远多过天鹏。”
罗腾飞点头称谢。
领着小乖,罗腾飞顺着人流来到了商贩所说的海宁县盐官镇。
按着商贩主意去干,却现这着着实实是一个烂的不能在烂的臭主意。
每当问起芳慧灵来,四周的男人都鄙夷的看着他,都将他视为招不到妓,来找人出气的莽汉了。
不得已改变战略,慢慢搜索,但在万千人中要找两人,无是大海里捞针。
耳中传来轰隆隆的类似雷声的声响,天边闪现出一条横贯江面的白练,伴之以隆隆的声响,酷似天边闷雷滚动。潮头由远而近,飞驰而来。宛若一群洁白的天鹅排成一线,万头攒动,振翅飞来。潮头推拥,鸣声渐强,顷刻间,白练似的潮峰奔来眼前,耸起一面三四米高的水墙直立于江面,倾涛泻浪,喷珠溅玉,势如万马奔腾,潮涌至海塘,更掀起高达六米的潮峰,。
在冬日的雾气中,如此壮观的景象若隐若现,果然如商贩所说的一般。
四周的游人为之神夺。
罗腾飞也不惊为之侧目,但他本意不在于此,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在人群中搜索起来。
突然,前方沿岸处,一只黑手探出,一个在河堤旁的肥胖妇人,惊呼一声,整个人翻过了围栏,滚下了浩浩江水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