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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把水泼在了地上。
曼菲士一指那两人出来的那顶帐篷,“王姐,你受伤的那个侍女应该就在这里。”
爱西丝直接从他身前跳下马去。
“小心,姐姐你慢点!”曼菲士话没说完爱西丝就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曼菲士连忙探手揪住爱西丝背后的衣服;把她拎起来,埋怨;“王姐;你急什么,在马背上坐了这么久,忽然就往下跳,会摔到的!”
爱西丝实在是顾不上也没心情为这点小事和弟弟多说,两脚轻轻在地上跺跺,觉得自己能站稳了,就回手推开曼菲士迈步朝那顶小帐篷跑去,“亚莉,亚莉,玛莎……亚莉是在这儿吗?”
曼菲士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沉着脸郁闷,在不知不觉间,他在姐姐爱西丝心中的地位竟然已经退到了最不重要的位置。
身后又有马蹄声响起,是伊兹密王子赶上来了。
“曼菲士陛下,”伊兹密勒马停在他近前,“你们在急什么,一路这么赶?爱西丝陛下呢?我好像看见她一下马就跑开了。”伊兹密王子还不知道情况,就是觉得队伍一路跑得飞快,连一次都没有停下休息。
“王姐的一个心腹女官受了重伤,王姐赶着回来看她。”
“爱西丝陛下的心腹女官?是亚莉吗?”伊兹密说着从腰间抽出一卷东西,那卷东西看样子是匆忙卷起来的,乱七八糟地不成形状。
曼菲士看他一眼,“是的,伊兹密王子对王姐的女官都很熟悉啊。”
伊兹密王子笑笑,“也不是,主要因为爱西丝陛下总带着她和玛莎,我经常见到她们所以就知道了,其实爱西丝陛下的侍女我只认识这两个而已。”
轻轻抖开手里的东西,再仔细叠起来。
曼菲士看出来他在仔细叠的是一件皱巴巴的脏衣服,十分诧异,脱口问道,“王子殿下拿的是什么?”
“是一件衣服,一件最普通的亚述平民男子衣服。”伊兹密看着手里的那堆粗麻布,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也是我这辈子穿过最昂贵的一件衣服,所以要好好保留起来。”
曼菲士觉得他这莫名其妙的话没法接,只好不吭声,仔细打量了伊兹密王子的神情,心底升起疑云。
伊兹密十分细心地把衣服折成一个小方块拿在手里,然后对曼菲士一笑,“曼菲士陛下是不是有些奇怪,这种一看就粗陋的东西怎么会昂贵?”
曼菲士挑起眉毛看他。
“主要是因为这件衣服被一个非常尊贵的女人裁剪修改过一次,所以就身价倍增了。”伊兹密王子好脾气地解释。
乌姆哈亚将军得到伊兹密王子已经回来了的消息,一路飞跑着赶过来,离得老远就扯着浑厚的大嗓门开始叫,“嗨呀,我的王子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没事吧?爱西丝陛下呢,一直和你在一起吗,她也还好吧?”
“让你担心了,乌姆哈亚将军,我很好!”伊兹密王子也高声回答,然后冲着曼菲士一点头,“曼菲士陛下,我回去了,今天赶路很辛苦,您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向乌姆哈亚迎过去,“乌姆哈亚将军,快走,回去吩咐他们赶快准备些吃的,咱们边吃边说。我别的都好,就是快要饿死了,白天刚准备吃东西的时候就被找到,然后一刻不停地回来,可惜了我们刚烤好的那块密糕,我还想尝尝是什么味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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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莉的伤势非常严重,她被亚述骑兵的重箭射中了右肩,在坚持到和埃及军的大队会合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随军的医生在亚莉的肩膀上挖出了残留在肉里的一截箭头,割去血洞四周的一层腐肉,清洗了伤口,再在伤口外面敷上一层黑糊糊散发着刺鼻苦味的药草糊,就算完成了救治。
剩下来的就看亚莉自己的运气了!
能挺过来就还能活,挺不过来就和万千曾经在战场上死于箭伤的人一样,被不退的高热,持续的昏迷,甚至是伤口的继续溃烂夺去生命。
亚莉被安置在一座宽敞的帐篷里,身下铺着柔软的羊毛毯子,由玛莎和马洛普娜看护,两人一个白天一个晚上,轮流守在亚莉的床边。
由于亚莉一直昏迷不醒,偶尔还会说胡话,玛莎和马洛普娜既要担心还没有被找到的爱西丝陛下的安危,又要担心她,忧心忡忡地吃不下睡不着,一起憔悴了一圈,等见到爱西丝时一人脸上挂了两个明显的黑眼圈,脸颊瘦得凹进去。
和她们两个比起来,爱西丝反而像是早早就得救的,而她们则是在民间辛苦藏匿好几天的。
马洛普娜还稳重些,见了爱西丝还知道要先恭敬行礼,玛莎见到爱西丝干脆直接就眼泪汪汪了,“爱西丝陛下,总算把您找回来了,要是再找不到您,我和马洛普娜就要急死了!再加上亚莉她受伤昏迷,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到这儿,‘哇’得一声,抽抽噎噎哭起来。
爱西丝知道玛莎这几天担惊受怕的压力很大,可也实在无暇安慰她,只拍拍她的胳膊就快步往里面去看亚莉。
亚莉的情况很不好,紧闭着双眼没有意识,浑身滚烫,嘴唇干得起了一层白皮。马洛普娜刚才正在给她喂水,这时端起一旁的水盏小勺又再继续。
爱西丝伸手摸摸亚莉,触手一片滚烫,“她这么热多久了?”
“前两天还没这么严重,”马洛普娜发愁,“今天才开始这样。”
爱西丝心揪得紧紧得,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想了想,又叫了几个侍从,让他们快去附近河边提几桶清凉的河水回来。
等河水被飞快的提回来后就让马洛普娜和玛莎带着几个侍女用凉水给亚莉洗澡。
亚莉身上烫得吓人,被冰凉的河水一激就无意识的打起颤来,玛莎万分担心,壮着胆子问爱西丝,“爱西丝陛下,这,这行不行啊?万一亚莉她受不了怎么办?”
爱西丝咬牙,“不行也得行,这样高热下去,就算烧不死也要烧傻了!”
几个人满头大汗地给亚莉洗了个凉水澡,摸一摸,她身上的热度确实消下去一些,爱西丝再让玛莎给她喝煮过的白水,隔上一会儿就给她灌一小杯。
派人再去把随军的医生请来。
埃及的医生看病都是药材加上巫术,医生上次来看省略了巫术一环,这次被女王陛下亲自找来,就十分为难,按理说应该万分郑重地把所有手段都使出来,但是爱西丝陛下是神庙大祭祀,他又不敢在爱西丝这个大祭祀面前太放肆。
自己悄悄在心里权衡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在爱西丝面前做这些,为了弥补一下不足,在给亚莉的伤口上重新涂了一层黑糊糊的药草糊之外,又特意取出一罐荷肯灵膏给她涂在手腕和脚腕上,让小帐篷里充满了苦药草和香料混合起来的古怪味道后才安心离开。
爱西丝皱着眉头让人卷起帐篷的门帷放味道,强忍着没有去骂那个自以为做足了全套医治手段的军医。荷肯灵膏主要是神庙在祭祀时用的香膏,给伤者的手脚上涂这东西有什么用!
没办法,只得派人整晚都关照着给亚莉用河水擦身降温,以免她烧得太厉害。
玛莎和马洛普娜有了主心骨,精气神明显好了许多,伺候爱西丝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晚饭,再硬把她劝去休息。
爱西丝心里有事,根本睡不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随意裹上一件衣服就去看亚莉。
亚莉的帐篷里是玛莎带了两个侍女在守着,见爱西丝进去连忙一起站起来。
“亚莉怎么样了?”爱西丝压手做个让她们不要动作太大的姿势。
“还是没醒,晚上给她擦了十几次身,每次擦完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再热起来。”玛莎脸上有着明显的哀伤,她和亚莉一起在底比斯王宫里服侍爱西丝有好几年了,关系一直不错,这时觉得亚莉恐怕真是不行了,心里是真的很难过。
爱西丝心情沉重,点点头,“你们别松懈,只要亚莉还在喘气就还有活过来的希望。”
“是,爱西丝陛下。”玛莎低下头,爱西丝能看到有水珠滴落到她的胸前。
去亚莉身旁看了她一会儿,只一晚上时间,亚莉就比昨天刚见时更加不成样子了,头发被汗粘成一绺一绺,眼睛还是紧闭着,两颊凹陷,显得颧骨高高耸起,昨天颧骨上还有两团病态地晕红,今早也随着她的身体地进一步衰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死气沉沉的灰白。
爱西丝的心不断往下沉,在这个随便生个感冒都有可能致命的时代,伤口感染的死亡率太高了,发展到这个程度几乎就已经是不可逆的了。
心里忽然灵光一闪:凯罗尔!怎么把凯罗尔忘了!她好像带有一个随身药包,她就是用里面治蛇毒的特效药救了被眼镜蛇咬的曼菲士,也许有治感染的特效药也说不定!
猛地站起身来,“玛莎,派人去把凯罗尔带来!”想一想又嘱咐,“多带几个人去找她,一定要尽快把她带来见我!”
☆、亚莉的伤(下)
埃及军队驻扎在亚述西部临近叙利亚草原的高地上。天气已经开始变冷;不时有呼呼的大风刮过整片营地。
爱西丝心里焦躁,觉得吹吹冷风反而有助于平定自己现在的情绪,因此来到离自己帐篷不远的空地上;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等凯罗尔。
凯罗尔没过多久就被带来了,她很大方的把急救药包里的所有东西都翻出来给爱西丝看。
有止痛片、止血粉、纱布、药棉、红药水;仅剩的一粒特效解蛇毒药;甚至还有心脏病人用的救心丸,但就是没有爱西丝急需的东西。
“凯罗尔,急救药包里怎么可以没有消炎药!你是怎么准备的!”爱西丝忍不住要质问凯罗尔;满心里都充斥着浓烈的失望情绪。
凯罗尔很不好意思;“本来是有一包消炎药的,但是上次在伊兹密王子那里受了鞭伤后;我怕伤口会感染,就把它吃掉了。”
爱西丝呻吟一声,捂着额头坐倒,还记得当时看到凯罗尔一身鞭痕时亚莉满脸那神气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