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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又不乏严肃地问:“这是哪、哪里抓到的?”
冬冬扁扁嘴,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地方:“就在假山后面啊,她们刚刚在说干娘跳舞勾引干爹什么的,我肯定要生气呀,手一动她就成这样了,本来有两条的,还有一条跑得快,游到花丛里去怎么也找不到了。”
一滴冷汗从落瑶额头掉了下来,落瑶用袖子抹了抹,“有没有其他人看见?”
冬冬摇摇头。
落瑶轻吁一口气,“让她回原来的地方吧。”
冬冬似是不愿意,大眼睛瞥了她一眼,倔强地绞着双手没有动作。
两人正僵持着,祁远却在此时笑了笑,问冬冬:“她们真如此说?”
冬冬用力点点头,指着落瑶鞋面上的一颗东海龙珠说道:“真的,比干娘鞋子上的珍珠还真。”
祁远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落瑶看见他这样的笑容依旧觉得毛骨悚然,心里直觉要不好。
果然,祁远屈指一弹,一阵狂风突然刮了起来,伴随着他轻飘飘的声音:“那就听你干娘的,哪里来的就哪里去吧。”
落瑶阻拦不及,小蛇瞬间被刮得无影无踪,不由心叹,估计没个万儿八千年,那可怜的蛇儿怕是回不了家了。
冬冬看着远去的一个小黑点,张大嘴巴:“原来它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的。”
祁远抬了抬手,示意冬冬过来,冬冬虽然没见过祁远几次,但显然对他极为亲近,非常娴熟地跳到他大腿上,祁远扶了扶他,道:“冬冬,你以前被弗止保护着,出来的机会少,很多人不晓得你,”说完顿了顿,“以后若再是遇到这种事,就大大方方拿出干爹的名号来。”
落瑶抬头望天,这清亁天上连教小孩子的方式都这么霸气……
“唔,这个给你戴着,紧要关头可以救你性命。”祁远想了想,似乎觉得光是说还不够,把贴身佩戴的龙纹玉佩玉摘了下来,挂在冬冬脖子上。
长长的红绳似是有生命一样,绕着他的脖子慢慢收拢,仿佛为他量身定做,落瑶仔细看一圈,居然连接缝都没有,真是个宝贝。
“谢谢干爹。”冬冬摸着玉佩,笑得像朵花儿。
“我们爷俩计较这些做什么。”祁远很自然地接着话,喝了口茶。
落瑶觉得这句话中有两个字似乎用的不妥,想吱声提出点质疑,可是又怕提出来后反而遭到那两人嫌弃,说自己矫情,于是索性就没有提。
祁远对落瑶的沉默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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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程誉再三盛情挽留,落瑶在天上居然不长不短地小住了半个月,她其实与程誉只有几面之缘,关系并不算亲厚,她不懂程誉为何邀请她住这么久,但是想了几天后顿时释然,也许清亁天的神仙都比较热情。
而且,每次看到程誉眼光闪烁地请他多住几日,她总不忍心拒绝,直到后来祁远陪着她玩也尽兴了,吃也尽兴了,清乾天实在没地方可以再游玩,她才试探着提出要回芙丘国。
祁远听闻她要告辞时,正在他的院子里画一张小像。
因为不想窥探他的*,落瑶只虚虚瞥了一眼,依稀看出是个亭子的模样,亭子里还有个正在跳舞的仙娥。
她刚说完告辞的话,就清晰地看到祁远的笔下毫无征兆地一滑,仙娥的脸上不小心花了一笔,她暗自啧了一声,真可惜。
祁远低着头看不清神色,道,“住在这里不习惯吗?”冰冷的语气。
落瑶连忙摆手道:“没有,很习惯,很习惯……这里比芙丘国好玩多了,景色也好看多了,我挺喜欢这里的。”祁远脸色稍霁,倒是旁边站着的程誉似乎有点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她看出程誉对她的不舍,脑中灵光一闪,也许程誉这几日来拼命留住她,并不是因为这里的神仙热情,而是,跟着祁远实在太闷了!跟着这么冷冰冰的主子住在这么大一座宫里,该有多无聊啊,所以,难得有人来跟他说说话,程誉当然要想方设法多留几天了。
落瑶心下了然,心里泛滥起一阵同情。可是她也不能一直住下去啊,沉吟了一会,对程誉说道:“谢谢程誉仙官这几日的热情款待,以后若是有机会,程誉仙官也来芙丘国住住,我一定当一个称职的导游。”
落瑶看见程誉偷偷瞥了祁远一眼,福至心灵地加了一句,“殿下若是仙务不忙,也定要一起过来,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说完,落瑶感觉到程誉明显舒了口气。
祁远听闻这句话时明显心情大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程誉斟酌着语气道:“公主盛情,臣先记下了,改日定和殿下一起过来拜访。”
落瑶笑了笑,心里却在叹,这清亁天的差事看来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连交个朋友的自由都没有,去哪里还要看主子的脸色,这么一想,落瑶觉得自己对芙丘国的丫鬟们实在太好了,她就从来不干涉那些小丫头的自由,比起祁远,她实在太开明了。
落瑶在耀清宫门口与两人作别,招来一朵云送冬冬回了望月山,自己也回了芙丘国。
她并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天,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6章 北海有郎归故国,是竹马弄青梅1
芙丘国地处八荒之北,整座国漂浮在空中,四周仙气缭绕,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道瀑布倾流而下,连着底下的北海。
国虽小,但物产富饶,盛产各类珠石,以宁洛果和宁洛珠为最,且宁静不受人叨扰,毗邻的北海国国君为人热情爽朗,与他做邻居,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因为落瑶的老爹叶夏极与掌管气候的风、雨、旱、雷、云、虹、雪各位天神关系甚好,得各位天神眷顾,芙丘国水碧山青气候温润,犹如一座世外桃源,这一方水土不知孕育出多少气质才华堪称一绝的才子佳人。
彼时,落瑶的爹爹叶夏极和她娘亲孟芙蓉正在池塘旁钓鱼,刚听说宝贝女儿回来,还没来得急等落瑶喝口茶,就迫不及待地让丫环辛辛把她召了过去。
想当年她爹可是炙手可热的八荒美男子之一,有才又有权,年纪轻轻就跟着天君打天下,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妖女仙,放在如今,简直就是第二个祁远,奈何当时爹爹已经和娘私定终身,认定了彼此,再美丽的女子,爹爹都不为所动。
娘亲孟芙蓉生性豁达,本不想管这些事情,可是后来这些女妖女仙看孟芙蓉无动于衷,胆子练得奇大无比,居然跑到家里来当着夏极的面,要和娘亲公平竞争,于是孟芙蓉干脆搭了个擂台,放出话,若是三天内有人打赢了她,她定把夏极拱手相让,再封一个巨大的红包祝贺两人喜结良缘。
夏极听说此事,一张脸顿时又青又黑,其实他不是担心孟芙蓉,孟芙蓉作为上古战神弗止唯一的师妹,自然不用把等闲小辈放在眼里,夏极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听她说“拱手相让”四个字。
他是能随便让的吗?她想让,他还不愿意呢。再者,他生气是因为心疼她,孟芙蓉法力再强,也顶不住这三天的车轮战啊。
直到第一天比赛结束时他才明白,他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孟芙蓉才打了几场,已经有四十一人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她在擂台上完全不是平时温婉的模样,招招阴狠地找对方的弱点下狠手,那些女妖们被孟芙蓉强大的肃杀之气震住了。
这些女妖们不是傻子,她们虽然贪慕夏极的美色,但与生命比起来,没人真的愿意为了美男被孟芙蓉大卸八块。
经过这一场打闹,孟芙蓉打出了名气,没人再敢来骚扰,两人扫清障碍终于结为连理,知情者都说芙丘国出了一位仙术卓绝深藏不露的君夫人。
婚后的孟芙蓉的性子收敛了很多,俨然一个贤妻良母,若不是曾有人亲眼目睹过孟芙蓉空手折胳膊折腿的样子,怕是要淡忘了那些陈年旧事。
落瑶自然是从旁人口里听来的这些,自从她懂事起,娘亲就和爹爹你侬我侬,正如此刻,她爹娘正在池塘旁边的草坪上,两人刚好都背对着她,夏极手边是一杆紫竹鱼竿,长长的鱼线偶尔被风吹起,呈一个抛物线形状,她娘亲手边放着一盆水果,两人没说话,但是说不出的默契,仿佛一幅上好的水墨丹青。
落瑶站在离池塘不远处的地方,耳边掠过一阵风,带起些许水汽,凉凉的,很舒服。
她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她父君正一边批阅着奏章一边钓着鱼,娘亲则在旁边怡然地给他磨着墨,顺便在夏极换奏折的空档喂他吃些水果,这副蜜里调油的样子,落瑶已经见怪不怪。
余光瞥见落瑶过来,她娘亲嘴角噙着丝笑说道:“小四来了啊,快过来。”落瑶乖乖坐下,长长的草坪又柔又软,这两人可真会享受。
仿佛知晓她的想法,夏极瞥了落瑶一眼,不做声。
夏极虽然作为四个儿女的父亲,容貌上却丝毫看不出该有的年纪,按凡间的岁数来算,该是不惑之年,可神仙毕竟不同,仙龄隐得晦涩,他若和几个儿子站一起,没人会以为他们是父子,反而以为是兄弟,只是他身上更多了些许稳重和刚毅,举手投足之间多了点年岁沉淀下来的气蕴,走起路来意气风发,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她娘亲孟芙蓉也丝毫不逊色,一双清澈的凤目似乎可以看穿人的心思,右眼下方天生一颗泪痣,年轻时的冷艳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转变成妩媚,加上与生俱来的英气,妩媚与英气这两样看似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地结合,夏极对她也越来越宠爱。
“听说这次天君的宴会上你可是和太子一起合奏了一曲?”
孟芙蓉总是喜欢开门见山,非常符合她的性子。
落瑶心想这消息怎么这么快呢,我才刚回来就传到这里了。
“是啊,宴会上的一个节目罢了,太子抚的琴比我的舞可好多了。”落瑶觉得口渴,从果盘里拣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双手往后撑在草坪上,两腿伸直,长叹了口气,还是家里舒服。
孟芙蓉和颜悦色地看着宝贝女儿,“怪不得你不去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