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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担心一下也好,至少,让天虚子副总堂主看到你的紧张,……”刁鹏放低了声音又道:“这表示你不知道他心中想法,他一向不喜欢了解他心中想法的人。”
“承教,承教……”邓飞感激的抱拳一挥,道:“如果,天虚子副总堂主面报总堂此行经过时,言语间伤到了韩霸,说他故意制造冲突,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一点,更不用你多虑了,……”刁鹏笑道:“他如此批评韩霸,那无疑是自打嘴巴,他坐镇现场,指挥全局,弄出如此一个大批漏来,如何能自圆其说,所以,他会一路思索,想出一个漂亮的说法出来。”
邓飞道:“但副总堂主,提出的一些问题也对,细细的想一想,今日的事,也确有可疑之处?韩霸如果没有一掌击毙那玄衣少女,事情就不会如此复杂了?”
“怎么?总管也怀疑韩副总管?”刁鹏道:“面对强敌,还要受到自己人多方逼迫,他能忍下这口气,已经是不容易了,如果换了我们两个,具有那等高明的武功,会不会翻目相向呢?
“唉!他曾把一口怨气,发泄在刁兄身上,但刁兄对他,却又是如此的关注,”邓飞道:“韩霸知晓此事,定会对刁兄,极为感激。”
刁鹏摇摇头,道:“说起来,当真惭愧,我逼他出手伤敌,而且又出言讽激,如是换了我刁某人,绝不会留下那个人一条性命,但韩霸却放过了我,在下心中存了一份深厚的感激,所以,我要留下来,希望能对洛阳居略尽绵力……”
“这就不敢当了……”
只听一阵急促步履之声传来,打断了邓飞未完之言。
“什么人?……”
邓飞霍然站起,厉声喝问。
步履声在门外停下,一个清亮的声音传了进来,道:“属下胡七求见总管。”
“进来吧!”
胡小七就是胡元的代号,推门而入,说道:“两位风尘满身的中年人,自称是总管多年的好友,求见总管。”
“可有名帖?”
“没有,也不肯通报姓名,但他们说,只要一见面,总管就立刻可以认出他们。”
胡元说出了两人的模样。
“有这等事,……”邓飞有些茫然地说,“会有什么人呢?我到洛阳居的事,老友故旧知晓的不多!”
九头鸟也直冷冷的在观查着邓飞,看出他不似作伪,淡淡一笑,道:“邓兄,来人能找上迎宾阁来,显然已对你的行踪十分清楚,……”
“刁兄的意思是……”
“出去看看,兄弟陪你去,如若是找麻烦的,那就用不着带他们进来了……”刁鹏说,“就在迎宾阁外面,把他们撂倒。”
邓飞点点头,道:“胡小七,能不能把他们的样子,形容一下?”
胡元沉思了一阵,道:“两个人的个子,都不太高,四十到五十之间,长的有点神似,应该是一对兄弟,带着一样兵刃,是一种很奇怪的兵刃,像刀,但又不是刀……”
“月牙刀……”邓飞道:“刀的尖端,有一个形如月牙的东西,……”
“对!就是那种怪异的兵刃……”胡元说,“在下从未见过那样的兵刃!”
“老邓,可是已猜到他们是谁了……”刁鹏微微一笑道:“是朋友?还是仇人?”
“朋友!不过二十年没见面了,怎么会找来洛阳居呢?……”
邓飞放低了声音,道:“他们没有加入天马堂,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这件事有点古怪?”
“怎么?连二十几年老朋友,也不相信!……”刁鹏语意双关道:“除非他们投入了天王门,当今江湖之上,还有那个门派,敢和天马总堂为敌?”
“对!对!刁兄一言提醒梦中人,咱们去瞧瞧吧!”邓飞并未叫胡元带路,当先向迎宾阁外行去。
迎宾阁外,果然站着两个不高不矮的中年人,年约五十左右,两鬓微斑,腰中各挂着一支江湖上极少人使用的月牙刀。
但大出意料之外的是邓飞并未立刻向两人招呼。
胡元站在邓飞身后数尺,一副人微言好轻的低姿态,实则全神贯汪,留心看情势的发展。
他奉命留守迎宾阁,职司护卫邓飞,但暗中却要注意情势的发展,必要时立刻传报江枫。明明是邓飞二十年的故旧,为什么邓飞竟似全不相识。
胡元看的愣住了,暗道:“这是怎么同事?河湖诡变,果然是很难测度。”
事实上,刁鹏也看得一脸迷糊,邓飞可以装作不识二人,但两人怎的也不识邓飞呢?
原来,刁鹏和邓飞并肩而行,走在一起,两个中年汉子,四道目光分在两人脸上转动,不知在看些什么?
刁鹏脑际间灵光一闪,道:“邓兄,小心!”
邓兄两个字一出口,两个中年人突然扑向了邓飞,刀光闪动,直取要害。
两个人,两柄月牙刀,展布出的刀光,足足有十八尺方圆,完全把邓飞圈罩在一片刀光之中。
刁鹏的宽面双刃刀几乎是两人月牙刀出手的同时,也离鞘而出,闪飞起一道寒光,迎向那落向邓飞的一片刀幕,护住了邓飞。
胡元暗暗赞道:“好快的一刀,当真是凶名之下无虚士,这九头鸟果然是难缠的人物。”
他心中念转,手中的长剑也离鞘而出,杀了上去。
九头鸟那一刀具有相当的威力,封开一把月牙刀后,立时向另一个大汉攻去。
刁鹏对自己的武功,具有强烈的信心,攻敌必救,一招解危。
那知对方竟然全不理会习鹏的刀势,月牙刀仍然指向邓飞的左胸。
幸好胡元的长剑,及时而至,挡住了月牙刀。
九头鸟却看一呆,忖道:“这两个小子,全不顾自己的生死,只求伤敌,算什么武功。”
就在他一怔神间,那柄被他封开的月牙刀,忽然卷地飞旋,转向邓飞双腿。
这一招变出意外,刁鹏吃了一惊,大声喝道:“老邓,快些闪避呀!……”喝声中飞身而起,头下脚下,手中双刃刀插地如桩。
金铁交鸣声中,闪起一溜火光,封住卷地如雪的月牙刀,左袖扬动,四支亮银棱,脱手而出。
四棱皆中,右首大汉,噢了一声,立刻毙命。
胡元人已从邓飞身后穿出,反手一剑,刺入了左首大汉心脏要害,当场了帐。
这一剑有如神来之笔,绘出了一片艳丽彩色之章,看的邓飞、刁鹏,都为之神色一动了。
这正是南刀门段九的反手一刀,但已被胡元运用到剑法变化之上。
“好剑法,老邓啊!你这批手下,……”刁鹏道:“个个都是高手嘛!”
“刁兄夸奖了……”邓飞在两柄月牙刀攻袭过程中,表现的镇静,确有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变的气度。
使刁鹏心中暗生敬服,但也对邓飞这等不知死活的举止,有些不满,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奇怪呀!老邓,如若在下手中之刀,晚那么一丝丝,封不住对方的月牙刀,你那两条腿,还能够保得住吗?”
邓飞行近两个中年大汉的尸之前,伸手在两人的睑上揭下了两副人皮面具。
这时,露出两张年轻人的脸来。
敢情,来人是经过了精密的易容手法。
刁鹏凝目望去,由两人的脸上判断,来人最多在二十三四左右。
但闻邓飞说道:“也许保不住我的两条腿,不过,邓某人对刁兄的武功,很有信心……”
“少灌迷汤,刁某人不吃这个,但我奇怪的是,你怎么能肯定我刁某人会拼上全力救你,这是拿老命开玩的事,像你邓兄这样的老江湖,怎会不分轻重?”
“这是一种判断能力……”邓飞道:“我一见他们时,已知道他们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死亡杀手改扮,他们无法肯定的认出来习兄和我的身份?如不是你那一句邓兄小心!他们还需要一段犹豫时间,但最终仍是难免一战了。
这些死亡杀手的可怕之处,就在他们认这一个目标之后,不计本身的生死,只求伤敌,也不理会别人的攻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他们奉命杀死的人!丁长老和刘清、周源两位护法,都死伤在他们的手中。”
“内宫一系中训练的杀手……”
“对!……”邓飞说,“今天,兄弟能逃过一劫,全凭刁兄相护……”
“你的护卫,也很不错……”刁鹏的目光投注在胡元的身上。
邓飞把自光凝注胡无身上,脸上是一种感激和怀疑组合而成的怪异神色,道:“是的!
你很不错。”
“多谢总管……”胡元躬身抱拳,表现出了很高的崇敬和礼貌。
“关于刁兄心中之疑,兄弟也有解释……”邓飞说,“这些死亡杀手,都有锐利的杀人眼光,只要兄弟闪避、还手,被他们瞧出了破绽所在,那就会全力攻杀,怪招连出,追魂、夺命,凶厉非凡,但如兄弟站着不动,他们找不出破绽所在,就只有向我发动一般的攻击,有刁兄在旁相护,他们又不会对你下手,以刁兄的技艺,胜算很大,所以,兄弟赌这一记,算是被我赌赢了。”
“原来如此……”刁鹏说,“他们施用的兵刃,就是这种月牙刀吗?”
“不是!是一种锋利的弯刀……”邓飞说,“兵刃的不顺手,也是他们威力减弱的原因之一。”
“看来,对事物观察方面,刁某是大大的不及邓兄了!”
“如果易地而处,我相信刁兄亦必有应付之道……”邓飞道:“现在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内宫一系中除掉我邓某之心,十分积极,明取暗袭,不择手段,兄弟也该作一些防备措施了!”
“不错!刁某可以把留在长安的四位护法,十位香主调入洛阳居来,以增强人手。”
“非不得已,不能在这里动手,这样吧!……”邓飞说,“刁兄可以把四大护法中的两位调入洛阳居,再调两三位香主进来,余下的仍留在洛阳居外,等待刁兄之命。”
“好!就这么安排,刁某亲自走一趟,把他们重新布署一下,……”大步向外行去。
目睹刁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