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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只好放开她,笑笑道:“还有什么事?”
张四姑整理一下衣衫,正色道:“敌人一连三天毫无动静,这情形颇有蹊跷,所以我在想,我们不能老是处于被动,困在这里等着挨打,应该采取主动才是。”
江枫望着她问:“大姐有什么主意?”
张四姑胸有成竹道:“蓝凤是我保留的一步暗棋,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哦?”江枫诧异道:“她能派上什么用场?”
张四姑道:“那夜她是奉神秘教主之命,前来传话的,虽然由你冒充她回去复命,搏杀未成,但对方至今尚不知她死活。
不过,她已落在我们手中,那是毫无疑问的。
神秘教主绝料不到,蓝凤早已归顺我们,这当然是你和青凤的功劳,他一定以为蓝风那夜被抓,受不了酷刑,被迫说出了他们的人藏身之处。
如果不出所料,神秘教主利用蓝凤来传话,又指定她回那密林去复命,目的是要诱使你去跟踪蓝凤,所以布下陷阱,等你去自投罗网。
没想到你并非跟踪,而是亲自扮成蓝凤,这一拍完全出乎对方意料之外。
这三天毫无动静,主要是他们不惜劳师动众,布下的疑阵未能诱使我们入谷一探,被迷药乱性,引起自相残杀。
也可能是在等待更强的援兵赶来,不敢轻举妄动。
由此可见,以对方目前的实力,尚无把握稳操胜算,一举将我们歼灭,才会按兵不动,只在暗中监视。
所以我在想,如果安排蓝凤装成从这里伺机逃出,逃回神秘教主那边,那么她这步死棋就又成了活棋。”
“大姐是要她继续卧底,做我们的内应?”江枫向。
张四姑点点头,道:“正是。当初我们拉她过来,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如今神秘教主尚未对她怀疑,而我们又没有任何可以替代她的人可用,何不就地取材,把她派上用场呢。”
江枫道:“大姐这个主意是不错,但她也不知道,如今对方的大批人马在哪里呀。”
张四姑笑道:“小情郎,你最近是怎么了,脑筋好像打了结似的。对方既有人在暗中监视,蓝凤一旦逃出,他们会不发现?根本不用蓝凤去找他们,他们自会找上蓝凤。”
江枫点了点头道:“但我们一定得假戏真做,表演逼真,千万不能被暗中监视的人瞧出破绽才行。”
“那当然,否则我们就会害死蓝凤。”
于是,他们缜密计划,安排了蓝凤的逃出。
夜又来临了。
今夜月朗风高,荒庙周围显得格外宁静,凄凉。
突然间,从大殿断断续续地,传出声声凄厉的女子惨叫声,划破了夜的沉寂。
大殿的四根圆柱上,都插着松油火把。
火光摇曳下,只见蓝凤倒卧在地上,身上衣衫已被皮鞭抽得衣不蔽体,形同半裸。
站在她身边的,正是胡元和郭天同,他们手上都握着皮鞭。而端坐在供桌旁一张破椅上的,则是铁青着脸的张四姑。
江枫不在场。
大和尚与老叫化,默默分立在张四姑两旁。
从这场面可以看出,蓝风正在被鞭挞逼供。
只见张四姑一使眼色,胡元手中皮鞭一扬,狠狠抽在了蓝凤身上。
这是一幕表演逼真的逼供。
尽管并无“外人”在场,胡元可是真抽真打,手下毫不留情。
蓝凤痛得惨叫一声,泣道:“我真的不知道哦,你们打死我也没有用……”
张四姑怒形于色道:“你是天王门的才女,又是那神秘教主的亲信,怎会不知他们的藏身之处?如今你已落在我们手中,插翅难飞,放聪明些吧!免得皮肉受苦!”
蓝凤愤声大叫:“我真的不知道!”
张四姑怒斥声中,一使眼色,胡元与郭天同立时扬起皮鞭,轮流向蓝凤身上抽打。
蓝凤连声惨呼哀号,令人不忍卒闻。
大和尚终于按捺不住,日宣号道:“阿弥陀佛!姑娘还是说了吧!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胡元,郭天同并未住手,仍然一鞭鞭抽下。
蓝凤已声嘶力竭,惨呼哀号声逐渐衰弱……
老叫化也开了口:“张姑娘,我看她快挺不住了,可以歇手啦。
留她一命,总比死的有用哦。”
张四姑这才喝令道:“好了,今夜到此为止。”
胡元、郭夭同住了手。
张四姑冷哼一声,道:“把她带回后禅院去关起来,派人好好看住,明天再问,我倒要看看她能挺多久!”
胡元与郭天同齐声恭应,上前拖起躺在地上的蓝凤,把她架往后禅院去。
张四姑目送蓝凤被架出大殿,不禁轻叹一声道:“唉!真苦了这姑娘……”
老叫化道:“但愿她这顿打不是白挨的。”
大和尚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老叫化想了想,忽道:“张姑娘,老叫化年纪实在太大了,脑筋愈来愈不管用,到现在还没完全搞懂,让蓝凤装作从我们这里逃出,究竟能起什么作用?”
大和尚代答道:“当然是抛砖引玉,诱出敌人来。”
老叫化耸耸肩道:“怎么引?她又不知道神秘教主的藏身之处,逃出去还不是没处找他。
江枫总不能疲于奔命跟踪,像个没头苍蝇似地到处乱飞呀。”
大和尚道:“别忘了,附近一带,一定有敌人在暗中监视,否则今夜这苦肉计演给谁看。”
老叫化把眉头一皱,道:“如果人家比我们更高明,来个相应不理,那蓝风的这顿皮鞭不是白挨了?”
大和尚呵呵一笑,道:“放心,我们的张姑娘是女诸葛,一向料事如神。能想出这一步棋,那就绝对错不了的。”
“大和尚,你可别把我捧得太高。”
张四姑道:“我们的敌人,绝非等闲之辈。他能在幕后发号施令,严密控制了天下武林二十年,连当年的武林三圣都斗他不过,才会煞费苦心,合力培植出一个江枫来。并且暗中布下了我们这几颗棋子,日后助江枫一屑之力,挽救整个武林的厄运。
由三圣的长远布置看来,他们才称得上是料事如神,显然早已料到,那个在幕后控制天下武林的人物,是位武功与智慧犹在他们之上的厉害角色。
所以,说实在的,我把蓝凤这步死棋当活棋用,并没有太大把握,只不过是姑且一试罢了。”
说完,她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大和尚听了她这番话,也深感身负挽救天下武林的重任,压力实在很深重。
尤其如今敌踪不现,更令人莫测高深,难免感到惶恐不安。加上雪、霜两姐妹自习“传真记”武功,变得性残嗜杀,与过去的纯真无邪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万一除了神秘教主,又冒出两个更残暴的女魔……
大和尚不敢往下想了,只好言不由衷道:“张姑娘不必气馁,我们都对你充满信心!”
其实,他的信心已有些动摇了。
“谢谢你。”张四姑强自一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三人沉默了下来。
如今是内忧外患,形成两股重大压力,压得每一个人都透不过气来。仿佛随时随刻,都感到严重威胁,无法预知危机是来自敌方,或是爆发自性情突变的雪、霜两姐妹。
她们都成了危险人物,给人感受到的威胁,似乎犹胜那神秘教主。
毕竟,神秘教主是他们公认的罪魁祸首,又是第一号强敌。而雪、霜两姐妹的危险性,却是令人防不胜防,不知什么时候她们会凶性大发,如同身边温驯的小猫,突然间变成噬人的猛兽。
正在这时,罗兰气急败坏地闯进了大殿。
张四姑见她神色张惶,情知有异,忙起身迎上前,急问:“出了什么事?”
罗兰碍于大和尚及老叫化在场,似有顾忌,不方便直言,在张四姑耳旁轻声说了几句。
只见张四姑神情倏地一变,随着罗兰直奔后禅院。
匆匆赶到雪、霜两姐妹住的客房,已不见她们影踪,青凤却赤裸裸昏倒在床上!
张四姑急问:“没看到两个丫头?”
罗兰摇头道:“没有。我看她们房里老半天没有声息,赶来看,只有青凤躺在床上,像是被点了昏穴。”
原来欧阳昭夫妇的客房,就在雪、霜两姐妹的斜对面,从窗便可暗中监视。
最近两天,青凤每晚都来她们房里,甚至整夜留连不去,他跟雪、霜两姐妹相处极融洽。
虽然张四姑未便明说,罗兰也能看出,青凤负有特殊任务,的是“缠”住雪、霜两姐妹,故意引她们转移兴趣,淡忘出去找人那挡子事。
爱女心切的罗兰,自然希望两个女儿得救,不愿眼看她们走自取毁灭之途。
但她仍不放心,随时随地密切注意她们的一举一动。
今夜她们的房里出奇安静,不似过去两夜不断传出媳笑声。
罗兰情知有异,赶来一看,果然出了乱子。
此刻她心中的优急,自然可想而知,忍不住连问了两声;“怎么办?怎么办?”张四姑安抚道:“先别乱,把青凤弄醒,问清了再说。”
青凤果然是被点了昏穴,一经张四姑拍开,立时醒过来。
罗兰迫不及待地问:“青凤,两个丫头呢?”
“不知道啊!”青凤如梦初醒,一脸茫然道:“我们本来在一起好好的,突然间就失去了知觉……”
张四姑不由地暗自一惊,心知雪、霜两姐妹必是被青凤“缠”了两天,好不容易使她们把杀瘾淡忘。
今夜潜伏的凶性又发,出其不意地制住青凤,又溜出去找人杀了。
急向罗兰交待道:“这里交给你了,代我通知七宝和尚他们一声,我找江枫去追她们。”
罗兰一把抓住她手臂,央求道:“四姑,答应我,不要杀她们……”
张四姑漫应一声,飞身越出院墙而去。
利用遁法掩护,藏身在不远处矮树丛内,准备守候蓝凤逃出加以跟踪的江枫,一见越墙飞出的是张四姑,忙现出身,迎了上前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