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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剑诀,右剑平伸斜指,索魂指田奇拾指箕张,虎踞欲扑,都是面色冰冷,阴沉,凝神蓄气,伺机出手。
死寂寂的一片,除了秋风拂林的啸音,只有浓重的呼吸声。
南瑞麟一心一意地注意那怪人,只见怪人这时突张双目,吐出两道慑人心魄,如电寒芒,投在追魂三煞脸上, 一瞬不瞬,阴沉沉的双颊微微颤动,意味出看不惯三煞联臂合袭一个女流之辈。
不知怎的,南瑞麟特别注意那怪人的行动,只觉这怪人虽是面容可憎,却另有一番深奥不测,高人气度。
它不忧虑追魂三煞非尤翠珠之敌,他耽心怪人猝然出手,三煞恐不能幸免,他急需知道那怪人是谁,转眼望去,只见紫面韦护袁旭两眼也注视在怪人脸上, 一瞬不瞬。
心念一动,踅在袁旭身旁,悄声问道:
“袁伯父,那怪人是谁?”
紫面韦护袁旭微笑道:
“这怪人与命师齐名,武林四奇一鬼,酆都鬼王丁豪坤。”
南瑞麟一听,那人就是武林四奇之一的丁豪坤,不禁倏然一惊,只感心头涌起一种无名的紧张,心脏绷展,肌肉扭曲,手心淌汗,岌岌为追魂三煞危。
忽听尤翠珠一声厉叱,身形飙忽而动,钢扇拍出,涌起一片扇影,残阳映照之下,竟如翩翩蝶影,随风翻飞,弱若柳絮,全然不带丝毫气劲。
惟其如此,高手眼锐就知扇招蕴有极其利害之处,追魂三煞江湖怪杰,阅历之广堪称无出其右,知尤翠珠首招以虚为实,全系用阴劲发出,若一硬抗,阴极导阳,那扇上所缀钢鳞,必然脱扇飞出,是以均驻手不动,静观其变。
等到尤翠珠扇影堪到三煞胸前之际,三煞同地嗖然欺风,滑溜而过,蓦然发动攻势,掌风指影,漫天剑浪,纷纷递到。
尤翠珠一振腕,扇招突变,耀目欲眩的扇影中,挟着一片阴罡之气,鳞片振出扰人心神的密音,挥、拍、点、挑,无不具有独到的造诣。
眨眼,双方已交换了数十招,三煞厉啸连声,尽施平生绝学,雷厉电闪,攻势极其凌厉。
尤翠珠扇招虽然诡奇不凡,那能挡得住迫魂三煞三才攻势,走在五十招上,被三煞掌指剑凝成无形劲气,迫得身形渐呈呆滞,非但自己阴柔真力不能逼出,而且震得右腕酸麻乏力,不禁心中大骇。
突然!尤翠珠一声厉叱,双臂微挫,全身笔直冲霄而起,闪电之间、已鹰翻扑下,手中钢扇一合一展,嗒的声响,扇页上缀千百鱼鳞钢片悉数脱扇撒出,电璇飞舞,向三煞脑头骤雨般罩下。
流霞泛映,夕阳残照下,那鱼鳞钢片顿生五色光彩,绮丽绚烂。
三煞早就留意尤翠珠扇上钢片,摄魂掌刘奇索魂指田奇身形立时一撤,迅如电光石火般四掌交错挥出,一片阳罡狂飙,将鱼鳞钢片又望上反飞了回去。
跟着夺魂剑鄢奇惊虹匹练的剑光脱颖飞出,鬼魅飘风直指尤翠珠即将沾地的身形。
倏忽之间,剑芒已触及尤翠珠胸坎三寸之处,这一式,堪称妙到毫颠。
一声冷哼声起,酆都鬼王丁豪坤电闪飞至,五指稍一晃动,鄢奇那支精光闪耀的长剑已夺出手,丁豪坤左手两指亦戳在鄢奇“心俞”穴上。
尤翠珠乘机斜闪出去三尺。
鄢奇只觉丁豪坤手触处,透出一线寒劲,浑身真力全失,不能动弹,微叹了一口气,闭目不语。
摄魂掌刘奇索魂指田奇料不到酆都鬼壬丁豪坤会出手,同时跃出一丈开外,刘奇目露愤恨之色,冷笑道:
“武林四奇之一,徒负虚名,不论皂白是非,恃强出手,追魂三煞虽是江湖么魔小丑,也不值阁下所为?”
酆都鬼王丁豪坤眼中突射慑魄寒芒,倏又一敛,冷冷说道:
“我如非听出屈在终南,那有这般好说话,论你们三人联手围攻女流之辈,业已犯了江湖大忌,又明知是我老人家,尚敢倨傲无礼,就是一项死罪……”
言犹未了,蓦感身后微风飒然,微微一惊,身形疾往右挪。
岂料那股微风宛如附骨之蛆般紧随而来,只觉胸后有人轻轻地按了一掌。
丁豪坤不禁大惊,迅快地松了制住鄢奇的手法,转面一瞧。
只见面前立着一个气度不凡,宛如玉树临风,倜傥不群的青衫少年,露出一口编贝洁齿,微微含笑,负手屹立,神态十分迷人。
原来南瑞麟一心注意酆都鬼王丁豪坤,追魂三煞即将得手时,突见丁豪坤嘴角一咧,这种神情就知他即将出手,在丁豪坤身形电出际,他亦展出奇绝天下的身法,迂回闪出,皆因距离稍远,不及救援鄢奇,改掠在丁豪坤身后,想用“分筋错骨”手法,制住丁豪坤。
手指将出未之出时,脑中闪电掠过一念,忖道:
“丁豪坤名列武林四奇之一,武学已臻化境,岂是自己能制住的,如触怒了他,非但自己性命难保,而且他们亦不能保全,即是自己可一侥幸得手,他那样望重武林的辈份,折在自己手中,颜面何存,行事留人三分余地,福泽深远。”心念一动,是以略不带力的按了一掌。
丁豪坤目睹南瑞麟这种气度,绝奇身手,不禁暗暗诧异,面含微笑道:
“少年人,身手果然高明,老夫知你心意,是想求老夫不管这场是非么?”
南瑞麟含笑点点头。
丁豪坤双目打量了南瑞麟两眼,道:
“老夫生平自定两条诫律,如遇强仇大敌, 一击不中即飘身而退,以后遇上,视同陌路,此其一,再者遇老夫伸手架梁有人,能挡得住老夫十招,老夫即撒手不管。”
南瑞麟含笑道:
“晚辈自问在十招以内,还不至于落败。”
酆都鬼王丁豪坤闻言一怔,顿时哈哈大笑道:
“就拿你这份豪气,老夫实在不好意思与你动手,不过老夫平生誓诺如一,不得更改,一出手毫不容情,可得多加提防。”
南瑞麟微笑点头,仍然负手长立。
一旁站立的铁扇仙娘尤翠珠,看出酆都鬼王丁豪坤对南瑞麟露出罕有的好感,此人一撒手不管是非,对终南大大不利,眼珠一转,霍地反身飞燕掠波,平窜入林。
尤翠珠身形一落一起之际,突见一道青虹匹练天外飞降,电芒疾卷,直朝尤翠珠匝去。
只听惨噑声起,尤翠珠影子顿时被截成三截,鲜血溅飞,洒下一片红雨。
众人不由一怔,剑光敛处,现出一个貌美如花,亭亭若仙的少女。
南瑞麟心中暗暗纳罕道:
“怎么她也闯上山来了。”
只见那少女飞跃近前, 一把扑在紫面韦护袁旭怀中,娇呼一声:
“爹”芳眉微微颤动。
袁旭用手抚摸着爱女满头云发,眼中泛出慈祥怜悯之色。
丁豪坤见状,知委实错在终南,也不把尤翠珠的死放在心上,遂双目凝望着南瑞麟,微笑道:
“少年人,你既有这份胆气,怎不动手?”
南瑞麟正色道:
“晚辈天大的胆,也不敢在老前辈面前无礼。”
酆都鬼王丁豪坤点头道:
“你既对老夫恭教,老夫就破例先出手吧!”
此时暮色缓缓垂罩大地,四外一片苍茫之色,云树峰岚均落在虚无飘渺之间,天边尚余留着一抹黯淡霞彩,寒风袭林,落叶无声无息地一片片的离开树枝,充满了悲凉,萧杀的气味。
紫面韦护袁旭与追魂三煞、笑面书生祝效虞见酆都鬼王丁豪坤神色和善,知南瑞麟就是落败,也可无虞,不由把紧张的心情松驰了下来。
袁秋霞只低声数说被囚遇救经过详情, 一双妙目不时望着南瑞麟。
丁豪坤一说完,南瑞麟微微一躬道:
“请老前辈赐招。”
丁豪坤低喝道:
“你看准了。”说着,一掌慢慢拍出。
南瑞麟瞧出来掌虽慢实速, 一到近前,即变为电疾风劲,晃出十数掌影,竟如四面八方拍来一般,心中大惊,忖道:
“此人果不愧名列武林三奇,就看他出手之鬼魅玄诡,可见一般。”想着,身形疾晃,离火移土,嗖地脱出掌影之外。
忽听酆都鬼王丁豪坤惊噫了声,跟着连续两掌如影随形拍出,身法亦是奇诡绝伦。
南瑞麟只觉微风袭体,不禁连换三个方位,东移西挪,丁豪坤掌到递空。
这一来丁豪坤不禁心头惊异,触发好胜之心,双掌绵绵拍出,尽从意想不到的部位玫出,只见掌影宛若飞花散雨般满天缤纷。
冷月已斜升峰巅,蒙蒙蟾辉下,南瑞麟“禹龟洛行四十五步”此时真个发挥了玄奥极处,甚于鬼魅飘风。
丁豪坤出掌如同捕风捉影,一沾即滑,转眼,已是十招过去。
突然,酆都鬼王丁豪坤放出一声震天长笑,掌势一撤,双眼满含惊异光芒,凝视在南瑞麟面上半晌,才点了点头道:
“你说话一点不错,当真你搪得住老夫十招,少年人,老夫要问你一句话!令师何人?”
南瑞麟毫不思索道:
“晚辈不敢相瞒,家师简松隐、戈青阳。”
丁豪坤不由一怔,继而摇摇头道:
“简老儿当年与老夫较艺时,虽比老夫高出一筹,但也高不了许多,戈酒鬼与老夫互无轩轾,教出的徒儿,总不能强过他们两人,老夫栖隐二十余年,武功与时增进,少年人,你话纵然是实,但还有欺瞒老夫之处。”
南瑞麟一片诚敬之色,道:
“晚辈如有一言不实,愿受老前辈惩治。”
丁豪坤更是一怔,默然半晌道:
“你那两个师父,生平未收传人,与老夫一般,固然你根骨资质都是绝乘人品,就是老夫遇上,也不会放过,但当年我们武林四奇在昆仑绝顶较艺时,简老儿声称绝不收徒,除非老夫与白泰戈青阳自立门派,他绝不先觅传人,想简老儿从不伪言欺人,此举大违生平,令老夫实在想它不透,莫非简老儿与戈酒鬼自知死期不远,恐怕老夫与白泰无人能制,便将一身绝学尽都转授于你,专为对付老夫两人么?”
南瑞麟深恐丁豪坤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