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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图撕碎……”语未了,南瑞麟直觉樊氏二女必遭凶险,大惊道:
“现在她们在何处?”
红衣蒙面人阴恻恻地一笑,道:
“我知南少侠对樊氏二女倾心爱护,现护送在敝教总坛,只要少侠应允借图,立郎释放与少侠见面。”
南瑞麟不由气望上冲,大喝道:
“少爷怎是你们勒索的对象,要借图今生妄想,小爷待终南事了,自去天王谷问你们教主要人。”说着肩头一振,望左窜去。
他这里快,岂料七个红衣蒙面人早有防备,足尖才一沾地,迎面风生, 一个红衣人五指如闪电抓来,嘶嘶破空生啸。
南瑞麟斜身一晃,脱出他那指风之外,玉螭剑震腕飞出三点寒星攻去,蓦觉胸后劲风飒然袭体,心中一惊,展出绝奇天下的“禹龟洛行四十五步”步法,戴九履一,转离为坎,如行云流水般,倏然避了开去。
只听得一声:
“好俊的身手!”南瑞麟但见七个红衣蒙面人摆成一七星阵式,将自己圈在当中,那红衣蒙面妇人飘身在两丈开外,伫立旁观。
此时,阳光煦丽,秋风甚劲,七个红衣蒙面人左掌亮翻护住前胸,右手五指托天。凝神蓄势,只见那原与南瑞麟说话之人,左掌微微一摆,沉声说道:
“既然少侠执迷不悟,不允借图,那么我们七人只好得罪了。”
南瑞麟冷冷一笑道:
“好极,少爷也手痒得紧十七位请赐招吧!”他知这恶战必不能免,暗中已觑好逃生之路,他看出红衣蒙面女妇在彩衣教中地位相当崇高,只要她不出手,或可逃生。
但见七红衣蒙面人同出一声冷哼,身形电飞而出,各人齐攻出了一掌,嘶嘶劲风生啸。
南瑞麟翻腕一震,银光连闪,“猿凤剑法”已展开,眨眼亦是攻出了七招,身形倏然飞动。
只觉他那神奇步法,却被那七个红衣蒙面人打出掌劲,逼迫得有点呆滞,阻力奇大,心中一惊,大喝一声,力凝全身,步法穿隙游走,快得无以后加。
煦日阳光下,只见剑影生寒,芒雨万点,红云乱飞,使人眼花缭乱。
七红衣蒙面人七星阵式,奥妙诡玄,奇正相生,掌劲如海潮密浪,层层不穷,错非是南瑞辚身负两家绝学,焉能抵敌。
一盏茶时分过去,七星阵式已变易数次,南瑞麟不由心生急燥。
要知南瑞麟自被洒癫戈青阳打通了生死玄关,功力骤增,当之武林高人亦不为愧,又得玉螭剑为助,
不啻如虎添翼。
但七红衣蒙面人亦是武林中一等一高手,被彩衣教网罗,以七对一,稳操胜券,如非心忌南瑞麟这柄切金断玉的玉螭剑,早展出了毒手。
南瑞麟正在急躁生烦之际,突闻山谷处厉啸连声,山山相应,划曳长空。
这啸声来得好快,显然来人功力不凡。
红衣蒙面妇人露出曼妙语声道:
“文堂主,勾漏人魔白泰及罗喉魔君丁翰来了!”
七个红衣人似是一怔,掌势略后,南瑞麟大喝一声,手中剑光大盛, 一鹤冲天而起,掉头望左面山谷之下飞泻而去。
南瑞麟一掉头垂眼下视,不由吓得亡魂皆冒,只见下面是百十丈峭谷山涧,谷旁树干斜生,放枝射出正想变换身形,抓住一支树柯,蓦觉胸后微微生麻,便知中了暗器, 一声不好未了,眼前已是一黑,身不由主地笔下坠,耳中只听得娇喝:
“文堂主,你们对敌双魔,这少年……”
因为他身形泻落甚疾,底下说的什么听不清楚……
他只觉腾云驾雾般,后胸灼热如焚,暗说:
“这回一定完了!”心底一阵迷糊,忽觉堕在一棉软身子里,托着他如飞急走,随即天旋地转,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人渐苏醒过来,胸后焚热已除, 一片清凉,舒透无比。
睁眼一瞧,只见自己躺着红衣蒙面妇人怀中,不禁面红耳赤,挣扎立起。
红衣蒙面妇人忽揭去面巾,露出一张艳光日照俏丽绝代的面庞,嫣然微笑道:
“孩子,你不要我抱了!”
南瑞麟猛然一震,凝目痴望,直觉口音甚熟,但一时想不出在何处见过这绝世风华的丽人,忽见丽人掌心托着一颗宝珠,彩光流泛, 一眼看出那是千年琥珀珠,不禁想起那日在卧龙山庄外力战塞外双魔时,
一朵红云飞落,罩在地上将宝珠劫去。
想这颗千年琥珀珠由这红衣丽人所劫,却仍然想不出这丽人是谁。
红衣丽人又道:
“孩子,真个忘怀了不成,你泻坠峭谷时,文堂主在你身后打出一片五毒飞汁,我只道你身擅移宫换穴之法,料是不妨,不料你神智一乱,不及预防骤为所中,我才飞身而下,幸而我较你先一步落地,不然,岂不是遽尔千古。孩子,以后千万不要想出这蠢主意,你的身手突围而出,是足足有余的。”
南瑞麟一听,不禁恍然,惊喜道:
“你就是崔老前辈么?怎么……”他想不出总共了不过离开几天,崔无双就能将鸡皮鹤发变为绮年玉貌,真是匪夷所思,由不得一双星眼瞪在崔无双的脸上。
崔无双绽露春花般的笑容,道:
“你忘怀了我会驻颜之术吗?我经你口中得知千年琥珀珠为彩衣教得去,不惜投身其中,恃着铁同铁偕为先师好友,身膺内三堂赤凤堂主,这千年琥珀珠对我复颜必不可缺,获悉琥珀珠被辣手人屠常恩借去,才赶来卧龙山庄,林中见你与双屠交手夺珠,被我在你们猝不及防下得手,只几天功夫已恢复四十年前容颜,现在此珠无用,暂交你手转交原主。”说着,取出红光夺目的琥珀珠,递交南瑞麟手中。
南瑞麟一手接过,眼露惊喜之色,问道:
“崔老前辈夺珠之时,双屠大约已猜知老前辈取去,不怕他们回山搬弄是非么?”
红颜姹女崔无双一时杏眼陡露冷电神光,冷笑道:
“塞外双屠失去宝珠,绝不敢回天王谷中,自取死路,他们现在说不定,已鸿飞冥冥了。”
南瑞麟听崔无双语意中,显露出彩衣教教规森严,不禁心惊,忽转念到一事,忙问道:
“崔老前辈!你可知司空大侠已去鹰愁涧寻你么?”
红颜姹女崔无双闻言一怔,道:
“司空大侠是谁?”
南瑞麟道:
“就是那孤山一鸿司空谕。”
红颜姹女崔无双娇靥上突涌红晕,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南瑞麟将详情一一告知。
红颜姹女崔无双缓缓低下粉头,喃喃自语道:
“我错怪了他,那日他追樊琳时,我也随着追出,不想迷失方向,三日后返洞苦疾半月,一直未见他回来,灰心欲绝,才奔荡江湖,遂种下五十年相思孽债……”
说在此处,一抬螓首,道:
“那么我要赶回鹰愁涧去了。”说时,莲足一顿,身形似风,眨眼,已飘出七八丈开外。
南瑞麟高叫道:
“崔老前辈……”
红颜姹女崔无双定住身形,转面问道:
“你还有何事?”
南瑞麟大声道:
“相烦老前辈探听鹰爪手罗浩及樊氏二女等人,是否陷在天王谷中?”
崔无双道了一声:
“好。”人像一朵红云般,飙忽如风飞去,转眼,便杳入谷底乱石中。
谷中风啸如吟,黄叶凋枫似飞雪般飘向谷底,南瑞麟在谷底默默出神,暗道:
“降龙真诀一书?引起天下武林群欲染指,自己怀中一张黑玉九宫图经为取得敦煌石窟中上册降龙真诀的关键,看来,自己的行径还是隐秘点为妙。”
他眼中浮出一种忧郁的神情,此去终南不知得报大仇也未,袁秋霞身陷虎口,不禁为她担忧,更忧心的是樊氏二女被彩衣教掳往天王谷,自己分身乏术,亦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定了定神,身形一拔,望谷壁嶙峋乱石口落去,猿飞猱纵,攀越直上崖顶。
身形才一登上,触目一瞧,只见原来立身之处情景大变,山石崩碎,木树狼藉,两红衣蒙面人躯体僵硬横死在一块山石之下,显而易见自己坠入山谷之后,必有一番殊死的激斗。
他用手摸了一摸两个红人脉搏,触手冰冷,业已死去多时,遂低喟了声,放手走去。
只不过走出了百数十步,南瑞麟喉间忽发出了一声惊叫,人跟着望前飞窜而去。
原来罗喉魔君丁翰坐在一株大树下,背倚在树干上,两目瞪得又圆又大,眼内本来冷电绿色的神色,此刻却黯淡无光,衬着一头蓬发,面色更是苍白。
丁翰一见着南瑞麟望自己飞窜过来,嘴角咧起一丝安慰的微笑。
南瑞麟足一落地,就问道:“丁老前辈,伤得很重么?”
丁翰微笑道:
“岂止伤得很重,转眼就要归入黄土。”笑意,语意,有说不出的凄凉。
南瑞麟蓦的泛上一片感触,是同情,是悲哀,自己也不知道,不禁黯然无语。
丁翰留意南瑞麟神色,暗暗点头,苍白的面颊,又掠上一丝凄凉的微笑,道:
“小友,老朽在汴洛道上初见你,就知你是个秉性良善的少年,老朽虽名列宇内魔头之一,凶名昭彰,但并不如你所想像的这般凶恶,……”
说时,中气若断若续,南瑞麟忙从怀中取出三粒黑色药丸,奇香扑鼻。
罗喉魔君丁翰接过药丸仔细望了一望,倾入口中服下,闭目运气半刻,睁目苦笑道:
“这药丸虽然灵异,仍然挽回不了性命,最多能苟延两个月光景,却一点真力都妄用不得,不过趁此两月有限时光,为武林中行一功德,还有指望。”
南瑞麟心中甚是恻然,道:“老前辈可是为彩衣教门下所伤?”
丁翰点点头,冷笑一声道:“老朽被他们七人以琵琶掌力震伤内腑,但他们其中两人为老朽罗喉煞掌印上,当场毙命,其余均中上罗喉煞钉,充其量跑出百里外,还是无救。”
南瑞麟问道:“勾漏人魔白泰呢?”
罗喉魔君丁翰哼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