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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希望矛盾扩大化,丝毫不提杜兰德刚杀了第九番队的三号人物的事,反而着重强调了杜兰德和夜翼的关系匪浅。
塞尔东盯着图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冷笑起来:“你不用在我面前夜翼长夜翼短的,那杜兰德和夜翼交情好又如何?别人怕夜翼,我可不怕。论刀法,她也不过就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
说罢塞尔东收敛了笑容,淡淡地说:“贝丝,我们走。我倒要看看,那个杜兰德到底是个什么家伙!”
……
……
“现在的问题很麻烦。”夜翼揉着眉心说。
她和杜兰德还在商量着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你如果老想着事情很麻烦很麻烦很麻烦……它就会真的变得很麻烦。”
杜兰德倒是满不在乎,很平淡地笑着,“反正,对我而言事情其实很简单——打完这一仗,治好我女儿,努力变强,消灭黑色矮人,然后想办法带女儿回去找她妈。没那么复杂,不是吗?”
回到森德洛经历过这么一场惨烈大战之后,杜兰德整个人似乎得到了一次升华,心脏一如既往地强大,同时心态还很平和。
“卡穆多恩现在躺在床上,成了废人;第九番队的三号人物又刚刚死在你刀下。杜兰德,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夜翼忍不住皱眉。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应该担心才对。
虽然现在看着好像没事,那些特记队员们议论归议论,却暂时被杜兰德的强横战斗力震慑,再加上夜翼这位神袛在,所以不好做什么。但事情既然没有解决,便总有闹大的时候,就像夜翼刚才说的,森德洛也不完全如外界看到的那样团结一致。
“杜兰德,你如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故意坑卡穆多恩?”
杜兰德沉默了一会儿,说:“坑是坑了他,但不是故意要坑他。”
“所以,说到底还是坑害了卡穆多恩,没错吧?”
杜兰德没有回答。
因为问这句话的,不是夜翼。
“我在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那个冷漠中透着暴戾的声音继续说着。
“……”杜兰德转过身来,就看到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男一女,男的妖异,身穿一套款式古怪的海蛇皮甲,腰间则挂着一柄连鞘弯刀。男人身后的女人则十分冷漠,好像影子般侍立着,穿着红蓝双色的战袍。
“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来的?”杜兰德心头凛然。
刚才自己和夜翼所谈论的许多事情,都是机密。因此为了防止他人头盔,杜兰德始终展开着“神之视角”,夜翼也一边说话,一边运转“洞察之力”,可两人都没能察觉到有人到来,直到来人主动说话。
审判战刀第一时间便悄然浮现于手中,杜兰德全身微微紧绷,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因为来人的隐匿能力之高,无论杜兰德,还是夜翼,都没能提前察觉到。再加上对方话语中明显透出不善。对于这样的人,怎样小心都不为过,虽然杜兰德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杜兰德还注意到:距离那一男一女不远处,图桑正气喘吁吁地跟着。这位第五特记队长眼中透着焦急和担忧,看了看杜兰德,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妖异男人挥手甩出一团水汽,直接堵住了嘴巴。
很快,杜兰德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因为夜翼也转过身来,惊讶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塞尔东?”
塞尔东,七元素神袛中的水神,卡穆多恩的直属上司……
杜兰德心中微微一沉,看着对方脸上冷然的笑意,还有刚才话语里明显不友善的味道,杜兰德已经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想了一下,杜兰德用最为标准的姿势,对塞尔东捶胸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我是第九番队临时队长,杜兰德。”
“哦?”塞尔东对此有些意外,眉头一挑,随后笑得越发妖异,也越发冰冷。
他好像故意似的,根本不看夜翼一眼,只盯着杜兰德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杜兰德全身一阵阵的僵硬,只觉对方的目光犹如刀削斧剁,落在哪里,哪里就会一阵剧烈的疼痛,这还仅仅是对方洞察之力的力量!
塞尔东的目光最后落在杜兰德的胳膊上,他重重哼了一声:“一个能级不过30的家伙,也好意思佩戴我第九番队的队长袖章?”
他背负着双手,眼神在瞬间变得逼人,盯着杜兰德,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袖章拿来,饶你一死!”
卷七 章五十一 仅此而已
“袖章拿来,饶你一死!”这一刻的塞尔东,没有刻意释放神袛威能,久居上位的气质却自然散发出来。
他声音并不大,却透出彻骨的寒意,从杜兰德的每一个毛孔渗透进去,直往骨头缝里狠狠钻进去。
图桑拼命想要说些什么,可他被一团迷迷蒙蒙的淡蓝色水汽包裹着,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眼看着局面恶化干着急。
“这就是神袛的手段吗?”杜兰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暗自思忖,“一名虚神级别的特记队长,竟然在神袛面前毫无反抗之力!那图桑明显是想帮我解释些什么,却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这塞尔东的行事作风……好霸道!”
杜兰德有些理解卡穆多恩、比利扬、乃至整个第九番队的行事作风了。
同时也不由想到:神袛和虚神,究竟区别在哪里?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
在此之前,杜兰德只知道虚神强者想要成为真正的神袛,就需要找寻神火,并融合神火。但融合神火之后究竟能获得些什么,或者说,神火会对一个虚神造成哪些方面的强化,杜兰德却又不是十分明白。
“‘袖章拿来饶你一死?’呵,好大的威风!”
这时,夜翼终于开口了。
她又恢复成那个冷漠的、煞气四溢的夜翼,一对黑色羽翼在背后缓缓张开,夜翼嘲弄地盯着水神:“塞尔东,你我许久没见,没想到你倒是越来越嚣张了啊。”
塞尔东微一沉默,看着夜翼的眼睛,极为难得地脸色柔和了些,放缓口吻问:“你已经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联系我?”
夜翼耸了耸肩,淡淡道:“如你所见,我受了伤。所有远程联系你们的手段都用不出来,就拖到了现在。”
“原来如此,原来你受了伤啊。”塞尔东低声喃喃了几句,笑容便有些诡异,“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他的双手似乎动了几下,又似乎什么也没做,杜兰德只隐约看到塞尔东似乎在胸前结了几个手印。随后就听到夜翼惊怒交织的叫声。只见一层薄薄的水壁,从夜翼脚下凭空生出,形成一个水球,把夜翼困在了里面。
水球生成得全无征兆,生出之后,更是把夜翼和外界完全隔离开来。透过半透明的水壁,杜兰德看到夜翼在水球内部已经陷入暴怒,却无论如何都冲不出来。同为神袛,夜翼全盛时期的实力,可以说稳压塞尔东。可她现在的状态比对方差太多了。
“我劝你最好别妄想着把夜翼救出来,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出手的。”塞尔东的话,令杜兰德身形骤然一僵。
这位以脾气怪异粗暴著称的森德洛神袛。就那么平平淡淡地站在那儿,他依然背负着双手,似乎出手困住夜翼的事根本不是他做的一样。
不过看得出,他对夜翼还是很忌惮,否则也不会先把夜翼控制住。为的就是不让夜翼出手干预他找杜兰德麻烦。
杜兰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水牢笼……这种最基础最基本的战斗法术,在神袛手中施展出来的威力,竟然会有这么大吗?”
见识到神袛实力的一角之后,要说心里没压力那是假的。杜兰德深吸一口气,毫不退让地凝视对方,问:“这样好吗?”
“什么好不好的?”水神翻了个白眼,背负着手好整以暇。
“我是说,凯恩斯大人正在和神级矮人死战。”杜兰德伸手一指上方的巨岩,缓慢、却无比肃然地说,“您应该是以援军的身份来到这里的吧。不先帮助凯恩斯大人,反而来找我的麻烦,这样真的好吗?”
塞尔东又露出招牌式的邪异笑容:“那你说该怎么办?”
杜兰德毫不犹豫地说:“请您出手帮助凯恩斯大人,打赢这一场扎古力山脉战役。至于我和您之间的纠葛……我可以承诺,等战后会给您一个解释,如何?”
老实说,杜兰德对水神的行为举止很反感,但对方表现出的实力太强,加上杜兰德真不认为在这种时刻内讧会有任何意义,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你让我先救凯恩斯?”塞尔东眉头微蹙,仰头看了看头顶的巨岩,似乎有些意动。
“是。”
“也行。”水神点点头,很认真地看着杜兰德,抬起一根手指头,指了指自己面前,补充道,“过来跪下行礼,送上队长袖章,我就出手帮凯恩斯。”
杜兰德脸沉了下来。
哪怕对方是神袛,这话也过火了,杜兰德能看到水神眼神深处的那一抹戏谑,不由森然说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一次,杜兰德不再给对方面子,不再使用敬称。
塞尔东似乎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撇撇嘴,冷笑:“我听说了,凯恩斯为了三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提前发动了这场战役,导致了巨大的损失,这种糊涂到没边儿的老家伙,我干嘛要救?我巴不得他死掉!!”
“我再说一遍,袖章拿来,死罪可免!”水神伸出手来,断喝一声,“拿来!”
这家伙是个疯子。杜兰德心中涌起这样一个念头。
除了巨大的压力之外,杜兰德还从塞尔东身上感受到了些其他东西。杜兰德感到对方的情绪状态很不稳定。其实从光辉女神米洛陨落之后,水神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脾气,便日渐糟糕。如今他的心理似乎已经扭曲到有些变态的程度。
杜兰德知道现在说什么道理都不会有用,哪怕搬出自己是“梭罗预言中的人”,也未必会起到效果。
“我不需要任何解释或说明,杜兰德,你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