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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舒适地长叹了一口气,笑道:“看来小姐带叶子出来真是找对人了,又可以当向导,又可以当奴仆,听话得很呢!”
叶子抬头望着远方,道:“嗯,别高兴太早了,再往走个一百里,那路我也不太熟了。好久没去漠北了。”他说着,垂了头沉思,也不知想着些什么。
云飞飞正打算问他何时去过漠北,忽闻阵阵急促马蹄声匆匆传来,一行十余骑从坡下的官道上直卷过去,漫漫黄尘一直卷到坡上来,扑了三人一头一脸。
“该死的!”云飞飞正要喝骂,只闻叶子疾呼道:“飞飞,丁香,快上马!”
叶子已跑到坡上,急急去牵他们的三匹马。
云飞飞正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时,只闻阵阵马嘶,马蹄声又从不远处往这里传来,未等三人上马,但见方才十余骑已返身回来,在坡下顿住。其中一人从腰间取出一只卷轴打开看了一下,突然指住云飞飞道:“就是她!”
云飞飞猛悟出这些人正是冲着她来的,忙起身上马时,骑兵中已有人射来一箭,正中她的座骑,座骑吃痛,发出长长一声马嘶,猛地跳跃起身,立时将她摔了下来。
丁香忙扑过去扶起自家小姐,而十余名骑兵俱已下马围了上来。其中一名领队的首领笑道:“云姑娘,皇上说了,要请您立刻入宫!”
云飞飞脸色煞白,道:“我不去!”
众骑兵大笑。骑兵首领边笑边道:“那可由不得你!”
云飞飞一咬牙,转身拖过马鞍上的防身宝剑,狠狠向前刺去,竟想冲出一条血路逃走。
丁香略一犹疑,叫道:“小姐,我来帮你!”她只一把匕首防身,遂拿了匕首跟在云飞飞后面冲去。
叶子望着拼了命的主婢两个,脸色煞白,慢慢蹲下身子,将背无力地靠住自己的马背,一言不发。
正文 第六章 叶子(二)
云飞飞虽是习过几天武功,却如何与身经百战的这群骑兵相比!何况她不知道,而叶子却清楚,这些人并不是普通骑兵,而是宫廷侍卫!纵是级别不高,一个亦抵得上好几个普通士兵了!她虽横了心跟那些骑兵相斗,可甫与其中一人兵器相触,手腕便已震得生疼,再格一下,长剑几乎脱手。
骑兵们发出了嗤笑之声,但见兵刃锋芒闪处,丁丁数声响,不过两三照面,云飞飞和丁香的兵器已经被打落,几把刀一同架在她们脖子上!
丁香颤抖着身子,叫道:“小姐,怎么办?”
云飞飞无言以对。书到用时方恨少,武学更是如此。直到此时对住脖子上架的刀,云飞飞才好恨自己不曾用心跟爷爷和老师们好好习武。
一骑兵笑道:“大哥,这两人拒捕,这怎么说?”
首领摸了摸下颔短短的青髭,在二女身上扫来扫去,眼里渐渐射出豺狼的异芒,道:“皇上只叫云姑娘入宫,却没说要死的活的,更没说给予云姑娘拒捕的权利!”说着,已一把捏住云飞飞的下巴,另一只手向她胸部探去。
云飞飞大惊,挣扎道:“你敢,畜生!你敢!”
首领扭住她手,一把把她扛到肩上,道:“兄弟们,你们先享用那个,我完事了叫你们,自然人人有份!”
而丁香那里,已发出了惨叫,这次可是不掺一丝假的惊天动地!
云飞飞扭动着身子,忽然想到了叶子,叫道:“叶子!”旋而想到,叶子来帮忙,又有何用,无非多添了一条人命。眼见那首领边扛着她边还不老实,淫笑着伸手在她身体上不停揉搓。她出身大家,何曾受过这等羞辱?不觉恨恨咬住自己的舌根,正要咬下时,只见叶子的面容突然从马背后探出,冷着脸望向她,目光如灼,含了说不出的怒痛。
云飞飞向叶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动手枉送性命,而不争气的泪水已经直挂了下来。
叶子闭上眼睛,轻轻吸一口气,身子突然纵起,如大鸟一样飞过空中,眨眼赶到那骑兵首领身后,一掌击在他的背上。
骑兵首领如受重击,向前一个踉跄,腰间单刀已然不见,正惊讶着要将云飞飞放下对敌时,后背前胸一阵刺痛,一低头,却是自己的单刀刀尖已从胸口穿出。他发出一声短促惨叫,丢开云飞飞倒在了地上,已没了气息。
云飞飞又惊又喜,扶住叶子站起身来,却发觉叶子的手依然是冰凉的。
那厢众人听到惨叫,一抬头看到首领倒地,顿时哗然,弃了衣衫不整的丁香,挥舞后兵器直冲上来。
叶子不退反进,人如飞鹏展翅而下,一路只听得刀声响起,惨叫声落,那些冲上来的骑兵,竟没一人是叶子一招之敌,即便比叶子出手早,亦不如叶子出手快,总在拈到叶子衣襟前被一刀毙命。
那把普通的刀,在叶子手里,成了索魂利器,中者立毙,竟连受伤的机会都没有。
一转眼间,尚站着的骑兵只剩了两个。叶子再挥刀,又一颗大好头颅顿时落地,滚到丁香脚边,而丁香已看得呆了,居然发不出惨叫来。
剩余一人惊骇地盯着叶子,突然发出恍然大悟的嘶叫:“你,你是叶……”
话犹未了,叶子的单刀脱手,恰从他的喉咙滑过。那人的最后一个字,便化成了“咕咚咚”的水声,却是鲜血从他喉间断口处汨汨向外渗冒。
云飞飞也呆住了。这个眨眼间杀了这许多人的男子,还是那个云飞飞的叶子么?
叶子站在满眼的尸体鲜血中间,刀尖犹不断滴落血迹,面色却更苍白可怕了。他扭头瞧了云飞飞一眼,嘴角掠过一个苦笑,身子一晃,已经栽倒在地上。
正文 第六章 叶子(三)
云飞飞忙冲过去,抱住叶子的头,叫道:“叶子!叶子!”
叶子哑着嗓子道:“快离开这里!”他的唇角,已溢出一缕鲜血来。
丁香跑来,摸着叶子的身子,道:“你,你受伤了么?没看到哪里流血啊?”
叶子叹道:“我是以前受的伤。”
丁香羡慕地摸了摸叶子的面庞,惊叹道:“我竟不知道我们身边有这么位绝世高手呢!”
云飞飞打开丁香的手,叫道:“快去牵马来!留在这里等着人来追杀么?”
云飞飞与叶子合乘了一匹马,将叶子抱在自己前方,让他伏于马背,缓缓向前行着,只觉叶子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一摸他唇边,又是殷红一片。
“叶子,要不要下来歇一会儿。”云飞飞凑到他耳边,轻轻问。
“飞飞,”叶子低低道:“放我下来,你们自己走吧。”
云飞飞怔了怔,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叶子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的伤势不轻,把我带在身边,只会是累赘。”
云飞飞冷笑道:“叶子,你的命是我的,我若不说你是累赘,你就不是累赘。”
叶子不再说话,只用他冰凉的手紧紧握住云飞飞温暖的手,似在感觉她的温暖柔润。
眼见叶子的伤势沉重,云飞飞便也不急着赶路,借口是夫妻俩带了小婢女赶路回家探亲,夫君路上着了风寒,且在一处农庄借了屋子住下,让叶子好生疗养。
叶子苦笑道:“丫头,你只管把我丢在这里,找你的情人去好了!越拖得时间长,追兵越多啊!”
云飞飞一记暴栗敲在叶子头上,叫道:“你越发不得了了,先叫我小姐,后来叫我云飞飞,然后是飞飞,现在倒好,直接叫我丫头了,打量我是你的侍女丫头吗?”
叶子摸着头,呻吟道:“丫头,不能打男人的头,会把人打笨的!”
“还叫我丫头!”云飞飞抬起手来又要打,叶子忙掩住了头。谁知云飞飞却不打下去,低头伏到他的胸口,撒娇般道:“这次是你救了我,我且当一天你的丫头好了。”
云飞飞微闭着眼睛,听着叶子的心跳,如玫瑰般绽开的笑颜与叶子的面容近在咫尺。而叶子的心跳,蓦地漏掉了一拍,只看着那美丽的面容发呆。直到另一个淡愁的身影浮到眼前,叶子才吐了口气,眸子中不自觉又有了一丝悲伤,忙又扯开唇角,微微笑了一笑,掩去那抹悲伤。
这时只听云飞飞道:“什么时候你的笑容里没有别的东西就好了。”
叶子叹气道:“我的胸口本来就闷,又给你这么压着,自然更不舒服,还想我笑得开心么?”
云飞飞怔了怔,“啪”地又一记暴栗敲在叶子头上。
叶子在哀叫,丁香却在偷笑。自从叶子跟在小姐身边,她挨的暴栗少多了。
云飞飞闹不清叶子的伤势究竟从何而来,正如闹不清叶子的那天神泣鬼愁的武功从何而来。反正对于这个人,云飞飞除了知道他是自己的叶子,什么也不清楚。所以当叶子七日后说自己已经恢复时,她看看叶子气色果然已略见红晕,便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而丁香却跑来问道:“如果再有人想害我们,你能不能再用出那些神奇的武功来?”
叶子沉默了一会儿,道:“不能。我只是不会武功的叶子。”
正文 第七章 秦枫的情(一)
京师。
宫闱深深,飞檐耸峙,浓华翠荫下,同样正有人议论着叶子,不会武功的叶子。
当日的陈斯,身着明黄滚金边绣龙袍,阴冷冷立于滴翠轩下,接受着使者的跪拜。
三跪九叩,正是君臣大礼。
“你们真的确定,他用的是叶家剑法?他,居然还能用剑?”陈斯的口吻好生惊讶,惊讶里带了说不出的嘲笑和痛快。
“是!”使者深深俯首,不敢多言。
陈斯沉吟片刻,嘴角弯过冷酷的弧度,森然喝道:“南宫斩!”
不知哪里飘来一名紫衣侍卫,负刀而来,叩于阶下。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南宫斩抬头,泛出一丝笑意,清晰回答:“皇上放心,臣会将三公子活着带回来。”
陈斯满意一点头,挥了挥手,南宫斩飞一般迅捷消逝,使者亦慢慢向后退去,退出老远,才敢擦了把汗,转身离去。
“三弟,我一掌废去你全身功力,你还能用剑?”陈斯独负手于轩下,桀然而笑,得意得近乎疯狂。
不该说是陈斯了,而该说是北周国的帝王司马澄了。内乱已平,外患暂无动作,他尽可以慢慢把这猫捉老鼠的游戏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