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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们两人带头指责黑衣人假传圣旨,其他侍卫更不迟疑,明晃晃的刀枪直向黑衣人身上招呼。众黑衣人欲突破防线冲入宫内,竟不容易。
“皇上驾到!皇上驾到!”
乱到不堪时,又有凑热闹的太监噪音尖厉响起,偏生一个惊雷过来,哗啦劈中宫院内一颗榉树,但见火光炸起,黑烟吞吐中,榉树轰然倒地,逼的附近交手之人匆忙后退,已被树梢扫着,打在身上生生地疼,更别提他们那早已淋透的衣衫,又溅上无数的血水浊泥了。
一时众人都为这不测天微愣神时,已有人高声喝道:“凝华中为何如此少闹?皇后素来就是这等教训下人的么?”
高大华盖下,司马澄穿着明黄便装,披了斗篷,在一群太监侍卫簇拥下立于宫门前,狰厉闪电中,内侍手提的灯笼毫无光泽,而提着灯笼的那些手,已是不自禁地颤抖,不知是因为天威难测,还是因为遍地血河。
而司马澄眉目不动,宝相端庄,将手一抬,指住阿婵等人,道:“我命人呆了密旨乔装擒贼,你们为何不问情由,横加阻拦?”
红姑极其灵巧,高声回道:“禀皇上,这些人来历不行,径闯皇宫,出手便伤人命,奴婢们怕惊着皇后娘娘,不得不出手阻拦。——谁知以天家神威,也会在皇宫之中出现并非侍卫打扮的不明男子呢?”
司马澄目光炯然,盯在红姑身上,道:“你,是开天盟的人?”
红姑答道:“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人。开天盟,不是早就灭了么?如今还有开天盟存在么?”
司马澄哼一声,也不理会她话中带刺,绵里藏针,扭头道:“你们确信叛逆躲进凝华宫了么?”
一旁立刻又黑衣人应诺:“微臣亲眼所见!”
“那么,”司马澄笑道:“保护皇后娘娘要紧,先到皇后娘娘卧房中去搜一搜吧!别混到了皇后屋中,惊着了皇后,可就拿你们是问了。”
黑衣人应了,已有几名身手高明的,正要向前冲去时,已听得李清容的声音婉呖传来:“皇上,半夜到臣妾宫中捉贼,到底是想坏皇上自己名声,还是想坏臣妾的名声?便是臣妾有心藏贼,也不会再今日吧?”
那声音并不大,却极清脆娇婉,含情蕴愁,穿透狼籍的血雨缤纷,从各人的耳边,一直渗到心田中去,一时连天地都静止了一般,雨水的滴落更是慢了半拍,有些恍惚般在眼前漂浮。
隔了那层层的雨影,李清容纤瘦的身形已出现在鹅黄的宫灯下。她的面庞憔悴不堪,苍白得连唇边都没有一丝血色,腰肢纤纤,不盈一握,风吹过,那身子便如柳枝乱晃,如非两旁有人紧紧扶持,瞬间便可被狂风吹得倒地不起,或如浮萍般掉于风雨之中,卷得无影无踪。
风雨都似飘得远了,众黑衣人望着眼前的绝代佳人,竟不知该不该在走向前去,只恐一时呼吸声大了,将这佳人吹得如雪水化去,从此再也无法寻其踪迹一般。
司马澄的呼吸有些浓重,叹息道:“你居然出来了?”
李清容静静答道:“皇上亲自来了,臣妾就是病得快要死去,也是一定要来赢家的。”
那看来孱弱如水的眸子,却在安静中慢慢灼出明烈的一星火花来,与司马澄见见克制不住的很怒交击,洌如电光。
“朕相信皇后清白。但为皇后安全计,还是到皇后卧房查一查才好。”司马澄终于挤出一丝难看笑意,道:“朕亲自去查,决不让他们乱动皇后的物事,如何?”
能如何?难道皇后有那样的权利,拦着不许皇帝进入自己的寝宫?李清容悲哀地笑,让开了路。
司马澄望了她一眼,带了几名高手拂袖奔入内室。
两名宫女正收拾着染血的纱布,室中弥漫了浓重的药味,绝无一个闲杂男子。杜如花甚至走到床边,将床下都细细瞧了一遍,然后一脸茫然回到司马澄身畔,显然是一无所得。
司马澄有些彷徨地在四下打量,然后凌厉瞪向李清容,讥笑道:“我倒也忘了,我的皇后,本就是个聪明伶俐的人物,颇有几分身手,反应可真是不慢。这么快就将他们送走了?”
李清容漠然道:“皇上,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在指责自己的皇后与敌勾结,狼狈为奸?既然如此,臣妾就在宫中等皇上的废后旨意了!”
她弓身行了一礼,将众人冷淡瞥过,哼了一声,已走向一旁的雕花竹榻,缓缓坐下,偏过头道:“这半夜三更的,臣妾可累得受不住了,可否请皇上移架到上书房去拟臣妾罪状,以废臣妾的皇后之位?臣妾这会儿可失陪了!”
司马澄的淡金头发已被淋湿了许多,耷拉在深凹的眼睛前,泛着妖异莫测的光泽。
许久,他深深吐了口气,道:“罢了,算你牙尖嘴利,朕念在你现今病着,也不去追究你的过错了。你先歇着吧!只是……”
司马澄冷笑两声,道:“这件事,没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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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应差阳错(一)
他微昂起头,捏紧拳头,低低吼道:“我就不信,他们能飞天上去!”
他慢慢转过身,沉声喝道:“给我搜!翻遍皇宫,也要把叶翔和白天曜找出来!我就不信,他们能逃到天上去!”
众人齐身应诺,四散逃开。
杜如花扭头看一眼淡然躺于竹榻上小憩的李清容,蹙了蹙眉,轻叹一声,紧跟了司马澄走了出去。
注定,这又是个不眠之夜。
天快明时,距玉露宫不远处的一处废井,慢慢爬出一个娇小的人影。一落下井沿,便伏在地上,大吐特吐。
正事那自以为幸运无比逃出生天的云飞飞云大小姐了。
水!水!该死的水!
沿了地图上的通道一路走过去,居然发现那通道一半浸在水中了,而走到最后居然是口井,井中的浊水,正缓缓往通道中灌。
好容易施展云飞飞的狗爬式泳技冲出水面,已呛了大口的脏水,涩得连舌头都似腾挪不开了。
而千辛万苦爬到了井外,一般是淋漓四流的浊水污泥,几乎没处落脚。
云飞飞才知并非画图人不厚道,不标注一路走有水道,而是因为她这人交了华盖运,赶上个大雨天被困密室了。
当然,她却不知道,她已算是幸运的了,至少,她此刻回到地面时,已经不再下雨了。雨过天晴,浮云淡淡,映在蓝宝石的天际,清新而美好。连湿漉漉树木青草,都散着清冽的泥土气息和草木天然的郁青味道。
略微休息片刻,云飞飞总算回复了部分体力,站起身来,将袖边裙角的污水用力拧了拧,无可奈何地顶着湿嗒嗒的衣裙向前挪步,一路算计着召见干衣裳换上才好。
可惜不等到她换上干衣裳,便鼻塞声重,忍不住张嘴连打两个喷嚏,两手已哆嗦着抱住了双肩。
这两个喷嚏声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这么个冷清的凌晨,虽是惊得几只才有空跑出来捉虫的小鸟嗖的飞开,但料想那些宫人内侍,怎么着也不会这么早便起了床,跑到这个相对很偏僻的皇宫一角来。
可意料之外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的喷嚏声才落,就有两个穷凶极恶的黑衣人猛地窜出来,没等云飞飞反应过来,已被两柄寒光闪闪的钢刀架住了脖子,立刻将她还没来得及打出的另外两个喷嚏吓得缩了回去。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森森地问。
云飞飞当然知道这里是皇宫,却着实想不通皇宫怎么会出现江湖人物打扮的黑衣人,哪里想得到这些人是奉了司马澄之命,穿着黑衣便装以便突袭凝华宫?
云飞飞只作惊惶地望着两名黑衣人,害怕地瑟瑟抖着:“啊,对,这里是皇宫,没有打劫的坏人……那两位大人是?”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不耐烦地打断云飞飞的话头。
“我是玉露宫的宫女小春儿啊!大人们不认识我么?”云飞飞挤出虚伪的笑容,道:“我本来服侍着紫萝公主说我服侍的不好,大半夜的将我从玉露宫里赶出来了。”
她哭丧着脸,道:“两位大人看,我在泥水里泡了一个晚上,快给冻死了。不知大人们能不能行个方便,帮我到玉露宫求个情,放我进去换件干净衣裳,烤烤火呢?”
黑衣人立刻放下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咂嘴道:“原来是玉露宫的小宫女!谁有空帮你求情呢?那位公主的脾性……”
他终于还是不敢再玉露宫门前说紫萝公主的坏话,摇了摇头,抽身便走。
另一人也收了刀,紧跟在后,正要走时,忽然又回过头来,问道:“昨晚你一晚上在玉露宫前,有没有看到形迹可疑的男子走过?”
云飞飞怔了怔,立刻道:“男子么?啊,是有的!昨天半夜雨最大的时候,有人在玉露宫的侧门敲了敲,立刻就给放进去了。我当时也想跟着进去呢,后来一想,紫萝公主素来任性的很,保不准半夜时找个把喜欢的男人还服侍,我若撞穿了,只怕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只敢在外淋雨,死也不干去敲门了!”
老天作证,这一刻,她云飞飞最想做的事,就是将那该死的紫萝捉起来痛打一顿,至于往她身上泼些污水坏她名声,兼职算不得什么了。
两名黑衣人闻言,立刻眼睛亮了,几乎有冲刺的速度跑到云飞飞面前,叫道:“你肯定有男子进了玉露宫么?”
云飞飞忙不迭地点头,道:“如果我说了一字谎言,让我淋一辈子雨好了!”
反正天不可能一直下雨,否则满世界的人不是全给淹死了?
两名黑衣人却不得不相信者看来脏兮兮的小丫头,彼此一点头,已商量着:“你去报告统领,我去玉露宫查探着。”
云飞飞眼见二人抛开,吸着鼻子高叫道:“啊,两位大人,别忘了帮我跟公主求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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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阴差阳错(二)
而那两位聪明之极的黑衣人,自然是顾不得理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