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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匹马杀到这里,也找不到阿迪尔,更不用说和萨拉丁谈判了。
“请进,”侍卫的通用语说的非常生硬,虽然只有两个字,也算得上是一个一个挤出来的。而且中间还顿了两顿,说话的语调也是一成不变,不带半点感情。
刚进帐篷,阿尔丰斯就感觉到这里的空气流淌着强烈的魔法气息,好像数不清的能量波正探测自己的大脑意识,他尽量放松身体,不露出半点抵抗的意识,即使他能够很轻松的把这些能量从体内驱逐出去,也没有付诸于行动。
七个生命门打开之后阿尔丰斯完全能够自主掌握着生命能的流动,换做以前,不受控制的生命能遇到这种具有威胁性的探测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选择反击,说不定就此引发一场激战。
帐内的空间发阿尔丰斯想象中的一样庞大,脚下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有几个人正盘腿坐在中间,五六十个侍卫、随从垂手站立在身后,他们的前面摆着果品菜肴。边吃边高声谈笑着,除了莫妮卡,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是女人,按照当地的风俗和信仰,妇发的地位再高也不能在正式的场合中抛头露面,就算是舞姬,也得戴着面纱掩盖起自己的容貌。
一个长长的马脸大汉端坐在席位中主位,向着阿尔丰斯和莫妮卡招了招手,让他们坐下来,他的面上生满了坑坑洼洼的麻点,虽然长相不怎么样,但动作中充满了一种游牧民族特有的豪爽气概。
“怎么样,大祭司,我是说过他不会有问题吧?”马脸大汉把脸转向旁边一个身穿黑袍胡子雪白的老人。“勇敢而正直的人不会偷偷摸摸做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个小伙子有着一颗坚定的心。”
“将军,我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老头子吹了吹胡子,撕下一片羊肉慢慢塞到嘴里,“虽然测不出来,但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冷酷的杀气,只有经常在生死边沿打滚的人才会带有这种味道。”
这个马脸汉子应该就是阿迪尔,他身国是斯林姆教会的大祭司,怪不得一进来就感应到强大的魔法波动。阿尔丰斯能够听得懂他们之间使用的当地话,但却没有使用心灵感应进行反驳,只当不知道他们在谈论自己,他慢慢坐下来,“我来是因为想和阿迪尔将军商量一件事情,可能在这场战争中对贵方有莫大的帮助,但这里人多口杂,是不是尽量让无关的人退开?”
“能够站在这里的都是信得过的兄弟,请当众说出来吧,在我们当中没有秘密。”阿迪尔举起面前的金杯不停转动着,两道锐利的眼光停留在阿尔丰斯的面上,他当然知道越多人知道就越不能保守秘密,但在彼此互相熟悉前,他需要试探阿尔丰斯的诚意。
“即使很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遗憾的说,我在这种距离出手。将军您根本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如果我真的是个刺客,在您进入我视线的那一刻你就是个死人了。那些护卫根本帮不上任何忙,甚至尊敬的大祭司,您也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限制我的行动。”阿尔丰斯面上保持着那种泰然自若的微笑,但在座的人却能够感觉到语气中的威胁之意。
阿尔丰斯为了保险,一直没有把自己的面巾拉下来。他害怕军队中隐藏的间谍会描绘出自己的容貌,阿迪尔不撤下人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那个计划和盘托出,其实他也知道这是个很过份的要求,这等于是把阿迪尔的命交到自己的手上。让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元首想作出这种荒谬的决定确实很困难。但如果有旁人在场,消息迟早都会泄露出去,并不是说这些侍卫的忠诚度不够。敌人有太多的手段可以从他们脑中把消息挖出来,控制别人的大脑不只是扫荡能够做到,如果渗透进来的某个间谍也能使用深度催眠的话,再忠诚的侍卫也无法隐藏秘密。
“你是我见到最能吹牛的人了,”那个老头哈哈大笑,“你以为自己是谁,就算是半神,在我面前也不敢这么放肆。”他的通用语明显比带阿尔丰斯进来的那个侍卫要好多了。
老头手里的黑袍一挥,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在两人之间的狭小空间中生成了十几把看见的空气刃,无声无息的朝阿尔丰斯身体的各个部位切了过去,随后他把手里的酒向旁边一泼,酒浆马上形成一层淡红色的防护层,在阿尔丰斯和阿迪尔之间形成一个防护层。
这个举动说是无耻的偷袭也不过份,事先就没半点预兆。连莫妮卡也没想到才见见面就动上手了,她只看见了那个保护层,却看不到袭向阿尔丰斯的魔法。
阿尔丰斯稳稳地坐着,动也没动,“夺夺夺”十几声响起,他身后的帐篷上突然出现了一大片零乱的切口,空气刃从他身体上直直的穿了过去。
大祭司惊愣的看着阿尔丰斯,喉结不断上下移动着,阿尔丰斯表现出来的实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他再也无法保持那种镇定自若的神态了,空气刃确实是从阿尔丰斯坐着的位置中穿过去的,他虽然看不到阿尔丰斯的动作,但却感觉到在利刃及身的瞬间阿尔丰斯往旁边让了一下,随即又回到原位,连残影都没留下,动作之快旁人一点也没感觉出来。
“劳驾,请将军看看您领口的衣服,是不是多了三个暗红色的痕迹?”阿尔丰斯微微一笑,慢慢伸出一个粘满酒水的手指,他在瞬间做出的事情远远超过了大祭司的估计,“我知道你手臂上有一个可以马上转移的誊写微记,不过好像帮不上您的忙。”
阿迪尔低下头,颈部动脉的外衣上果然有三点暗红色的酒痕,他一点也没发觉阿尔丰斯什么时候近过自己的身旁,想不到只在弹指之间,阿尔丰斯不但躲开了大祭司的魔法攻击,还在自己身上留下了记号,如果这真的是个刺客,恐怕真如他所说,只要进入视野,自己再多注意防备都没有用。
阿迪尔在呆了一下之后,随即哈哈大笑,向身边挥了挥手,“果然是人上有人,我用生命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大家先出去,别担心我的安全,我和大祭司留下来和这位先生有要事商量。”
连大祭司的魔法都不管用,就算十万军队把这里团团包围起来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侍卫们向阿迪尔行了个礼后,走出了帐内,连莫妮卡也跟了出去,一个秘密,有时候就意味着生命的付出,她很了解这个道理,更何况这个秘密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犯不着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把命也搭上去。
三人谈话的时间很短,只有十分钟,阿尔丰斯亡命千里,甚至中间还去了一次血战战场,为地就是这十分钟的
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不过当阿迪尔让侍卫们再次进来的时候,三个人的酒杯已经碰到了一起,他们没有签订任何条约或者书面文件,条约都是些不可靠的东西,远远不如实在的利益来的重要。
随后,阿尔丰斯借口旅途劳顿,身体疲劳过度告辞出去,阿迪尔马上让人安排住宿,其实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以阿尔丰斯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哪有身体疲劳的样子?
“马上收集整理十字军第三十七军团的资料,包括军团长和副军团长的资料,三十六个魔法时之内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的报告。”当阿尔丰斯出去之后,阿迪尔马上向其中一个侍卫下达了一道严肃的命令。
虽然阿尔丰斯没有听到调查自己的话,但阿迪尔这种人当然不会仅凭自己的一面之词做出决断,详细的调查是免不了的,这就要看阿尤布王朝的情报机构的工作效率了,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五天之内必须见到萨拉丁安排好一切,不然就算奥古斯都有意避战,斯林姆军队也不知道如何配合来演这场做给教廷看的戏。
阿迪尔和那个大祭司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是求之不得,和阿尔丰斯预料的一样,他们正在为对付两条战线上的战事而大伤脑筋。如果真的像阿尔丰斯所说的那样,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这比从天上掉下一支十万人的军队还要值得庆祝,阿尤布王朝可以集中全力对付叛军,不必使用神力和十几万的十字军做同归于尽的战斗了,教廷能在三到五年之内重新召集一支东征部队,阿尤布王朝地子民却需要花上几十年的时间进行修养生息才能弥补神战带来的灾难性伤害。
侍卫们按照阿迪尔的意思,为阿尔丰斯安排了一个豪华的帐篷,把他当成了最尊敬的贵宾,行动完全自由,这样地人是无法进行监视的。几十万军队、上千个祭司当中也没有人可以胜任这个任务,阿迪尔索性随其自便,反正也没办法,索性不如大方一点。
萨拉丁这个虔诚的斯林姆把一切国家的政治事务全都交给了阿迪尔这个义弟来管理,如果说他是以一个明君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么阿迪尔则暗中掌管了这个王朝的经济基础,两兄弟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在外有强敌和内有叛乱的艰难情况下苦苦支撑着这才诞生了几十年的王朝,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一年下来,阿迪尔遭遇到的暗杀次数比萨拉丁还要多出几十倍,只要干掉他,整个王朝就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崩溃,所以围绕在他身边的军队超过了五万人,这些士兵的任务只有一个——保卫阿迪尔的安全。
光有粮食是不能打仗的,军队不仅要填饱肚子,还需要大量的武器装备和各种军需物资,很多东西只有钱才能够买到,所以阿迪尔不得不接见一些穿梭于各地的大商会首脑,他们为阿尤布王朝提供了大量的金钱,以确保商业走廊带来的利润。
这是阿尔丰斯在一天之内发现的事情,因为前来求见阿迪尔的商队实在太多了,白色的帐篷前经常有商人在走出走入,即使再忙,这个马脸大汉也没有回避的意思,每次都是很痛快的接见着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阿尔丰斯不由的暗中庆幸自己不是需要日理万机的人,就凭这样的接见频率,一天下来也差不多没有了自己的私人时间,甚至连在睡眠中都会被打断。虽然阿迪尔权倾一时,看似风光无限,但阿尔丰斯却有点感叹他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