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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对这些粗鄙又野蛮的叔伯们不敢有脾气,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第一次远离军营到了这样的旷野巡逻还是十分忐忑,咳嗽了好一会儿,刚要捂着火辣辣的喉咙坐下,又立马站直了身体,竖起耳朵道:“什么声音?””
所有人哗的一声站起身来,面色严肃的倾听。
远处,北风依旧呼啸,似乎还有孤狼凄厉的吼叫。
二狗又被踹倒在地上,众人又嘻嘻哈哈的坐下。
王铁教训道:“瓜娃子,这种事可不能玩笑,谎报军情是要挨刀的……”
刀疤大悄悄松口与,自信是一赏的,谨慎小心也是少不了的,看着草木皆兵的二狗,不禁想起当新兵时候的自己,低下头拨弄着火堆,任凭其他人嬉笑着对二狗拳打脚踢,突然感觉大地有些微微震颤,挥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
众人放开二狗,缓缓的站了起来,气氛有些压抑。
刀疤大汉单手按在地上良久,猛然站了起来,低声吼道:“王铁,北面!”
王铁理解的点点头,寻了一处空地贴在那里听了好久,如狸猫一般顺着山脊爬上小山包,站在最高处朝北方远处张望。
突然”王铁似是发现了什么,惊怒的回头,刚要开口,一支长箭划出凄厉的响声,直接钉在王铁头上。
王铁轰然落在了二狗脚下,死不瞑目。
刀疤大汉脸色阴沉,脸色的伤疤更显狰狞,提刀上马吼道:“上马,迎敌……”
可是,转过替众人挡着寒风的山包,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对面的,不是卑鄙贪婪的西北蛮夷,也不是拼死一搏的苦命胡人,而是数十名样貌衣着都十分古怪的异族。
都是精锐!
刀疤大汉舔了舔嘴角,数十人马精锐能悄无声息的靠近自己这队人这么近才被发觉,如今就算迎面对上也是沉稳如山,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没有发出半点声息,可惊可怖,低声吼道:“王达,李宝,二狗,你们三个回营报信求援,其他人,跟我冲!”,二狗悚然而惊,眼看着对面的人马,整个人紧张的都有些颤抖,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场血战来的这般快,又哪里愿意离开,刚要开口却被身边之人用刀背狠敲了一下,怒吼道:“这是军令!”
刀疤大汉挥舞着饮了无数敌寇血的斩马刀,口中呼喝着带着十余骑冲了上去,气势如虹。
对面的人悄无声息,似是吓傻了,或者是在蔑视。
二狗眼睛也红了,死死的瞪着冲锋骑士的背影,阴狠的吼道:“胡人杀了我爹,我要报仇……”
奉命回营传消息的李宝似乎也有种不祥,狠狠的抽了抽鼻子,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悲伤,一巴掌将二狗打的嘴角溢血,咬牙切齿道:“滚蛋,要拼命也轮不到你,对面的不是胡人,可能是…………洋鬼子……………”
洋鬼子,是对海外和极西的大食人的蔑称。
二狗呆了呆,倔强的昂着头,最终还是跟着王达、李宝回转。
不能辜负了其余十几位叔伯拼命换来的机会,命重要,义气重要,可是敌情更重要!
刀疤大汉看着远比己方人多的洋鬼子,心中未免没有半分期望,自己这些兄弟可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拼死一搏,未必不能逃出生天甚至以少胜多!
这个信念在冲锋了五丈远之后更加坚定,自己冲锋之势不可抵挡,而对方也没有用弓箭!
如同从天而降的异族将士依旧沉稳,只是手都按上了刀柄,最前面的年轻人甚至还在笑,另一个面容古朴的老人古井无波,无悲无喜。
双方距离二十人……十五丈……十丈!
年轻人冷笑,微微集头。
异族将士冲锋,人数和刀疤大汉一方恰恰相等!
两股人马狠狠的撞在一起,血肉飞溅,战马悲鸣。
只是,没有惨叫。
胜负已分。
二狗三人才刚刚离开不足百丈,回头一看,悲痛哭号还有愕然和绝望。十余可以破敌上百的雍州精锐,面对等量的敌人,占尽冲锋优势,却只是撑了一个照面!
异族年轻人继续冷笑,数十支箭对着二狗三人呼啸而去。
王达、李宝,连带他们的战马都被射成了刺猬,二狗被二人护着,只在肩头中了一箭。
年轻人缓缓摇头。
追击冲锋的骑士驯服的放下弓箭,看着二狗一边哭号一边纵马远去。
年轻人讥笑的看看地上的火堆,微微侧身对身边的老人说道:,“老师,似乎大梁人没有您说的那么强大”这次,似乎是我赢了………”
老人眼皮也不抬,依旧默无声息。
年轻人也不在意,看着二狗一人一马越走越远,依旧冷笑,淡淡道:“命后面的人跟上,本王子要去与梁国人打个招呼……………”
骑士首领谦卑的躬身,低声应道:“是的,卡蒂夫王子!”,远处的地平线,出现一道黑压压的细线,慢慢的,越来越粗大,最终出现了一大队黑衣黑甲的骑兵,足有近万!
骑兵拱卫着最前面的一老一少,踏碎了西北的平静的狂野”轰隆隆如滚雷一般,如同戏耍玩物一般,不紧不慢的缀着哭号飞奔的二狗,朝着雍州方向而去!
第九十三章大胆袭城书生意气
卡蒂夫是大食的十七皇子,精明干练天资卓越,很小的时候展露出非同常人的聪慧,常年跟随在大食皇帝身边南征北战,到如今,大食的疆域已经广阔无比,战无可战。
大食皇帝将自己的意志贯彻到了目光所达的每一个角落,也已经成就了千古未有的霸业,只是征战了一生,如今年事也高了,也就没有了壮年时期的雄心壮志,慢慢的开始沉迷于**和功成名就的得意当中,突然和神庙亲近,也多半是做着延长寿命乃至长生的美梦。
但是,卡迪夫还年轻,热血依旧,又哪里愿意和自己那些废物一般的兄弟们去争夺王位,白白耗费大好时光。
所以当有人提出东征大梁的建议之时,卡蒂夫勇敢的站出来响应,自告奋勇做了东征军的先锋。
大食铁骑征战了数十年,实力强横无比,可是万里大漠的迁徙之旅实在太艰难了。
卡蒂夫毅然决然的抛弃了原本求稳的战略,选取了万余精锐骑兵,只待适量寄养,脱离了大部队,急速的狂飙突进,在抛下了近三千士卒尸骨之后,终于越过了大漠,沿着西北和胡人的势力分界线,悄然到达东方大地。
只是,卡蒂夫骨子里就充满了冒险的血液,从自愿离开权力中心大食,到抛下大部队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急速穿越大漠,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但是他依旧乐此不疲。
穿过大漠之后,卡蒂夫只是命部下稍作休整,并不是占据一片区域,等待后面的大军,而是率领全部士卒,近乎疯狂的去朝着大梁第一军成雍州而去。
所以,像二狗一样负责巡逻附近区域的小队就很不幸。
卡蒂夫自然是意气风发,只是对身边的老人还是保持着尊敬和谦卑,讥笑的看着二狗在前面飞奔,淡淡的说道:“这个梁人,会带着我们去我们想去的地方。”
古朴的老人依旧默不作声,不作回应。
远处,突然出现了一座山峦般的黑影,在雪白的狂野上霎时醒目,如同一只洪荒巨兽迎面扑来,就算是精锐的大食铁骑也齐齐一滞,卡蒂夫习惯性的冷笑也慢慢的收敛了,神色变得凝重。
这样的雄城,给所有人的冲击都是巨大的,就算最豪奢的大食国都,怕也没有这雍州城一半大小。
至于雍州城那迎面扑来几乎让人窒息的气势,让大食人下意识的吸气。
往日引以为豪的大食国都,在这样的雄城之前,实在有些可笑,简直如同一座破落的小城市。
面容古朴的老人也抬头,看着远处那宛若神迹的雄城,微微叹口气。
卡蒂夫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觉得那老人的叹息声格外的刺耳,似乎实在讥笑自己的无知幼稚,缓缓的抽出接过一柄长弓,纵马冲到最前面,脸上已经挂上了习惯性的冷笑,低声喝道:“展旗前进”
………………
雍州城内,杨守业和楚狂都已经回了京城,留守的副将叶左正焦急的在大帐中踱步。
派出的警戒巡逻的小队,有六队没有按时返回,杳无音讯。
如今,雍州名义上的最高指挥,靖国公次子,雍州知府郭凉放下茶杯,安慰道:“叶将军不要担心,外面雪深风大,也或许是遇到了胡人小部落,将士们在捞取战功……”
叶左勉强笑了笑,对自己名义上的上司保持着尊敬,往日上面有杨守业和楚狂顶在前面还不觉得,如今被推倒前台却是格外的痛苦,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还是战战兢兢,沉思了良久,对帐外的亲兵吩咐道:“再派探马,去将那几队人找回来”
郭凉神色一僵,脸色有些难看。
叶左却是顾不得郭凉的感受了,只盼着不要出事,另外让杨守业或者楚狂尽早回来,想想又有些不放心,将探马的数量又加了一倍。
郭凉深深的看了叶左一眼,没有再动桌上的茶。
气氛有些凝滞,叶左地位和声望都比不上楚狂,自然不用说杨守业,压服不了郭凉,两个人的配合一直都这样磕磕绊绊。
郭凉这个看似位高权重的知府其实很憋屈。
楚狂坐镇雍州多年,尤其是北伐一战中单骑追敌复仇,在军中的声望达到顶峰,就是杨守业也不敢轻易压制。
至于大梁军中第一人大将军杨守业,郭凉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本以为,头上的两座大山去了京城之后,自己能松口气,放开手脚一展抱负,没想到这个楚狂的副将也这么不识趣
叶左心中忐忑,楚狂的吩咐不能不执行,得罪郭凉也是后果严重,只能按捺住性子,小心的解释,缓和两人的紧张关系。
郭凉心中冷笑,并不将这个没有背景的副将放在眼里,不轻不重的敲打起来,眼看着叶左想要发火又强自忍下,不紧不慢的说道:“叶将军如今也算镇守一方了,怎么如此谨小慎微?这等天气,难道还会有大股敌人来袭城不成?不过是几十士卒没有及时回营而已,在野外遇了狼群也说不定…………”
叶左知道郭凉想来以文人自居,轻视甚至是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