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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的嫡脉,却几时会将这种普通的族长放在眼中。
“求药?你是什么东西?家主不在,不见。”嫡脉长房的门子比族长的门房还要狂傲,由此可见一斑。
药青早就知道会受到这种待遇,这时唯有苦苦哀求说道:“求求你了,我知道三哥在家,只求见上一面。”
“这……也罢,我帮你去问问。”
门房有点疑惑,听到药青嘴里叫着‘三哥’,他却是担心药青真与三少爷有着什么关系。
药尘看着这一切,幼小的心中也知道,这里,是父亲最后的希望,小小的拳头,握得生紧。
片刻之后,却看到门房愤然地奔了出来,一扬手道:“走走走,三少爷说不认得你,害我被训了一顿,走!”
门房将药青母子轰出门外,却还不满足,轰隆一声,又将侧门紧紧地关上。
长房不见,药青咬着嘴唇,又去了嫡脉二房……
“不见。”
二房……倒是很客气,二房管家出来将母子二人请进了门,还奉了茶,只是,听到是来求药之后,也支吾道:“呵呵,家中没有能做主的人,我只是个管家,唉,爱莫能助啊……送客。”
药青这时候心已经慌了,径直跪下,嘴角颤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用泪眼恳求着,从小到大,除了父母,降了族祭,她何兽跪过他人?
“别这样,我受不起。”
二房管家叹了口气,却仍是不为所动,又是一句“爱莫能助”,便将母子两人请出了门。
风卷着树叶凉飕飕地刮过,世态炎凉,莫过于此。
药青惨淡一笑,“尘儿,回去吧。”
药尘抿着嘴唇,“娘……”
药尘的声音,就像是火堆里面的石头撞在了一起,“那药材……”
“先回去,再想办法,或许族长和长老天亮之前就会回来。”药青强忍住心中的悲凉,和儿子说道。
“嗯。”
药尘心中的不安到了极限,但这时,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到。
药尘低下头,看着自己小小的拳头,力量,如果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又有谁敢将他们母子拒之门外。
回头望向嫡脉的府邸,天色已经错暗,那些华贵的府宅都点上了风灯,夜色中,透着一种叫做辉煌的强大。
药尘握紧了拳头,心中唯有一个拆言:长大后,他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变得强大,强大到没有任何人能够忽略他,让父亲母亲都能为他感到骄傲。
回到家中,药览长老正在炼药,罗兵叔,还有一群父亲的兄弟也都在场。
“没求到药材?唉……”
药览一道丹诀,只见五颗丹药从炼药鼎中飞出,落入他手中的瓷瓶当中,转过身,对药青说道:“这五颗丹药……能让他撑到天亮,现在不用服,等他清醒时服用一颗,之后每隔一个时辰服用一颗……我已经用了鹰信,运气好的话,也许,族长他们就……唉,我回去了。”
药览摇着头,他已经尽力了,实在不想在这里再看下去。
“多谢药览长老赐药,药青此生必然铭记于心……尘儿,还不跪下!”药青跪谢,经历了刚才求药的种种,这时看着尽心尽力的药览长老,心中的酸楚三角,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
罗兵等人也都轰隆隆地跪下,兄弟之难,感同身受,却又无计可施,心中的那种憋屈,又岂是言语可以表述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不跪,只是,要看所对何人,所为何事。
“行了,你们这是做什么!起来!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你们……唉,药火也是我的学生,我岂能不管,只是,力有不逮……”
药览长老扶起药青母子,说到最后,却是摇着头,无奈地离开了。
罗兵等人站起,看着药青和药尘,却都是默然,适才,他们也四处求药,铁卫的关系网络还是可观的,求来不少药才,只是,这些药材还是有着局限,对两阴追命掌的阴毒斗气疗效甚微,通过药览长老的炼制,才得了五颗吊命的丹药。
“各位,请回吧……你们的心意,药青没齿难忘。”药青一叹,挤出了一个此生最难看的微笑。
“嫂子……”
罗兵摇摇头,“走吧。”
谁都清楚,药火的时间不多了,大家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什么也做不到,唯有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他们家人独处了。
送走众人,药青苍白的脸上突泛起一丝青郄,却是再也支撑不住,扑坐在床,用纤细的双手紧紧拉住了药火的手臂,双眸闪动,生离死别,人生最痛,不(图片没照上)就伴随火哥而去。
“娘,你别死!”
忽然,药尘稚嫩的声音,惊惶地从一旁传来。
药青一震,眼小王决堤……
“娘不会死,娘没事,只是……累了。”药青勉力撑起身子,身心俱疲,但是,看着小小的药尘,不得不坚强起来。
“娘!”药尘冲上前,小手紧紧地抓住了母亲的衣视。
房间当中安静了下来,屋外传来阵阵虫鸣,药尘耳中还能听见父亲的呼吸声,正是因为这样细微的声音,才没有让所有的一切都崩溃,药尘第一次明白了顶梁柱这个词真正的意义。
“咳……”
忽然,一阵咳嗽声响起。
“爹!”
药尘猛地抬起头。
药青哽咽了两声,却是半个字都没有叫出口,只是上前将药览长老所炼的丹药取出一颗,驾轻放入药火嘴中。
药火一口咽下,“吊命丹?”
“嗯……”药青的视线又朦胧起来,听着丈夫的声音,豆大的泪滴又滚烫地落了下来。
“尘儿?你娘是不是哭了?我看不清……”
“娘……”
“我没器,你答应过我的,这辈子都不会让我哭,所以,我不会哭的。”
“没事的,我没事的,尘儿,今晚有没有练功?”
“我……”
“去吧,不练满十个周天,不要进来。”药青摸了摸药尘的脑袋,知道丈夫有话要单独和自己交代。
药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中央,药尘望向空中,星光,月亮,冷风,身体颤抖起来,心中忽然一痛,原本以为刚才就已经流干的泪水,再次涌出。
抹去最后的泪水,药尘告诉自己,就今天,就在今天流尽这辈子要流的泪,今天以后,不公分母有泪。
强行入定,感受着体内的斗气飞快地流转,一个,又一个周天。
十个周天,才运息到一半,就听到房门传来的脚步声。
转过头,却是母亲搀扶着父亲从里面走了出来。
药青招了招手:“尘儿,过来。”
“父亲,母亲。”
药火伸出手,轻轻地搭在药尘肩上,动了动,说道:“陪父亲去宗族碑看看吧,一家人,一起。”
“嗯。”
药青转过身,将药火背在背后,朝着山顶行去,一步,紧过一步。
药尘跟在后面,就听到父亲笑道:“迎你进门时,是我背的你,现在却是你背我送我走。”
“不许说话,不许。”药青身体一颤,都这种时候了,还贫嘴!
药尘低着头跟在后面,这条路,每天上族学都要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走在这条路上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好像道路有着魔性,在吞噬着一切……
忽然,脚步停了下来,药尘抬起头,却是已经到了宗族碑前。
这时已经夜深,广场上已经空荡荡一片,暗处或许有着暗卫,但任谁看到这种情况,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没有露面的意思。
这时,药火两眼突然喷出两道火光,整个人瞬间变的精神起来。
药青脸色却是剧变,她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药火自己拿过丹药,一口气将最后天王 颗吞下,轻轻推开了药青,这样重伤残破的身体,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一步步地走到了宗族碑前,伸出手摸着石碑,冰凉的触感,带着淡淡的执念。
“尘儿!”药火猛地转过身,目光闪烁,却是强压下眼中的伤热,又能视物了。
“父亲。”
“知道这是何物吗?”
“知道……”
“是什么?”药火坚持要让药尘说出名字。
“是宗族碑。”
“大声点!”
“是宗族碑!”
“好,很好……尘儿,为父这辈子,有你母亲这样温暖的妻子,其实,就已经知足了,没白活,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机会将自己的名字刻在这上面。生当人杰,死为鬼雄,尘儿,为父的希望,就交到你的手上了,当年,为父的父亲,也是在这里,将这个希望交到为父的手上,为父没能做到……”
药火的声音越来越低,忽然双腿一颤,跌坐在地上,背靠着宗族碑,双眼的精光也迅速褪去,阴毒的斗气再次占据了上风。
“爹!”
药尘扑近前去,抱住了父亲,幼小的心中忽然间懂得了,最后的时间……到了。
“我累了,让我虚辞一会儿。”
药火粗糙的手,轻轻地在药尘脸上摸了摸,双眼紧紧地闭上。
忽然,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启,药尘连忙将耳朵凑近前去。
便听到父亲轻微的声音说道:“尘儿,今天,你娘不是故意打你的,以后,你要听娘的话,你要保护你娘……”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微不可闻……
药尘拼命地点着头,“我会的,我会的……”
晨光,在天边亮起。
日出了。
父亲,却没有再动,也没有再听到父亲的呼吸声。
药尘只觉得一股心血汹涌地冲向喉间……
药尘眼前一黑,只觉得身体当中,斗气疯狂地暴动……
“咔嚓”,原本被卡住的境蜀,这个时候突然被疯狂的力量冲开,七段,八段,九段……
药青脸色骤变,“尘儿,不要!”
药青冲上前去,一掌按住药尘的身体,一道封印的斗气,猛地冲入药尘体内,这时候,她已经顾不得伤心,药尘这时候的爆发突破,并不是好事。
这就像是天魔解体,瞬间的突破晋升,耗费的却是自己未来的潜力。
福无双至,而祸,从不单行。
时间,永远是最好的伤药。
第四章 虎炎草
无论当初有多少混乱、坎坷、黑暗,时间,总能愈合他们,只留下一道道扭曲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