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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猫或者一只狗死得很奇怪。慕容东元踉跄地奔到慕容川身边,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的确,我的儿子他死得很奇怪。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可是地上却有这么多的血。”
慕容玲珑接口道:“所以杀了他的不是利刃,而是重击。”人群中开始有窃窃耳语的声音。萧飞听得很清楚。
“听说新娘子的父亲钟镖师使的兵器就是两柄大锤。”
“最奇的是,那两柄大锤不是铁的,却是木的。有时候连皮肤都没捶破,却能让人呕血而死。”
慕容东元已经颤着嗓子吩咐仆人:“马上把钟镖师找来。”萧飞皱着眉头,看了看依然一身青裙的慕容玲珑,冷冷地笑了笑,他相信自己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
衣衫破旧的钟镖师颤巍巍地走了进来,结结巴巴道:“慕容大公子死了?不是我,不是我。”慕容玲珑淡淡道:“你这是做贼心虚么?”
钟镖师依旧机械地挥着手:“真的不是我。我虽然不愿意女儿嫁给他,可是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杀他呀。”钟镖师无助地望向东厅里的众人,企图得到一丝赞同,但是所有的人都躲避着他的目光。
无论如何,他也是目前嫌疑最重的一个。没有人愿意和慕容世家作对。但是萧飞不介意。他不介意当然是因为他本就一无所有。所以萧飞朗声道:“慕容前辈,他不是凶手。”
慕容东元仔细看了萧飞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们进来的时候,令郎身下的血还是鲜红的,所以我可以断定在当时的一炷香前,他还是活着的。”对于流出的血在什么时间是什么颜色,萧飞相信他比一个屠夫还清楚。慕容东元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进出东厅必须经过准备拜堂的大厅,据慕容前辈讲,在花轿到来的半个时辰前你已经坐在了大厅那里。前辈你坐的位置又恰好在东厅的门口,在那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内,你有没有看到钟镖师到东厅?”
慕容东元变色道:“我非但没有看到他经过,那段时间内甚至没有任何人到东厅。这你又做何解释?”萧飞淡淡笑了:“这就对了。因为凶手根本不是从门口进来的。我想这个房间里一定有密道,并且挖密道的人一定是慕容世家的人才有可能进行。”
密道在萧飞的摸索敲击下很快便找到了。慕容东元忽然道:“敢问阁下的姓名?”“这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竟然不知道,在当今武林中,竟然还有你这样的少年英雄,如果你愿意,我将女儿玲珑现在就许配给你。”
东厅里霎时又是一片安静。萧飞自己也是目瞪口呆。慕容东元俊秀的眼角折射出淡淡的光辉,定定地看着萧飞。萧飞怔了怔,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道:“那么我能否与慕容前辈私下聊一聊?”
“请随我来。玲珑,你也过来。”东厅里的人面面相觑,望着地下慕容川的尸体和那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密道。
一间素雅的阁子,一炷淡雅的兰香袅袅升起。慕容东元似已忘却了丧子之痛,又以他一贯的优雅稳稳坐在椅子上,淡淡对萧飞道:“无论如何,我也要谢谢阁下愿意保全住我女儿的名声。”
萧飞淡淡道:“也许慕容小姐只是一念之差。不过我并未说出凶手就是慕容小姐,前辈怎么会……”慕容东元冷冷地向慕容玲珑看去。而慕容玲珑却只是微微抿着嘴,看着她俊秀的手指,仿佛一切与她毫无关系。
慕容东元终于长叹一声:“慕容世家守卫森严,的确只有慕容世家的人,才能够有机会去挖那个密道。而慕容世家的人里面,除了我就只有玲珑能杀得了我儿子了。”
慕容玲珑忽然又对着萧飞露出了满是柔情蜜意的笑容:“可是,你一开始怎么会怀疑到是我?”“因为你的手。”“我的手?”慕容玲珑乖巧地将自己白皙的手伸出来,皱着眉头道,“难道这双手看起来就像是挖过密道的么?”
萧飞淡淡道:“你曾经用涂了剧毒的飞镖来射杀我。用毒镖的人,一般总会戴上制作精良的鹿皮手套,以防止毒药先伤了自己。但是也有的人不用戴,这类人必定练过铁砂掌。练过铁砂掌的人,当然可以轻松地把人打得呕血而死。”
慕容玲珑神色冷淡地收起了她那双白皙的手:“你说的的确很对。”
萧飞冷冷道:“我宁愿自己没有说对。妹妹杀了哥哥,这样的事情只会出现在你们这样的人家!”慕容玲珑淡淡道:“我为什么不杀他?他只会毁掉慕容世家百年来积累的声誉。我也知道,爹爹你并不会责怪我的,对不对?”萧飞忽然感觉心里闪过一个很可怕的念头。
可怕到他忽然有些站立不稳。慕容东元看着他的女儿,冷冷道:“那么如果有一天,我败坏了慕容世家的荣誉,是不是你也要将我杀了?”
慕容玲珑低头道:“爹,我怎么会呢。”
慕容东元叹气道:“无论如何,你的做法也实在过分。今后十年,你都不得跨出房门半步。”
萧飞忽然道:“慕容前辈是否还想知道我的姓名?”慕容东元疑惑地看着他。
“我没有姓,也没有名。我有的只是一把剑。”萧飞又开始温柔摸着他怀中的剑。
慕容东元陡然从椅子上站起:“原来你就是那个杀人只用剑,然后留下‘七’字的杀手?”慕容玲珑的眼睛也陡然睁大。
萧飞点头道:“的确是我。”
“那么你今天到这里?”
“本来我今天的任务也是刺杀慕容川。但是慕容小姐先了我一步。按照我们组织的规矩,必须把先我杀人者的头颅带给我们的老大。”
“你不肯给我几分薄面?”
“杀手只知道任务,不知道面子是什么东西。”
慕容玲珑尖声道:“爹,多说无益。杀了他。”她的手又毫无预兆地挥了出去,小小的阁子内顿时满是青光闪耀。她的脸上露出了极美的笑容。每次她偷偷从密道钻出来,洗去浑身的泥垢时,总会露出这样美的笑容。因为她喜欢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时刻总让她觉得自己做了别人命运的主宰。
她笑眯眯地看着萧飞手忙脚乱地抽出了剑。萧飞的剑没有刺向她也没有刺向父亲,而是轻轻在空中划了一下,划得好像又匆忙又笨拙。于是她笑得更开心了。
但是慕容东元笑不出来了,萧飞又匆忙又笨拙地一划,却将漫天的青镖全划到了他眼前。慕容东元只能匆忙跃起,未落地时已经看到萧飞的剑已经在前方等着他。但是慕容东元又只能落地,因为他不是一只小鸟。慕容东元乖乖地将脖子送到了萧飞的剑跟前。
慕容玲珑再也笑不出来了。萧飞的手也已经伸到了她胁下。
慕容玲珑轻轻一跃,却又重重落在了地上。她还是没快过萧飞的手,她胁下的穴道全部被萧飞封住。现在又是萧飞笑眯眯地望着她了。
慕容东元喃喃道:“果然是人才辈出啊,原来我果然是老了。你真的必须要杀了我女儿?”
“当然是必须!破坏了规矩,我只能死。”
慕容东元怜爱地望着卧在地上的慕容玲珑:“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远超过对你哥哥。”慕容玲珑疑惑道:“可是从小我和哥哥一起做错了事情,你总是只责罚我。”
慕容东元长叹道:“有些事情你又怎么会明白。你也一定想不到是我去找的杀手组织。”萧飞手中的剑忍不住抖了抖,他那个可怕的想法终于被证实。
慕容玲珑似乎也没有办法相信,她只是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父亲。
“因为他并不是你哥哥。你哥哥刚生下来就被我秘密送到一个老朋友那里。慕容川只是我从善堂里抱来的孩子。”
“为什么?”
慕容东元深沉地笑了:“因为,从来纨绔少伟男!而那个老朋友的信鸽前天刚到,他说你真正的哥哥现在武功极好,又很能吃苦耐劳,你说是不是只有那样的慕容世家子弟才配接管慕容世家,才能够称雄江湖?”
慕容玲珑又甜甜地笑了:“父亲愿意告诉我这些,是为了让我知道,我死了并不要紧,因为我还有一个哥哥为我报仇,慕容世家的荣誉也不会消失,所以我完全可以死得放心。”她又媚媚地看向萧飞:“你一定很羡慕我,死了还有人为我报仇。而你只是一个死不足惜的杀手,你真是可怜。”
萧飞冷冷道:“你心里如果真的不怕死,现在又何必这样恐吓我?其实我根本就无意杀你。我这样做,只不过是想知道究竟你父亲是不是我的主顾。”
慕容东元点点头,忍不住微笑起来,如此高明的安排,他怎能不得意。萧飞收了剑,慕容东元坐下,气度又雍容了起来。
萧飞眼中刻薄的笑意又冷了冷:“你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朋友,却让别人的儿子去死,慕容川变坏,原是出自你的放纵,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慕容东元脸色变了变,萧飞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今天来,也并见得真的要杀了慕容川。”
慕容玲珑笑了,两颊的酒窝里似是盛满了掺了蜂蜜的米酒,“杀手可以毁约的吗,你们不怕砸了招牌?”
萧飞看着她,眼神忽然有了些温和,但神情却是越来越冰冷。
“别人的约是不可以毁的,但你的可以,”萧飞盯着慕容东元,缓缓说道,“因为我的义父,就是组织的首领,是一个特别的人。你通过中介找杀手,却一定想不到他是首领。”
“特别?”慕容玲珑还在好奇,慕容东元的血液却开始发冷。
“你姓萧——你义父——”慕容东元竭力控制着语速,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颤抖得太过厉害。
“萧九如。” 萧飞低头,仍然用水一般的目光看着怀中的剑,说出这个名字,似乎用了他很大的力气,“你定然也想不到,你的老朋友会把很多小孩子训练成杀手。”
慕容东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