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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是陷害场主,这二者是有关连,只有她把那几件机要公文泄漏出去才能陷害场主,否则她是无法陷害场主的,是不是?”
宫天鹤没说话。
李玉翎又问道:“场主以为我分析的对么?”
宫天鹤不得不答话了,轻咳一声道:“应该是这样。”
李玉翎道:“场主,事实上这二者都不可能。”
宫天鹤一怔道:“老弟这话,怎么话全让老弟说了,说她是这种意图的是老弟你,说这两种意图不可能的,也是老弟你……”
李玉翎微微一笑道:“场主,这就跟办案一样,要大胆假设,然后再加以求证。”
宫天鹤道:“说她有那两种意图,是老弟你的大胆假设。”
李玉翎道:“不错,事实上,只要宫姑娘是存心出走,场主那几件机要公文是宫姑娘拿的,她只有这两种意图。”
哈善微微点头,但没说话。
宫天鹤道:“那么,这两种意图都不可能,是老弟你加以细心求证后的结果?”
李玉翎道:“不错,场主,我有理由这么说,这理由到那儿都说过去得,站得稳。”
宫天鹤深深一眼,道“我听听老弟这几乎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理由。”
李玉翎道:“这很简单,场主,您跟宫姑娘是骨肉至亲,她是您的爱女,您是她的生身之父,就冲着这一点,敢说这两种意图都不可能,也就是说宫姑娘绝没有拿您那几件机要公文。”
这一步棋高,宫天鹏为之一怔,脸色为之变了变,一时没说出话。
哈善那里点了头:“对,玉翎这话说得有理,而且的确到那儿都说得过去,站得稳,那有亲身女儿害生身父的,天鹤兄,看来是你错了,你冤枉了你的女儿。”
显然他不知道内情,可怜宫天鹤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苦笑一声道:“是我错了么?是我冤枉了她么……”顿了顿道:“俗话说得好,有了媳妇儿不要娘,有了情郎不照样的也可以不要爹……”
李玉翎道:“不要归不要,即或不要,也断无害父害母的道理,而且世上不要爹娘的事毕竟不多,更何况场主对宫姑娘一向宠爱一如掌上之明珠,这是‘天威牧场’的弟兄都看得见的,宫姑娘断无不要场主这么一位好父亲之理。”
“对,对,对。”哈善摆手说道:“玉翎说的对极,天鹤,现在让我说句公平话,姑娘出走即许属实,你那几件机要公文断不是她拿的,以我看你还是赶紧回牧场另找线索,箭头别那指向她。姑娘施施小性子,过了几天她自会回去的,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难,玩腻了,气消了,倦鸟知返,都会想家的,这种事我见的多了,找姑娘的事包在我身上,只要她确实在京里,过两天我找着她给你送回去,行了吧!”
宫天鹤连声苦笑道:“你们都这么说,我也只好如此了……”他忽然站了起来,道:
“事不宜迟,我这就走,玉翎老弟送我出去。”
李玉翎跟哈善都站了起来,哈善道:“你这就是,干什么这么急,现在什么时候了,好歹在京里住一宿再走。”
宫天鹤苦笑道:“机要公文事关重大,我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回牧场去,那还在这儿待下去,我是干什么的,还怕天黑不成,走吧!送我出去。”
他说走就走,话落举步向外行去,李玉翎只得跟出去。
哈善道:“玉翎送你,那我就不出去了!”
宫天鹤道:“老朋友了,干吗还这么客气。”
出了“亲军营”,宫天鹤道:“玉翎,走,咱们到外城找个地儿聊聊去。”
李玉翎道:“场主不马上走么?”
宫天鹤道:“不急,多少日子了,咱们总得聊聊,再说我还有事需要跟你聊聊。”
李玉翎道:“这么晚了,恐怕外城都上门了。”
宫天鹤道:“这不要紧,咱们不一定非坐着聊不可,其实,只要是清静点的地儿,那儿不能聊。”
李玉翎没说话,可是心里已盘算上了。
的确,外城差不多的人家都上了门了,到处黑黝黝的,宫天鹤是从京里出去的,对京里自然很熟。
他带路,一阵东弯西拐,到了一处僻静地儿,李玉翎看得出,眼前是南城墙脚,一片荒野地,只有几株白杨树,远离人家,确实是个僻静地儿。
宫天鹤四下打量了一下道:“这儿好,咱们就在这儿聊聊吧!不愁有人打扰,地上怕有露水,咱们就站着聊吧!”
李玉翎笑笑道:“场主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宫天鹤目光一凝,道:“老弟,咱们不外,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李玉翎道:“应该的,场主有什么请直说就是。”
宫天鹤道:“我知道老弟是个爽快人……”顿了顿道:“老弟可知道,我刚才当着哈善说的,无双在京里有个情人,我指的是谁么?”
李玉翎道:“我知道,十之八九场主指的是我。”
宫天鹤笑了,点了点头道:“老弟,你的确是个爽快的人,老弟,无双到京里来过了么?”
李玉翎道:“来过。”
宫天鹤道:“老弟见过她么?”
李玉翎道:“见过。”
宫天鹤道:“她现在还在京里么?”
李玉翎道:“是的,她现在在京里。”
宫天鹤道:“老弟你真是个爽快人,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李玉翎道:“场主可否容许我作一个请求?”
宫天鹤道:“当然可以,你说,老弟,你尽管说,你既然这么爽快,我岂能小家子气,有什么话你说吧!”
李玉翎道:“请场主答应我跟无双的婚事?”
“怎么?”宫天鹤一怔道:“你们俩这么好了?”
李玉翎道:“是的。”
宫天鹤道:“分不开了?”
李玉翎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不瞒场主说,我跟无双已然私订终身,只等场主点个头了。”
宫天鹤两眼之中飞闪异采,道“我没想到你们已经这么好了,无双是我的独生爱女,我对她的宠爱,你是知道的。至于你,论人品有人品,论所学有所学,又是个堂堂的‘亲军营’领班,简直是要什么就有什么,我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只是,玉翎……”他笑了笑,一顿又道:“可没这样的事儿,女儿出走避着不肯见面,让男方出面跟我来提婚事,这于理、于礼都是说不通,对不?”
李玉翎道:“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无双告诉过我,在我们俩没成亲之前,她不敢跟您见面……”
宫天鹤讶异的道:“为什么?”
李玉翎道:“她说您绝对不会答应……”
宫天鹤笑了,道:“这孩子也真是,你听见了,我不是答应了么?”
李玉翎道:“她怕场主把她逼回去。”
宫天鹤道:“我把她逼到那儿去,真是,我既然答应了,怎么还会……”
李玉翎道:“我知道场主不会,这是什么事,以场主的身份断不会出尔反尔……”
“说的就是啊!”宫天鹤道:“玉翎,你是个明白人,不像无双那么糊涂,那么任性,告诉我她现在在那儿,她本该回牧场一趟,你不能上牧场去娶么?难道说就这么成亲不成么!”
李玉翎道:“场主说的句句是理,我本该把无双的住处告诉场主,无如,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宫天鹤道:“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李玉翎道:“无双不让我说。”
宫天鹤“唉”地一声道:“我还当是什么苦衷呢?原来是…玉翎,还没成亲呢!你就这么听媳妇的话。”
李玉翎窘迫地笑笑,没说话。
宫天鹤道:“玉翎,听媳妇儿的话固然好,世上凡是听媳妇话的人,没有一个不发大财的,只是你现在应该先听听我的话,等你们成了亲之后再听她的还不迟,你想想看,做女儿的不跟爹见面,也不回家,就这么成了亲,有这种理么?再说女方的主婚人是我啊!她不跟我见面行么?”
李玉翎道:“我知道您说的是理,也是礼,无如无双曾这么说过,她说在成亲前我要让您知道她在那儿,她就一头撞死,您想。我怎么敢说?”
宫天鹤眉锋一皱道:“这孩子怎么……这是大喜之事,怎么死呀死的,那……玉翎,你说怎么办?”
李玉翎道:“元双是您的独生爱女,您总不愿意她当真碰死吧?”
宫天鹤道:“别死呀死的,我这不是问你该怎么办么?”
李玉翎道:“我说出来您可别生气,我爱无双,我不能让她做这种让我遗恨终身的傻事,以我看,您不如依她。”
宫天鹤目光一凝道:“玉翎,是不是你们俩商量好的?”
李玉翎道:“您明鉴,我不敢,我还劝过无双,她不听。”
宫天鹤沉默了,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有点阴沉,看上去怕人,半晌之后,他笑了,笑得勉强。
宫天鹤摇摇头道:“她赢了,我输了,玉翎,有件事,以前我不便说,可是现在你们俩都要成亲了,这话我不能不说在前头,免得日后你怪我瞒你……”
李玉翎道:“什么事?场主。”
宫天鹤沉默了一下道:“无双她有段不大好的过去。”
李玉翎“哦”地一声道:“无双有段不大好的过去?”
“不错。”宫天鹤微一点头:“我认为我该告诉你,该让你知道一下。”
李玉翎道:“什么事?场主,怎么个不大好法?”
宫天鹤道:“过去她有过很多交往……”
李玉翎倏然而笑道:“江湖女儿,那少得了交往。”
宫天鹤摇头道:“她那些交往,个个是她的知心朋友。”
李玉翎道:“是么?场主。”
宫天鹤强笑道:“玉翎,无双是我的独生爱女。”
李玉翎沉默了,旋即他又摇了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