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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臂一抡,“豹尾棍”势如劲风,“铜山西崩”,直向对方斜肩带背,敲了下来。·“旱地蛟”岳申,扬身缩头,贴地如流,由棍下错了过去——连人带剑,“海鸥掠波”,直刺义弟田敏中盘软肋。
“云中鹏”田敏闪身回棍,“当”的一声,把对方的长剑架住。
壁上观的孟达,两颗圆滚滚的牛眼连转,嘴里嘀咕的道:“这算哪一码子事……两人还是结拜兄弟,来个死冤家活对头的厮杀?!”
僧浩接口道:“不会错,孟达……一只碗不会响,两只碗响叮当,其中定有曲折内情!”
“赤麟”宗元甲目注前面山坡地上打斗场面,心里也有僧浩的那样想法。
“旱地蚊”岳申喉间像塞进一颗果核似的,不出声,不开腔,手中这把长剑,劲道一点不含糊。
剑光天矫宛似一条翩空游龙,挥挥霍霍,寒光一片……
进如饥鹰饿虎,退如骇鹿脱兔,把义弟田敏卷了个风雨不透。
“云中鹏”田敏身怀绝学也不弱,手中这根“豹尾棍”,翻翻滚滚,还攻还拒,直冲横荡,棍头棍尾,夹起呼呼划空劲风,把他义兄这柄长剑挡住。
两下里这一眨眼之际,就过了三十余回合。
“旱地蛟”岳申,虽然为了某种原因“认不得”眼前亡命厮杀的是他结义兄弟,但,手中这把长剑,却真有两下子。
岳申喉间发出一股“咕!岵!咕!”的怪声,上排牙齿用力咬着下唇,施展出一门剑术中称霸的“流水催魂三剑”……
第一招“撞鼓鸣钟”,荡开田敏“豹尾棍”,剑如长虹,标向对方胸窝1“云中鹏”田敏一提“豹尾棍”,一式“连环八打”,横棍出格。
“旱地蛟”岳申,易实为虚,避过棍身,“乳燕投枝”,“咧”的一抹寒光,向田敏小腿直挑过来。
田敏心头一沉,乱了手脚,来个“平步青云”身法,拔身纵起。
敢情这门“流水催魂三剑”,剑招连环,幻变莫测……
就在田敏飘飞而下的刹那,岳申身子一旋,剑风一绕,一个“大风车”身法,随着“惊虹走云”,“寒光三闪”两招连绵而出!
剑道如电,点咽喉,扫胸膛,挂两肋,其快如矢,其猛如雷。
“云中鹏”田敏闪避不及,暗叫一声“不好”……
就在这石火电光之际,一抹冷虹死光来自九天,一声冷叱;“朋友,慢着!”
一声“铿锵’金铁交鸣中,二尺六寸长的“昆吾金剑”挡退“旱地蛟”岳申手中长剑……宗元甲身形快得就像原来就站在岳申跟前。
岳申瞪了宗元甲一眼——他这一眼虽然是“瞪”,但并不含有怒意,而是在惊诧突然中,所显露出的这份神态。
流璨生辉,剑光暴指宗元甲!
宗元甲“昆吾金剑”适时跃至。
又是一响“当”的声起,火花四溅——两剑硬招架上,激起一股弹性力,岳申才拿桩不稳,往后跌退。
宗元甲似乎要在这个“谜”样的岳申身上,找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并不趁势追击,双目凌芒如电,朝岳申这边看来。
岳申一下从鼻子喷呼出低吼哨声,再次揉身欺进,长剑漫成剑影,向宗元甲兜头罩下。
宗元甲冷然一笑,手中“昆吾金剑”将九十九袭,融作一袭……看不出哪是虚,哪是实,把岳申罩下的剑影,叮叮当当声中,震退七步。
业已退向边上的“云中鹏”田敏,发现飞将军随云而降,是个轻功身法快得不能再快的年轻人——宗元甲看来是个才始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九死一生中,从岳申剑下救下自己一命,他愣愣站着,愣愣朝宗元甲看来。
“赤麟”宗元甲,身经无数次诡秘绝伦,置人于死的陷阱,见多识广,阅历渊博……他从岳申一双近乎木然,却又狞厉的眼神中,已找出这个“谜”中的答案。
他并不趁势追招再上,将这个“敌人”置于死地,他要让另外那个“云中鹏”田敏,知道这“谜”中的答案——
因何同室操戈,“旱地蛟”岳申,因何亡命搏杀。
宗元甲从刚才“云中鹏”田敏那两句话中听来,这桩厮杀似乎发生在仓猝,突然之际。
田敏根本不知道这桩厮杀,起于何种原因,是以义兄岳申冲杀过来,只守不攻。
但“旱地蛟”岳申,并未作任何解释,恍若无闻,手中长剑厉招迭出,似乎要将义弟“云中鹏”田敏置于死地
才甘心。
彼此义结金兰,成了异姓兄弟,显然不可能有杀父夺妻,不共戴天之仇!
而“旱地蛟”岳申,亡命搏杀义弟田敏,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位“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从岳申两道迟钝木然的眼神看来,虽然对方出手锐利威猛,但此人“真性”似已迷失。
现在岳申眼中所看到的,那是一个自己能将其置于死地的“人”——但已“认不得”此人是谁!
好端端一个人,如何会“真性”迷失?
从眼前的演变看来,原因当然不可能是他义弟“云中鹏”田敏。
一对异姓兄弟结伴同行,岳申“真性”迷失,既非出于他义弟田敏,那是有另外一个人暗中使了手脚,来个“驱虎噬狼,一死一伤”之计。
宗元甲从这个诡秘离奇的“谜”中,已给他找出这个答案来。
就在这眼前的短暂间,“旱地蛟”岳申一声闷吼,再度揉身扑来……
“赤麟”宗元甲横身一侧,“昆吾金剑”已交于左手,右掌戟指疾吐,落向岳申背心三处要穴……他这一手不重不轻,捏住准头,重则当场毙命,轻则不起效果。
岳申背心三处要穴受创,一个踉跄扑向前面,两膝一跪,仆倒地上晕了过去。
“云中鹏”田敏一脸惊愕之色,急急走近前,向宗元甲抱拳一礼,道:“这位兄台,此岳申乃是在下田敏结义兄长,可能起于误会才撩起——场厮杀....您....您.....”
这时“燕子飞”僧浩,“铁背熊”孟达两人,下了坐骑也走近过来。
宗元甲见他话到这里,已理会过来,缓缓一点头道:“在下刚才作壁上观,已知你二位是结义兄弟……宗某并未在岳申身上下重手,只是暂时让他晕迷过去而已。。。。。。”
目注田敏,宗元甲问道:“田兄,你二人乃是异姓兄弟,不知出于何种误会,使岳申要将你置于死地?”
田敏见宗元甲问出这话,瞠目结舌,一时回不出话来,好一阵子才道:“在下和义兄岳申来自前面‘流河塘’镇上,途中并无不愉快之事,义兄岳申突然亮出长剑,要将田某置于死地……出于何种误会,因义兄闭口不语,舍命扑杀,田某委实想不起来1”
仆倒在地的“旱地蛟”岳申,四肢起了一阵抽搐……
腹中又是一阵呜叫,“噗!”的吐出大口腥味黑水,一翻身,席地坐了起来……
一双颓然失神的眸子,缓缓游转,落向田敏身上时,岳申喑哑的问道:“田兄弟,我怎么会来这里的……呃,混身酥软,没有一丝劲道!”
朝席地而坐的岳申注视了眼,田敏走近前,一脸百思不解之色,问道:“岳大哥,刚才的事你都记不起来了?”
岳申听到“刚才”两字,手掌轻轻敲了敲自己头额,半晌,才道:“你我走出‘流河塘’镇街一家‘元利酒店’……后来。。。。。。“
又把那句话问了出来:“我怎么会来这里的……混身酥软,席地而坐?!”
似乎遇到一桩不可思议的事,田敏脸门微微起了一阵痉挛,话声不像出自嘴里,而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指了指,道:“岳大哥,刚才你在这块山坡地上,挥剑扑杀,要将兄弟我置于死地……幸亏这位宗兄出手解围,不然,我田敏已血溅七尺,横尸地上了……”
岳申两颗眼珠直瞪出来……不相信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但,田敏又怎么会空穴来风,编造出这样一段谎言?
脸门抽扯了下,岳申很费劲的道:“会....会有这种事情?!”
笑笑,宗元甲问道:“岳兄,现在你体内觉得如何?”
岳申朝这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望了眼……据刚才田敏说,就是他出手解围,不然田兄弟已丧命在自己长剑之下。
人家关切的问出这话,不能不给对方一个回答……岳申还是喑哑的道:“谢谢你……只是岳某感到全身酥软无力,一点劲道也提不起来……”
指着地上那滩腥味的黑水,宗元甲道:“岳兄,可能你误食毒物,使你‘真性’迷失,才同室操戈,要将你结义兄弟置于死地……很抱歉,宗某为了要揭开这桩诡秘离奇的‘谜’,拍下你背心三处要穴,你气血运转,吐出这滩黑水,才会使你周身酥软无力,没有一点劲道……”
怔了怔,田敏问道:“宗兄,我岳大哥误食毒物,他……他怎会吃下毒物,又是谁给他吃的?”
宗元甲不想笑的笑了笑,道:“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岳兄回忆中离开‘流河塘’那家酒店,后来的事都记不起来……你们在那家酒店中,有没有碰到异样的事,有没有遇到怪异的人?”
“旱地蛟”岳申“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站起来后,身子还像风吹杨柳似的摇摆不定……舌尖舔舔嘴唇,吼声道:“操他奶奶的,一定是那个老王八蛋……”
“云中鹏”田敏也想到那个人身上,接口道:“岳大哥,你是指那个半斤骨头八两肉,瘦得像晒衣竹竿似的那个姓‘姜’的老头儿?!”
岳申点点头,道;“不错,就是那个老王八蛋……”
“燕子飞”僧浩、“铁背熊”孟达两人静静听着……盟主在跟人家说话,两人不敢插嘴进来。
宗元甲听来出奇,接口道:“那个姓‘姜’老者,是你们二位的朋友?”
那一双颓然失神的眼珠,又闪射出缕缕光芒来,岳申狠狠道:“屁的朋友,谁认识这老王八蛋!”
田敏道:“中午时分,田某和岳大哥在‘流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