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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相安无事,宋飞澜本来以为自己离了陶源得失眠,熟料一沾枕头就着,连梦都没做一个,顿时想:我还要老公干什么?又不操我,又爱找事儿!
陶源没他心那么大,思索了大半夜两人之间相处模式的改进办法,早晨起床时眼圈儿都是黑的。
宋飞澜整个人睡得像头猪,显然是打算仗着这两天松快松快,早晨连样子都懒得装了。陶源来叫他的时候,他脑袋还埋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说:“你去上班吧,我一会儿自己下楼吃早点。”
陶源为了表现自己改过自新的决心、宽容大度的涵养,决定给这个破冰之旅打造一个美好的开端:“你前两天不是跟那帮小练习生约好了要检查跳舞吗?这都几天了,再不去估计又忘光了。”
宋飞澜眼神儿都没聚焦,被他从床上捞起来,下意识地两手攀到他脖子上撒娇,一开口全是朦胧的睡意:“你说什么?”
“……我说你赶紧起床,不要以为借着离婚的由头就可以偷懒。”陶源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边在他耳畔凉凉地说。
“……”宋总这才瘪了瘪嘴清醒过来,整个人像游魂一样从床上爬起来,叹了口气:“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马上就要幻灭了……”
陶源笑了一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跟他轻轻接了一个早安吻,问:“这样呢?”
“……”宋飞澜抿了抿嘴,到底没憋住笑,撅着嘴说:“再来一个就原谅你。”
陶源便揽着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直亲得宋飞澜更不想去上班了,心想:这简直就是在惩罚我自己,反正陶源自己不愿意跟我离婚,我还坚持个屁?不管我是泥还是屎,反正是他自己非要往怀里揽。
俩人吃完早饭去上班,宋飞澜本来要坐公交车,陶源说:“几步路,走着去吧,正好给你锻炼锻炼身体。”
“五公里!你看看手机上的地图!这是几步路吗?你数学课是体育老师教得吧?陶源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再一次不完美了。”宋飞澜抱着公交站旁的一棵树,死也不走。“再说你腿上还有伤呢,你不要这么无私,多想想自己啊!”
陶源一边绷不住笑一边拉着他走:“快松手,别丢人,你肚子上的肉都快长出来了,一会儿到公司给你奖励。”
宋飞澜立刻撒了抱着树的手,凑过来问他:“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操你。”宋飞澜连磕绊都没打,脱口而出。
陶源一边拉着他往前走一边笑,宋飞澜一边走到他有腿伤的那边,叫他的胳膊挎到自己肩膀上撑着省点力,一边问:“你笑什么?你不相信我能操你?”
“你以前做过吗?跟男的。”陶源扭头看他。
“敌军又使诡计要套我的话,我要说了你生不生气?”宋飞澜斜着眼瞥他。
陶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那你还是先别说吧,我怕被气哭。”
“……”宋飞澜无语了一会儿,知道陶源这是在笑话他,撇了撇嘴说:“反正我跟你好的时候还是一朵纯洁的小雏菊,你的黄瓜可就不一定了,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双标可耻。”
“我没有处子情节。”陶源很快接口:“我只是觉得滥情不好。”
“谁跟你说我滥情了?我正儿八经只谈过两场恋爱。”
“那甄璃她们呢?”陶源说:“也是那正儿八经两个里的一个?”
“……”宋总刚刚的气势又蔫儿了,眼神儿飘忽地望向别处。
陶源提起这个话题就忍不住想深究,捏着他的脸晃了晃,问:“怎么不说话了?”
“老公,我保证痛改前非行不行?”宋总只好向他撒娇:“以后咱俩每天只做一次我也不嫌你少了,我跟你在一起以后真的连正眼都没看过别人。”
“……”陶源每次都怕宋飞澜贪欢太过伤了身体,这才克制着,没想到现在倒成了把柄,时时被他晾出来晒一晒。
陶源过了半晌才又问:“你说谈过两场恋爱,一个是邢莉,另一个呢?”
宋飞澜无奈回头看了他一眼:“非得说吗?”
倒春寒走了一半留了一半,早晨的温度仍然很低,说话时热气一出口立刻被凝结成白雾,两人就那么走在路上。陶源帮他整了整外套的领子,想了想说:“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自己承受得住别吃醋就行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第二任是个男孩儿……”
宋飞澜垂着眼,说话的语调慢慢地:“我跟邢莉分手的时候,她说她觉得跟我在一起像养了个儿子似的,嫌我没男子气概。后来,我就想做出点成绩来给她看,证明我也是可以依靠的,就跟我爸借钱开了寰宇,后来寰宇办起来了,人却已经追不回来了。”
“再后来,就遇见了……夏小希,是公司新签约的艺人,我当时刚涉足娱乐圈没多久,还属于很傻很天真的那种,他跟我表白,我以为他真的喜欢我,就在一起了。”他说了一半又回头看陶源:“你知道我是那种很缺爱的人,别人稍微对我好一点儿,我就想过一辈子。当时咱们国家刚刚通过同性婚姻法案没几年,我跟他求婚,他就把我踹了,说他是直男,然后从寰宇跳槽了。”
陶源愣怔了一下,说:“直男?”
“嗯,可能是真直男。”宋飞澜哈哈笑了两声。
“所以后来才有了甄璃他们?”
“可以这么说吧……”宋飞澜一边往前走,一边又叹了口气:“当时我也是气急了,心想,谁还不是直男了啊?结果……也是我自己没主心骨,不是为了洗白啊,你可以继续当我是一坨泥。”宋飞澜自嘲地笑了笑。
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陶源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成熟甚至有些沧桑的表情,想了想说:“以后别再说自己是一坨泥。”
宋飞澜扭头看着他笑了笑,一脸不在意的表情:“也没什么啊。”
陶源停下脚步,捧着他的脸亲了亲,说:“把从前的那些事都忘了,我也忘了,你也忘了,只记得咱们俩在一起的日子,好不好?”
第三十九章
宋飞澜看着陶源的脸,心想:我一看到你的脸,不管什么前尘往事都能忘得干干净净,一心一意只看着你,可你看着我的脸,却能瞬间忆起之前所有的事。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没说,只是微微笑着凑上去亲了一下陶源的下巴,说:“好啊,谁忘不了谁就给操。”
陶源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晃晃,说:“就这么惦记我?”
“嗯。”宋飞澜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搀着他一起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很猥琐地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他的歌声拐得九曲十八弯,陶源就看着他笑,忍不住在纷纷扬扬的晨雾中贴着他的嘴角接了个吻。
两人到公司的时候刚刚八点半,宋飞澜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到楼上的舞蹈室去。之前被他指导过的一个练习生正在里面跳舞,长得不是最好看的,但看多了也顺眼,化化妆估计也能唬人,宋飞澜在门口看他跳了一会儿,打了声招呼,说:“来得挺早。”
那孩子十七八的年纪,一脸稚气,笑了笑说:“宋总早,刚来。”
宋飞澜便走过去跟他把前天教得舞又顺了一遍,能看出这几天是下功夫练过的,宋总很高兴,没有哪个老师不喜欢勤奋的学生,教他时便更用心。两人跳了一会儿,陶源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舞蹈室门口,宋飞澜对着镜子一抬头看见他,让小男孩先练着,自己擦了把汗出来了,靠着走廊的墙问他:“怎么上来了?有事儿?”
时间还早,娱乐公司的走廊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只能听见舞蹈室里激情澎湃的音乐声。陶源点点头,一只手把他抵在墙上。
宋飞澜问:“什么事?”
陶源低下头对着他汗湿的眼皮亲了一下,说:“想你了。”
宋飞澜抿着嘴憋着笑,脸上抑制不住地高兴,也凑上去亲了陶源的嘴,说:“我也想你了。”
陶源说:“那我们今天晚上一起睡吧?”
“好啊。”宋飞澜伸手过去抱抱他的腰,把汗湿的脑袋蹭到他肩膀上。两人的身体都热乎乎的,尤其是宋飞澜,他刚刚跳完舞,手脚都发热,两人单薄的春衫贴在一起像要着火了一样。宋飞澜忽然色眯眯地问:“要去厕所吗?”
“……”陶源听懂他的意思,觉得宋飞澜虽然个子不高,但着实是一匹无节操且精力旺盛的小种马。他犹豫了一会儿,心里也非常想,便问:“你……想吗?”
“想,但是在公厕里太那个了,我们去旁边的酒店开房吧?”宋飞澜提议道。
“……”陶源忍不住扑哧笑出来,他每次跟宋飞澜说不了两句话就会被他逗得喷笑。
“算了……”宋飞澜一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没戏,却还是忍不住抱着他温存。陶源搂着他闪身进了另外一间闲置的舞蹈室,反手锁上门。宋飞澜凑上去亲他的嘴巴,亲了一会儿说:“对了,我晚上要赴张大仙的约,可以陪你吃完晚饭再去。”
陶源捧着他的脸,问:“在哪儿聚?几点回来?”
“在平安街,张大仙朋友的酒吧,十二点回,行吗?”宋飞澜讨好地拽着他的衣摆,谄媚地笑着说。
“十点。”
“十一点半。”
“十一点,再晚就不行了。”陶源捏了捏他的耳垂。“我真想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谈判胜利还是被他的情话打动,宋飞澜嘻嘻笑了笑,说:“那就十一点。”
陶源说:“到时候我去接你。”
宋飞澜说:“不用了吧?”
两人就着这个问题又叽歪了一会儿,练习生在舞蹈室已经快跳得虚脱了。
晚上宋飞澜陪着陶源吃完饭,自己一个人打车去了酒吧,晚饭时间是公共交通的高峰期,不管是地铁还是公共汽车上都挤满了人,宋飞澜本来想拼一把,最后愣是没冲上去,被一个屁股硕大的大妈给弹了下来,这才老老实实打了车。
这酒吧装修得格调不错,经常会请一些歌手驻场,偶尔也会有小有名气的乐队来演出。
宋总今天来得着实早,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