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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凤长悦不可能是那个女子！
千初凝心底，忽然窜上一个荒唐至极的想法！却又立刻否认！
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一直都是你。”
千初凝脑子里，这才忽然闪过方才轩辕夜说过的那句话——
等等！
她分明也是喜欢轩辕夜的，怎么可能在知道他心里另有一个人之后，还这样坦然？
她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最不可思议的是千初凝，她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面色无波的凤长悦，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叫嚣！
这是怎么回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凤长悦怎么看着没什么感觉？
其余人看到这一幕，都是有些愣怔。
她将那东西收起来，再度小心翼翼的放入锦囊之中，而后还给了轩辕夜。
“我知道。”
她沉默片刻，忽然勾唇一笑。
就如同，她在经历那些非人的训练，和无数的敌人或者同伴厮杀的时候，曾经一次次的感受到的那种奇妙的感觉，让她一次次的避开危险，迅速成长。
其实她知道他为何会保存这样长久的时间，也知道他为何在两人已经相遇之后，依然未曾舍得丢掉。
凤长悦居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
我所珍爱的，我所钟情的，我所非她不可的，一直一直，都是你。
“所以，一直都是你。”
轩辕夜淡淡说着，眉宇之间满是认真，他看着凤长悦，轻叹——
“之前没有给你看，是觉得没有必要，毕竟都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但是，如果会引起岳父大人的误会，那么不如说出来。”
按理说，人都已经在眼前了，这个东西也没什么用了，但是轩辕夜始终认为，那是他们初遇的证明，是命运好不容易给予的缘分，他自然无比看重。
却不想，那东西竟是在千初凝那里。
他那一次受了极重的伤，伤势好了之后，他也终于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再也没有提到过那个锦囊的事情。
直到后来，遇到了一点意外，他意识到东西丢了，想要找回来的时候，却是已经没有机会。
无论走到哪里，遇到怎样的危险，从来不肯将那东西丢掉。
他将它珍重的放在锦囊之中，而后布下结界，小心保存。
那个人，终于再度成为了一个影子。
刚刚画完最后一笔，脑子里就再度变成了一片混沌。
他鬼使神差，咬破自己的手指，撕下自己的衣角，而后迅速将那女子的容颜刻画下来。
眉眼凌厉，却干净纯粹，眼睛像是黑色的玉石，动人无比。
说来也奇怪，他一直都看不清她的脸容，但是唯独在觉察到她会离开的那一刻，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张脸。
但最终，她还是走了。
他甚至想过无数办法，想要尝试着将她留下来，尽管那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般的存在。
于是，当他忽然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已经陷得这样深。
他甚至逐渐习惯了她陪伴在身边的日子，从来没有想过她也会有离开的那一天。
而那不知名的情愫，也在悄然发生，他那时候虽然心性果决，但是对这却是毫无所觉。
而后来，他发现她总是在帮他，他心中逐渐将她当做自己的一个盟友。
她一开始出现的时候，他心中下意识的带着警觉，但是因为本身已经将近死亡，所以根本没什么精力去做什么。
“…我想要看清，但是每每认真看去，总是会变得更加模糊，所以后来，干脆放弃。直到…你离开。”
轩辕夜开口，清淡低沉的嗓音听来，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带着几分飘渺，却又让人无比安心。
“那时候…。我总是看不清你的脸。”
凤长悦来这里三年时间，几乎很少想起前世的事情，但是当看到那张容颜的时候，还是难以避免的恍惚了一刻。
只是她没想到，他那么看重的东西，居然是自己前世的画像。
原来他们的初遇，就是久别重逢。
他也在她无数次厮杀历练的时候给她支持，总是给她最及时的提示和指点，看着她从一个年幼无知的孩子，成长为了一代佣兵之王。
她在他濒临死亡的时候给他帮助，助他逃出那牢笼，并且亲眼看到他进入黑狱。
其实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竟是和他有过那样神奇的际遇。两人分明是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却有了那样的交集。
凤长悦指尖不自觉的摩挲着那一片血迹斑斑的布料，一些零散的片段拼接起来，她的眼底恍然之色逐渐散去，眼角却有光芒闪烁。
那个曾近奄奄一息的少年，原来从来没有忘记过。
昏暗逼仄的房间，血腥可怕的惩罚，血肉模糊的身体，执着诡谲的眼神…。
她的脑海中，迅速的闪过许多画面。
然而那双凤眸里，却独独映照出她一人的身影。
凤长悦看着他，清贵的容颜之上，一片沉静平和。
他要他们在一起，那么，天下无人可拦！
时间，空间，都不是阻挡他们的步伐。
那个在记忆中，逐渐模糊却从来没有消散的影子，终于和她完全重合。
从前，轩辕夜从不相信命运，但是自从遇到凤长悦，他却是终于开始对这种捉摸不定的东西心存敬畏——若是这样能够让她留下，在他身边，那么他心甘情愿。
这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无论它曾经怎么安排我的命运，让我遭遇过怎样的艰苦折磨，最终却都还是讲你送回我身边。
“但是没想到，上天终究，待我不薄。”
轩辕夜说着，眼底却是逐渐浮现几分温柔之色，越发衬得那双凤眸深沉醉人。
432 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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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君上登位已久，一无王妃，二无嫔妾，三无侍女，臣等，恳切君上为永恒之城着想，广纳后宫！”
上面已经堆积了一堆，他随手拿下最上面的一个，打开来看——
轩辕夜并未理会，先回到殿中处理这段时间攒下的奏折。
于是，在轩辕夜刚刚回到永恒之城之后，殿外便是已经有无数人在焦急的等待。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君上一定是疯了！
君上居然当众宣布，那个凤长悦是他的王妃！更甚至，那代表着无上尊贵地位的黑暗之戒，也在那女子的手上！
因为在他赶回来的这段时间内，千族发生的事情，永恒之城身份最为贵重的一批人，早已经听说！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回归。
而轩辕夜也率领泽尔等人，回到了永恒之城。
而另一边，除了千族元气大伤，其他三大家族的人，都在轩辕夜和凤琛等人离开之后，迅速离开了幽冥之海。
……
她倒是想要看看，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能让四大家族的人都望而却步，必定充斥着极大的危险，然而却也正是在这样的地方，凤琛利用十年时间，打下了属于自己的天下！
八荒之地。
“那就，一起吧！”
凤长悦默。
“…。”
“我的病，你什么时候打算治？”
唯有雪栖站在那里，玉一般的容颜苍白而清冷，一如他整个给人的感觉。
凌朗和卡西尔听着，都很想说一句，凭着轩辕夜在千族说的那句话，凤长悦的身份，已经是非常了不得了。
“长悦，咱们这一次要去八荒之地？伯父是八荒云王，那你岂不是身份也很了不得？”
岳小棠和蒂亚都早已经冲了过去，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
“我和凌家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只是想要去看看八荒之地到底是什么样的！”
凤长悦看向凌朗，凌朗还沉浸在“凤墨居然是个女人”的震惊之中，此时近一些看，那张容颜简直如玉生光，让人不敢直视。
说起这个，心情都不会太好！
卡西尔顿时神色一跨：“别提这个事儿行吗？”
凤长悦挑眉看他：“你爹似乎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你不早点回去，难道等着再被软禁一次？”
卡西尔桃花眼潋滟生波：“小悦儿，我跟你回去好不好？”
几道身影一个挨着一个出来。
随后，凤长悦看向身后：“出来吧。”
不会很久的。
凤长悦静默片刻，摸了摸它的小脸。
娃娃还是有些舍不得，抱住了凤长悦的腿，喃喃：“娘亲，爹爹刚离开，娃娃就想他了怎么办…。”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冷清的气息，然而人却是已经远离。
他将娃娃放下，随后很快便是带着自己的人离开，消失在眼前。
自此，再无颠沛流离，生死离别。
所以，他必将用最盛大的仪式，将她接到掌心来。
若是凤长悦此时随他回去，必定有各种声音反对，他虽然不在意，但是却在意这些说的是她。
他恨不得立刻就将人带回去，但是却偏偏因为太过疼惜珍重，所以连一点委屈都不愿给她，一点把柄都不愿让人抓住。
“当然。”
轩辕夜静默片刻。
娃娃顿时皱起了小小的眉头，下意识的想要出声阻止，但是看着爹爹的样子，却是忽然咽下了那些话，最后只好诺诺道：“那爹爹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轩辕夜颔首。
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对，咬着指头：“那，爹爹，你难道是要走了吗？”
娃娃用力的点头：“嗯！娃娃一定会听爹爹和娘亲的话的！也一定会努力保护娘亲！”
轩辕夜忽然看了娃娃一眼：“爹爹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保护娘亲，知道吗？”
“好。”
凤长悦为他眸中神色所摄，嘴角勾起一抹笑。
等我，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千里红妆，迎你而来，并肩俯瞰天下。
“等我。”
轩辕夜看着她，凤眸深深。
凤长悦并未意外之色，点了点头：“好。”
这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给出的最郑重的承诺。
——我必将用最隆重的仪式，将她迎接到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