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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智?」赵飞英在身后轻声唤着,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
冷雁智停下了脚步。
猛然间,拔出了刀,转身就是一劈,亮晃晃的刀身与赵飞英的鼻尖只差了一寸。
「不要再让我见到你,走。上京去,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冷雁智冷冷说着。
赵飞英静静地看着他。
夜风在他们之间吹着,赵飞英心下恻然。自己似乎从未与雁智距离得如此遥远过,而这一次,也许真是一辈子的怨恨。
「你爱她吗?」突兀地,赵飞英缓声问着,低低柔柔的声音。
「你说呢?」冷雁智几乎咬断了一口白牙。
「我倒是认为,你只是……」赵飞英话声顿止。
思绪,静静地流动着,在这寂静的夜。
「我只是怎样?」冷雁智心中一跳,冰冷的语气里,多了三分的着急。
赵飞英又看着冷雁智,这次表情多了一些迷惘。
痴痴看着赵飞英,手中的刀也渐渐放下了。
「你想想……再想想……」冷雁智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温柔,他缓缓说着。
「你……」赵飞英疑惑的神情又再加深了一成。
似乎……有些什么事情是不对的……
看了赵飞英的神情,冷雁智走上了前,紧紧地抱住赵飞英,而赵飞英没有将他推开。
「我抱着你,你有什么感觉吗?」冷雁智的声音,有着几分的煽情。
赵飞英沉默着。
「很讨厌吗?」冷雁智眼睛闭了起来,他等着赵飞英的回答。
淡淡清洌的药香从他肩上传来,赵飞英轻触着他的肩伤。
「回车上吧,别吹着风,对伤势不好的。」
「回答我。」冷雁智缓缓说着。
「雁智……」
「嘘……没关系的,让我再抱一会儿……」感受着赵飞英的体温,两行热泪就缓缓流了下。天哪,他多想他……
好久、好久,赵飞英回抱了他,就只是轻轻搂着,冷雁智的心却跳得极快。
睁开了眼,冷雁智全身僵硬。
「那我问你,我抱着你,你有什么感觉?」在他耳边,赵飞英轻轻问着,冷雁智心魂俱醉。
「雁智?」赵飞英轻轻唤着,而冷雁智根本无法回答。
一会儿过后。
「所以……」赵飞英轻叹一声,放开了冷雁智,也挣脱了他的怀抱。
呆呆看着赵飞英,冷雁智仰着小脸。唇,微微张着、微微阖着,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些什么。
「所以,既然你也回答不了,我也无法回答的,雁智。」赵飞英轻轻一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倒是挺喜欢的。」
回到了车上,赵飞英替冷雁智加了件外衣。
「没事了吧……」程蝶衣偷偷拉着赵飞英的衣角。
「没事了。」看着程蝶衣,赵飞英微微笑了。
「啊……」冷雁智连忙大喊着。
「怎么了?」赵飞英连忙回过了头。
「既然又出来了,就别急着回去嘛……师兄,带我上京逛逛?」冷雁智笑得很可爱呢。
赵飞英有点无法接受冷雁智心情突然的好转,多情而迷人的眼睛,只轻轻眨了眨。
「好嘛,师兄,别赶我回去啰。」冷雁智也朝赵飞英眨了眨眼。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况且,祇是定亲而已不是吗?
就算是已经成了亲,又怎么样?
冷雁智笑得开心,只留下一车的疑云重重。
程蝶衣在车上,一向是靠着赵飞英睡着的。
「虽然已经是定了亲,不是更该严守男女之防吗?」一日,冷雁智郑重说着。
「说的也是,蝶衣,你坐过去那儿,好不好?」赵飞英轻轻说着。
「什么?人家才不要!硬梆梆的,我睡不惯。」程蝶衣嘟着嘴。
「这给你。」冷雁智扔过了一个包袱,自己则大剌剌地坐在赵飞英身旁。
「靠着包袱睡就可以了。」冷雁智不耐地说着。
程蝶衣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来,一路上睁着大眼尽瞪着冷雁智。
冷雁智只当没看见,转过头去跟赵飞英闲聊着,否则就闭着眼睛装睡。
路上的几个大城,赵飞英会停下车,采买一些用品,顺便让众人在客栈好好休息几天。
程蝶衣喜欢热闹,常常要拉赵飞英东跑西跑的。
「你别吵师兄,他是要赴考的人,让师兄有时间念点书。」冷雁智实在看不过去,当面就教训起程蝶衣。
「可是,没人陪我。」
程蝶衣小嘴一噘,似乎又要哭了。
赵飞英连忙哄着。
「没关系,我陪蝶衣去,尽坐着念书也闷得紧,起来走走也好。」
冷雁智一咬牙。
「看来是我又多管闲事了。」
赵飞英为难地看着两人。
「不然,雁智陪蝶衣去,好不好?」赵飞英陪着笑,看着两人。
「不好。」两人互瞪,同时说着。
一路上磨磨蹭蹭,不过,总算还是及时到了京城。
打点好了一切,离考期还有七天,赵飞英三人在京外租了一间厢房读书。
说是读书……
「飞英哥哥,蝶衣闷,陪蝶衣去城里逛逛好不好?」三天两头,程蝶衣都拉着赵飞英的衣袖撒娇。
赵飞英微微笑了,放下了书。
正要答应之际,冷雁智已经捧了一盅补品进了来。
「别理她,都要考试了,还出去溜达,成何体统。」冷雁智斜眼看着程蝶衣。
程蝶衣自然知道好歹,扭着手,就坐了下来。
「那……我陪飞英哥哥读书……」程蝶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赵飞英。
「有你在旁边吵,师兄读得下才怪。」冷雁智睨了她一眼。
「来,师兄,先吃点补品。你读了这么多书,得也顾着身子。」冷雁智掀开了盅盖。
「今天是什么?」赵飞英也笑着。
「银杏炖猪脑。来,吃一口,一点都不腥的。」冷雁智一脸期待。
赵飞英看着冷雁智,轻轻笑了。
把书放了下,开始一口口尝着。
「好吃吧?」冷雁智笑着。
「好吃。」赵飞英也笑着。
事实上,赵飞英有这两个师弟师妹跟着,也是念不了什么书的,一会儿蝶衣哭,一会儿冷雁智喊着,赵飞英只担心吵着了隔壁厢房的人。
于是,有一日,当隔壁的书生来敲门的时候,赵飞英便连忙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温文秀雅的书生。书生淡淡笑着:
「兄台房里真是热闹。」
可不是?赵飞英无奈地转过头看着房里。程蝶衣本来兴冲冲地穿著新衣裳来给他看,雁智却在一旁嫌她俗。一语不合,正在大打出手,一个施掌法、一个演着小擒拿手。赵飞英一旁看着,总担心会动起了刀剑。
「吵着了兄台是吗?真是万分对不住。」赵飞英连忙躬腰着。
「其实,我是念书念得闷了,想来找兄台论论经典。」书生笑着。
「那好……不过……」赵飞英回头看了房里一眼。
「若是兄台不嫌弃,请到我房里。」书生拱手相邀。
「请。」赵飞英笑着。
书生名叫萧哲,也是赴考的学子之一。
相谈甚欢,直到天亮赵飞英才告辞。隔日午后,便邀着萧哲先行探勘试场。
程蝶衣和冷雁智自然是跟着赵飞英的,其中,程蝶衣还挂在赵飞英的手臂上,引来了不少行人的侧目以及冷雁智的白眼。
相形之下,萧哲就是孤身一人,显得分外冷清。然而,他脸上也总是挂着淡然的微笑。
「萧兄弟是独自上京的吗?」赵飞英不禁好奇地问着。通常,稍有财力的学子,都会带着随侍的仆从,一方面路上有个伴,一方面有人照料衣食起居,也可专心读书。
「是的。」萧哲轻笑。「萧某自小在僧院长大,没有钱财雇请仆佣。」
「耶?既然如此,你怎么没当和尚?」程蝶衣也好奇地问着。
「我大约是五年前才还俗的。」萧哲有点黯然地笑了。
「为什么?」程蝶衣追问着。
「因为……我觉得,与其为亡者助念一千次的往生咒,还不如救他免于杀身之祸……与其诵读一万次佛经祈求天下太平,还不如和身遁入尘世亲手扭转乾坤。」
萧哲微微笑着。
「说的冠冕堂皇,其实还是凡心未了吧。」程蝶衣毫不客气地说着。
「是啊……也许吧……」萧哲倒是没有介意,反而开怀地笑了起来。
一连三天的考试,考生都得待在闱场。
考完之后,当赵飞英悠悠闲闲地步出试场之时,冷雁智和程蝶衣早在一旁引领相望。
两个师弟师妹一奔向前,就是身前身后地瞧,似乎是要检视赵飞英有何缺损似的。
「别看了,我好好的。」赵飞英轻轻笑着。比起其它早已是面有菜色的学子,赵飞英显得是神采奕奕。也许因为是练武的身子,比起一般的读书人是强健了许多,不然,这三天的苦思竭虑下来,能安然步出试场已经是不错了。
「有个在我邻近房的考生,也许是因为太过疲累,听说在桌上写着写着就睡着了。结果,打翻了蜡烛,烧着了卷子。那时我正在睡梦之中,听到走水的声音,连忙起身查看。听说又波及了几间,好几个人带着卷子奔了出来,衣衫不整的。」
赵飞英在路上,与两人聊着这三天发生的事。
「结果呢?」程蝶衣问着。
「死了一个人,上吊死的,是卷子毁了的那个。」赵飞英淡淡说着。
「开门取卷的时候才发现的,吊了一天多,尸身都臭了。」
程蝶衣和冷雁智都皱起了眉。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