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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十八了,就没人替我打算。」冷雁智赌着气。
「别说师父偏心。你瞧瞧,这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的,这般好的姻缘去哪找。」
三庄主指着窗外,于是冷雁智转过了头。
有点朦胧的,却仍看得出来,程蝶衣正站在窗外,跟赵飞英说着话。
微微的,赵飞英的笑声传了来,冷雁智心中有点发紧。
「怎么样?你就死心吧,找别人去。」三庄主敲着冷雁智的头。
冷雁智抿着唇。如果可以死心,我也不必落到如此的光景。
「干嘛?你那是什么脸?唉,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单恋一枝花?」
唉,我恋的是一枝草。
「否则,这样吧,我先替你做主,你看看你喜欢谁,我替你说亲去。」
你要真是知道我喜欢谁,我想,我可能会先被你打死。
「冷雁智!跟你说话呢!你就别再看了!」
拜托您说小声一点好吗?冷雁智不禁有点困窘。
一桌的师兄弟姊妹正探着头听着这三角恋情。
「就这样,你,给我退出。」三庄主指着冷雁智的鼻子。
干嘛不叫程蝶衣退出。冷雁智轻轻叹了口气。
「我想出庄。」一日,趁着众师兄弟姊妹都在前院练功,程蝶衣又跑了来。赵飞英不肯开门,于是程蝶衣蹲在窗前,一副委屈的样子。
「外头风风雨雨的,还是庄里安宁些。」赵飞英轻笑。
「是啊,安宁……我看是无趣。练剑练剑的,除了练剑也没事做。啊啊……我好想学飞英哥哥喔……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程蝶衣一副豪气万丈的样子,逗得赵飞英发笑。
「等到你真的出庄,就会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沾了血,人就变了。」
「可是,飞英哥哥没有变啊。」程蝶衣歪着头。
「是吗?」赵飞英淡淡笑了。
「什么事,聊得这么高兴。」有点不快的,冷雁智走了近,还提着刀。
「师兄,我问你,外头好不好玩哪。」
眉头一挑。倾下了身,阴沉沉地说。
「外头,一点都不好玩。有时候,睡到一半,头就会被人砍了去,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故意吓程蝶衣。
「那是他们笨吧。」程蝶衣歪着头。
喔?
「有时候,坐着马车,几天几夜都走在荒地,没有人烟。闷都闷死的。」
「有人聊,怎么可能闷。」程蝶衣十分疑惑。
「外头的人,都是黑心肝的,跟你说着说着,就下毒、放暗器的。」
「那就砍回去啊?反正是他们先动手的。」程蝶衣倒是一脸兴奋。
「看来,外头倒挺好玩的。」程蝶衣笑得开心。
是喔……冷雁智冷眼相待。
程蝶衣继续扯着有的没的,连几个月前练的是什么剑招都说了。叽哩呱啦的,冷雁智都快受不了了,然而赵飞英还是带着微笑,耐心地听着。
这小妮子,该不会把这两年来的话,都积在这几天说吧。说啊说啊的,都不要咬到舌头的?冷雁智已经有点想把她拎走。
「师妹,师父在找你,她发火了。」冷雁智把手叉在胸前。
「骗我。师父才不会对我发火。」程蝶衣吐着舌。
啧,倒挺精的。
每天、每夜,程蝶衣似乎都有着说不完的话要对赵飞英说。冷雁智十分、十分想砍她,然而碍着师兄妹的情面,还是暗暗忍了下来。反正,赵飞英已经说过,他只把程蝶衣当妹妹看,所以,自己,不用担心……吗?
反正,不能再让两人独处就是。冷雁智暗自下定了决心。
就像猫守着老鼠一样,只要程蝶衣一有动作,冷雁智就忙不迭地捧着宵夜、棋盘去。
直到,被三庄主抓了包。
拎着耳朵,三庄主说了。
「别不识好歹,蝶衣不会喜欢你的。让他们培养感情去。」
就是不能让他们培养感情!再说,程蝶衣关他啥事!
赵飞英终于被放出了房,程蝶衣依旧跟前跟后的。
「你没事做的吗?」冷雁智实在看不过去。
「没事。」
「你整天说啊说的,嘴都不会酸的?」
「不会。」
可恶……
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是,有一天,冷雁智终于发火了。
因为,程蝶衣揽着赵飞英的手,目中无人地在他眼前晃啊晃的。
「程蝶衣,你还没出闺门,别尽拉着男子的手。败坏了名节,你就没人要!」
冷雁智很凶,所以程蝶衣瘪着嘴,眼眶也红了。
「雁智,别这样。」赵飞英劝着,一边悄悄挣脱程蝶衣的手。
程蝶衣又拉住了他。
赵飞英只觉得十分尴尬。难怪雁智会生气。
「你别尽黏着师兄,找别人说话去!」
「我找谁啊!」吼了回去,程蝶衣委屈地哭了。
「是啊,别人听你说三句,就连忙捂着耳朵跑了,所以你只好来缠着师兄了。」
冷雁智冷冷说着。
「雁智……」赵飞英微微皱起了眉,冷雁智说的话,实在有点刻薄。
抿着嘴,程蝶衣的眼泪不断掉了下来。
「飞……飞英哥哥,你也觉得蝶衣吵吗?」
「怎么会呢?有人陪我说话,我很高兴呢。」柔声安慰着。
「真的?」仰起了小脸,程蝶衣破涕为笑。
「真的。」看着程蝶衣,赵飞英也笑了。
这下,换冷雁智抿着嘴。
「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外人,何必多说话。」
甩了头就走,赵飞英看着他的背影,臂弯里还挂着程蝶衣的手。
第十二章
不愿意见到令自己心伤的情景,于是选择了逃避。
一日,就如往常一般,冷雁智和程蝶衣都在练着功。然而,三庄主有事找赵飞英,所以,赵飞英经过了院子。
眼角瞄到了赵飞英的身影,冷雁智停下了刀,愣愣地看着赵飞英。
赵飞英并没有注意到他,仍是缓缓地跟在三庄主身后,以他那独特的、流畅而优美的步伐。
冷雁智静静看着,尽管对招的师弟正尝试叫回他的魂魄。
三天了,整整三天躲着赵飞英,今日一见,才知思念是何滋味。
程蝶衣也见到了赵飞英。欢呼了一声,丢下了对剑的师姊,像只蝴蝶一样扑向赵飞英的怀里。
赵飞英轻轻笑着,带着一丝丝的宠溺。那原本是自己专有了两年的,自以为是特别的神情。
冷雁智咬着唇。
似乎是察觉到了冷雁智的目光,赵飞英缓缓回过了头来,与冷雁智四目相望。冷雁智别过了头,收起了刀回到自己房里。赵飞英脸上淡笑的表情没有变,只是眼里多了一些落寞。
过了几日的夜里,冷雁智听到了轻敲房门的声音,于是他打开了门。
赵飞英站在房门前,带着一贯的微笑。
「谈谈好吗?雁智。」
抬起了头,有点黯淡的眼神。
「谈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虽然冷冷地说了,冷雁智回到自己床缘坐着,还是让赵飞英进了来。
赵飞英坐在桌旁,然而却沉吟着。冷雁智最近的疏离,让他突然有点无所适从。
此刻,冷雁智依旧保持着沉默,两人静坐无言,直到赵飞英开了口。
「谈谈蝶衣,好不好?」
冷雁智微微变了脸色。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变得如此亲密?
看了冷雁智一眼,赵飞英转了过头,尝试着忽略冷雁智脸上的表情。
「前些日子,三庄主找我过去,谈的是蝶衣的终身大事。」
冷雁智咬着唇。
赵飞英并没有再看他一眼,继续缓缓说着。
「我有提到你,可是三庄主跟蝶衣都……所以,刚才,我答应了。」
把自己的唇咬得渗出了血丝,他还是静静听着。
「我当初想了很久……考虑了好几天……我……似乎也想成个家,好好安定下来。」
「为什么是程蝶衣。」冷雁智努力地使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
「因为……她需要我。」赵飞英轻轻笑着,带着一丝丝的无奈,以及……埋在心底深处的悲哀。
「就因为这样!?」冷雁智失声叫着。
「是的。」赵飞英转过了头,看着冷雁智。
「就因为这样。」赵飞英认真的表情,让冷雁智知道他并不是在说笑。
咬着牙,冷雁智站了起来。
「你根本不知道!这不是爱!也根本不是什么感情!师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赵飞英一字一句地说着。
「感情,在婚后可以慢慢培养,我……也会慢慢试着去爱她。」赵飞英缓缓说着。
「你真以为爱情就这么容易,说爱上,就爱上的?」看着依然冷静的赵飞英,冷雁智突然想狠狠摇着他,把他的聪明、他的智能,狠狠摇出他的脑袋!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赵飞英抬起了头,看着冷雁智,突然之间,冷雁智直以为他要哭了。
似乎,在何时也曾看过这副表情。冷雁智愣愣看着,看到连自己的心都空荡荡的,看到连自己的喉咙都发着紧。
「我要怎么说?」勉强地、轻轻笑着。
冷雁智扶着自己额头,跌坐回床。一边哭着、一边惨笑着。
「我要怎么说?」
怜着她、疼着她、宠着她,这是否就是所谓的爱情?
在众师兄弟姊妹的面前,三位庄主都在场,赵飞英轻轻握着程蝶衣的手,静静瞧着那张因为害羞而发红的小脸。
程蝶衣微微低下了头。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考虑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