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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这风骚佬难不成是个鬼魂?怎么这么难缠?
心念才动,那黑红色的浩然剑气中“轰”地溢出一股元气充沛的波动来,一道璀璨的金光飞得最前,点点锐利的金芒刹那便烁了李心白的眼!
李心白避无可避,只得催起全身真元,飞身一剑刺向那金光的中心!
铮的一声清响,他的身子猛然一挫,顿时停在了空中!定眼看去,这一剑原来竟抵在了那朵金菊花蕊的中心!
屈九离正半隐身在浩渺云波之内,脸上似笑非笑,一手如鹰爪张开,凌空控着那朵金菊!李心白的隐锋剑乃是上品好剑,削铁如泥,自不在话下,但剑尖狠狠噬在菊花金蕊内时,那金菊却仿如变成金铁质地一般,分毫无损!
靠,这风骚佬摘叶飞花,皆成利剑,实在可怕!
李心白见那黑红色的元气微微氤氲流转在金菊内外,而且大有长江后浪滚滚而来的态势,心中大叫一声不妙!这风骚佬还有后着,似是要……
爆菊!
靠,奶奶的,绝不能让这家伙爆老子的菊,哦不对,绝对不能让这家伙出招!
李心白手上劲道故意一弱,待前方的剑气汹涌而来时,他借势往后一退,仙气急聚于手,身侧霎时青光大盛,飞速往他中之剑敛聚而去!
云烟,身影,时光,刹那静止!
真武逍遥
与此同时,屈九离一声冷哼,一股浑厚激越的浩然剑气泫然而生,那朵金菊上也刹那聚起了一团黑红奇光!
破!!!
那清刚无比的真武剑气如天雷咆哮,喷薄而出!而那金菊于空中岿然不动,蓦地化为金红之色,其中化溢出一股亘古而又清正的气势来!
两者轰然相撞时,那朵金菊忽地从中爆开,点点金芒灿烂飞射,竟硬生生地破开了李心白这一式逍遥破的超级剑气!
李心白眼见前方金光一时乱舞,数十点金芒如小飞剑般逆着逍遥破的超级剑气射向自己,急忙撒手后退!
但他快,那金菊花瓣化为的金芒更快!
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奋起一式天骄绝,十三斩纵横激越,剑势大捭大阖,隐锋斩云破雾,将来袭的点点金光拦于身前!幽谷中好一阵叮叮叮叮的金铁撞击之声,李心白以浩然正刚的一式天骄十三斩,堪堪拦住了屈九离的这一招“爆菊”小飞剑!
正大汗淋漓地疾退数十丈,又举剑凝神戒备时,却发现对面的屈九离已经停了手,正微微笑地看着他。
李心白有些摸不着头脑,屈九离却忽然笑着问道:“小子,你身负真武宗与浩然宗两大剑宗的功法,实在是世间少有。说,昆仑山上的庄无名与你是什么关系?独尊院里的董元昊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李心白心中又微微一凛,这人原来也还认得大宗师啊。他见屈九离已经主动停手,于是便行礼答道:“弟子李心白,原本拜在真武宗逍遥道的逍遥子少宗师门下,然而大宗师不嫌弃弟子愚钝,多番悉心指导,待我更胜师长。前辈既然是大宗师的故人,适才多有冒犯,还望前辈多多包涵!”
屈九离轻轻一摆手,眼睛望了兀自在空中散落的那朵菊花残瓣,说道:“这朵泷茗菊虽然珍奇异常,但既然你算是旧友之徒,老夫也就不追究了。是了,你既然身为真武宗的弟子,为何又拜入了我浩然宗门下?你和董元昊那禄蠹之徒,究竟又是什么关系?”
李心白一时为之语塞,心想此事当中多有波折,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好,于是只好老实答道:“这事曲折万分,实在是一言难尽。”
屈九离哦的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先到我的离骚谷内坐上一坐,慢慢道来。老夫这离骚谷远离俗世,也很久没有客人到过了。”
说着,他便拂开云烟,往那深谷之底的石林飞去。李心白见屈九离的态度大为改善,于是便跟了过去。到了那生着香草香木的石林上方,屈九离又带李心白飞了一段,才在一根方圆十丈左右的石柱顶端落了下来。
在那石柱之上,除了不知名的幽花雅草之外,还有一间简单而整洁的小木屋。
回头望去,才发现云海中石柱林立,幽渺神秘,空间原来竟比想象中的大许多,显然是别有洞天。
进了木屋,一股清新的香味悠然飘来,也不知道是那木头本身的清香,还是周围花草的异香。他想起了屈九离身上的奇香,于是便笑道:“看来前辈是个清高之人啊,这屋舍和这个离骚谷,同样的高雅无比。”
屈九离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惭愧,惭愧。众人皆醉我独醒,这世上污秽甚多,难得一段异香,才能让老夫身心畅快。”
李心白呵呵笑道:“屈前辈剑法高超,为人又清高,果然是世外高人。”
屈九离笑而不语,先让李心白在小木桌旁坐了下来,然后给他沏了一壶茶。李心白闻得那茶香清香悠远,未饮已有半醉之感,于是便轻轻掀开茶壶,看里头的是什么茶。
屈九离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不必看了,这茶正是你刚才误采的泷茗菊,三百年一开花,堪称茶中神品。泛菊杯深,吹梅香远,这样的雅茶,连皇帝也喝不上一小口。”
李心白轻啜一口那泷茗菊茶,果然是过齿留香,似乎连身心都清透了,于是赶紧赔罪:“适才误采前辈的珍品,实在是暴殄天物,万望前辈海涵!”
第二十七章、昔日恩怨
屈九离自己也品了一口茶,说道:“事已至此,你也不必过于介怀。是了,老夫近百年未曾出谷,大宗师他还安好吧?”
此言一出,却正好戳中了李心白的伤心处。他神色一黯,低声说道:“前辈隐世百年,却不知外界已经沧海桑田。大宗师为捍卫真武,也为了救我这不成器的弟子性命,已经仙逝了。”
屈九离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什么?庄无名仙剑双修,淡泊超逸,名满天下,竟然还有人能取他性命?你快快将事情的经过道给我听!”
李心白见屈九离神色焦急中又有伤痛,于是便低声将天昆仑被围、东陆各大势力明争暗斗的事情一一道来。说到庄无名以魂剑守护李心白以及真武四子壮烈殉道的场面时,李心白眼圈发红,屈九离也长叹一声,缓步走出了木屋。他背负双手,仰望四周那高不见顶的悬崖峭壁,却已是一脸的抑郁伤怀。
两人沉寂许久,互不说话,气氛十分凝重。
又过了许久,屈九离才缓步走回木屋,长叹一口气道:“如此说来,却是我浩然宗负了你们真武宗了。董元昊心高气傲,又好大喜功,老夫早便知道,浩然宗千年古风,会在他手上毁于一旦!”
李心白听屈九离语气中带有歉意,于是说:“前辈言重了!你在这谷中避世达百年,天昆仑上的事,说起罪魁祸首,无道天师居第一,那个神秘的大国师居第二,董元昊居第三,与前辈你半分关系也没有。”
屈九离鼻中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说是避世,其实不过是被流放此地罢了。”
李心白早就听出屈九离言语中对董元昊的不敬与不满,现在听他说这百年来其实是被流放到此地,心中更为奇怪,于是便多问了两句。
屈九离深居离骚谷中已有百年,其间的孤独寂寞,抑郁苦闷,实在是积压已久。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故人之徒在旁边,唏嘘之下,便将往事尽数道来。
原来,屈九离本来也是浩然宗门下的杰出弟子。他与董元昊、董元凌,还有一个名为李青莲的弟子,被誉为上一代的“浩然四英少”。四人名动东陆,与庄无名、释怀素等人也有旧交情。
但一百年前,董元昊正式执掌浩然宗大宗主之位。继位之后,北秦帝国皇帝亲自上太岳山封禅。从此,董氏两兄弟便与北秦皇室越走越近。
而当时的浩然宗内部分为“仁道”与“王道”两个流派。屈九离、李青莲以“仁道”为理念,在浩然宗内属于少数派。董氏兄弟二人以“王道”为宗旨,野心勃勃,行事雷厉风行,得到了浩然宗多数门人的支持。
当时,董元昊任剑宗的大宗主,屈九离任副宗主,董元凌任律法堂首座,李青莲任天骄院首座。董氏兄弟飞扬跋扈,刚愎自用,时时处处对屈九离及李青莲二人进行压制。
由于基本理念不同,双方在浩然宗的发展大计和修剑之术上也多有争吵。当时的屈九离也年轻气盛,一心想着在剑道上压倒董元昊,于是便偷偷进入浩然宗“分岳剑谷”禁地,意图修炼一门不为人知的绝世剑法。
董元昊以屈九离违背门规为由,大动干戈,罢黜了屈九离的副宗主之位,并将他流放到这深谷中来。而李青莲因为力保屈九离,也受到了多方的诘难,一气之下,便也离开了浩然宗,从此不知所踪。
自此,董氏兄弟得以独揽大权,浩然宗便完全成为了董氏兄弟的浩然宗。
李心白这才大有所悟。原来屈九离隐居离骚谷的背后还有这样一段典故,实在是令人感慨。也难怪他的剑法如此高超,原来自己无意中遇到的竟然是曾经的浩然宗副宗主!
乖乖!屈老爷子刚才的那一招“爆菊”剑肯定是没有用尽全力,否则的话……
李心白陪着屈九离唏嘘一番,又和他一起破口大骂董氏兄弟,一老一小,心情也随之痛快了许多。他想起屈九离刚才说过的偷入剑宗禁地的事情,便问道:“前辈所说的那个‘分岳剑谷’,为什么弟子连听也未曾听过?”
屈九离神色古怪地望着他:“小子,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便是分岳剑谷了!”
“啊?什么?这里便是分岳剑谷?”李心白一听便惊呆了。
屈九离像是有些得意般笑道:“你小子偷进分岳剑谷,也和老夫当年一样违背了门规!现在,你和老夫便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啦,哈哈哈……”
李心白心知此事后果严重,但听屈九离这么一说,反倒有了种相伴做坏事的亲切之感。他也呵呵笑道:“我说你这老头子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奸诈,原来是拉了我来作伴了!我看这个地方也寻常得很,为什么便被看作禁地了呢?”
屈九离的神色忽然变得神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