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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缘巧合,来了这么一个疯狂大收购,不妨给母亲说一声,既然是好价钱,又是史伯伯的儿子要一显身手的机会,何不顺水推舟,玉成其事?如果要争的话,非但坏了司徒家与史家的交情,且要出一笔额外可观的数目,不是营商之道。
只要宋圣瑜接受这一番道理,他便名正言顺出售手上的股权,至于收回来的现金多少,如何处理,纯属他个人资产,母亲不会过问。如此一来,以百分之十五君度股权换取史俊文的自由一事,就永远不会为人所知了。
这对他要求宋圣瑜接纳史俊文是肯定容易得多的。
当日,司徒家就在宋圣瑜召集下,在丰隆的会议室内召开紧急会议。
出席的是司徒家拥有君度大酒店股权的人,亦即是司徒震三兄妹。
身为主席的宋圣瑜脸色凝重,表情极端复杂,不能说她只是紧张,在这种情绪之外,还有一份难以形容的矛盾在内。
司徒震在世时,司徒家与史家只一直存在着暗涌而已。如今,反而明目张胆有一个浪潮掀起,要开战还是退让,表面上,她绝对可以作主,而其实宋圣瑜是难以拿得定主意的。
不单为了她名下实质上没有君度大酒店的股权,更为了几十年来,她跟史云龙那段暧昧的感情,仍在发挥着情虚胆怯的作用。她当然不会愿意跟史家势成水火,但又不能眼巴巴的被对方欺到头上来而不作回应,那又如何向自己的儿女交代呢?
因而,宋圣瑜的为难其实并不比在座中人少。
一张长大的会议桌上,坐着司徒姓各怀鬼胎的一家人。
宋圣瑜终于开口问:
“是史俊杰独行独断的主意,还是史家人都同一鼻孔出气呢?”
宋圣瑜之所以如此问,其实她下意识地希望这只是下一代年少气盛,急功近利之举,而不是史云龙向司徒家挑战的行动。
司徒震答:
“我们相信是史俊杰的主意。史伯伯是刚在前晚离港飞美公干的,如果事件由他主持,不会选择这时刻离去而不把守大本营。”
分析是对的,收购战分秒必争,几时对手出什么招数,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商议对策,遥控不是不可以,但未免言之不成理了。
宋圣瑜听了儿子的那番话,登时松一口气。最低限度这场收购战不是史云龙发动的话,令她心理上好过得多。宋圣瑜说:
“后生一代有权在手,就胡乱出招,有时真弄得人啼笑皆非,史俊杰出的价,实在离谱。”
说这话时,宋圣瑜并没有留意到女儿司徒巽的表情。司徒巽微低着头,状若沉思,其实是下意识地怕跟她母亲打个照面,更怕自己的心事会从互望的眼神中流露出来。
倒是司徒菊昂起了脸,很留意的听,且急于发表意见。这无疑是小妮子第一次够得上资格参加这种严肃的家庭会议,所以司徒菊兴奋地说:
“对哇!既是好价钱,就卖给他吧,争来干什么?不是说股票是高卖低买的吗?况且,我们是世交嘛,怎么好争个头崩额裂呢?”
语出无心,却大获好评。
在座的其余人等,其实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宋圣瑜、司徒震、司徒巽都抱着早早息事宁人,勿动干戈的心态,只是他们都有心理故障,不敢轻易作此建议,做贼心虚,怕露出破绽。
只有司徒菊心无城府,直言不讳。当然司徒菊也因着跟史俊武走在一起,而作此化干戈为玉帛的建议,但到底理直气壮。
司徒震兄妹觉得机不可失,立即接口助阵。司徒震抢着说:
“这也未尝无理,只是君度大酒店有我们家族的声名在内,或许需要顾虑。”
司徒巽打蛇随棍上,说:
“司徒家的大本营是丰隆而不是君度。现代人岂会墨守成规,洛克菲洛中心的股权都易手,卖给日本人,对面子岂止无损,且为家族增添进帐,以能更全速发展本位生意,未尝不是良机。”
宋圣瑜问:
“那么说,你们俩投赞成票了。震,你的意见如何?君度有百分之二十五股权是你名下所有。”
司徒震即想了一想,心内其实偷偷欢喜,但表面上仍故作镇定,说:
“在商言商,为了祖上曾在故乡创办君度大酒店的前身而要维持营运,合情合理。但要多出几倍超值价钱去维持控股权,就是情理之外了,况且我们从来不是控股股东,就算卖掉了股份,也是可以接受的。看样子,史俊杰是太看重本城以后的旅游业,才下重注,我则不敢太乐观。”
心意是最明显不过了,在场的四母子其实在心内齐齐呼一口气,如释重负。
宋圣瑜一直担心儿女要跟史家在君度大酒店上争一日之长短,若如是,固然是商业上一项非常重大的决定,私底下,也有太多不情不愿与难处。现今看样子,自己的三个儿女既非好高骛远、轻浮狂妄的年轻伙子,且还是脚踏实地的生意人,心上更添一层欢喜。
大势就是如此决定下来了。
毕竟司徒家兄妹太乐意于在君度大酒店一役上鸣金收兵了。
司徒巽在当天晚上,把经过告诉史俊杰时,没想到对方会欢喜若狂,把整个司徒巽抱起,连连转了几圈,方又把她轻轻放到床上,热情如火地吻着她的额、她的眉和眼、她的鼻尖、她的小嘴。
司徒巽连忙嗔道:
“什么能令你如此兴奋?是我?还是君度大酒店的收购计划?”
史俊杰知道司徒巽有点怪责他在事前隐瞒,不把收购君度大酒店的计划相告。于是,他立即解释:
“是整宗事件的组合令我喜出望外。巽,请原谅,只为我不要你多心,所以事前并没有告诉你这个安排。其实,这项收购战,有一半的成因是为你。”
“为我?”
“对。莲达非要你那百分之十的君度股权价值不会答应离婚。但她拿了股权而又是外姓人的话,以后在行政上会产生极度尴尬的场面,而且如果这项买卖让你和我两家家长知道,一定掀起轩然大波,我们也无辞以对。你不是不知道的,以办离婚为理由,我简直借贷无门,但若以收购为桥梁,搭通的银行借贷路线就多得不可胜数。于是一石几鸟之法,想你会同意吧!”
“这么说,你宣称手上持有了百分之三十五股权,是以现金从莲达手上把我双手奉送的百分之十买了回来,再在市场上加买百分之五。”
“对。我给莲达的价钱远不如我现今所出的收购价。她今早才摇电话来大兴问罪之师。”
“贪得无厌,此之谓也。”司徒巽嗤之以鼻。
“当然,我们不必理会她了。求仁得仁,各得其所。总之君度酒店股权最终还是在我们手上,是意料之外的喜讯,教我最安乐的是,我没有为了要跟你名正言顺在一起,而拖累了你有所亏损,不久的将来,我们绝对愿意跟你共同管治君度。”
司徒巽私心暗喜,表面仍不露声色,道:
“这么大的一件事,总应该事前给我通个风,报个讯,不能以不要我担心为借口就私下进行吧,当我从市场上知道其事时,吓得心要从胸口跳出来。”
“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史俊杰说任何一句话,听进司徒巽耳内都有说服力及吸引力。她何止认为史俊杰言之成理,且真心相信对方是借收购为名,借用银行贷款,把莲达贺兰沙手中的股权买回来,以策安全的。
“杰,你出的收购价钱会否过高?”
“对本城有信心的话,再高也还合理,否则,投资一毛钱也是浪费。你应该放心我的眼光!”
“莲达还在香港?”
“过一阵子就走了,她决定回美国去。”
“什么时候才让你父母知道?”
“快了,好事成双,待我办妥君度大酒店这宗事之后吧。”
史俊杰看牢司徒巽问:
“巽,告诉我,你生平有什么是想要而不能到手的?”
司徒巽猛地摇头,说:
“直到目前为止,没有。”
史俊杰答:
“我跟你一样,一帆风顺,称心如意。可是,巽,如果有一天,我的从心所欲要建筑在你的稍为委屈之上,你可愿意?”
“你这问题是认真的?”
“恩,是认真的。”
“有实例吗?”
“暂时没有,只能打譬方。”
“例如呢?”
“例如我的财富声望可以跟你分享,却与你家族无关,成不成!”
司徒巽凝想一会,答:
“我们两家人若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当然比不上和衷共济,牡丹绿叶那么完美,但总还可以接受,世界到底是各家自扫面前雪的世界。”
“而你终归是要冠以史姓,是完全属于我的!”
司徒巽吃吃笑,慌忙躲进史俊杰怀里,更忘掉了自己打算补充的一句话: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是人人包括自己在内都可以理解的,只要不过态就可以了。”
司徒巽当然不知道史俊杰过态的行动已经部署成熟,等着她的兄长领头踏进陷阱之内。
司徒家的人对人心估计得太轻率了,包括了那对在丰隆多年的出市代表江华的信任在内。
很少出市的经纪行代表会不在市场上也玩上一两手股票,这江华当然也不例外。
不是所有跟在企业巨子屁股后头干活的人都会得发达的。这是人人都明白的情况。
人们想不通的只是为什么某些人能风生水起?某些人不能?
江华就是抓破了头皮,也不晓得何解自己跟了司徒峰半辈子,且在丰隆这家规模如此庞大的经纪行当上这么多年的出市代表,依旧是光棍一条。论到身家呢,真的发善足陈。
前三年,妻子拖了两个小孩,跟岳父母移民加拿大去,已搞得他面目无光。
就连家小要在温哥华置间像样一点的房子,江华也拿不动那二、三百万现金。
这也不去说它了,岳父给他们预支了首期,每月才供那二千多加币,对江华,这最近都成了百上加斤。
为什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