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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子均之所以如此顺遂地提出几乎快刀斩乱麻的谈判,也许是为了要维系两家由来已久的感情所致。
司徒震一直往宽处想,他甚而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出声,跟劳子均摊牌,就免去这些日子来跟史俊文的相思难耐,牵肠挂肚。
当然,细心一想,司徒震也觉得此时是最合适的,最低限度父亲仍在世的话,财政握在父母手上而不下放,又如何有能力满足劳子均的要求呢?
老实说,无条件的成全是不可能的。
就算有,也不过是一时之气,不会持久,那更非他之所愿。
自己跟史俊文的一段情,必须作一次干净俐落的处理。
为求达到目的,他不惜工本,自应不在话下。
劳子均的口气,显然不愿意放弃那百分之十五的股权。
随后,他有补充:
“股份易手后,我不会拿去过户,只放在信托基金名下管理。甚而,向外声称,我是自市场吸纳百分之五至十,如此而已。”
这就是照顾到彼此面子吧?
司徒震狠一狠心,再彻底地面对一个问题,他问:
“价钱方面?”
话还没有讲完,劳子均已经急不及待的说:
“毫无异议,司徒兄你随便说一个价,我都无所谓,这只不过是最皮毛的交代工夫而已。”
司徒震的耳朵嗡嗡地响了一阵,要真正面临割舍一些属于自己的人与物,是辛苦的。
劳子均这几句话,等于实斧实凿地讲明,价高价低之所以不成问题,是因为那只是一个口头的虚数而已。
君度大酒店的百分之十五股权,必须双手奉送。
劳子均且说:
“司徒兄当然继续任主席,不必把姓史的与姓劳的混为一谈。”
如果史劳两家不是合在一起抗衡司徒家的话,那么后者仍是君度大酒店的最大股东,且其他董事局成员鉴于历史背景,也不见得会有踢司徒家出局的动机和迹象。
到底是一个庞大的数目,司徒震的心七上八落,还有点拿不定主意。他又不好意思说一句:
“让我再想一想!”
是自己理亏,对方网开一面,若再支吾下去,似有更多的不得体,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处理得不潇洒实在有辱他和史俊文的感情。
“司徒兄,千金难买心头好,且彼此的名誉攸关。这种关系,早晚外泄是极其重要,而不智的。我忍得住,做女人的未必会忍得住。就算忍下去,也难免再出像今次的傻事,那时,彼此都麻烦,是不是?且,我要求的算是司徒家资产内的几份之几了?”
司徒震听对方这么一说,终于点头了。
劳子均轻松地拍着司徒震的肩膊:
“我是大丈夫何患无妻,老兄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各得其所了。”
如此豪语,听得司徒震一时间不知所措,彷徨于尴尬与潇洒之间,而努力叫自己相信是后者。
同样的话,听到史俊杰耳内,所起的反应就有分别,他冷冷地对劳子均说:
“你真的吞得下这口气?”
劳子均奇怪地望住他,问:
“我?为什么吞不下?你的情况不是大同小异,这一点,连我都没想到。认真是世界轮流转。”
“我怎么同?老天,莲达若被发现不忠于我,我未必放过她!”
“哦!”劳子均轻松地说:“原来阁下是奉行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我的主义者。”
“对女人,的确如此。”
“女人既卑微至此又何必上心与紧张,不管她们的角色与跟我们的关系如何,万变不离其宗,她们必须是有用的棋子与资产,而不是负累。今时今日,谁都不背负谁?”
史俊杰说:“是文姐有什么过人之处,抑或司徒震品性愚憨?”
“管他们呢,只要我和你惺惺相惜,殊途同归就可以了。”劳子均继续说:“你负责的百分之十股份,已经袋袋平安了吧?”
“明天,律师楼头我与莲达签妥了离婚书,交到司徒巽手上,股票就归纳到我名下了。”
劳子均点头:“很好,我们分头进行,不要让司徒家兄妹知道对方出售手上的股份,一定要暗中进行,这点最重要。之后,我立即展开向市面收购,再宣布全面性收购,就已胜券在握了。”
史俊杰凝想一会,问:
“是不是以我的名义出面收购?”
“当然,这个风头也只有你配出呢,可是,会不会引起岳父的反对?”
“我会得向他交代。”
“如何?”
“简单得很,直率地说这是司徒家与史家双重亲上加亲之举,生米已成熟饭,轮不到他说不好,我们不必暴露恶性收购的面目,只把君度大酒店看成是司徒家及史家第二代历练的一个独立企业,他老人家就不以为意。”
劳子均翘起大拇指说:
“好。说一半真话的瞒骗效果是最好的。”
史俊杰忽然问:
“你把股票放到我名下去,你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我急于套现,一于你要名,我取利,实行牡丹绿叶,相得益彰。”
“老实说。”劳子均想一想,干脆作了补充:“我还旨不在此。”
“什么?”史俊杰奇怪。
“大鸡不食细米。”
“你竟认为君度是细米?”
“不是吗?你给我说,君度大酒店这盘生意,前景虽好,但把司徒家的股权全数压榨过来又赚得几多?”
“当然,那只不过是司徒家的一部分财产。”
“我要全部,或起码百分之五十。”
劳子均说这话时是大言不惭,充满信心,以致于飞扬跋扈的。
“你有这个把握?”
“早已做好准备,你得要合作才成。”
“你说好了。”
“收购成功之后,再以各渠道劝司徒震把手上剩下的股份以及认购股权证,抛售出来,尤其是后者。”
“为什么?”
“我不是早告诉过你,我已搜购了大部分君度大酒店的认股权证,余下的数目,很容易计算出来,差不多都在司徒家手上。只要他一抛售,我就有办法。”
史俊杰皱一皱眉毛,仍想不通个中因由来。他想再问清楚,可是劳子均说:
“老弟,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事情发展下去,自然可以看得出我的天罗地网来。在现阶段,为了使事情进行顺利,不适宜作解释,只一句话,你要的是收购君度大酒店的威风,我则要司徒家的厚利。当然,这后者你仍可以分一杯羹。”
“无功不受禄了吧?”史俊杰竟如此答,有一点点出乎劳子均的意外。
“坐享其成,岂非更妥善?”他问。
“不。成则为王,败则为寇,我一定要参与其事,才有英雄感。”
“好,有志气,显然是大将之风,那么,请先告诉我,以商场手段明目张胆地把司徒家的产业递夺过来,你干不干?”
八'梁凤仪'
这就是说,如果史俊杰并不打算同流合污,就不妨置身事外,由得劳子均去进行夺产好了。当然,如果史俊杰表明表白,不惜手段,为求将司徒家厚利过户到他个人名下,那就彼此达成合作协议了。
史俊杰笑:
“我这才开始大展拳脚,就畏头畏尾的话,怎么成得了大事?”
“后果可能很严重,你有没有什么人需要关顾,譬方说……”
譬方说史俊文与司徒巽的感受会如何?一旦两家对峙,势成水火,史俊杰要不要跟她们交代。
史俊杰非常肯定的摇摇头,根本不待对方指名道姓,他就答:
“儿女私情,最碍大事。史俊文要与司徒震同共生死,不妨成全她。至于司徒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若无这份心理准备,或准备不充足,那么,是她个人的选择,悉随尊便。”
最后,史俊杰还补充一句:
“你不是才说过,大丈夫何患无妻。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权势与金钱,岂是唾手可得!”
劳子均拍着史俊杰的肩膊说:
“真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然后劳子均相当凝重地说:
“听着,方法极之简单。认股权证在市场既是有肯定数量的,我手上有多少,我知。余下来即使全部在司徒震手上,我也有个数。如果司徒震向市面抛售君度的认股权证,多出于他手上持有的数目,而我又不出卖的话,试问他如何补仓?”
史俊杰并不满意劳子均的这个解释,他再重新皱眉,表示他的疑惑。
劳子均当然是个晓得看眉头眼额的人,他笑笑,把手搭在史俊杰肩膊上,说:
“你是担心,司徒震并不致于幼稚到会抛空认股权证,是吗?”
史俊杰立即答一声:
“对。”
“他自己不会出双重的货,可是,如果代表他的两个出市代表,都异口同声说是分别听从司徒震吩咐,为他售出他手上那批认股权证呢,那就可以了吧!”
史俊杰整个人弹起来,太骇异于这么一个计划。
交易所规定所有成交,都以出市代表的电话录音作为准绳的。换言之,务必要履行他们讲好了的购入或售出的股票数目,进行交收,内部有任何聆听买盘与卖盘的差池,均不能以之作为赖帐的借口,否则交易所一定要买卖双方如数成交,并缴纳有关费用。
也亏劳子均想出这么一个简单而其实狠毒的方法,只要司徒震的出市代表出错,他的经纪行就要负责。若在平日,极其量在市场上买入不足之数补仓。但,认股权证数目有限,根本不可能从市面补买,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劳子均收购,在这种独市情况之下,要价多少,当然完全由劳子均决定。
股票行如不履行交收责任,是触犯法纪而且会弄至身败名裂的。
至于说如何令那些司徒震的出市代表出错?这更不是一个问题了。
有钱使得鬼推磨。
人人均是待价而沽。
劳子均当然已经预备好用这个钱了。他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在他悉心搜购君度认股权证时,已经与冯一聪联手,在司徒家的其中一个出市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