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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抢银行完全是出于一种无法抵御的冲动。
我是为了逃离纽约才去波士顿的。我是这样想的,波士顿和东部沿海地区的任何地方一样,是一个很不错的出发地,而且它还有许多家银行。到了波士顿,我把行李存在机场的一个出租锁柜里,把钥匙放进我的身份夹,然后去拜访了几家银行,用我的几张泛美支票复制品换来了货真价实的现金。傍晚时分我赶回机场,打算尽快搭乘一趟国际航班。我这次残忍地扫荡波士顿,捞到了5000多美元,我把其中4800美元装进行李包,再去查询当晚有哪几趟外国航班。
一直到夜里很晚我才有机会真正查询到我想知道的情况。就在我转身离开锁柜时,遇见了阿勒格尼航空公司的一位美丽的空中小姐,我是在刚开始冒充飞行员的那会儿认识她的。
“弗兰克!多么令人吃惊呀!”她惊呼道。不用说,我们就只好聚一聚啦。直到晚上11点钟我才返回机场,当时我已决定飞往迈阿密,然后从那里再搭乘一架国际联运飞机。
我走向阿勒格尼航空公司的售票柜台。“你们下一趟飞往迈阿密的航班什么时候起飞?”我问值班的售票员,是一个男人。我已经换上了我的飞行员制服。
“刚刚飞走。”他做了个鬼脸。
“再下一次航班是哪家公司的?国航?美航?还是其他?”我问道。
“谁的也不是,”他说。“明天早晨之前的航班您都错过了。这里午夜之前没有飞机起飞。波士顿有一个噪音管理条例,午夜之后不许飞机和车辆出发。一直要到早上6:30航空公司才有飞机起飞,飞往迈阿密的第一趟航班是国际的,上午10:15起飞。”
“可是现在才11:40呀。”我说。
他咧嘴一笑。“好吧。您想去佛蒙特的伯灵顿吗?那是今晚飞出的最后一趟航班。”
我考虑再三,只好作罢。我走过去坐在大厅里的一把椅子里,开始盘算我目前的处境。大厅像大多数大机场的前厅一样,两边排列着一些礼品店、咖啡屋、酒吧和其他各种小卖部,我一边沉思,一边漫不经心地注意到这些小店大多数都在打烊。我还突然很感兴趣地注意到,许多小店的人都走到位于出口走廊中间的一家波士顿大银行的夜间金库,把口袋或大信封———显然是他们当天的收入———丢进钢皮箱里。
这时,一个令我胆寒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观察。
“弗兰克·阿巴纳勒?”
我克制着内心的慌张,抬起头来。面前站着两个穿着制服、表情严肃的麻省警察。
“你是弗兰克·阿巴纳勒,对不对?”其中一个用硬邦邦的口气问道。
“我的名字是弗兰克,不过是弗兰克·威廉姆斯。”我说,喉咙里发出的回答镇静自若、毫不慌张,令我自己也感到吃惊。
下期副队长打量着我,“你看上去年纪不大,不可能是飞行员,”他说。“你干吗不说实话呢?你就是弗兰克·阿巴纳勒。他也谎称自己是飞行员。你符合他的相貌特征———简直分毫不差。”
35、被抓进了拘留所
“对不起,我可以看看你的证件吗?”一个警察问。他的语气彬彬有礼,但他的眼睛告诉我,如果我不立刻出示我的身份卡,他就要抓住我的脚脖子,把身份卡从我口袋里抖出来。
我把身份卡和伪造的联邦航空局飞行员证书递了过去。“看吧,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一边交出证件,一边说道。“我是泛美公司开飞机的,这些证件应该足以证明了。”
一位警察仔细看了看身份卡和证书,又把它们递给他的同伙。“小子,你不要再抵赖了,干脆老实交代吧!你就是弗兰克·阿巴纳勒,对不对?”第二个警察说,语气几乎可以说是温和的。
“弗兰克什么?”我反驳道,假装显得很生气,为了掩饰我内心不断加剧的紧张。“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说谁,但绝不是我!”
一个警察皱起了眉头。“好吧,我们可不想站在这里跟你争辩,”他吼道。“走吧,跟我们进去。”
他们没有问我的行李在哪里,我也没有主动提出来。他们把我带到外面,塞进他们的警车,径直朝州警察局驶去。到了那里,我被带进一个看上去很凶恶的副队长的办公室,我猜想他大概是值班负责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用烦躁的口气问道。
“是这样,我们认为他是弗兰克·阿巴纳勒,副队长,”两个警察中的一个说。“他说他是泛美公司的飞行员。”
副队长打量着我。“你看上去年纪不大,不可能是飞行员,”他说。“你干吗不说实话呢?你就是弗兰克·阿巴纳勒。我们找了此人很长时间。他也谎称自己是飞行员。你符合他的相貌特征———简直分毫不差。”
“我今年30岁,我的名字是弗兰克·威廉姆斯,我是为泛美公司开飞机的,我想跟我的律师谈谈。”我大声喊道。
副队长叹了口气。“你还没有受到指控呢,”他说。“把他带拘留所,以流浪罪登记,然后让他找一位律师。再给联邦调查局的调查员打个电话。他的事儿归他们管。让他们去解决吧。”
“流浪罪!”我抗议道。“我不是流浪汉。我身上有将近200美元呢。”
副队长点了点头。“是啊,但你无法证明自己有正当职业,”他有点疲惫地说。“把他带出去吧。”
我被带到波士顿市区的拘留所,从监狱外表的各方面看,它都是一个早该受到谴责的设施,事实上它也确实受到过谴责。他们把我交给负责登记的小队长。
“见鬼,他做了什么?”他望着我,问道。“就以流浪罪给他登记。明天有人会来把他带走。”一个警察说。
“流浪!”小队长粗声粗气地说。“真是见鬼,如果他是个流浪汉,我希望你们这些家伙别再把流浪汉带进来了。”
“你只管给他登记好了。”一个警察嘟囔道,然后他和同伴就走了。
“把口袋掏空,小子,”小队长生硬地说,从抽屉里拿出一式三份的表格。“我要给你的东西打一个收条。”
我开始把我的贵重物品一样样放在他面前。“请问,我能不能留着我的身份卡和飞行员证书?”我问。“公司规定,我必须随时把它们带在身上。我不敢肯定这个规定是否包括被拘留期间,但我仍然愿意遵守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小队长仔细看了看身份卡和证书,然后把它们推还给我。“没问题,”他和气地说。“我看这里头大概出了什么乱子,小子。我很高兴这事儿与我无关。”
一个监狱看守把我带到楼上酒鬼监禁室旁边的一个阴暗、破败的小牢房里。“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大声嚷嚷。”他很有同情心地说。
我点了点头,没有回答,跌跌撞撞地扑倒在行军床上。我突然感到悲伤、绝望和害怕。我不得不承认游戏已经结束了。我知道明天一早联邦调查局的人就会来把我带走,接下来,我猜想,就是没完没了的审讯。我望了望这间拘留所,知道监狱的牢房比这还要坚固。上帝啊,这简直是个老鼠洞啊,我根本没有希望逃出去。我懊丧地想,如果一个人崇拜的是犯罪之神,他的祈祷是肯定不会应验的。
然而,即使是犯罪之神也有自己的一批天使呢。此刻就有一个天使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人还没到,先听见一声尖利、颤抖的口哨声,就像一个孩子在走过坟场时为自己壮胆。他在我的牢房前突然停住脚步,就像一个幽灵,穿着丑陋不堪的绿格子西装,上面的那张脸仿佛是从捕龙虾的笼子里挤出来的,向我发问的嘴里叼着一支气味刺鼻的雪茄,那双眼睛使劲打量着我,就像一只黄鼠狼打量一只老鼠。
“嘿,看看,看看,你在那儿做什么呢?”他叼着雪茄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他不像是能够帮助我的人。“流浪罪。”我没好气地说。
“流浪罪!”他惊呼道,一边用那双精明的眼睛端详着我。“你是泛美公司的飞行员,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是流浪汉呢?难道有人把你们的飞机都偷走了?”
“你是谁?”我问。
他在口袋里翻找,然后隔着铁栅塞进来一张名片。“我是‘保释大王’阿路尤斯·詹姆斯·白利,我的高高在上的朋友,”他说。“我是一个超级保人。警察把他们带进来,我把他们弄出去。你现在是在他们的地盘上,我可以把你转移到我的地盘上。大街上。”
希望并没有在我的胸腔里持续跳动,但我确实动了动心。
“好吧,我就把实情告诉你吧,”我谨慎地说。“机场上有个家伙,他在找一个姑娘的麻烦,我踢了他的屁股。他们说我们打架斗殴,把我们都关了进来。他们应该把我放掉的。如果机长发现我在监狱里,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他不敢相信地望着我。“你在说些什么呀?你没有叫人把你保释出去吗?看在上帝的份上,给你的一个朋友打个电话吧。”
下期35分钟后,中士释放了我。我按百分之十的标准,给白利开了一张500美元的支票,然后又递给他100美元的现金。“这是奖金,代替我的一个吻,”我开心地笑着说。
36、顺便洗劫一家银行
我耸了耸肩。“我在这里一个朋友也没有,我是开一架包租的货机过来的,我的基地在洛杉矶。”
“那么飞机上其他的机组人员呢?”他问道。“给他们中间的某个人打个电话。”
“他们去了伊斯坦布尔,”我信口胡编道。“我休假了,打算免费搭乘飞机到迈阿密去看一个姑娘。”
“哇,天啊!你可真是遇到麻烦了,是不是?”“保释大王”阿路尤斯·詹姆斯·白利说。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