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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然而这点小事也摆到皇后娘娘跟前,到时候被责怪了,可不要说姐姐没提醒过你。”
魏明玉也就说说,一个丫鬟给她难看了也要上禀皇后,不是闲得慌么?
“明玉为姐姐着想,可是一片好心呐,皇后娘娘事忙,明玉自是不会贸然打扰的。”她拈起茶杯,轻啜一口:“碰巧了,今晚爷到明玉院里,到时候自是会跟爷提上一提的,之前明玉也深为没可心人用而苦,后来明玉的娘亲知道了,就给明玉换了更懂事知礼的。”
“妹妹倒是个善心的,只是不必费心了。”
请安请到最后,不但火光四溅,连庄瑜也由娴静优雅转为冷淡,她按了下太阳穴,挥挥手:“今日就这样吧,我乏了。”
太子妃下了逐客令,魏明玉更觉自己胜了一筹,志得意满地站起来,礼行得叫人挑不出错处,可那唇畔的笑,却招人恨得很。
庄瑜攥紧了拳头,指甲尖深陷掌心,仍自笑得一派泰然自若。
喜宝亦跟着她行礼离去,在两巨头醋意十足的战场下,当了回小透明。
谁都觉得对方是强敌,而未将这要家世没家世,要相貌没相貌的小小奉仪放在眼内。
作者有话要说:Anna扔了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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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在这年代,一般少年郎大婚后,在别人眼中才好算是真正长大,做事也更稳当了。
太子成婚之后,地位亦更稳固了,至少庄、魏两家都摆明了站在他那边,与欧阳一族同气连枝,也幸得这两家会做人,不但不以嫁女与太子为傲,反而更加低调,免得扎了皇帝的眼。
皇帝并没有那么小气,别人不敢提,他心底却是清楚得很,自己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要是没立好储君,说得不好听的,哪天驾崩了,前朝得乱成一窝粥,到时候兄弟阋墙,必有一方伤亡,且内斗得大伤元气,让外族得了机会就不美了。
当然,表面上他还是要表现得小气一点的。
毕竟为了父皇,还是为了兄弟压抑自己的野心,两点是不一样的,他希望为数不多的儿子能和平相处,即使无缘问鼎,亦能得个闲散王爷的名头,安乐地渡过一生。
考察皇储,皇帝自然不得轻易处理。
他本来属意宁琰,人聪明通透又勤学,且行事也像他年轻时,虽略显急躁但瑕不掩瑜,皇帝对於与自己相像的孩子自是多了几分疼爱的,加上他把宁昭衬得跟个面饼粉团儿似地平庸,他本欲力排众议,以立贤为由选择立次子为储君。
然而可能年岁渐长,在几次考较中,宁昭都语出惊人,往往有很独到的见解,对课业也不似往常般疏懒好吃,且对於主战还是主和中的一席话,更是让皇帝反思良久。
上天不负他,他的嫡长子,绝非庸才。
只是往日年纪轻,没有琰儿那般早慧而已,这不,就显露出他的才华来了。
大燕立国七十年,他当了三十年的皇帝,这天下是他一手打回来的。
眼看着时势越趋稳定,要是选择琰儿为储君,少不免一阵腥风血雨,而且这天下要长治久安,一个仁义贤能的的君王,也许更为适合,琰儿的杀伐决断,若在乱世中,反倒可有一番作为。
可惜了……
最后,皇帝以立储应先考虑嫡长为由,立了宁昭为太子。
而在明安眼中,大婚了真好!
至少把萧氏给接了进来,免得殿下整天犯那相思病,长吁短叹的。
当他以为太子第三晚就要到萧氏房中时,殿下却果真如约定那样,到了侧妃的雅端院就寝。
魏明玉早已精心打扮,本来就姿色出众的她裹着一袭梅花纹纱袍,更显得娇艳惑人,虽然同为世家女,但她是侧室,不需要像正妃那样,连侍寝都需摆出个贤良淑德的样子来,她可以尽情献媚争宠,这点在嫁给太子之前,娘亲已经严厉仔细地教训过她。
一个妾,要是还端起架子来,那离无宠也不远了。
静候着太子期间,她不时让丫鬟捧着铜镜过来,就怕自己的妆容有丁点的瑕疵。
“太子驾到——”
院外的一声唱名,魏明玉手一抖,差点没把镜子摔到地上,她匆匆站起来,一边警醒自己要保持仪态,一边往院门走向迎接太子。
她心如鹿撞,偏生小姑娘的皮肤又紧致,全身上下就只剩两个地方多肉了,这尖尖的小鞋好生难走,於是一边往前行,胸︱脯一边晃荡,腰肢跟着摇曳生姿,连着俏臀形成动人的曲线,教人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遗憾在这东宫里,有资格欣赏这美好风光的男人只有一个。
而这个男人,对这方面显然不大感兴趣。
或者说,他只对特定的人有兴趣。
一身杏黄长袍踏入雅端院,长长一串宫人跟着跪下——自从荣升太子,除了正经八儿的朝服之外,皇后乐得把宁昭的衣柜里全换成了杏黄色!远远看着就知道是太子殿下来到了,皇帝知道后,啼笑皆非,亦不能说她做得不妥,最后越想越有意思,还赏了她一套粉彩百花茶盏。
“都起来罢。”
宁昭一挥手,众人齐声站回岗位,他背负着年,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时,魏明玉在贴身丫鬟与宫女的簇拥下笑盈盈地上前请安:“妾身见过殿下,跟殿下请安。”
“嗯。”
他颔首。
这时魏明玉才怯生生地抬起头来,大胆地,专注地看牢太子,把他的相貌记下来,近看更是俊美得让人屏息,她不禁羞红了脸颊:“谢殿下恩典。”
“有什么恩典的——且进去吧,站在门口算什么样子。”
在侧妃的亦步亦趋跟随下,宁昭进了内室,侧妃的院子亦不小,她来到不过一两日,就把院子收拾得很有人气儿,他坐下,鼻端便飘来一阵脂粉香,教他大倒胃口,正要发作,魏明玉却伶俐地沏好了一壶茶来,斟至半满,奉上:“殿下请用茶。”
他接过,一口饮尽,这倒不好发怒了。
魏明玉小心翼翼地瞧着殿下,不敢瞧真切了,只能看着他圆润如玉的下巴,思及方才看见的美郎君,心里美得紧,见他利落地把茶给喝了,心便放下几分,不再像初时那样害怕。
这可是太子呐!
“魏氏?”他略一沉吟:“你闺名正是明玉吧?倒真确是个玉般的美人,既有桃花之貌,又有玉之气质。”
“殿下谬赞了……”
魏明玉喜不自胜:“妾身哪里当得殿下这样盛赞。”
“有什么当不当得的!”宁昭轻轻执住她软玉一样的小手,在掌心把玩着:“你是孤的女人,孤说你是,你就当得。”
“那,妾身就谢过殿下了。”
魏明玉顺势靠在太子怀中,宫女们适时退下,以浅粉千层纱为帐的床顿时成了她最想要的目的地,恨不得立刻就拉着殿下滚床单,她舒出一口气,却是提起了另一件事,软嗓娓娓道来,把今日请安时被个丫鬟嘲笑的事说得委屈无比,一双美目泛着泪花。
“哦?庄氏竟如此纵容下人?”
太子说话时,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胸膛在微微震动,带来温暖的安全感。
她不得不提醒自己——莫要沉醉在这温柔里,不能真的爱上这个男人,说白了,他就是一条青云梯而已。
“妾身想着,姐姐自是个好的,可能心慈手软,才惯出个不懂事的丫鬟。”魏明玉心中得意,嘴上却把立场一退再退:“殿下,若是被姐姐笑话,妾身绝无半句怨言,只是初来报到,就让下人笑话了……妾身羞得紧!”
“哦?明玉害羞了?”
“殿下莫要笑话臣妾……”
拥着个香软的美人儿,宁昭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宝儿说的‘邪魅狂狷’真难揣摩。
事情得由昨日说起——
“为何我要去端雅院?”宁昭老大不乐意:“第三晚我打算到你处就寝的,头两天我都宿在庄氏院里了,算是给足她脸面了!宝儿,你都不知道我睡得多难过!平日我一个人睡,多舒坦,现在多了个人,我想舒展下手脚,都硌得慌!”
喜宝瞥了眼委屈得脸蛋都要鼓起来的太子殿下,就问了一句:“子昭,你舍得看我被人欺负吗?”
宁昭皱眉:“谁敢欺负你?宝儿你放心,若是庄氏为难你,我就用女诫治她!”他凑上前邀功:“你可能不知道,这些世家贵女最重规矩,跟母后一样,只要让她‘贤良淑德’,她就不敢为难你了!”
“至於那魏氏……”宁昭想得简单:“要是对你不好,我寻个由头禁了她的足就是!”
喜宝失笑,小皇子——啊不,现在该改口叫小太子了,想事情永远是那么简单,也是,他生而高贵,最大不顺心的事可能只有皇后又断了他的点心,除了双亲之外,任何人都需看他脸色做人,所以人情世故,他不懂,也不需要懂。
指尖勾住他的下巴,轻轻地挠着那块柔软的皮肤。
“别这样,我知道他们都是这么逗畜生的。”宁昭不满地捉住她的手,却没有发怒。
“这是我爱你的表现。”
他的眼睛刷地亮了起来:“真的?”
喜宝收回手,轻吮着食指,看得他眼都直了:“真的。”
“侧妃相貌不错。”
“我心里只有宝儿一个!”
“你是太子,以后是要当国君的人,多睡几个女人,我不介意。”反正又不会沾病,喜宝转移话题:“这两个人家世都好,你要是对她俩都不好,上头必有微言,还不如捧一个冷一个,到时让她们撕X去,我就安全了,皇后要是再送女人进来,身份应当不会太高,你能压得住。”
“你以为她们真爱你呢?不过是世家送进来的棋子罢了,她们看着你,就是看着那泼天的富贵!”喜宝叹气:“子昭,你向来纯善,那魏氏又生得美貌……”
“宝儿放心,任她生得西施再世,也不是我的宝儿。”宁昭见她叹气,大为心疼,立刻拥至怀中:“只是,撕x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