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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接了倒掉的。虽然酒精浓度最大,但是却是不得不如此。
后面的酒,村里人买走不少。第一锅酒卖了好些斤,都是些爱喝烈酒的村人打走了。另外还给阿喜爷爷送了一壶子;第二锅酒最好,味道又好,还不容易上头,村人都等着买,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剩余,都卖完了;第三锅酒,酒味要稍淡一些,所以买的人不多,还剩下大半。所以现在家里剩下的酒也不过二三十斤。忙活了一整天,结果只得到这点东西。一点点的银钱,还有一堆的白条……阿喜不由得嘴角抽搐。
今天村里来买酒的人是相当多的,只可惜,大部分人都是赊欠,记了个名字,按了个手印。阿喜爷爷当年酿酒,便是活活被这些白条给拖垮了。好在阿喜家酿酒,并不是靠卖村里,不然。再大的生意也只能垮——有些村人仗着脸皮厚,欠帐能一直挂在那里,就是不还帐。像阿喜爷爷当年卖的那些酒,有些帐到现在还没有收清呢!
当然,这种帐是肯定收不清了,所以只能算了。也不知道爷爷心里甘不甘心哦。
除掉村人买走的酒,现在剩下的酒就这么点了,根本就不够城里来运的。不过今天是第一回酿酒,本来酿得就少——只蒸了一石米,主要是试手,再加上村中人都来打——以后就会好多了。村里人打一回酒,能慢慢地喝好长时间的。
家里早就准备了好些两斤装的小酒坛子,都是运粮食时江家一起捎来的,家里人忙着将剩下的酒混好,然后分装到每个小坛子里。但是现在还不能封起来,因为还有最关键的一个步骤还没有做。不过现在家中还有很多外人,所以只能等着,待人都走完后再说了。
家里早就料想到这点,王周氏提前缝好了很多的粗布大包,王张氏将王世安从河边挑回来的河沙洗得干干净净,晾干后,再小心地装在里面,系严实了,阿喜则用这些装着河沙的包袱,严严实实地压在坛子口子上。
这样的方法,并不能完全地将酒密封,但在现有的条件下,再加上时间也不算很长,却是最好用也最少花钱的方法了。
将十多个坛子都封好了,灶里面的火也熄了,屋里面的酒气也慢慢地淡了。王世安擦把汗,又去收拾酒糟。一石粮食的酒糟可也有不少呢!
酿酒其实是件很辛苦的活,事情多得很,又热又累。王世安爬到酒灶上面,将酒炉打开,将里面的酒糟全部铲出来。于是,刚刚才淡下来的院子,又充满了浓郁的酒香。这酒糟可是好东西,猪吃了,又肯睡,又长膘,所以不愁没人要的。就像她家里这些酒糟,村中早就有人定下来了。只是刚从炉里铲出来的酒糟太热,会烫着人,人家自然要待凉了才会运走。
“哟,大哥,你真发财了啊,恭喜恭喜啊。”一个声音从院子门口传来,阿喜刚从凉下来的灶灰里翻出来一个烤鸡蛋,抬头看去。
来人看上去三十左右,穿着打扮都与村中他人不同——不像是个地里干活的。脸长长白白,一双眼睛似笑非笑,两只肩膀乱晃着,摇着膀子过来了。
这个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三叔吧。阿喜心中暗忖。她来到这个世界时间已经不短了,可是竟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三叔一眼,可见这个三叔,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人了。
“弟啊,你来了。”王世安站在酒灶上面,停下来,抹了把汗,打了个招呼,“今天就别走了,就在家里吃个饭啊。”
“哪能呢!家里还有人等着啦。”王世文停了下来,膀子不摇了,可是两条腿又抖了起来,好像打摆子似的,“我是听说哥你开灶酿酒啦,就过来看看。”
“都忙完了,在那边呢。”王世安指了指那些酒坛,“今天别走。好好陪哥喝两盅。”
王世文看看那些码得整整齐齐的酒坛子,略思忖一阵。回答说:“成!那哥,你先忙。我过去看看。”
“行啊。”王世安又开始铲酒糟来,阿喜看了看三叔,实在是不是想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爹会留他吃饭呢?自己媳妇孩子都不管的人——那得差劲到什么地步?是人渣吧?还打人呢!她还记得上次阿梅挽起袖子给她看的淤青。
她蹲下身子。又开始捞烤鸡蛋,就当没有看到王世文一样。
“阿喜啊,烤鸡蛋吃啊。”王世文走到灶前,弯腰看着她。“怎么看见三叔也不喊啦?以前三叔可是最喜欢你了啊。”
“三叔。”阿喜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声音叫得只有蚊子才听得到。最喜欢她?才怪呢!真当她小孩子好骗啊,最喜欢秦氏才是真的。
王世文眯眯笑着,说:“真是个好姑娘,越来越好看了。你爹在上面铲酒糟呢,掉到你身上可不是好耍的,赶紧走开些吧。”
这个三叔,说话倒还是中听,至少比大伯强。可是她想想阿志与阿梅,还有那个整天哭丧着脸的三婶子。阿喜是怎么也对这个三叔喜欢不起来。
她应了一声,数数扒出来的鸡蛋,还有一个呢,正要再接再厉,王世文却从地上拾起一个烤鸡蛋,就将上面包裹着的已经烧得薄薄的黑黑的黄草纸剥了下来。
她这三叔!怎么问都不问一声,就拿人家东西吃!阿喜瞪大眼睛看着他。果然就是这种人——差不了,跟大伯没区别啊!
王世文利索地将鸡蛋剥去壳,咬了一口。赞道:“阿喜,你这鸡蛋真香!还真大!不错,火候刚刚好。正好还没吃饭,肚子饿了……阿喜,还有没有多的?”
“没有了!”阿喜生气地将剩下的那个鸡蛋扒出来后,拢做一堆全兜走了。本来一人一个刚好够,现在被三叔吃掉一个就少了一个,她一气之下,决定不给阿爹分了——谁让他留三叔吃饭呢!
阿喜将鸡蛋都洗得干干净净,剥好壳送到奶奶与娘那,阿翠与阿辉也一人也得一个,高兴得不得了。烤鸡蛋香喷喷的,可不是常有得吃的。乡下人家养几只鸡,那下的蛋都是要攒着换油换盐的,哪里舍得给孩子吃,平时也就过生日的时候给煮一只,或者生病了,能吃上鸡蛋,不然,除非自己去偷,否则是吃不到的。更何况这鸡蛋大啊,可比家里鸡生的大多了,吃起来更好吃。
王世安在酒灶上铲酒糟,正等着女儿给他送烤鸡蛋呢,没想到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看着其他人都要吃完了,他才终于开口问阿喜:“阿喜,爹的呢?”忙了这么久,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啊,吃个烤鸡蛋填填肚子也好。
阿喜清脆地回答王世安:“爹,都吃完了,没有了!”
王世安一愣,忽然想起弟弟也吃了一个,知道女儿将这个算在他头上了,不由得苦笑一下。他是当爹的呢,不扣他的扣谁的呢?难道不让孩子吃?娘和媳妇也很累了,应该补一下,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算了算了。
再说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世文,可是世文总是他亲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跟他感情是很深的。虽然长大后世文不学好,好吃懒做的,又不顾家,可是再不是他弟弟——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他弟弟虽然人不怎么样,可是却也没有对不起他这个当哥哥。再说,大哥那个人已经不值得亲近,三弟也不亲的话,那他岂不是等于没有兄弟?如果以后家里若是出了什么事,没有弟兄帮忙,那可怎么行?
只是阿喜还是个小孩子,当然不会懂这些。王世安只好揉揉空落落的肚子,安慰自己道,反正很快就会有晚饭吃了,忍一会儿罢了。
阿喜在现代社会城里长大,不会理解古代农村兄弟的重要性。村中如果有人没有兄弟的话,那是很悲惨的,凡事都要受欺负——乡下也并不是桃花源。
所以她对爹留这个三叔吃饭,是很有意见的。但王世安却完全不理会女儿的臭脸,让媳妇去准备了一些好菜来,又搬了一酒出来。
好久没有吃过这样丰盛的饭菜了,王世文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酒也是喝得相当痛快。王世安为了招待弟弟,特地拿了一坛两斤装的酒,可是竟然被喝完了!一滴都不剩下!
这可是两斤白酒!阿喜看着一脸通红的三叔,心道,这个三叔可真不是凡人——不管从他哪里看,他都不是个凡人。这些斤白酒,阿爹因为晚上还有事要忙,不敢多喝,只喝了一小碗,还不到二两的样子,两个女眷也没有喝,小孩子更是沾都没沾,其余全是被三叔喝完的,一斤好几两的白酒,也没有把他喝趴下,酒量可真是不低!(未完待续)
第76章 真兄弟
“二哥,你才像个当哥哥的嘛!”王世文喝了这么多酒,舌头有点捋不直了,搂住王世安便开始诉说起来,“大哥真不是个东西!收自己家的蜡,也开那么低的价!二哥你是不知道,我今年卖蜡卖得早了点,要是再多等几天就好了,就卖给你找的那个江家……呃!结果大哥一点都不看亲兄弟的面子,硬只开一两五钱的价!还说我的蜡不好,渣子太多,一两五钱都是出高了……放他娘的屁!呃!还亲兄弟呢,他娘的不是个好东西……”
王周氏在一旁听着三儿子骂大儿子的娘,脸都黑了——怎么骂,也是在骂她啊!
王世安赶紧劝道:“别说了别说了,你喝多了赶紧回家啊……”再多说几句,娘只怕就要来打人了。
三叔家的蜡卖大伯了?阿喜听得郁闷极了,当时三叔家的蜡,明明来不及收了,阿梅还特地跑来叫她帮忙,几个个急急忙忙地,才终于赶在江家走之前将蜡收完的。价钱也是按江家的价收的,三两二钱一担啊,怎么会成了一两五钱了?
但阿喜突然明白过来,三叔说的这蜡,并不是他自己家的蜡园的蜡,而是秦氏家蜡园的蜡。他把秦氏家当成自己家了呢!那自己家,他又放在何处!想清楚这点,阿喜心中便有些不痛快起来。
他自己家的蜡园里不干活,还是她这个小侄女去帮忙的,可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