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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说到的人家,很多男人也不会真的去相信,反正嘴长在别人脸上,你还管得住?
可是当王大水说起一个人时,王世安不高兴了,因为说的人是他的娘亲。王周氏是外地人,当年被出外闯荡回家的父亲带回来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村子中的那些闲汉们议论了几十年,在猜测到底王连方这个莽汉是怎么骗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媳妇的。每年过年镇上都会唱几天大戏,那里面也会有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戏里面那些小姐们都会爱上穷书生,可是王连方可不是书生啊,最多只是些些认得几个字罢了。
这个王家村的谜,困惑了王家村人几十年,至今仍无权威答案。
今天王大方说那些八卦说得兴起,两边嘴角都谈得起了白沫,也顾不上擦一擦,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开始谈起了王家村久盛不衰的话题人物——王周氏。
“你是不知道,当年你娘来到村子里的时候,那娇嫩的样子……连花也比不过,特别是那双小脚啊,裹得真让人心疼……你爹王连方真是有福气啊,村子里这么多男人,就他一个人有个小脚的媳妇,其余的全都是大脚婆娘,唉,如果让我享受一天……”
王世安听得王大水议论自己娘,本来那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可是没想到王大水越说越离谱,最后连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话都要出口了,王世安随手拿起一样东西,便是用力在船板上一拍。
王大水登时醒悟过来。他刚才忘形了,忘记眼前这人可不是村子里面那些平常听他吹牛皮的闲汉了,而是他心目中女神的儿子,不由得老脸一红,就把剩下的话全吞到了肚子里。
真是该死!嘴巴怎么就不受控制说出来了?这下好了,以后只怕连王周氏的面也见不到了,更别说那双小脚了。
王大水恋着那双小脚,足足恋了几十年了,从王周氏还是十几岁的新妇开始,到现在满脸皱纹,他还是蛮喜欢着这双小脚。
两人一路上不再说话,就这样沉默地坐着船,终于在下午酉时中(下午6点多)赶到了城门口。
还好还好。也因为一路上气氛尴尬,所以王大水无事可做,所以拼命划水。不然,估计只能赶在城门关之前到了。那样的话,就只能先找地方住着,第二天再卖蜡。可现在时间还算早,王世安当然要先将蜡卖掉,不然,带着这样多的东西,找住的地方也很麻烦。
县里就是县里,只看码头,就比王家村繁荣了不知道多少倍。王世安像个大傻瓜一样看了半天,才醒悟过来,自己得先叫人来帮自己挑东西,他一个人可没办法同时挑十一担蜡的。
码头上自然是有很多靠力气吃饭的,其中就少不了挑夫,抱着吃饭家伙——扁担,缩在码头的各处,等着雇主叫唤。这种人,叫“棒子”。他们是那些没有地没有房的流民,白天在码头卖苦力,晚上则睡在大通铺。
“棒子!”王世安见到旁边一个货主一声唤,便有一堆抱着扁担的人围了上去,便也学着扯了一嗓子,于是很快就有几个棒子围住了他。
“老板有什么活?”那几个棒子到也没有瞧不起王世安的农民打扮,反正他们挣的是小钱,就算是农民,也能拿得出来的。
“我这有些蜡,要找几个人帮我挑走。”王世安第一次请人干活,心里有些紧张是难免的,说起话来声音有些抖,“就是这几担蜡,挑到收这个的店里去。”
一个像是领头的棒子偏了一下头看了那几担蜡,然后说:“西市就有收这个蜡的杂货店。老板这是你自己家的蜡吧?”
王世安说是。
那领头的便说:“是了,这才几担。要真是大老板,那卸下来货,能把整个码头的棒子都请空。这样吧,我们就出十一个人,一次就将你的货运完,你看这样行不?”
王世安有些紧张地问:“那工钱怎么算?”出门时媳妇给了他五十文钱,也不知道够不够花。如果不够,那就只能让他们稍微等上一等了。
领头那人略略思考了一下,开口说:“大哥,你看从码头到西市也不算近,现在天也要黑了,我们干完这票就回去歇着了,也不跟你开虚价,十文钱一担,这个价钱如何?”
十文钱一担?王世安吓了一跳,怎么这样贵!他身上可是只有五十文钱!这个价钱超过预算太多了。
王大水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现在见那棒子开价了,便将王世安拖到一边去,轻轻跟他说:
“他这是欺你不懂行市呢!像这样的担子,如果是很沉的东西,开十文倒也不算贵,可是你这担子里面是蜡啊……轻飘飘的,才五六十斤一担,又不是粮食,一担就二面多斤了……他这价钱,你应该狠狠杀!”
王世安听了王大水的话,沉吟了一下,向王大水点头致谢。到底是一个村子里面的人,王大水这话很明显是护着他的。王大水经常跑码头,这行情,比他清楚。
“这码头上的棒子,都是你管的吗?”王世安回去问那个领头的。
领头的一愣,回答说:“不是,我兄弟都在这里。”
王世安听了他这话,心里略略安稳了一些,运了运气,便要扯开嗓子再叫一声——但突然停住了,问这个领头的:“十文钱一担这价我开不出来,这也太贵了,码头上哪里有这样高的价。如果你真心想做这趟买卖,便开个诚心诚意价,如果还坚持要十文,那也不能怪我,我要叫别的棒子了。”
领头的棒子便有些傻眼。其实当棒子的,都是些只有傻力气的人,头脑并不灵光。他算是兄弟们里面最活泛的一个了,所以兄弟们才推举他当了老大。平时也是他领着大家跟货主讲价钱。可是今天他却看走了眼,这个看上去有些老实的农民,却并不像他想象中好骗。
“你出多少?”王世安催促道。在父亲的面前,不管父亲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他必须做到,在母亲面前,不管母亲怎么骂他,他必须承受,那是因为孝道,做儿子的,不能不孝。可是在几个陌生的棒子面前,他却是不受顾忌的。
“七文一担。”领头的棒子与几个兄弟讨论了一番后,最后无精打采地开出这样一个价钱。
王世安看看王大水,王大水冲他点点头。看来这个是实价了。
一下子就少要33文。可是77文钱也不是现在的他能拿得出来的,但是不用担心,他这样好的蜡在这里呢,难道还怕变不了现钱?
“好,就七文一担,麻烦各位帮我担过去了。”王世安很客气地说。
众棒子纷纷道不敢,将缠在扁担上的钩子解下来,勾住蜡担,大步向前走。对天天卖劳力的棒子而言,这些蜡担,实在是轻松极了,这7文钱,虽然比担粮食要少一些,但赚得轻松极了。
众棒子上路,好领头的棒子开始唱起了家乡的歌谣,王世安听了半天,也没听懂到底唱的啥,但那歌谣节奏感很强,就算是他这个外行人,也能很明显地感觉出来。
因为王世安说过卖了蜡后要请王大水吃顿饭,所以王大水也跟着来了。
第26章 小伙计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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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更,敬请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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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到后面,王世安终于听懂了些,隐隐约约听到领头在唱:“今天收工耶~~”众棒子便跟着“耶~~”一声,然后领头又唱,“遇个老板哟~~”,众棒子跟着唱“哟~~”,领头唱“架艘小木舟~~”,众棒子唱“舟~~”,领头唱“请了我来担~~”,众棒子“担~~”
王世安听了直想笑,这些棒子也怪有意思的,什么都往歌里编,他也唱到了里面,竟然也成了小老板了。
这件事情唱完了,领头的又开始领着唱别的歌,原来唱的只有调是固定的,而歌词却是领头的现编的。要在这样短的时间内编出还算压韵的几句话来,也算这个领头的有点水平了。而其余的棒子就只需要跟着唱每句的最后一个字罢了。
王世安发现,这歌谣也不是胡篇的,领头唱的每个重字,都是棒子们左脚踏的节奏。因为一路上按着歌谣的节奏走路,所以棒子们走得很快,走得很齐,走得很轻松。
真是哪行也有人才啊!就算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挑夫!
一路上听着棒子的歌声,很快就到了那西市的杂货店前。棒子们将蜡担放下,就眼巴巴地看着王世安。
王世安摆摆手,说:“稍等一下。”他现在手里没有足够的钱啊!不将蜡卖了,哪有钱给他们开工钱!
杂货店掌柜早就看到外面乱糟糟的,便打发一个小伙计出来看。
那伙计出来看到那么些棒子挑着几担蜡过来了,心里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个来卖蜡的,只是这样少的数量,真是少见。
他走上前去,仔细看着那蜡,又拿起一块,对着还没有完全落山的太阳照照。
王世安见到了,赶紧走上前来,对小伙计说:“掌柜的您瞧瞧,我这蜡可是好蜡,一点渣滓都没有……”
小伙计唬得赶紧向他摆手,连声道:“不敢不敢!我只不过是个小伙计,掌柜的还在店里面坐着呢!”
他瞧着这蜡确实不错,向王世安拱拱手,赶紧进店里禀报给掌柜知道。
掌柜的刚做完一桩大生意,说得口都干了,正端着杯茶慢慢喝着,听了小伙计的述说,只轻轻问了一句:“你问他是哪个地方的了没有?”
小伙计闹了个大红脸——他没问!他一看那蜡确实很澄净,为了急着向掌柜的表功,马上就进来了,可是忘记问这桩了。
掌柜的慢斯条理地说:“你要知道,这蜡与蜡不同。有些村子养的是凉虫、建虫,而有些村子里养的是桥虫、灌虫还有坝虫。不同的蜡虫,产蜡的产量区别很大,质量区别就更大了。像凉虫,一斤蜡虫产蜡最多可达8斤,可是坝虫一斤虫最多不过产两斤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