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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帕子绣完了,冬至便开始琢磨要做什么吃的换钱了。之前她是想着做些红薯干卖,红薯干吃着好吃,做起来也方便。可就是太方便了,人家一吃,就知道是咋做的了,到时候就和刺萢差不多的情况了。所以这要做,就得做复杂些的。
这段日子,家里攒了些钱后,李小柱就在镇上买了些菜种,种在地里了,虽说长出来了,可还要过段日子才能吃,所以冬至也不能将主意打到自家菜地上上去。
红薯干是不行了,这红薯饼确是不错的。只要做得精致些,再用竹盒子装好,拿去卖了,应该不会太差。虽说自己觉着好,可不知晓别人喜不喜欢。
既然有想法了,就做了给家里人尝尝,要是好吃,就再做些拿去卖。可这红薯饼需要糯米粉,这家里可没有,只能去买了。
想到这儿,冬至决定明日去镇上卖了萢脯,再买些糯米粉回来。
冬至将坛子里的萢脯装到竹盒子里,放好后,出来和柳氏说了她的打算。毕竟要花钱,她自然是要和李小柱和柳氏打招呼的。
晚上吃饭时,冬至又与李小柱说了。李小柱“嗯”了声,答道:“明日里我也去镇上一趟,买些东西。过几日大郎就要去考试了,咱们也得买些东西给他。趁着这次去,给二郎和三郎买些笔墨回来。这都读了些日子的书了,还在用着子睿的笔,这可说不过去了。”
之前二郎和三郎去李子睿那里读书,没有笔纸,李子睿就一人送了一支笔和一块墨,他们也一直用着。如今他们正式入学了,文房四宝也该给他们买了。
一听要买文房四宝,二郎和三郎眼睛一亮。平日里他们都是捡了别的孩子写了不要的纸,拿了继续写的,如今爹要给他们买新的,他们自然是欢喜的。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第二日一早,冬至和李小柱吃了早饭,带了几个煮熟的红薯,去镇上。
到了镇上,李小柱挑着竹篓,去了平日里他去的地方,卖篓子。冬至则背着她的背篓,去华岳学院卖萢脯。
前王家举行了宴会,王清源被他的姐妹们压迫着,将萢脯拿出来待客,没成想喜欢萢脯的倒是有不少喜爱吃萢脯的。所以今日冬至一来学院外面,就有一群人围上来,将她的萢脯全抢空了。
☆、102。第102章 瞧见
卖完了萢脯,天色还早,冬至背着空着的背篓,慢悠悠地往镇上走去。
她来到这团山镇的次数不少了,可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今日这时辰早,再逛逛。团山镇的街道两旁,摆着各种小商小贩,叫卖着自己的商品。冬至一路走一路张望着。这些摊位上,有着不少手工品,都十分精美,若不是囊中羞涩,她就买些回去了。
摇了摇头,冬至继续往前走。
正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冬至下意识往一旁闪去,却不巧撞到了正从拐角处出来的一顶轿子的侧面。
冬至闷哼一声,右手扶着被撞疼了的左胳膊,刚要往后退,那纵马的人掉转马头,直接转弯,朝那顶轿子所在的小巷子冲过去。由于转弯太急,马不受控制,直接朝着轿子冲去。原本站在轿子另一边的小厮,几步冲上前,站在轿子前纵身一跳,越到失控的马背上,坐在马的主人身后,伸手就去抢缰绳,想将失控的马制住。
这时,异变突生。从这匹马后面,又急速过来一匹马,向这边冲过来。
小厮刚抓住缰绳,马上的人双手突然放开缰绳,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反手向身后刺去,身后的小厮压低身子,背部贴到马背上,险险地躲过了这一招。
他这一闪躲,身后的那匹马已经越过他身边,向巷子冲去。快接近轿子时,突然从马腹处抽出一把刀,顺着马跑的速度,对着轿子拦腰砍去。只听一阵撕拉声,轿子从中间开始拦腰被砍破,到中途,那把刀却像是被人从里面踢了一脚般,直接笔直向上,将轿子的顶直接砍开,轿子也猛地往地上一掉,“碰”地一声,扬起无数灰尘。刀直接飞了出去,往巷子里飞去,最后直接落下,笔直地插到地上,刀柄随着刀身快速振动着,好似随时都会断一般。而那拿刀的人,直接从马上摔下,落地时,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两匹马之后,后面连着跑过来四五匹马,来势汹汹。此时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冬至缩到墙角,利用墙壁的阴影,将自己隐藏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拿着白晃晃大刀的场景,心里慌乱不已。
这轿子的顶部已经没了,轿子里正端坐着一名青衣男子。此时,他放下抬起的右脚,看向前方。那头墨发,垂散在肩头。他慢悠悠地起身,站在轿子里,此时前面的轿子,直到他的腰部。就那么随意一站,却似有无穷的威势。
就在这么方寸之间,他抬起右手,掩唇轻咳了几声后,放下手,朱唇轻启:“杀了。”
那淡淡的两个字,却是让缩在一旁的冬至瑟瑟发抖。
这人,如此冰冷,面对杀人,竟是连眼眸都未眨一下。
“是!”原本的轿夫,随手将抬轿子的四个木棍子,向前踏步,向着急速冲过来的马快步冲过去。
轿中的男子再次掩唇,咳嗽了两声后,慢慢地放下手,双眸里全是漠然。他负手站在只剩一半的轿中,一丝墨发从肩上垂落到胸前。一阵微风袭来,青色衣衫伴着黑发,飘起后又慢慢垂落,如此纯净,仿似那冷血说杀人的不是他。
那最先去制止发狂了的马的小厮,一个翻身,坐起后,顺手夺过马背上人手中的匕首,贴近他的肩膀,轻轻一抹,那人的脖子上一道血痕出现,随后血喷薄而出,将前方的一块地面染成了血红色。
小厮不管那被他割了脖子的男子,一个翻身下马,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用外袍将那匹马的四条腿用力一拉,竟是将马的四条腿紧紧扎在一起,那匹马站立不住,向一侧倒去,而之前被他抹了脖子的男子,瞪着双眼,跟着马一起,“砰”地一声,到底。小厮再越到下一匹马上,随手便抹了那男子的脖子。顺手拔下男子的外袍,如法炮制,将这批马也弄倒了。
其余四个轿夫,一人手里拿了一个长木棍,压低身子,顺着狂奔的马匹的四条腿打去,马吃痛,应声倒下,马上的人也控制不住,直接倒地上。
四人抽出腰间的软剑,一步步稳定上前,一剑刺向地上人的心脏,随即抽出软剑,继续去刺杀其余的人。
四人步骤完全一致,与刚开始的小厮一起,将后来的几人完全杀光,一个不留。
等这些人全杀光后,五人手中拿剑,走到轿子前,单膝跪地:“请公子责罚!”
“领仗二十。”青衣男子淡淡说道。
“谢公子!”五人弯腰,叩谢。
冬至屏住呼吸,不敢让他们发现。可惜,这个心愿终究只是妄想。
青衣男子跨步,从轿子里走出,顺手拿了那名小厮手中的匕首,一步步地向着冬至走过来。
此时的冬至,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双腿也开始发抖。脑子迅速运转着,想着怎样保住自己的小命。虽说她已经死过一次,可她还没活够,她还想送二郎和三郎去华岳学院念书,将来考科举,然后进朝堂当大官。她想跟在爹娘身边,往后好好尽孝道。她要是走了,往后他们怎么办?
无数的念头从心里冒出来,如果有可能,她只想尽一切可能活下来。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到了她的脖子上,这把匕首就在刚刚夺去了好几个人的生命,上面的血液还没干,此时贴在冬至脖子上,竟是让她全身的毛孔全张开,分泌着汗液。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如此接近死神,面前这个单手拿匕首的少年,是如此的羸弱,仿佛随时会倒下。此时就是拿着匕首贴着她的脖子,他的另外一只手还在掩唇轻咳。
那咳嗽着的身子,轻微地颤抖着,透过匕首,冬至能轻易感受到他的颤抖。要是没见着他之前将刀踢出轿子外,她还会认为他是虚弱的,随时会倒下,可此时,冬至却不会再这么天真。这人,随时都能将她掐死。
“瞧见了?”
☆、103。第103章 放过
“瞧见了?”
男子这么一问,原本慌乱的冬至,竟是平静了下来。越是在危险的境地,便越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保住自己的姓名。
“若是我说瞧见了,你是否就要我的命?”冬至镇定下来后,正视着男子的双眸,问道。
原本慌乱的冬至,突然冷静下来,还问出了这种话,仿佛即将丧命的不是她而是别人一般。她的这一变化,映入男子那冷漠的眼中。他静静地看着她,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没得到他的答案,也算在冬至意料之中。这人,太过冷漠,就是有反应,她也不定能瞧出来。所以她继续说道:“若是因着我瞧见了这事儿,你就要取我的性命,我想,这条街上的人你都可以杀了。”
说完,冬至偏了头,将目光扫向街道上。此时街道上的摊位已因着这场混乱东倒西歪,而那些摊主和行人,也都缩在摊位下面,低着头不敢瞧这边。
男子并没有随着冬至的目光看向街道,只是冬至这句话落下后,他却收回了匕首,将拿着匕首的那只手藏于袖中,接着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原本苍白的脸,被咳得通红。
一旁单膝跪地的小厮,站起身,几步走到他面前,拖住了他的一只手。
男子咳完后,转身,漫步走到只剩一半的轿子里坐下,闭上双眼,毫无生气。
四个轿夫站在轿子的四个角,如同抬轿子时的站姿,站在轿子旁。而原本的小厮,则匆匆出了巷子,走向街道,一转眼便不见了。
此时,轿子里的人和四个轿夫,都没有声响,冬至竟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继续站这儿当柱子,还是离开。若是留下,男子也许改变主意,突然将她杀了;可要是她走了,这无疑提醒男子来要自己的命。
考量了一番,冬至决定继续站在墙角,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他们忘了自己,走了之后,她再离开。这种时候,她除了等待,已经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了。这种性命被捏在别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