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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无疆的瞳仁一紧缩，冷笑了一声，眸中带着掩饰都掩饰不住的厌恶，血色红光一闪而过：“是啊……”
“陛下……魅大人身边的笙歌大人求见……”太监低低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渊无疆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声音淡漠：“什么事……”
“回陛下，笙歌大人没有说……只说要见皇后娘娘。”
笙歌要见我？难道是魅连若出事了……秦晓默心里“咯噔”一声，回头看向了半瞌着眸子的渊无疆。
“朕的皇后……新婚之夜去那个人那里，合适吗？”渊无疆声音浅淡，似在回答秦晓默看向自己的眼神。
秦晓默拳头握紧，款款走到了殿门口，浅淡开口：“转告笙歌大人……就说，有什么事明儿个再来吧！”
“是……”
“秦晓默……”渊无疆低唤了一声。
“嗯？”
秦晓默还没有来得及转头便被一个力量拽入了过去，脊背重重的撞在了软榻上。
“陛……陛下……”秦晓默瞳仁微微一颤抬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渊无疆，身体僵硬挺直着。
“明天……你依旧是朕的皇后，除非……你说你不想当了！”
秦晓默被渊无疆阴冷的眼神盯得一动不能动，愣愣的应道：“是……”
刚回答完，秦晓默就感到身上一轻，渊无疆起身一把抓起龙袍向着内室走去，声音淡漠：“如果想去……今晚是最后一次！”
如果想去今晚是最后一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是……可以去吗？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看看吗？”秦晓默小心翼翼的问道。
渊无疆一把抓过被子将自己包裹着，没有吭声。
这算是默认吧！秦晓默唇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陛下也知道……因为魅连若救过我，又给了我新的肉身，这份大恩我不能不……”
“你在多说一句……朕命人把你的嘴缝起来！”渊无疆声音不悦极了，恨不得心在就找东西把秦晓默的最封起来。
“是！”秦晓默明明被人呵斥了，可是心里还是开心的紧，连忙对着渊无疆一行礼，转身走出了大殿。
听到关门声，渊无疆的瞳仁再次张开……红色的流光四溢，总有一天……你会恨他的！恨那个对你有大恩的人……
“笙歌……”
笙歌听到秦晓默的声音连忙转身，只见那一身红衣凤袍的女子站在那九重高阶之上……唇角带着明媚的笑意。
那一刻，笙歌像是看到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和现在秦晓默有着一样容颜的女子，那日也是这般的明月，她从婚礼上逃离，站在白玉砌成的九重高阶上，唤着：“笙歌……等等……”
金冠霞衣站在高处，她是那么的令人尊崇光荣，晚星映照，香风拂吹，她曾经笑着对他说：“我们去找连若……”
在笙歌愣神间，秦晓默撩着自己拖地长裙，已经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他的面前。
“笙歌……”秦晓默伸手在笙歌的眼前晃了晃，轻笑，“我们去找魅连若！”
“可是……您不是说……”笙歌有些许的差异。
“走吧……魅连若怎么了？”秦晓默眉心露出担忧的神色，说着脚下的步子已经向前迈去。
“主子受伤了……但是……不肯包扎！”笙歌连忙跟上了秦晓默，“笙歌知道今天是秦姑娘……不，皇后娘娘的大喜日子，可是这些年主子也就听了些皇后娘娘的话，所以……笙歌只有来求助皇后娘娘了！”
“他怎么受伤了？”
笙歌咬了咬牙，垂下头没有开口，只是催促道：“皇后娘娘……我们快些吧！”
快到魅连若大殿的路上，那猩红的鲜血开了一路的妖艳红莲，秦晓默的心都揪紧在一起，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魅连若！”秦晓默冲进大殿紧张的唤着他的名字。
在那摇曳的纱帐后，魅连若躺在洁白的狐裘软榻上，银色的长发和洁白无暇的狐裘融为一体，银丝……随风轻扬着，在月光下竟像是跌落凡尘的一幅画卷。
“魅连若！”秦晓默走到了魅连若的身后。
鲜血从狐裘白色柔毛不断的向下“嘀嗒”着……
“魅连若！”秦晓默跪在软塌旁，轻轻的将魅连若身体转了过来。
魅连若一张倾城绝世的面容，此刻居然没有一丝血色，比纸还要白……惨白的……失了人色，眉眼间纤长细密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那双金色耀眼的瞳仁。
红色的鲜血沁湿了大片的衣裳，看起来是那样的刺眼！
“魅连若！”秦晓默一惊，拍着魅连若的面颊，“魅连若……魅连若你怎么了！笙歌……笙歌！”
笙歌赶紧冲了进来。
因为，我是你的奴
“快！止血的药在哪？快拿来！”秦晓默连声线都是哆嗦的，恐惧顷刻侵袭了她的每一个细胞。
“是！”
笙歌立刻将纱布药全都送到了秦晓默的面前，帮着秦晓默撕开了魅连若的衣裳，拿到伤口，居然贯穿了魅连若整个肩胛！
笙歌和秦晓默忙活着为魅连若止完血，听到了魅连若倒吸气的声音，这才放下了心来。
秦晓默用锦被将魅连若紧紧裹住，大殿内……安静极了，笙歌站立在一旁……看着魅连若的神色忧伤极了。
“初一已经过去了……怎么魅连若还是这么虚弱……”秦晓默低沉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说道这里，笙歌的拳头不由得握紧：“因为主子为了让皇后娘娘不会痛苦，命笙歌在皇后娘年给的膳食里加入了主子的鲜血，加上之前为了给皇后娘娘重塑肉身……用了一半的鲜血，一半的灵力和……”
“和些心思……”魅连若那张苍白的薄唇微微动了动。
秦晓默惊喜的唤道：“魅连若！”
“小东西……”魅连若声音里带着浅笑，缓缓的张开了那双世间绝无仅有的金色瞳仁，耀眼的让人的心都豁然明朗了。
那一声小东西，着实让秦晓默放下了心……怪不得……秦晓默每次用完饭之后都会觉得身体舒爽了好多，好像整个人都变得轻快了，原来……这几日，自己一直都在食用他的鲜血……魅连若……真是个……傻子！
“主子！”笙歌眸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惊喜。
“你退下吧！”魅连若声音低沉。
笙歌表情一窒，皱着眉垂眸称是，之后退了出去：“是。”
“魅连若……你肩膀是怎么受伤的？谁能伤得了你！”秦晓默看着那被鲜血沁湿了一大片的衣裳，眉心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呵呵……”魅连若轻笑了一声，抬起那只苍白的手指，食指轻轻的抚上了秦晓默的眉心，“小东西……别用这张面容对我皱眉。”
魅连若眼里的痛……眼里的寂寞，深深的刺痛了秦晓默的心，连手心都是微疼的。
见秦晓默不语，魅连若身体微微向内测了测，开口：“来……陪我躺会儿……”
即便是……知道魅连若当自己是个替身，即便是……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女人，或许治不了魅连若心中的伤口，秦晓默还是躺了上去，瘦弱的脊背紧贴着魅连若的胸膛，隔着单薄的衣衫，秦晓默可以感受得到魅连若的呼吸，他的心跳……还有……他冰冷的体温。
魅连若的手臂，箍在了秦晓默的腰身上。
秦晓默身体一颤，垂头看着魅连若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放心吧……你欠我的……我以后在摸回来！”魅连若带着低笑的声音在秦晓默的耳边响起。
秦晓默火气直冲头顶手肘向后顶去却被魅连若稳稳的接住，她不甘的吼道：“魅连若！”
“小东西……你忘了，你是我的奴……居然敢对主子动手……”
秦晓默眉头一紧，收回了手肘。
是啊……自己是他的奴，可是……因为他从未像对待奴隶那样对待过自己，所以……自己从来都没有当作自己是他的奴隶，秦晓默一直觉得她是魅连若的朋友，这一刻……听到魅连若用这么郑重其事的声音说话，秦晓默胸口有些闷胀，她抿着唇不言语，静静的任由魅连若抱着，只是身体却僵硬的像是木棍。
怀中的女人，有着夜鸾的面容……夜鸾的发丝，夜鸾的手指……甚至每一个毛孔，可是……却独独没有夜鸾的气息，满满的全是他魅连若的气息，因为怀里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夜鸾，她是自己肋骨创造出来的一个人，里面装载着别人的灵魂，那个灵魂的主人……用夜鸾一模一样的唇说，会在意我……
“小东西……”魅连若声音低沉沉的开口，“你说……会在意我……是为什么？”
秦晓默拳头微微一握紧：“嗯……因为，我是你的奴。”
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回答，明明心里就不是这样想的。
秦晓默可以感觉到魅连若箍在腰间的手一僵。
“是吗？”魅连若金色的瞳仁里，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缓缓暗淡了下来，“只有因为这个……”
“嗯……只有因为这个。”
因为……她是我的奴，所以在意我……魅连若瞳仁越发的阴沉，良久，他松开了秦晓默的腰身，苍白的唇挑……微凉：“嗯……那就永远记住，你是……我的……奴！”
“是！”秦晓默握紧了胸前的衣裳。
“走吧！”
秦晓默起身，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魅连若便向着殿外踱步。
魅连若那双金色的瞳仁一直紧紧追随着秦晓默的身影，直到秦晓默消失在大殿内。
因为，我是你的奴……原来，因为她是我的奴，一个忠诚的奴……魅连若的唇角缓缓勾起了起来，金色的瞳仁迎向了窗外明月，纤长细密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几下在脸颊上刷出两道扇形，柔和的月色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他精薄的嘴唇微微抿了抿，发出了一阵轻微的笑声：“这样……最好……”
至少……在那天到来的时候，你不会那么恨我……不，魅连若的拳头狠狠一握，你是奴……你没有资格恨我！
和你有何相干
月……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