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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世界,心里思绪翻滚,想着自己过几天又要想办法拿解药,想着自己在异世的经历,想着若
是季沉景盘问自己该如何应对,想着想着,又觉得或许自己并没有酒醒,要不如何这么的小文
艺,想到这里,果断关机,将这和背景格格不入的挪鸡鸭往被窝里一扔。还是思考一下等下怎么
和季沉景解释自己的醉酒比较现实。
杜一还在这里暗自懊恼,季沉景推门的声音就从外间传来,连带着八喜轻声道:“公子”。
外头雪并为停,随着来人开门的动作卷进来些冷风,季沉景解下外罩来正递给八喜,杜一抬眼瞧
见他还是一身暗色,外面罩着一件银灰大氅,上面却落了一层薄雪。
杜一摸过床上扔着的镂花暖手炉来,出到外间去。
两人这好歹也是几日不见罢,杜一却只纠结于如何解释自己昨夜的醉酒,心里兀自忐忑,只是把
手里的暖手炉一递,没开口说话。
季沉景本就不多话,接过举手投足间还是淡然依旧,杜一却突然生出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想多了想多了,随着自己的念头女子轻轻甩了甩头,回神却正对上来人望向自己的目光,可是季
沉景却一副习惯杜一脱线似的表情落座了。
杜一郁闷… …
“外面雪下的还大么?”总算找回了存在感,杜一开口问。
男子点了点头,示意候在一旁的八喜可以开饭了。
“是今早才回来吗?”面具又将男子的神色全副遮掩,杜一犹豫了一下补上一句:“好久不
见。”
“昨夜。”季沉景对于问候一类的向来是直接忽略,只作回答后低头喝茶。
“你事情办得还——”
“今早可头疼?”
两人齐齐开口,等杜一听清楚季沉景的问话后瞬间泪流满面了,这个问题……真是问的又开门见
山又深藏不露啊啊啊啊!
杜一萎了一下,不做挣扎的点点头。
男子沉默了一下,开口:“过一阵子便好,十三香毕竟醉人的。”
菜肴已上停当,杜一点点头,很想装作专心吃鸡,还是没忍住:“这十三香真那么大的味儿
么?”
季沉景点头应她:“清冽甜醇,女家酒里算是很好的。”
貌似并没有什么需要解释,因为季沉景并不再往下问,杜一心里自然生出些庆幸,却又有些别
扭,哪里别扭吧,还说不上。
还是吃鸡好了。
记起两人分别的时候季沉景状态并不是很好,也就比半死不活强那么一些,杜一上下打量他两
眼,好奇道:“你伤都好了么?之前那样子连大夫都没看的,就又忙起来了。”
对面的男子点点头:“无碍。”
!!!果然这习武之人筋骨强健啊,那么折腾都能自动加血补蓝啊!
想起苏子安在路上问过自己那天遇上的人是谁,杜一也一直好奇,貌似那几人并不是坤旸宫那边
的。
“那天追我们到树林里的人是谁?”
“俯首刀,烈焰鞭,梭草镖。”季沉景道。
杜一脑海中将那三人的形象与这名字联系,笑起来:“倒起的真合适啊。”
季沉景夹菜的动作微微慢了慢,没说话。
“他们追杀你,是你的仇家?”
季沉景点点头。
“季沉景,”杜一转转眼珠,“你在江湖上树敌很多?”想起了宴会上不愉快的经历,杜一认真
的盯着对面的人。
“历来如此,关于季氏家业的争论历来繁多。”
季沉景脸色都不变一变,说的云淡风轻,好似这些非难都不是加在他这个庄主身上似的。
“那你自己呢?”
“灵儿是问什么?”季沉景抬眼。
“我是问,你自己觉得自己做的对么?这么多年来。”杜一真心疑惑,尤其是那天在宴会上听到
那些人的说辞,她越来越想问清楚这个问题。
“此话我早已讲过。”季沉景放下碗筷。
杜一想起了在去临镜山的路上,想必他说的就是那次。
“可是你都不觉得难过么?”杜一悻悻的戳了戳碗里的米饭。
“难过?”
“对啊。”杜一正色道:“这样说吧。虽然说有时候觉得你冷血,做的事也残忍,可是说到底,
江湖侠义之间,都是这样的,好比动手了总伤和气,总有人流血,冤冤相报没有尽头,没有你替
他们添上一刀,他们自己也会杀个头破血流,可是大家都在……都在非难你,若分个黑道白道
的,总归说你不正气。”
杜一顿了一下,对面的人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杜一喝口汤继续道:“所以就是啊,对你不公平。况且,某种程度上说,杀手组织,毕竟有助长
暴虐风气的嫌疑。”
分析完毕,杜一作正经状,瞧着对面人的反应。
季沉景好看的眼睛神色不明,垂眸半晌,道:“灵儿期望他人论评我说是所谓‘白道’?”
杜一愣了愣:“也不是。”
季沉景点点头,慢慢道:“季家的家业不似灵儿所想那么简单,刀尖上吃饭的人这世上是少不离
的,既如此,季家按规矩办事倒还更干净些。再者… …”他顿了顿,“好些事由,也不是言语
想如何便能如何的。”
也不知道这后半句他说的是自己的处境,还是那些江湖人士的所谓豪迈。
杜一颇不甘心:“貌似不能改变的事就不去改变,这不是有固步自封的嫌疑么?”
听到这里,季沉景放在桌上的手动了动。
“有些事既是规矩亦是习惯,少去了可能更烦乱,在无更妙的替代法式之前,它自有益处。”
“就好比你不是左撇子却左手拿筷子一样?习惯?”
季沉景顿了顿,点头:“是。”
尼玛,原来“存在既合理”还能这么用。
“可是大家都在说你的不是,人言可畏。”
“人言是无法控制之物。”
“可是舆论的导向是可以引导的!”杜一想起那天人们随声附和的样子,更郁闷了。
季沉景突然抬头看她一看,眸色不明,慢慢道:“闲言碎语,无甚在意的必要罢了。”
杜一闷住,突然觉得这个问好似永远讲不通,辨不明,而季沉景二十五年来就是如此践行自己的
世界观的。杜一需要做的只是默默提高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才对。
“何等的‘人言可畏’,惹灵儿不高兴?”见气氛有些僵,季沉景开口道。
“…没有。”
季沉景点点头:“既是担责任做事,就无法很在意自己。灵儿要是因此受了委屈,是我照顾不
周。”
“没有啦。”
“昨晚为何醉酒?”
季沉景突然问的云淡风轻,杜一却瞬间死机。
都以为你不问了啊啊啊啊!!!
“呃。”杜一决定避重就轻:“我不知道十三香是女家酒,以为就是好喝,没留神多喝了些。”
“哪里来的十三香。”季沉景思路清晰,丝毫不受杜一干扰。
“当然是山庄里的了哈哈哈。”杜一干笑两声,心虚的别开眼神,心里后悔死了,早知道就问好
八喜这些来由。
桌上的菜肴已经都撤下去,季沉景低头倒茶:“怎么想起喝酒?”
看来山庄里确实有十三香,这总算没露馅,杜一松一口气。
( ⊙ o ⊙)可是为神马想起喝酒,谁来告诉她这个该怎么解释?……
“借……”杜一脑袋里有个音儿,嘴里就没忍住说了。
“借酒浇愁。”
“嗯嗯嗯。”杜一点头如捣蒜。
“见到灵儿总觉得你甚是欢快,”季沉景放下杯盏,抬眼瞧着对面的女子:“倒不知你也有愁楚
至借酒浇愁的地步。”
“哎呀这个就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其实很容易理解的。”杜一信口开河,扯的高深。
“嗯。”季沉景点点头,低头啜茶:“灵儿的远虑近忧,可否说来听听?”
一种自己挖坑自己埋,命苦不要怨政府的感觉油然而生。
“其实我一个女人家…”杜一干笑两声:“也就是愁一愁今年有没有丰收顺泰啊,外面这么冷起
夜该如何是好啊之类的问题。”说罢觉得自己扯的有点远,杜一又小心的补上一句:“再就是你
许久都不回来可否平安呐什么的。”
季沉景露出的半面脸色有些微的动容:“灵儿担心我的安危?”
算是好不容易脱险,杜一轻快道:“当然啦你是我夫君嘛,长期饭票自己可得珍惜。”
“长期饭票”这样的形容,也不知男子听懂了多少,可八成是想来了,神色细微变化却并未引起
杜一的注意,她只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没问题。
季沉景算是终于没有耐心再陪杜一混说下去,唇角轻扬,笑意却半点没到眸子里:“灵儿这也是
习惯么?”
“什么?”杜一不明就里。
“似乎你并不打算告诉我这夫君昨夜出去耍了没有。担心夫君的安危?灵儿想必是习惯了不说实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