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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极为识趣,赶紧笑眯眯退了出去。美酒佳肴很快就端了上来,摆了满满大半张桌子,闵言熙没什么胃口,只是一杯一杯的独自喝着闷酒。素素现在做什么?昨天自己有没有弄伤她?对于突然蹦出来问题,心中更加觉得烦躁,自己一定是喝多了,为什么总是去想这个女人?!
正在此时,突然听得外面大堂有客人在笑谈,一个客人道:“昨儿我下了狠心,花了二百两银子去媚春楼,买了头牌胭脂姑娘一夜,啧啧……”狠狠吸了一口酒,发出细长的“嗞嗞”声,“……销魂,那是真的销魂!”
另一个客人接道:“胭脂姑娘是不错,不过比起以前的素素姑娘,那还是要差一大截的,我要是能跟素素姑娘睡一夜,死也值了。”
“你少乱说,人家现在是靖北王的人。”
“说说又怎么了?”那人不服气,“从前我还去听过她唱曲儿,那迷人的眼神、那美妙的嗓子,别说是睡一夜了,就是看着人就觉得飘飘欲仙。可惜,秦媚儿生怕她被人占了便宜,让人看得紧,我连小手也没有摸得着……”
“砰!”的一声巨响,闵言熙踢倒门板走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掌柜的慌慌张张跑上来,被闵言熙的一身寒气吓到,不敢靠得太近,结巴问道:“王、王爷……是酒菜不合胃口吗?”
刚才说素素那人更是惊吓,哆哆嗦嗦,“你……你是……”
闵言熙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径直走到那人面前,抓住胸前的衣襟,像拎小鸡一样拎在了半空,声音似要杀人,“本王侍妾的手,岂是你这种人可以想摸就摸的?!”
“靖、靖北王……”一桌的客人全都吓坏了,哆哆嗦嗦跪下磕头。
闵言熙是常年习武之人,力气甚大,拎着那瘦弱的富家公子走到窗口,往街道下面探了探。要说靖北王敢摔死一个人,绝对不会有人怀疑,那客人的同伴都慌了神,其中一人胆子稍大,不住磕头恳求道:“王爷饶他吧!王爷……”底下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砰砰”几声响,接着又是人群的惊呼声,那富家公子已经被摔了下去。
大厅里吃饭的客人都顿住筷子,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惹到这位说一不二的霸王。掌柜以为出了人命,更是浑身哆嗦不停,直到闵言熙怒气冲冲下了楼,才敢凑到窗口去看人。原来正好对面有家花布小摊,上面有个顶蓬,那人就是被撂在了上头,又跌到了花布摊上,人还活着,正躺在地上不住的痛苦呻吟。
“还、还没死……”掌柜咽了一口唾沫,僵硬回头。
闵言熙一路怒气冲天回到王府,没想到逛了一圈,不但没有消火,反倒让自己心头火气更大了些。他一面走一边狠狠抽着马鞭,下人见了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会一鞭子抽到自己,整个王府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谁知道闵言熙刚到淇水院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是一个丫头的声音,脆生生道:“尤姑娘好生安歇着,奴婢先回去了。”
素素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在京城也不可能有什么亲戚,怎么会突然有人来看望?闵言熙心中十分疑惑,只听素素道:“辛苦你了,代我向裕亲王爷、王妃问一声好。”
又是裕亲王?!闵言熙本来就一腔怒气,顿时“腾”的一下升高起来,跨步现身院子里,朝那丫头问道:“裕亲王派你来做什么?”
那丫头有些尴尬紧张,低头道:“我们王爷让送点东西过来,问尤姑娘好,担心尤姑娘昨天惊吓了,所以……”
“哼,要他多管闲事!”闵言熙气冲冲上前,抓起小鹊手里捧的几样东西,一把撂在地上,侧头道:“回去告诉裕亲王,本王的侍妾不用他人操心,他要是闲的慌,就跟王妃商量纳几个妾室,多生几个孩子!”
裕亲王妃是赵丞相之女,宁灏当初迎娶王妃之时,就对赵家的人表过真心,说是今生今世都不会纳侧妃侍妾。谁知道婚后数年,裕亲王妃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众人都在劝说宁灏纳妾,却都被他笑着一一拒绝了。
没能为宁灏诞育王子,一直都是裕亲王妃的心头大病,现在被闵言熙翻出来说,那丫头也不敢顶嘴,更不敢看他,朝素素欠了欠身告辞出去。
闵言熙眼中燃着两团火苗,朝素素冷笑:“还真是有情有意啊!”
裕亲王派人送来东西,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拒绝?尽管道理显而易见,但是素素不能反驳眼前的男人,此时此刻,不管说什么也只有让他更生气。不过就算不说话,也还是好不到哪儿去,手臂一紧,便被闵言熙拖回了房间里面。
“是不是后悔了?”闵言熙变得不讲理起来,恶声道:“心里后悔当初没有跟了裕亲王,对吧?都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还这么郎情妾意的,你把本王当做什么?!”见素素沉默,更加生气,“你还学会不说话了!”
“王爷想让妾身说什么?”素素禾眉微蹙,忍痛道:“妾身说什么都是错,只会让王爷更加生气,王爷要是心里不痛快,就请责罚妾身吧。”
闵言熙看着手中的纤细女子,柔弱却又坚强,一双明眸清澈闪着无辜的光芒,让自己没法狠下心来。对于自己来说,在遇到素素以前女人就女人,除了高矮胖瘦、容貌美丑,并没有其他任何分别。即便是当初对卫婠,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也只有想过给她一份平安的生活,从来没有惹出这么多烦心事。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闵言熙想不明白,原本只是因为素素是宋溢遗孤,而宋溢又对自己有恩,仅仅单纯的想要照顾好她。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得这么乱七八糟?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充斥的都是刀光剑影、厮杀拼搏,至于儿女私情,还真的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种莫名奇妙不能掌控的情绪,更是让他烦躁不已。
“王爷”徐晏从院外走进来,附耳道:“王爷,宋溢的事又有了一点眉目。”
“好,出去再说。”闵言熙无奈松开了素素的手,冷脸转身出去。
“姑娘……”小鹊上来扶人,担心道:“王爷好像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素素淡声,知道又有什么用?自己又有什么话去解释?他一向独断专行惯了,自己和他的关系,从来就不是在平等的基础之上,只有默默忍受。可是,这么消极的沉默下去,总归也不是办法,于是道:“走吧,到里面帮我挑几色丝线,做个荷包……”
做荷包可以,十个、二十个都不成问题,不过靖北王会不会收下,自己可就没有把握了。
“好。”小鹊也是无奈,只能默默跟着进去,一面替素素挑着丝线,一面道:“还有啊,也不知道刚才那丫头回去,会不会跟裕亲王爷说什么,要是”凑近低声,“要是裕亲王爷也不高兴了,姑娘岂不是两头受气?哎……王爷也不替姑娘想想。”
素素轻笑,像靖北王那样不可一世的人,怎么会为自己着想?只要不惹他生气,平平安安呆在王府就够了。至于宁灏那边,他生气也好,能理解自己也罢,都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
昨日故人今又见
裕亲王的丫头回去后,并没有敢把闵言熙的话转述一遍,这种话说了,除了看主子一顿坏脸色再没别的。不过宁灏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一看丫头战战兢兢的神色,就猜到肯定是在靖北王府挨了骂,但他面上从来少有发脾气,只做不知,颔首道:“东西送到了就好,下去罢。”
宁灏出身皇族,其生母当初也曾有过风光的时候,不过却很短暂,因为专宠后宫数十年的柳贵妃入宫了。那时宁灏年仅四岁,随着母妃得的圣眷减少,渐渐淡出了武隆帝的视线,间接导致童年幸福度跟着下降。最后那次惨烈争斗,宁灏生母惨败,被剥夺了一切封号位分,半年后病重郁郁而终。
宁灏之所以能平安长大,还是得力于另外一位权高位重的妃子,贤妃姜氏一直没有生育,很自然的将年幼皇子接管过来。尽管柳贵妃独占了皇帝的宠爱,可惜皇后和贤妃都出身于世家大族,身后势力非同一般,斗了十来年也没有将二人拉下水。而对于武隆帝来说,也犯不着拿自己的江山去博美人欢心,宫中一直风波不断,每次都被他和稀泥带了过去。
如今虽说姜氏已经亡故,但是宁灏毕竟已经成年封王,加上他本人善于周旋、应对得当,柳贵妃也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因此相处还算比较融洽。而且近几年来,宁灏和靖北王来往颇多,加上又替皇帝办了几份漂亮的差事,更加没有人敢轻视于他。
宁灏一向都是温文尔雅的好脾气,且乐于帮忙,时常跟一些富家公子听歌赏舞,在京中人缘亦是极好。即便是面对王府里的下人,也很少有过厉色,比如今日明知丫头的差事没办好,也只是假装没有看出来。
“来人,磨几色彩墨。”
一个小厮飞快跑了进来,手脚利索铺好纸笔,拿出上等香墨加水不断研磨着,笑眯眯问道:“王爷,是要画美人吧?等奴才多磨几样颜色,画个最美的美人儿出来。”
“是啊,难得心情好。”宁灏笑了笑,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有着不快,待到墨汁研好,朝那小厮挥手道:“好了,下去吧。”
宁灏提笔凝思半晌,才轻轻的落下了第一笔,随之墨汁细线左右移动,一个美人轮廓渐渐清晰起来。他在书画方面甚为擅长,兴致好的时候,也曾替外面的歌姬舞姬画过画像,京中风尘女子莫不以此为荣。
美人如画,画如美人。画上的美人身姿纤细柔软,禾眉微蹙、眼角含情,只披一件烟粉色的素纹薄纱绢衣,似乎笼了一层淡淡的忧伤。美人合目仰面向天,像是在默默的祈祷着什么,仅用一点碧绿莹透的细珠长钗,就把似颦非颦的风韵勾勒出来。
“王爷,今儿这么好雅兴?”一群文士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