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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国之间便是如此,有利即是需要,历史从来没有什么不变的原则,没有任何国家不可以结盟。也没有任何国家不会成为本国的敌人。
杯光酒影,宾主尽欢,中国代表团带来了很多精美的传统手工艺品作为礼物,这些小东西或许不值几个钱,但的确使双方的关系显得更加融洽。
夜深了,宴席结束了,陈文强没有马上去休息,而是与新任德国公使蒋作宾进行了商谈。
“维也纳是一个贵族满街走的地方,任何较高级的文武官员在退休时都会被册封为贵族。奥地利贵族最会享受,所津津乐道的是宴会、狩猎和恋爱。他们无意功名、漠视国事,请他们当部长被认为是一种莫大的个人牺牲。所以帝国政权也就操持在匈牙利贵族的手中。”蒋作宾略带轻篾地介绍着奥国的情况。
作为共和国政府的第一任公使,德国政府对蒋作宾的到来表示了足够的礼遇,专门开了一辆车到德国瑞士边境迎接。在柏林站,一些高级官员都出来迎候(后任大使再无此热烈场面)。
在蒋作宾到柏林前,中国驻德使馆,竟连一辆汽车也没有,遇到外事活动,临时借车,手忙脚乱,不仅误事,也常为人笑话。不仅如此,其馆内外破旧之状也实在令人惊讶。檐壁斑剥,窗帘破旧,椅面碎洞相连,暖气常无,被外人讥笑为“冷宫”。
他到任之后,立即着手设计修缮房屋,更换室内陈设,安装对讲机、暖气等设备,使公使馆面貌焕然一新。深秋,在馆内开宴会时,即使袒胸露背的女宾,也都不觉一点凉意。从此,“冷宫”这一绰号再无人提起。蒋作宾又定做了一辆汽车,驻外使(公)馆,是外国人了解中国的一个窗口,他很注意在这个窗口树立中国的威望。
对于如此年轻的驻外公使,陈文强是很看重蒋作宾的能力的,希望他在欧洲这个多事的外交大舞台上多加锻炼,对他的一些要求也很支持。
“奥国确实是列强中比较弱的一个。”陈文强点头赞同道:“德国拉上这样一个拖累的盟友,确实很不利。”
“北方日尔曼人,尤其是普鲁士人,很看不起奥地利人。虽然奥地利曾经是日尔曼神圣罗马帝国的中心,曾经发扬过帝国的光辉,并且也曾经屡次抵挡住土耳其的征服狂潮。”蒋作宾接着说道:“德意志帝国在国际事务中越来越表现得强硬,这与帝国在经济、工业等实力因素有关。”
“是的,德国崛起了,也开始要求在全世界有阳光的土地下争取属于自己的地盘了,德意志变得越来越有扩张性了,开始觉得上天不公、给德意志的生存空间太小了。”陈文强别有深意地笑着说道:“俾斯麦的战略节制与和平发展的国策被野心勃勃的军事扩张政策所取代,这是很危险的。”
有人说俾斯麦不被罢免,一战就不会发生。这种观点是很荒谬的。众所周知,一战是彻底的帝国列强战争,是没有正邪之分的。资本主义内部发展过程中的种种矛盾激烈到了一定程度,必然引起争夺。在当时的表现形式就是帝国主义战争。即便俾斯麦活到1920年,他发挥自己的外交才能,也只能对战前局势产生局部影响,不可能改变战争性质,更不可能决定战争的发生与否。
“如果德国与它国爆发战争,对我国会有怎样的影响?威廉二世对中美德三角联盟可是期盼甚大啊!”蒋作宾不无担心地说道:“可是我国地处亚洲,处在日俄的直接威胁之下,还有英国和法国,一举一动不得不小心。”
陈文强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美国对此不热心,我们的困难也可以向德国说明,这样倒显得坦荡。当然,如果美国同意,有美德支持,我国倒是非常愿意加入这个三角联盟。”
“国务卿先生,如果德国与英法开战,虽然其自身经济和工业很强大,且其陆军素质很高,但却没考虑到人口和粮食的问题。”蒋作宾冷静的分析道:“在英国的战争机器完全开动之后,以不弱于德国的工业水平和占压倒性优势的兵员数量,在持久战中必将拖垮德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中德会谈一
“你分析得很对。”陈文强说道:“但当德国咄咄逼人地与俄国竞逐巴尔干的时候,当德国在巴格达逼退了英国的势力的时候,当德国在北非摩洛哥威胁法国的时候,骄傲自大以及迷信武力和暴力的思维已经慢慢占据主导地位,难以听进任何逆耳忠言。而且,我们也不打算这么做。”
“的确如此。”蒋作宾说道:“威廉二世具有野心,而且性格冲动鲁莽,在对待问题或别人时常显出傲慢的态度。他想出于好意为自己的外交政策辩护,但屡次犯上严重的错误,令对外关系更加恶劣。”
威廉二世生性冲动鲁莽,故此未能在德国的对外政策上采取理性的方案。其中一个好例子,是他对统治英国的表弟及英国一种爱恨交缠的关系。对他而言,与英国发生武装冲突是“最难以想象的事”;然而,随着他大量扩建海军的计划开始后,德国的崛起令英国感到了忧心。
威廉未曾领悟到,自己的鲁莽行为已令自己帝王的形象受损。1896年,德兰士瓦的总统克鲁格成功镇压詹森远征,德皇竟然用电报向他祝贺。当时布尔人与英国关系紧张,所以英国对这克鲁格电报感到愤怒。
他在1908年接受英国报章的访问时,想借此宣扬德英的友好关系。可是,他一时意气用事,竟然冒犯英国、法国、俄国和日本。他指出,德国人不喜欢英国人(而他不是)、法俄两国曾煽动德国干预第二次布尔战争,以及德国的海军扩张是针对日本,而非英国。他其中一句著名的话是:“你们这些英国人都是疯的,疯的。”
威廉还尝试缓和法国的复仇情绪,但与对英政策雷同。他还是不光彩地失败了,因为他不懂随机应变。一方面是基于法国坚定不移的复仇主义(普法战争之失败)和对德国的愤恨;另一方面,第一次摩洛哥危机发生后,他访问丹吉尔时,不经意地提出支持摩洛哥独立的言论,又触怒了想在该地扩展势力范围的法国。
“无论如何。威廉大力鼓吹军国主义,支持德国军扩,又支持军事工业的发展,已经令德国陷入军事竞赛。当这竞赛变得难以驾驭的时候,战争就在所难免。”陈文强淡淡地说道:“而且,对英国的政治家和军人来说,这种模式的战争,在传统上是非常熟悉的。为了国家利益,英国每个世纪都卷入了欧洲大陆的战争。英国每次卷入战争的目的。或是为了消灭海上的竞争者,或是阻止某一大国控制整个或大部分的大陆资源。”
“战争看来是不可避免的。”蒋作宾说道:“只是时间上难以把握,要想发动战争,借口是不难找的。”
陈文强对此表示赞同,巴尔干问题错综复杂,任何时候都不难找到适合的宣战理由。第一次世界大战之所以缺乏控制,一部分也是因为缺乏筹划的结果。
当政府策划战争时,总认为战争能够在接受的范围和容易控制;但战争的来临若出乎预料。则战争也就很可能自己决定其路线。当1914年各国政府投入战争时,都没有明确而肯定的战争目标。假使在开战之前。各交战国有确定的目标,则战争也就易于适可而止,不至于作无限化的发展。
“在战争的时间上,我们可以做下推断,那就是在德国的经济和工业实力超过英国的时候。”陈文强沉思着说道:“按照现在德国的发展速度,恐怕战争并不是很遥远的事情。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切实的准备。海军,不是一朝一夕能发展起来的;而陆军,必须在战争爆发前具有一定的规模,起码要超过日本。对于可能的海上封锁,我国却是不怕的。”
“我国的资源丰富。又不是依赖于海外贸易,在这点上确实具有优势。”蒋作宾说道:“而且一个封闭和平的发展环境,对我国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日本,终归是个岛国,如与我国再次发生战争,只要政府的决心不可动摇,陆军的战斗卓有成效,使战争回到传统的消耗战模式之后,日本的失败就只是时间问题。”
“你说得非常正确。”陈文强对蒋作宾的赞赏之情溢于言表,笑着说道:“你上任后所做的外交工作也很有成效,外蒙问题的顺利解决,你功不可没。来,接着给我说说威廉,还有首相贝特曼的详细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咱老祖宗的这句话,想必外国人是无法理解透彻的了。”
正如德国在科学和教育的基石之上,找到了后发国家赶超先进国家的发展模式一样。新共和国也把国家教育和科学视为推动经济发展的强大力量,由国家制定政策和法律引导经济运行的方向。
而政府最为看重的一条,就是它高度地重视对国民素质的培养,并以此作为它国家振兴的基础。战胜法国并俘虏法国皇帝的元帅毛奇就曾经说过:“普鲁士的胜利早就在小学教师的讲台上决定了。”
德国的工业化进程落后于英国,但它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走上了现代化道路。全民教育为德国培养了高素质的国民,大学给德国带来了创造和发明,智力成为这个国家最重要的资源。凭借这一资源,十九世纪的德国引领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站在了世界科学技术发展的前沿。
在1871年统一后的四十多年时间里,德国经济出现了跨越式的发展。德国的煤炭和钢铁产量跃居欧洲第一;化工产品总产量跃居世界首位;到一九一零年,德国的工业总量超越了所有欧洲国家。
但当世人以惊羡的眼光审视急速崛起的德意志时,往往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支撑起所有这一切的,是德国统一后相对和平的发展环境。而现在,为中国这个曾经被列强不断遏制的国家,争取宝贵的发展机遇的重任。落在了陈文强等人的肩头。
这是一件很艰巨的任务,纵横捭阖的能力,与生俱来的外交的灵气,陈文强自认不及俾斯麦,但他也有他的优势